“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结婚已经三个月了,还不够吗?好啊,那两个人就暂时分开来。”
“奶奶真的认为我们分居比较好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分居总比离婚好吧。”
始终保持平静的面孔龟裂了,他不自觉的拉高嗓门。“这是什么意思?”
“我相信那个丫头不会一句话都没跟你说过,就直接找上我,那你应该了解她的心情,她想结束跟你的夫妻关系。是啊,换成是我,也无法容忍丈夫心里惦记着其他女人,还要她继续守着你,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他想为自己辩解,可是,这是事实啊。
“基本上,我已经同意你们离婚了,就像孙媳妇说的,如果你不幸福,奶奶也会难过。想开了,你们的婚姻要不要继续走下去,奶奶也不坚持了,可是一想到即将失去这么讨人喜欢的孙媳妇,实在舍不得,只好暂时让你们两个分开来。”
奶奶同意他们离婚了?这一点他完全没有想到,总以为奶奶一定会坚决反对到底……不,应该说,他希望奶奶坚决反对到底,他就可以阻止“离婚”这个问题继续发酵,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可以说服奶奶站在她那一边。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掐住似的,当初,他冷言冷语表明只想要一个听话不惹麻烦的妻子,她还毫不犹豫的嫁给他,如今,她怎么可以如此毅然决然的放开他。
“奶奶已经没有力气管你们了,决定权在自己的手上,如果想要这个老婆,就想办法把人追回来,要不,你就去找寻自己想要的幸福,也让她可以拥有自己的幸福。”齐老夫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是啊,她应该拥有自己的幸福,可是,一想到她可能跟另外一个男人共组家庭,为什么他的心觉得很郁闷很不舒服?她说嫁给他,是因为想成为幸福的女人,那么,她的幸福应该在他身上,离开他嫁给别人,她还能够拥有幸福吗?如果她不幸福,他的心可以平静安稳吗?
“不过,奶奶可要提醒你,不管最后你做了什么决定,将来不要后悔了,责怪奶奶没有阻止你。”齐老夫人绝对不承认这是威胁,这是出于好意的警告。“好啦,我累了,要休息了。”
齐孟石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转身离开房间。
门一关,齐老夫人的唇角瞬间往上飞扬。就说嘛,她这个老太婆看得可是一清二楚,这个小子怎么可能不在乎那个丫头呢?
她就放宽心好了,静静在旁边看好戏,相信这个小子一定会把那个丫头追回来,说不定明年还可以让她抱到曾孙……她是不是应该先帮曾孙取名字呢?最好取个中性化一点的名字,无论是男孩或女孩都适用。
小周末的夜晚,酒吧里满满的都是人,即使格调再怎么高雅,也免不了变得有些吵杂,不过,齐孟石完全听不见四周的声音。
一口气喝光手上的酒,他不知道是第几次将酒杯推给酒保,转眼间,酒保又递上一杯。
姚以乐主动提起离婚,奶奶也将决定权交给他,按理,他应该觉得豁然开朗,有一天当他找到小平安,就可以兑现当初的承诺了,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只有空空荡荡的感觉?好像失去什么似的。
夜里躺在床上,再也闻不到属于她的味道;早上醒过来,再也看不见她纯净的睡颜,属于她的一切都消失了,可是她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他无论走到何处,他都会看见她……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如此短暂,为什么她的身影却如此鲜活明亮的在眼前晃来晃去呢?
小平安依然是他的挂念,而他和小平安之间的点点滴滴也依然清晰,可是,为什么想到姚以乐的时间远远超过小平安?
他懊恼的举起面前的酒杯,准备一口干了,却有人伸手挡下来。
“好朋友都还没到,怎么可以一个人先喝了起来?”陈赫靠过来闻了一下他身上的味道,忍不住皱了皱鼻子。“你喝多少杯了?”
酒保很自动的代为回答。“第五杯了。”
陈赫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你准备将自己灌醉吗?”
“你的动作太慢了。”
“我的顶头上司丢下工作落跑了,我只好留下来努力加油。”陈赫故作怨妇的样子,可是那位丢下工作的顶头上司却一点愧疚感也没有。
齐孟石叫酒保调了一杯相同的酒给陈赫,然后跟他干杯,再一口见底。
“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老婆跑了吗?”陈赫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会换来狠狠一瞪,吓了他一跳,可是过了三秒钟,胆子又大了,难得有机会“修理”他一顿,当然不能错过了。“既然她那么想放你自由,你就大大方方的接受,这么一来,就可以全心全意找你的小平安。”
半晌,他蹦出风马牛不相干的一句话。“奶奶竟然站在她那一边。”
怔了一下,陈赫终于搞清楚状况的哈哈大笑。“原本以为齐奶奶是你的防线,没想到她反而帮你开门放人离开,是不是很懊恼?”
“你很幸灾乐祸。”
“难得看到你这么懊恼的样子,确实很想拍手叫好。”
“我只是不喜欢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
“是吗?”陈赫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干么不承认你很在乎她?”
是啊,他在乎她,太在乎了,而这正是他最害怕的事。
从小,奶奶为了教导他如何保护自己,总是告诉他,凡事不要太在意,人家的巴结或攻击也就不会带给他伤害了。他似懂非懂,不过大概是家教的关系,不知不觉之中就养成这种“不去在意”的态度,直到他不得不离开小平安,他对奶奶的教导终于有了很深的感触,从此对周遭的人事物更是保持一种疏离的态度。
不要太在乎,就不会想去拥有,就不会害怕失去。
“两个人好歹当了三个月的夫妻,若你对她一点都不在意,那也太无情了。”
是啊,两个人毕竟曾盖同一件被子,如果一点都不在乎,那就太无情了……真的只是这样子吗?
“你打算离婚吗?”
“你认为我应该离婚吗?”
“你是随便问问,还是真的想知道我的看法?”
“你想说就说,不要废话那么多。”
“好好好,我说,我觉得你们趁早结束是好事,一天不找到小平安,你的心就一天不得平静,问题是,即使找到小平安,如果她嫁人了,婚姻幸福,那还好,如果婚姻不幸福,或者还没嫁人,你们之间肯定纠缠不清。”
这个道理他怎么会不懂呢?可是摆在眼前的是,他对姚以乐的惦念并不亚于小平安,将来就算他找到小平安,兑现他对小平安的承诺,他就会幸福吗?不会,他会一直将她放在心上,除非她嫁人了,婚姻幸福。
是啊,可是现在,他一想到她可能会嫁给其他人,就觉得胸口里面积聚了一股气,就快要爆炸开来,不想,也不愿意她为别的男人披上嫁纱。
许久,他终于坦白道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离婚,小平安很重要,姚以乐也很重要。”
“那就不要轻易签字离婚,免得后悔了。”
他本来就没有打算签字离婚,只是,应该继续放着姚以乐待在娘家,还是想办法将人带回来?
“不过,你不签字离婚,姚家的人会放着不管吗?”
对喔,他都忘了,姚以杰绝对不会放着这件事不管,说不定那个家伙会直接拿离婚协议书杀到办公室,强迫他签字离婚。
陈赫摇了摇头。“我看,你现在不但要找小平安,还要想办法应付姚家的人,而姚家的人恐怕比找人还麻烦。”
没错,姚家的人恐怕比找人还麻烦。
“姚以乐,不准你在这里睡觉!”
漂亮的脑袋瓜刚刚禁不住诱惑往下垂,姚以杰暴怒的声音就像杀猪一样响起,一旁的落地窗都颤抖的震动了好几下,当然,那个坐在沙发上正准备跟周公下棋的人也立刻惊醒过来,惺忪的双眼无辜的眨啊眨的。
“你不要装无辜,给我回房间睡觉。”
“我没有睡觉,只是不小心打了瞌睡。”她伸手敲了敲脑袋瓜,教自己打起精神。
“我不管你是在睡觉,还是在打瞌睡,反正给我回房间就对了。”
“我就是不想待在房间,待在房间会一直睡觉,然后,我就会睡成傻瓜。”
“睡成傻瓜也不是坏事,这么一来,你对那个家伙就会彻底死心了。”他还会不了解这个丫头在打什么主意吗?那双眼睛老是飘向大门,不就是期待齐孟石找上门吗?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老婆回娘家一个礼拜了,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是什么意思?不要这个老婆吗?最好,他也不想将姚以乐交给他。
“我不是在等他,只是不想一个人待在房间。”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忍不住胡思乱想,不停的问自己:他对她的离开一点都不在意吗?待在客厅,看到母亲和荷姨忙东忙西的身影,偶尔跟她们说上几句,她的脑子就可以喘口气了。
这个丫头当别人眼瞎心盲吗?“没有等他,眼睛干么一直绕着外面打转?”
“……有吗?”
下巴三十度上扬,他很臭屁的说:“我的视力二点零,难道会看错吗?”
“想太多了,圆的可以变成方的,无可以生有。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真的没有在等他。”她根本不敢抱着期待,又怎么可能等他?
“总之,不准你在客厅睡觉,连打瞌睡都不可以,这种天气很容易感冒。”
“我的身体很健康,不会着凉……”她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你是不是感冒了?”姚以杰激动的跑过来,她反应灵敏的跳到一旁,不让他的手摸到她的额头。
“哥不要大惊小怪,我没有感冒,只是鼻子有点过敏。”
是吗?他越看越觉得她气色不佳,伸手对她勾了勾,示意她靠过来,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靠过去,他一摸,不由得皱眉。“感觉好像有一点发烧了。”
“我的体温本来就比较高啊。”
“不行,我还是带你去看医生比较妥当。”
“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天气变凉的时候,鼻子会变得比较敏感,这两天多喝一点开水就好了。”
姚以杰阴森森的眼睛一眯,严厉提出警告。“不准你病倒了,否则我会生气。”
她不以为然的噗哧一笑。“哥会不会太爱生气了?”
“如果你不会让我担心,我会生气吗?”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哥干么那么爱担心?”
“虽然不是三岁小孩,可是不管做什么事都像小孩子一样,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这个人根本没办法沟通,她只能对他做一个鬼脸,表示抗议。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总之,不准你病倒了,要不然,我会找那个可恶的家伙算帐,到时候他鼻子歪掉,你可别怪我太暴力了。”
她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哥未免太强人所难了,身体状况又不是自己可以完全作主的。”她也不希望自己病倒,一旦病倒了,父母一定会担心。
“如果你有好好照顾身体,你就不会生病。”
“我三餐正常,可没有疏于照顾自己。”
“三餐正常并不代表食物都会被身体吸收,这还要配合心理状况。”言下之意,她总是闷闷不乐,吃再多食物,身体也不见得会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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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花嫁 下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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