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娘亲,再望望封清澜,不太明白娘的意思,但她喜欢同这个哥哥玩,遂点了点头,脆声应道:「好。」
封清澜眨眨湿润的双眼,上前向莫夫人躬身行了一礼。「多谢您,我会用我余下的生命好好照顾她。」
莫夫人点点头,眼眶微微泛泪,欣慰笑道:「我把她交给你了。」
成亲那日,凤喜怎么都不肯穿上繁复厚重的嫁衣,连莫夫人劝也没用。
眼看就要赶不上吉时,最后封清澜进来,温言哄道:「凤喜,我们来玩扮家家酒的游戏,凤喜扮成新娘子,澜哥哥扮成新郎官,咱们坐在花轿上,一块到我家去玩,你说好不好?」
她抱着心爱的木头娃娃,手里还拿着两只玉娃娃,歪着头想了想,在众人焦急的注视下,她终于点头。「好,去澜哥哥家玩。」
仆妇丫头们趁这时赶紧替她换上嫁裳,封清澜也很主动的到外头等着。
不久,看见她头上盖着喜帕、身穿吉服,在喜婆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他上前接过红色的彩带,也一并牵握住她的手。
莫夫人望着两人,眼中闪动着不舍的泪。
凤喜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突然掀起喜帕转头看向娘,发现娘似乎在哭,连忙伸手想帮她擦泪。「娘不哭。」
「娘这是太高兴了。」她没想到自个儿还能有机会亲手送女儿出嫁,轻抚着女儿的脸,莫夫人上前抱了抱她,原想,咐她一些为妻为媳之道,但思及女儿现下的状况,遂全咽了回去,只叮咛道:「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让屏儿回来告诉娘,娘会为你作主,知道吗?」屏儿是她特别为女儿安排的陪嫁丫头。
凤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莫夫人不舍的轻抚她细嫩的脸颊,才又替她将喜帕盖上。
接着,封清澜与凤喜一块朝岳母跪下,行拜别礼。
莫夫人泪中含笑的扶起两人。
吉时已到,拜别完岳母,封清澜扶凤喜坐上花轿,他特地在花轿里摆放了许多小孩儿喜欢的物品和各式糕点、甜茶供她取用,免得她路程中无聊。
最后他跨上一匹黑色的骏马,在爆竹和锣钹喜乐声中,领着他心爱的新娘前往荔城。
一年后。
春暖花开时节,柳丝吐绿、桃花争艳小,封府花圜里百花齐放。
大夫刚为凤喜扎完针,封清澜牵着她,来到花圜里特地为她安设的秋千架前,扶她坐上去,站到她身后替她轻轻荡着。
「我的玉娃娃。」她忽然跳下来喊道。
怕她摔着,他急忙停下来,扶住她。「怎么了?」
「玉娃娃不见了。」她怀里抱着木偶娃娃,手里的玉娃娃只拿了一只,还少了那只男娃娃。
「兴许是之前扎针时搁在桌上了,屏儿,你快去替少奶奶把玉娃娃带过来。」
封清澜吩咐。
「是。」屛儿旋身回屋里头去找。
觉得天气似乎有些凉,封清澜再吩咐另一名侍婢回去替她拿件斗篷过来。
忽然一阵春风拂来,凤喜动了动鼻子。「香香。」
「这是栀子花的香味,喏,你瞧,就是那种花。」他指着不远处栽种的几株栀子花。
凤喜伸长颈子看过去,看见那白色的花,忽地微微一怔。
「你想去看吗?我带你过去。」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封清澜牵起她的手。
她温驯的任他牵着,来到栀子花前,一股清甜的香气扑鼻而来,窜入鼻息里,她不由得蹲了下来,凑到花前,靠得很近嗅闻着花香。
有股甜甜的味道,随着呼吸渗进她的胸膛里。
见她似是十分喜欢这味道,封清澜伸手摘下插在发髻上的白玉簪,指着玉簪上雕着的那朵栀子花给她看。
「你看,这是你送我的玉簪子,你知道我喜爱栀子花,所以便特地找人为我雕了这支玉簪。」回忆起往事,他脸上的笑容柔得似要滴出蜜来。
这些日子来,不管她是不是能听得懂,他时常对她诉说着两人以往的事。
她接过他手里的玉簪看着,再望着那开得清雅的栀子花,沉睡许久的神智彷佛被什么给勾动了,神色有丝恍惚。
「澜少爷,老爷回府了,正在前厅里。」一名下人前来禀告。
封清澜颔首道,「我这就过去。」见两名侍婢去取东西还未回来,他不放心让凤喜一人留在这里,想带她先回去,「凤喜,我们先回房去好吗?」
她蹲在栀子花前,摇头不肯走。「我要看花花。」
心忖这里是封府,两名侍婢去取东西应当很快便回来,他也没再勉强。「好,那你先待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她乖巧的点点头。
一刻钟后,当他再回园子时,却不见她人影。
「少夫人呢?」
「奴婢找到玉娃娃回来后就没看见少夫人,正和翠兰四处找着。」屏儿神色慌张的答道。
闻言,封清澜急道:「多派几个人再四下去找找。」
「是。」几名下人四处找了半晌,仍是找不到人。
这让封清澜急坏了,他不敢相信他才离开一会儿,她竟然转眼便不见。想起曾差点失去她的事,让他一向冷静的心绪此刻全乱了调,急忙调动府中所有的下人去找她。
思及什么,他叫来门卫询问,「有没有看见少夫人出去?」府里四处找不到人,他怕她是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
「奴才没看见少夫人出去。」门卫答道。
「真没有看见她出去?」他厉声诘问。
「禀澜少爷,真的没有,这段时间,奴才只看见老爷和祺少爷他们回来,并没有见到任何人外出。」
封辰刚见他急得乱了方寸,劝道:「清澜,你别担心,咱们这儿没人会害她,她许是一时兴起躲在府里哪处玩了。」
跟着父亲一块回来的封清祺也安抚道:「就是呀,清澜哥,你先别急,我想嫂子应当还在咱们府里,要不我也去帮忙找吧。」
封清澜努力让自个儿镇定下来,大伯说的没错,封府里没有人会伤害她,她一定还在这里。
他重回花圜,细思在他离开后,她可能会上哪去,看了看四周,这里离澜沧院不远,也许她是回去了,却顽皮的躲在哪处,等着他去找她。
他走回院子,来到两人所住的寝房,但翻遍了每个角落都没找到她。
他着急得抬手捶了下墙壁,忽地,隐约听见似是有物品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他一愣,突然想起,那里是凤喜以前所睡的耳房,由于两人已成亲,耳房便封了起来,再没有人住。
他快步走过去,推开房门,看见他一直遍寻不到的人,此刻就坐在榻上,身旁还摆着一只木箱。
他惊喜的大步走过去。「凤喜,原来你跑来这里,方才四处找不到你,把我吓坏了,以后不许再不说一声就离开,知道吗?」因为适才找不到人,让他语气不自觉的有些严厉。
她抬起眼,直勾勾望着他,片刻后,启唇轻唤了声,「少爷。」
封清澜被这两个字给定住了脚步。「你方才……叫我什么?」是他听错了吗,她真叫了那两个字?
「少爷。」这次她略略扬高了音调,微微漾开一抹笑。
「你……想起来了?!」他的嗓子被突然涌上咽喉的一股热气给堵住,变得嘶粗。
她轻点螓首,杏眸含笑,垂眸望着她手里握着的一枝用旧了的毛笔,那是他使用过的笔,木箱里还摆着几件他穿旧了的衣裳、几张他亲笔写下的诗,和一些他曾使用过的物品——这些全被她小心珍藏着。先前她闻到栀子花香时,那香味触动了她沉睡的神智,隐隐有些画面飘过眼前。
待他离开后,她忽觉一阵晕眩,难受的两手抱着头,她害怕的想回房去,于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等那阵晕眩过去,她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这里。
置身在住了多年的房间里头,就彷佛有人揭去了封印的符咒,尘封的记忆似潮水般一齐涌来,填补了她这段时日的空白。
封清澜眸里泛着一丝泪光,动容的走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脸,缓缓出声,「我现下已不是你的少爷,而是你的夫君了。」
她抬起手,眷恋的轻抚着他的脸。「这段时日让你担忧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他覆上她的唇。深深地吻着她,他的心喜悦无比的颤悸着。
她轻阖着眼,承接着他的吻,也回应着他。
她满心欢悦的想着,她得到了这一生最想要的了。
封清澜则满心感激,他终于寻回了这一生最珍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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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命终得暖床夫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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