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东西既已交至您手中,那这就回娘娘那复命了。」任务顺利完成,朝露就要回去了。
「等等。」他将人拦下。
「爵爷还有事吩咐?」
「你将玉扳指再送回去给你的主子,并请转告她,她既费了工夫完成,我也该在极其慎重的情况下取回并道谢,而今日时间已晚,并非是慎重道谢的好时辰,我不能拿回来。」他不由分说便将东西重新再放回她手上。
朝露愕然,「爵爷您这是……」
「抱歉,劳你白跑了,不过请务必帮我转达,顺便再告诉娘娘,不久后我会再进宫一趟,届时请她再还给我吧,我也好当面道谢。」他含笑道。
「您……」
「回去吧,你的主子正等着你复命不是吗?」他一脸坚持。
实在不解他的用意,但又怕待太久会引人侧目,朝露只得带着玉扳指又回去。
刘权听进到轿子里后,迎向妻子幽黯的目光。
王鹭雅一直待在轿子里,将外头他与朝露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不直接收下玉扳指,非得让她亲自交给你不可?」她声音不稳的问。
他眼睑轻闭,「方才不是说了,基于礼貌,想当面答谢后再收下。」
「不,你想藉此再见她一面才是真的!」她忍无可忍的直接点出他的真心说。
「你多想了。」他态度镇定,阖着眼漫不经心的道。
「我没有多想,我明白你喜欢她。」王鹫雅含泪说。
「别随便臆测我的心思。」他语气有点森冷。
「臆测?若不是喜欢,为何在洞房花烛夜时听闻她被召幸,你便立即中毒让人去禀报王上,阻止王上临幸她,你敢说这一切不是你故意的?」她终究忍无可忍的质问他。
她很早就知道他对曹默默特别,但不知道他竟是这么喜欢,喜欢到愿意伤害自己来保全她,这让已身为他妻子的自己,痛恨不已。
她过去被爹逼着立誓成为王上的后妃,因此不敢对他表露爱意,得苦苦压抑着自己喜爱他的心,原本以为老天终于怜悯她的愚恋,在遴选后妃的大会上意外的让她如愿嫁给他,哪知,这才是她痛苦深渊的开始。
成亲至今,他根本不曾正眼瞧过她一回,洞房花烛夜更是她一生的耻辱,他不仅为别的女人中毒,眼中更是只有曹默默一个人,就连曹默默遗下的小绢他都视若珍宝,当王上派人来取回时,他甚至不想还,要不是她强夺下小绢交回给小全子,事情也许就闹开了,传出他对王上的答应情难舍,那难堪的何止是他,自己更是无颜。
他猛然睁开眼,怒目直视她,「很好,你今日是要与我摊牌是吗?」他态度忽然凶恶起来。「好,那我就一次说清楚,省得将来还要费工夫与你周旋,我既然娶了你便会照顾你一生,但我也要你莫要干涉我的事,否则将来吃苦的只是自己!」
他神情变得狰狞。
她身子颤抖,「她不可能属于你的,她是曹答应,是王上的人!」她忍不住提醒他。
「那又如何?未来,她也可能是我的人!」
王鹫雅吃惊,「如何可能?!」
「如何不可能?只要我比他强!」
「比他强?你……你想造反?!」她大惊失色。
「不是造反,是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恢复我刘氏的天下!」他恨声说。
她从不知他竟有复国的心思,不禁震惊至极。
「你给我记着,你既已嫁给我,便是我刘家之妇,若敢背叛我,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刘权昕狠戾的警告她。
王鹭雅惊喘起来,「你……」她从未见过他这一面,那样的阴狠毒辣,而这才是他的真正面目吗?
「另外,你也给我听好,默默于我大有用处,我复国大业还要靠她,要你那笨蛋爹少给她找麻烦……不过,」他蓦然冷笑起来。「他这次倒是做对了一件事,送你妹妹进宫去,这样也好,有王典雅去缠冶策,冶策就少些心思在默默身上,哈哈哈……」他大笑。
她吓得浑身颤栗,完全认不出眼前这疯狂的男人就是自己一心爱慕的心上人。
曹默默坐在桌案前,脸上带着愁绪,雄却嚣张的在她的桌案上横行,一会踢落她的毛笔,一会又啄破她的纸张,最后连砚台也给翻落在地,当场砚破墨喷。
她气坏了,这家伙现在一半时间都会窝在她的玉兔宫,另一半的时间才会跟着冶策。
它自己分配时间,似想两方兼顾两方讨好。
可她现在正有事烦恼,它偏来闹场,气得她不住抡起拳头往它脑袋落下。「给我安分点,别再惹是生非了!」她吼。
雄被揍又被吼,倒霉的甩了几下头后飞走逃跑了。
见它飞出玉兔宫,曹默默哼了一声,「这家伙八成又去告御状了!」从没见过这么爱告状的鹰,它每次被揍,就回上弦宫鸣叫,那男人就知她又修理它了。
回头又要对她晓以大义,要唤醒她的母爱,在教导雄这件事上,他倒有恒心,非想感化她不可。
而其实她已经很受教了,也老早将雄「视若己出」,能用爱的教育就用爱的教育,可她今日心烦,它还拚命的吵,这不是讨打是什么?
将鸟儿子打跑后,她总算可以专心来烦恼心头事了。
摊开手心,露出上头的玉扳指,依朝露回报的意思,他是要她亲手交给他,可这又何必呢?既麻烦也不方便啊!爵爷是不是故意在为难她?
想当初就是这枚玉板指给她惹出一连串的事的,首先是因为爵爷要将此物交给她,结果被王上撞见,害王上以为她是替王鹭雅来见情人的,使得王鹭雅在选后妃大会上被质疑清白,自己更是莫名其妙因而成为答应,后续更引发许多事端。
而最教她难过的是自己入宫与爷爷分开,让那奸猾的王仁甫有机会拿爷爷来威胁她,最后还让王典雅进宫捣乱。
如今这枚玉扳指送不走仍要继续困扰她,她想着自己干脆装蒜耍赖,将它找个地方埋了,也就不用还给爵爷了,省得让王上得知后又胡乱猜测她与人有奸情。
说到奸情,王上这行为活像在吃醋,可他对她哪有会吃醋的情感,连那夜为什么吻她都说不清楚。
但不是她要说,王上近来对她温柔备至,也鲜少骂她了,而且,还散发着「认命」的感觉,但到底是认什么命呢?她大惑不解。
近来她越来越不懂他了,他的态度也委实教人难以捉摸,几天前他甚至问她,会不会嫌答应的位分太轻,要给她挪挪,她吓了一大跳,这是要给她晋升了?但无功不受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平白受禄必有险,升她的级不会是想让她的位分越高,替他挡越多的箭吧?
这吓得她哪敢接受,直说不必了,她很满足答应的位分,无所求!
谁知这么说他反而不高兴,脸一拉,甩袖走人,当夜也没「召幸」她,隔日立刻召她「沏茶」,那茶让她吓得腿软,喝完后一天都吃不下其它东西,完全伤了她对食物的胃口。
幸亏,他三天后就又恢复正常,时间一到照样召她去当抱枕。
「娘娘,小全子公公到。」晚霞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通知她。
曹默默回过神来,瞧见小全子与朝露正一同走来。
「娘娘金安。」小全子朝她问安。
「嗯……咦,这是什么?」她现在已经很习惯众人向她行礼了,不会再像从前表现出无措的样子。
小全子靠近后,她一眼就瞧见他手上捧着一迭东西,遂感到好奇。
小全子笑起来,「奴才奉命将这套衣服交给娘娘,顺便伺候娘娘到月白门去,王上在那等着您。」他解释。
「王上要我换这身衣裳去月白门做什么?」她奇怪的问。
「娘娘去了不就知晓了。」他笑得神秘,瞧着她的目光更是怪异。
他怎么就没能及早认出?瞧着她,小全子暗自嘀咕。
他终于知晓她就是多年前元旦之日在帝宫外头卖风筝的野丫头了,之所以道她是野丫头,乃是因为她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敢对当时微服在外的太子殿下撒野的人!他还清晰记得,她为了一只被王上弄坏的风筝,气得爬上王上的肩头,还将王上的头发扯得发束几乎脱落,吓得一干侍卫屁滚尿流,赶来救驾才将她由王上身上拉下。当时若非王上碍于世后仁慈,不喜王宫重权欺压百姓,王上兴许就已经将她大卸八块了。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龙床上的答应 第二十三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