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她对你的感情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适合回答你。只是我想说的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只有一种人可以让她放软身段,那就是她心里的情人。」
「希望今晚给你的「礼物」你满意。好了,以后别再叫我说那么多话。」
离开「老地方」后,盛昕皓不知不觉来到张质殊常光顾的日本料理店。近十点了,店里已经不供餐,忙着收拾清理。
发现外头站着人,老板以为是要用餐的客人,客气的说:「停止供餐喽,不好意思。」一看是盛昕皓,他像想起什么,忙开口叫住他,「盛先生!」
盛昕皓本来转身要走,又停了下来。
「上次您预留在这的钱还剩一千多块,因为时间太久了,想说是不是该退还?」
「还没用掉吗?」
「事实上只有用了一次。」
「张小姐后来……没再来吗?」这里距离质殊公司近,且是她每天上下班都会经过的地方,重点是合她口味,没理由不再消费吧?
「她真的很久没来了,最后一次来时,她带不够钱,我问她要不要从预放的钱里扣,她还是坚持去领。」
「她有多久没来了?」
老板想了一下。「大概三个月有吧?」
盛昕皓心一惊。也就是从他们分手后,她就不曾再来了?为什么?
老板歪头,「她那位怀孕的同事还是常来,我问过她,好像说是张小姐离职了。」
离职?!听到这两个字,盛昕皓震撼得像心脏狠狠的被打击了一记。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会不知道?到底为什么?
他一直以为即使分手,他和质殊还是有很多共同的回忆,还是朋友,只是不再见面。他们有对方的电话、手机号码,甚至知道彼此住哪里!
想她时他就去以前常约会的酒吧小酌一杯,去吃她常光顾的店……想像也许他走进来之前,她也刚离开不久。这样的记忆是很「新鲜」还不够时间熬出相思。他却没想过,有一天她再也不去「老地方」、不再光顾这家日本料理店、不在他知道的公司上班,甚至不待在同一座城市……
那么这些两人共同的曾经就只剩他一个人去记忆。那种每多一分了解就多一分寂寞,到了后来,他快无法呼吸!
无法想像他们再也没有交集,盛昕皓的心开始恐慌起来。他打着张质殊的电话。她的手机停用,室内电话接起的是另一名陌生女子,告诉他,她搬进来两个多月了。
她就这样和他完全断了联系,离开得这样静悄悄,成功的瞒过他的自以为是!
有什么理由让她非得这么绝?
他是因为清楚自己爱上她而选择和她划清界线,选择和另一个女子的婚约来约束自己的情感。可质殊为了什么?
在他们分手之前,质殊似乎察觉到他要提什么,她那伤心的样子他一直记得!
两人关系愉快,却因他有了对象而必须分手,不舍是一定的,可质殊的模样不是不舍,而是像遭到背叛,甚至……遗弃,她眼神里的慌乱、眼底的水意……
他想起最后一次在饭店咖啡厅见面时,她问他的话——
「如果,有一天你爱上某人,会不会告诉我?」
「不会。」
「为什么?」
「不会有那个人。」
「如果哪天我爱上一个人,我想我也不会告诉你……因为那个人……不会爱我。」
他不懂,质殊为什么知道那个人不会爱她?难道那个时候她就爱上谁?而那段时间正是他们关系最密切的时候!
盛昕皓咀嚼她问的话、他的回答。难道那个人是……
他?!
他又想起铁汉柔情的话。
如果质殊真的爱上他,那么他后来想不透的事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一个女人爱上说好只是床伴关系的男人,可男人却告诉她,他有了理想的结婚对象,觉得该结束关系。一开始就以口头约定的方式把彼此的关系说死的女人该如何?
离开是唯一的选择吧?
原来……在他发现对质殊心动的同时,她对他也有同样的心情。
在他亟欲逃避时,质殊却是勇敢的想接受。如果她选择的方式和他一样,他们就还会是朋友,她不会如此断了音讯。
盛昕皓一个人开车前往曾经一起看夕阳的海边。
黑暗中陪伴他的只有一波波的海浪声……
上一次看夕阳时质殊说——
「每天的夕阳都有不同的美,就像是每个女人都有不同吸引人的地方。你当然不会觉得今天的夕阳和昨天、明天,甚至大后天的有什么不同。」
他不懂她的心,还觉得这女人啥时变得这么悲秋伤春的。无心的他当然觉得夕阳就是夕阳,哪天的还不一样?可对有心的质殊来说,因为有他陪着,那天的夕阳才让她驻足、流连。
那时他不懂,如今懂了,就算日升日落再度等来夕阳,也不是那天他们一起目送到最后一刻的夕阳,他身边也不再有一个叫「张质殊」的女人。
他对一个女人动心,她也正好爱上他,相知相惜的两人,为什么会这样错过彼此?!在他逃避、自私的把自己安置在最安全的地方时,质殊是怎么看他的?当他用着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自己结束关系,伤害着鼓起勇气想去爱人和被爱的质殊时,她的伤心又能向谁诉说?
他害怕回顾,害怕去想当他下定决心和质殊划清界限时,她所说的每句话、每个表情……她拉住他的手、阻止他谈分手时的神情和慌张!她知道,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要求一些些时间让她去调适心情、去接受事实。
然而他却无法不去回顾,因为点点滴滴都是他被爱的记忆。他们错过相爱的机会,只能从这些痛的交集中回忆那裹着泪水的甜蜜。
后知后觉的知道质殊的感情,他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那种痛远超出他的预期。
盛昕皓看着「海天一色」的夜,那沉着墨一般的黑。
对着潮起潮落,他大声的说:「张质殊——」
「谢谢你……」他的眼眶红了。「谢谢你爱我!」
这天张质殊和唐珍娜说好要去做产检,都已经准备要出门了,唐珍娜才接到一通重要的电话,结束通话后,她的脸色凝重。
「你忙的话先去处理自己的事,我可以搭计程车去产检。」张质殊主动表示。
「没关系,我先送你去。」话才说完又一通电话,唐珍娜的脸色更不好看了。犹豫了一下,她开口,「质殊,不好意思,情况有点急。」
「没关系,自己小心点。」
唐珍娜将车停在一旁,替她招了计程车后才驾车离开。也不知道是唐珍娜的情绪影响她还是怎么了,她的心情一直处于焦虑状态。下计程车时还一时腿软,一屁股的坐到地上,久久起不了身。
计程车司机吓了一跳,热心的扶着她挂了急诊。
她躺在急诊室的临时病床上。方才医生来过,虽然有些见红,情况还不算太糟,不过可能要住院安胎个一、两天,若没有特殊状况就可以办理出院。
四下病患不少,大都是在等病房的。她右边的欧巴桑叫声之凄厉,简直可以媲美杀猪。
「哎哟,要死了要死了,哎哟!」
医生淡定的说:「阿桑,骨折不会死,会痛就是,忍耐点。」
「啊不是你在痛,当然不会死!你们这些医生就是不会体恤病人!枉费书读那么多,全读到背上了……」
一长串的骂声后,她忽然又想起自己的手,「哎哟,要死了要死了,没天良的庸医,要死了要死了……」
张质殊差点没翻白眼。这欧巴桑元气十足,看来真的死不了,只是那医生的脸也变得有够臭。
呻 - 吟痛苦的声音不断传来,只要听到救护车由远而近的鸣笛声就知道,又有病患被送来,有些苍白着脸,有些则是血淋淋的令人触目惊心。
看着点滴一滴滴的滴落,张质殊不自觉的叹了口气。现在她只希望尽快离开这里,四周的喧扰声和心脏要够强的「画面」,对一个孕妇来说,真的太剌激了。才这么想,又有鸣笛声传来,她只想叹气!
今天的状况好像特别多。
约莫几分钟后,她旁边的空位被一张临时病床填满。张质殊的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引过去,谁让这一位一进来,就有两、三位医生围上来,尊荣的待遇可不是一般病患有的。
听起来应该是车祸造成左手和左脚挫扭伤,情况还好。而且这人一进来就有床位,还是VIP病房!张质殊更确定对方来头不小。
待医生们离开,等着医务人员把床推去病房之际,她偷偷的觑了对方几眼。只见他额角的大纱布有血迹,身上也有不少伤痕,虽然没什么大问题,皮肉伤倒是不少。
她皱着眉看着那被纱布遮去三面之一的侧脸,本来只是偷偷的看,可后来因为想看清楚也忘了礼貌,大剌剌的打量了起来。
那人、那人好像……
可能因为她的眼神太直接,男子像是感应到似的转过头,四目一相交……彼此的心脏像忽然移植到耳边似的,四周的嘈杂声不见了,只听到「怦怦怦怦」的心跳声。
张质殊?!
盛昕皓?!
张质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是没想过两人有再见面的可能,毕竟她虽然搬离之前的住所,也尽量和过去有关的地方做切割,可她仍住在同一座城市,也许哪天就在路上遇到了。
只是,她从没想过他们会是在这种情况下重逢,简直就像是老天的恶作剧!
相较于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盛昕皓的心思却是放在她那隆起的肚皮上……
他虽然不知道孕妇的肚子几个月时该有多大,却也知道那么大一个绝不会是两、三个月!那颗小玉西瓜似的球,少说有五、六个月!
他们分手不过三个月,质殊有那么大的肚子,孩子的爸是谁问都不必问!
天哪!
一位医务阿姨前来服务。「张质殊小姐吗?我送您到病房。」核对名字后就要移动临时病床。
盛昕皓回过神时,有位医务人员也来帮他移床。「盛昕皓先生吗?我送您到病房。」
「你紧跟着方才推走的那张床,别跟丢了!」他神情紧张的看着张质殊慢慢的离开他的视线。
「先生,你们不同病房。」
「你少废话,我就是要和她同一间病房!」
「刚才的小姐住的是四人房,您的是VIP,不可能同房。」
「好!我现在告诉你,不管她住什么房,我要住和她同一间。」
「可是VIP……」
「你那么喜欢,那个让给你住!」
「……」
近水楼台先得月。请问,这话是谁说的?
发挥他的蛮横不讲理,盛昕皓终于争取到和张质殊住同一间病房,两张床的距离绝对不会远于「近水楼台」和那枚月亮,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现在只深深的体会到「咫尺千里」?
住进来的第一天,院方安排了一堆检查,在等候的空档,他打了通电话给老太爷,说明了目前的状况。
一连串的检查结束后,他又被推回病房,待一群烦得要死的医护人员离开后,他问着始终不主动和他说话的女人,「喂,那孩子是我的吗?」
等了许久,以为她不会回答他时,她忽然说:「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他想了一下,然后说:「是的话,我们就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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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从床降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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