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就相亲啊。”就说这男人脾气差,可其实精明得厉害,一点点蛛丝马迹他都可以察觉到。她都懒得去问他,明明今天回台北了,为什么会知道她今天相亲?她相信以袁幼幼的智商,肯定被某人套了话还不自知。
要怪谁呢,要怪也只怪她自己,在今天袁幼幼打电话约她出门时,被袁幼幼寻根问底地给问出来她要去相亲的事,所以才发展到后面左严出现了。
不过她很好奇,“幼幼今天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你?”那个小女生是能不跟老板接触,就不跟老板接触的,怎么可能会主动打电话给他?至于左严,更是不可能。
“突然有份急件要处理-”他猛地往嘴,“你这女人别想转移话题,我问你为什么要去相亲,你当我死的啊!”
看来还是转不开,她抬眸望着他,半晌,很冷很冷地反问一句:“你是我的谁?”
“我倒真想知道,我是你的谁?不如由你来告诉我,嗯?”他的怒火更炽。
这世上还有没有比他们更可悲又更可笑的人了?
认识十八年,在一起十年,最终,她问他,他是她的谁。
心寒吗?是的。
愤怒吗?是的。
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说伊秋水是一个脾气温和、性格温柔的人,可其实,她比谁都要凉薄,偏偏,她的凉薄不是天生的,她的成长、她的经历造成了她这样的性子,这让他想恨她都恨不起来,明明还是恼怒的,可是心却疼了。
“左严,我们当初不是说好的?不是情侣,不是恋人,只是因为我们需要所以在一起。”
她接受不了一段有感情牵扯的关系,但她可以接受这样一开始就说清楚的关系,因为她可以掌控,一旦觉得不OK了,随时可以走。
“所以你现在不需要我了?嗯?”他逼近她,近到可以看清楚她清澈的眼瞳里,他的倒影。
她的身子往后靠,望着他黑眸里明显的怒火,他此时很火,却又很认真,那么了解他的她非常明白,如果这时她说不需要,那么他会很干脆的立刻转身就走,她只要-张了张唇,半晌,微弱地不甘心地吐出三个字:“需要的。”
她不会骗人,至少,不会骗他。
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屏着的那口气,缓了下来,她为什么总是如此可恶?
明明普通人都会刚强下去的时候,她却柔弱了;该撒娇的时候,她偏偏跟他对着干,可就是她的这分柔弱,该死的让他心软,可恨地让他心动,让他没有办法再对她生气。
他伸手搂住她的腰,脸埋入她的颈项之中,呼吸间都是她芬芳好闻的气味,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伊秋水,你怎么就这么会折腾人。”
“左严。”她的心泛起一片酸疼,柔软的手抚上他的头发,短短的、刺刺的,一如他的个性,刚强不折。
他抬头狠狠地瞪她,“伊秋水,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可恶得让我恨不能一口把你吞下去。”
她直接凑过去在他的唇上狠咬一口,“是不是这样?”
她咬得很重,重到流血,唇上爆发的疼痛,腥咸的味道刺激到他,“你这个疯女人。”
“唔,我知道你舍不得咬的,所以我替你咬。”她甜笑的样子,无辜得像一个天使,“我体贴吧?”
“再体贴一点,我就没命-”最后一个宇淹没在他们急急贴合的嘴唇里。
如云的乌发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披泄而下,她跟他一样地焦躁,一样地需要,需要被占有,需要紧紧的拥抱来证明他在她的身边。
纤巧的手指灵活地解着他的皮带,舌头勾撩着他的,他立刻卷住它吸吮,带着几分粗鲁地拉扯她身上那件轻薄的睡裙。
偏偏布料太滑爽,怎么都褪不下来,他横起来就想用撕的。
“不要。”她太了解他,一抬手就知道他想干么,立刻阻止他,这可是她上个周末跟袁幼幼逛街才买回来的,第一次穿就被他撕掉,她可是会心疼的。
“啧,麻烦。”他火大地将它往上推,淡淡的紫堆迭在她的胸下,衬得她雪白的皮肤晶莹剔透。
棉质的底裤很顺利地被褪了下来,伸指去探,只是微微的湿润,他在心底叹息着,嘴唇离开她的,身子向下滑。
“唔,继续吻我。”她不依的拉他,挺起上身去吻他的唇。
这女人,这样地娇,这样的嫩,让他舍不得拒绝,只得又吻回去。
光滑的腿缠上他的腰,她在他的身下躁动地扭着,“啊-左严,进来。”
“你还-”在绵密纠缠的亲吻间,他低低地说道:“不够-”他本来刚刚想用嘴的,因为她非常非常喜欢那样的方式,会湿得很快,结果这女人-“没关系。”她手指探到他们的身体间,握住他的粗壮往自己的身体上抵,“我想要你,左严。”
“你会受伤的。”他再性急,也不愿意伤到她。
“啰嗦!”她不耐地侧过身子,骑跨而上,“我自己来。”
这真是世界上最美好却又最难耐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抵住那个微小之处,然后,一点一点地被吞入,被那紧窒的、灼热的嫩肉慢慢地包围而入。
她眉头微皱,又痛又想要的表情实在是让他非常地-心动。
唉,这女人就是这么倔,努力半天,只不过进去一小半,如果这时再忍耐。那他就真的不是左严了。
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吻住她的唇,挺腰直插而入。
“啊!”两人同时呼出声来。
一个是爽的,一个是又痛又爽。
“动吗?”他咬着她的唇,低低地着问道。
“动。”
可以动就好,于是一场情欲的风暴席卷而来。
一股股湿滑的春水随着他们剧烈的动作被翻搅出来,沾湿了身下的沙发,他粗壮的手臂分开她的双腿,手掌握住那被撞得上下起伏的饱满雪乳,重手揉着。
“啊-”她在他身下娇娇地喘着,气息紊乱,脸颊明艳,红唇鲜妍,乌黑的发丝被汗水沾湿粘在颊侧,透出异样的妖美。
真是怎么都看不够!
他微眯着眼,享受着她一阵紧过一阵的收缩,抱着她起身换姿势,从后面来。
她的身子软成一团,跪都跪不起来,可那粉嫩的柔软处却被他弄得太爽快,又舍不得离开,只能无助地往后靠,他握住她的腰,撑着她不要往下滑,身下的动作又猛又重。
……
深深的夜,万籁俱静,激 情平息后的现在,总是特别的安宁。
左严细细地打量着身边陷入好眠的女人,看她舒展开来的眉,指间细细地描绘她秀气眉骨间残留的那抹浅红,每次激情时都会透出来,尤为怯怯动人。眉下来是眼,她的眼睛是五官里生得最好的,温柔如水,灵动生辉,不过此时被浓密的睫毛给遮盖住了。
手指点上她的鼻尖,圆润小巧;接下来是她的嘴唇,忍不住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嘴唇是很漂亮、很标准的菱形,泛着淡淡的粉色,让他爱不释“口”。
“唔-”唇上的轻痒让她眉头微皱,伸手去拂。
他的脑海里,莫名地闪过今天伊母跟他说的话。
“她其实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她不知道,其实今天他送伊伯母回家,跟她深切地谈过了。
“伯母,不要再做这样的事。”车子一发动,他一反之前的愉悦神情,很正经、很严肃地开口说道。
“什么事?”
“要她相亲。”
“喔?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的。”
“终于肯承认了吗?”
他不由诧异地转头,望向那个自己一直很尊重的长辈。
伊母冷笑道:“你们两个,以为可以瞒得过我?就算你们再聪明、再能干,可我毕竟比你们多活几十年,有的事情,不必做出来,只要看你们的眼神,我就可以知道。”
他无语了,原来一直以来他们以为成功的隐瞒下这段关系,可其实根本就没有。
这世上的古话果然没有说错,姜还是老的辣。
“是我的错。”他很爽快地承认道。
“阿严,我一直很喜欢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们脾气像?”
“靠,脾气像的人那么多,我个个都要喜欢?”伊温柔很不以为然地鄙视,“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个很坦率的男人,从来都不会骗我,想什么就说什么,如果不愿意就直接拒绝。可是今天,为了我女儿,你却要对我撒谎。”
“我自己生的女儿,难道还不知道?她从小因为那个男人而对爱情、对婚姻都已经失望了,我本来以为她不会对任何男人感兴趣了。有时候我甚至想,如果将来她会爱女人,就让她爱,只要可以让她开心,让她有人陪着,是男是女,我都无所谓。”
现在回想起当年那段以疯狂的失败而告终的婚姻,她已经一片平静,原来再痛苦的事情,时间都可以抹去它,当初恨之入骨的那个男人,已经是她生命中毫不相关的那个人。
“可是自从你出现在她的身边,我就知道一切会不一样了,你别看她好像性子温顺,很好说话,其实她身子里一根一根都是倔强的骨头,碾碎了都折不弯,可她这样的脾气,只会对最亲近的人展现。”
“我们伊家的女人,就是这么可悲,坏的一面永远只会对最亲的那个使,如果碰到真正爱你的男人,自然会连这个都爱;如果不是-”伊温柔苦笑地摇头,“就是悲剧的开始,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只是我没有想到,当年我失败的婚姻,会对她造成这么深的影响。”
其实可以想到的,那样恐怖的夜晚,只怕伊秋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的个性很奇怪,越是痛苦的事,就埋得越深,也永远都不会忘,这样的她,其实是痛苦的。”左严唇边泛起爱怜心疼的笑。
“所以我总是认为,我的女儿比我幸运,她在那么小的时候就遇到了你;你也是幸运的,可以在她年纪还小、防备不深的时候进入她的世界里,我看她对你发脾气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明白你们今天会走的路。”
他承认,事情的败露,有时不并是因为某事,而是因为阅历。
“我一直希望她可以开心的,不管她跟谁在一起,不管她如何选择。”
“你是一个好母亲。”
“我不是。”伊温柔唇边的笑带着深深的自责,“如果好,就不会让她有那么深的阴影。”
“那不全是你的错。”
“是我的性格造成的。”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些事,“如果我不是那么刚烈,当年那个男人出轨时,就不会反应那么强烈。”那晚她甚至疯狂地做出那样的事,是有多傻?幸好还没有傻透,因为就算她死了,那个男人也不会后悔,会后悔的只有自己的亲人。
偏偏,女儿性格该死的像她,爱恨分明。
所以伊秋水不敢要求一段稳定的关系,她怕自己会走上母亲疯狂的旧路,万一爱的那个人离开了她,她该怎么办?
“我该恼你的胆小的,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心疼?”他在她的颊畔轻轻地吻着斗伊秋水,是你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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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能寝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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