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大约半个时辰,梁曲看着少爷眉眼间的疲惫之色,放下松墨条,轻声说道:“少爷今儿累了一天了,不如早些安置吧?”
“也好。”梁池溪搁下笔,他从来都不是逞强的人,为了母亲,更为了梁曲,他也会保重自己的身体。
梁曲为他将床铺好,再把夜灯掌上,刚一转身手掌就被握住了,一抬头,凝入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里。
“曲儿今晚与我共枕,可好?”
她的脸蛋变成了苍白,而不是羞红,“不行!”
他没有松开她的手,依旧握着,“是不愿吗?”
“是不敢。”经过上次的教训,她怎么可能还有胆子跟他同床共枕,一次就已经吓坏她了。
他是知道她性格的,干脆也不再说什么,直接拉着她就往床榻边走。
梁曲吓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明明以身手来说,少爷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只需轻轻一挣就可以挣脱来,偏偏她……不舍,不舍得对少爷用武力,就怕万一失了轻重伤到他。
简直就是被拖拽着拉到床边,也不看她现在是何种表情,梁池溪直接动手解她的衣带。
“少爷,不要……”她紧紧地握住衣襟,用力地摇头。
“嗤”的一声,他被她逗笑了,笑不可抑,笑得快要连站都站不住,半倚在床柱边,眉间眼底都染上了愉悦。
她被他笑傻了,愣愣地看着他,反应不过来。
“咳……”他清了清喉咙,总算控制住自己的笑意,“曲儿,你是打算跟我上演恶少爷调戏丫鬟的戏码吗?”
她回想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做的动作,可不是活脱脱的那个戏吗?气得她跺脚,“还不都是你……”
“唉……”他长长地叹息,“曲儿,我只是想拥着你入眠而已。”
她又怔了,半晌,眼底湿润,自己动手将外裳褪去,再伸手帮少爷把衣裳的系带解开。
暖暖的灯下,半开的床幔,锦被松软,人儿成双。
她静静地半侧着身躺在少爷的身边,脸蛋朝外,从未想过有这样的时刻,会跟少爷共榻而眠。
那晚,是意外,可今晚,她并没有失去理智。
也许在她哭泣着跟少爷说,她不希望卫小姐跟他一起的那瞬间,她就已经知道这样的结局,只是她的心,还在不安。
一只手轻轻地搭上她的腰,她浑身猛地一僵,顿时连呼吸都不敢,更别说转过身去。
“你这个样子,整张床都在抖了。”男性轻雅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对不起,少爷。我不是故意要吵你。”
“说笑而已。”他的手臂略略施力,将她搂进怀里。
她再度僵住,不敢反抗也不敢接近,以一种诡异而可笑的姿势被拉进他的怀里,可她的身子还是不能自制地抖了起来。
“曲儿……”他的唤声里都带着叹息。
“唔……嗯?”
“睡吧。”他的手臂绕过她的胸前,握在了她的手背上,十指交扣,将她整个人都环抱进怀里,“我今晚不会碰你的。”
她慢慢地松了口气。
“就算我想……”
她又紧张起来。
“也无能无力,我今儿真的乏了。”
吼!少爷很坏呢!梁曲猛地从他怀里转过身,睁大眼睛瞪着他,“你故意的!”
“是。”
“少爷最……”
“最什么?”
讨厌两个字就是连说,都舍不得说出口,她一时语塞,只能望着他。
他们的脸太接近了,除了那一晚,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平静地与少爷如此接近,两眼相对,他的脸庞清清楚楚地印入她的眼内。
这是她闭着眼睛都能细细描绘出来的五官,他长得很像夫人,眉眼柔和,精致如画,嘴唇的线条清晰而优美,淡淡的色泽,映得皮肤洁润如玉,看着看着,她都痴傻了。
“少爷……”不知为何,她唤着他的声音都是颤的,又甜又腻。
“嗯?”他握着她的指,一根一根慢慢地抚摸而过。
“少爷……”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好看的唇,脸上浮起浅浅的红,像春天的桃花,分外明媚。
他唇边勾起笑来,温柔地凝视着她。
慢慢地,很自然地,他们吻到了一起,很轻、很浅的一个吻,很温柔、很绵长一个吻。
分开之后,她的脸蛋酡红,嘴唇湿润,望着他被她沾染的唇,到底没忍住,再度吻了上去,舌头在他的唇上舔过。
他喘了下,抱紧她与她吻成一团。
唇与齿的交融,舌与舌的缠绵,他们彼此那般熟悉,那般了解,暗生的情意,明白的恩义,除了吻,又育什么剔的更好的表达方式?
等他们气喘吁吁地分开,梁池溪苍白的脸上已经染上魅人的艳。
“少爷……”她躺在他的身下,既矛盾又渴望,如果少爷想要,她要如何拒绝?因为旭她自己……都想要了。
他翻身将她抱入怀里,“睡吧,曲儿。”
就这样?
他握紧她的手,“你少爷我,今晚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立刻心疼地回握他,“那快些睡觉。”少爷的冉僩,终究还是不好的,在外面一天,劳神劳力。
静默片刻后,浅色的纱帐里,相拥的人儿,都已然人眠。
这样的夜,这样的人,除了美好,又还能用什么别的字眼来形容?
梁曲在一片温暖中缓缓地醒了过来,睡眼依旧是朦胧的,意识未清,但鼻端嗅到的熟悉药草味,让她未睁开眼唇先弯了起来。
“这么开心,思?”带着笑意的男性嗓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她半闭着眼眸,伸手去揽他的脖子,“唔,很开心。”嘴唇在他的下巴上揉了揉,一脸娇憨。
可以跟少爷这样拥在一起一夜到天明,是她从来也没有想过的事情,原来梦想实现,真的会让人止不住地想微笑。
“少爷高兴吗?”
“我想我不能更欢喜了。”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地吻了吻。
她睁开了眼睛,晨起的梁池溪,她并非没有见过,这么多年贴身伺候,除了没有伺候他沐浴,别的什么都没有避讳,可每次见到清晨初醒的他,都让她屏息。
未束的黑发散了开来,漆黑闪亮,少了几分清朗,却多了许多慵懒,眉眼含笑,嘴唇微勾,整个人如一块质地丰莹的美玉般散发着润泽的光,难怪夫人为他取字为“子玉”,果然不错。
她望着他的样子,太痴迷,任何男人茌这样的目光中,都不可能不情动的,他也如此。
再度低头吻住了她,只是这个吻,他没有打算停下来。
“少……少爷!”探入衣襟之内的手,让她一下子慌了神,伸手去拉,却发现自己的手也没有了力气。
他的舌松开她的,气息缠绵问,连起细细的丝,他化她的唇边低低地问道:“曲儿,你不想亲近我吗?”
她……想的!以前没有跟少爷亲热过,她虽然喜爱着少爷,可是对那种事情毕竟是没有想法也是无知的,但,自从那道神秘的大门朝她打开之后,她领略到男与女之间的那种无限亲密,那种水乳交融,呼吸相连的极致,她其实,偶尔,经常也会有遐想。
看到少爷的唇,她会脸红;碰到少爷的掌,她会心跳;望着少爷的胸膛,她会想到她曾经将自己的唇印在上面,再想到少爷对她做的那些事情……
她的身子会发烫,会发软,会有一种从身体深处涌出来的酥,让她浑身颤抖,同时又让她无比自责,她怎么可以在玷污了少爷之后,还对他有那样的非分之想?
可是自责没有用,思绪一旦脱缰,就不由得她来控制。
他在她的犹豫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手掌在她的衣内越发的不老实起来。
“少爷……唔……你明明答应过不碰我的。”
“是,我说过,昨晚不碰,我没有做到吗?”
他做到了,可是,还是有哪里好像不对。
“少爷……”她仍然是有顾忌的,“你的身子……”不是不愿意给他,只要是少爷想要的,她都愿意给,只是却担心他的身体,毕竟上次真的是吓坏她了。
他在缠吻间,低低地说道:“唔……我想,一次应该……是可以的。”
她还是不放心的,可哪里又有机会能够再说话,他的吻一改之前的温柔无害,变得热烈起来。
原来谦谦君子使起坏来,竟是这般地可恶透顶。
“唔……少爷……”她的身体又被那种莫名而强大的热弄得焦躁不已,光裸的身子在他的身下徐徐地扭动着,磨蹭着,极度盼望他快点给她解脱。
可是那个男子,一贯的慢条斯理,手掌、唇舌轻抚吮吻,对她的身体似乎有无限的兴趣,打算一点一点地缓缓探索。
屋外的太阳已然升起,在这种光线明亮的地方,她不着寸缕地完全袒露在他的眼前,任他细细打量,任他吮吻,这种感觉……实在是羞死人了。
他的指在她最最柔嫩的地方轻拢慢捻,沾惹出一掌的香滑柔腻,她呜咽着,喘息着,纤细如柳条般的腰挺动着,若避若迎。
“少爷……”她的声音里饱含着催促与颤抖,一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快要承受不住这种煎熬了。
他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般,着迷于那片粉色嫣然终于,她呜咽着全身紧绷,大腿死死,地夹住他的手掌,一片淋漓……
“舒服吗,曲儿?”
逗弄得太过分了!她明媚的眼眸闪闪发亮,泼辣的本性终于被他激发出来,她翻身将他压在床上,把他之前对她做的事情,悉数加倍奉还给他。
一番折腾下来,她居然也发现了其中的妙处,原来少爷的喘息声,那么好听,看他白玉般的肌肤慢慢地染上红色,格外动人。
她的掌游移到那处最最敏感的地方,那样的热度与硬挺,简直让她惊奇,少爷文雅的外表下,居然藏着这般生猛的……力量。
圈握不住,她非常有好奇心地用了唇,梁池溪咬牙,她果然……出息了!
握住她的肩将她一把拉了上来,压住,吻上去。
这般要命地折腾了番,到底还是进去了,她闷闷地哼了一声,被硬生生地撑开还是痛的,可是那种痛楚,却又那么让她欢喜。
汗水、眼泪交织在一起,漆黑的长发也纠缠在一起,凌乱成动人心弦的难耐。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被他凶猛的动作给吓到,搂住他的脖子,担心地问道:“少爷,你的身子……”
他顿住,双手撑在她的身侧,看她又担心又享受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的矛盾表情,忽然失笑,抱着她翻转身子,很大方地躺好,“曲儿担心我累,那你来吧。”
她来?梁曲直接傻眼,妣根本就不会!
可是,抬眸看着少爷充满笑意的脸,她的性子彻底被激了出来,她来便她来,这事儿,少爷不是说是本能吗?她也有!
梁池溪再一次发现,他的曲儿,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学生。
最初的生涩与笨拙到后面的顺畅,她的每一个起伏都成了销魂,每一声呻 吟都分外蚀骨,眼角唇边漾出的无边艳色,明的是眼眸,媚的是姿容。
原来他的曲儿,可以这般勾人心魄。
欲望原本是本能,可这本能若是有了情的灵性,那便是世上最美的景致。
情正酣,欲正浓,云端与深渊都是咫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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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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