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是你诱惑我 第一章

  春光明媚,风和日丽,原本该是心旷神怡的好天气,偏偏塞在高速公路上动弹不得的聂赫群却是一脸铁青,尤其当蓝牙耳机第N次传来铃声时,他只能一脸不耐烦的将手机接通。
  「赫群,你哥的婚礼再过一个小时就要举行了,你到底快到了没?」
  电话那头是聂家夫人蒋美丽,这是她打给儿子的第十一通电话,而距离上一通只过了三分钟。
  「我应该说过我的班机误点,我会晚点到。」聂赫群绷着下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似的。
  「我当然知道你会晚到,但问题和我们聂家有生意往来的宾客全都到了,身为聂家人你绝不能缺席,所以告诉我你到底会多晚到!」电话那头蒋美丽咄咄逼人地逼问,一点也不满意儿子敷衍的藉口。
  「我不知道。」看着眼前那堵得又长又慢的车流,聂赫群只能忍着不耐说出实话。
  「你怎麽可以不知道!」蒋美丽忍不住尖叫。
  「……」聂赫群保持沈默,拒绝和歇斯底里的女人浪费口水,即使那个女人是他妈也一样。
  「你为什麽不说话,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在哪里!」蒋美丽继续发飙。
  「高速公路上。」他勉强吐出答案。
  「我是说位置!」
  「新竹。」
  「什麽,你竟然只开到新竹!」蒋美丽忍不住拔尖嗓音,之後又是一长串的尖叫,音频之高让耳机立刻发出刺耳的岔音。
  聂赫群额角青筋爆凸,二话不说立刻将音量调到最小,但就算如此也无法阻止耳机里那喋喋不休、滔滔不绝的责难声。
  「你早上十点半就下了飞机,为什麽现在都已经快十二点了你人却还在新竹,你到底是怎麽开车的?你确定你真的在高速公路上吗?你确定真的没有开错路吗?你哥的婚礼就要举行了而你却还在新竹!天啊天啊天啊天啊……」
  「够了!」聂赫群忍不住低喝断话。「你到底是要我继续开车赶路,还是要浪费时间向我嘶吼老天?」
  「我会嘶吼还不是因为你!」蒋美丽吼得更大声。「我早告诉你不准迟到,而你现在竟然只开到了新竹!」
  「我能控制高速公路塞不塞车吗?」聂赫群冷冷反问,即使当了聂家二十九年的儿子,仍然无法忍受母亲这样歇斯底里、强势唠叨的个性,尤其他长年在德国工作,早已习惯单身自由的生活,更是无法接受她那尖锐刺耳的说话声。
  有时候他真怀疑父亲怎麽能长期承受母亲的唠叨而不耳聋?
  即使婚礼还没开始,他却已经忍不住开始同情未来大嫂,以母亲的个性,绝不会放过任何可以罗嗦的对象,要是哥哥娶的是个软柿子,就等着受苦受难吧!
  「所以我才跟你说早几天回国,偏偏你却不听,现在所有宾客都到了,要是被人发现你迟到了多难看!」
  「你想太多,今天的主角应该是哥。」聂赫群深吸一口气,勉强按捺情绪。
  「但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两个儿子,你哥结婚你怎麽可以不在场!」
  「照你的逻辑,难道哥准备要死,我也该准时回去跟着一块儿死?」他忍不住冷嘲热讽,不管是对塞车还是自己的母亲,都火大极了。
  「聂赫群,你竟敢说出这种话?!」蒋美丽再次崩溃咆哮。「当初如果你肯听话提早回国就不会有塞车的问题!你不认错就算了,竟然还敢在大喜之日说出这种话!你非要把我逼死才甘心是不是?」
  现在到底是谁想逼死谁?
  聂赫群眼角严重抽动,已经开始考虑该不该直接将电话挂断。
  身为奥迪汽车工业设计师,这几个月来他都在为即将到临的洛杉矶车展全力冲刺,岂料却惨遭内部同仁背叛,将设计图盗卖给对手公司,眼看车展节节逼近,官司却才进入司法程序,他只好绞尽脑汁、不眠不休的再生出另一张设计图。
  好不容易终於赶在哥婚礼前排除万难,偏偏回国班机临时误点,如今又遇到大塞车,他累到就快要爆肝了,他「亲爱」的母亲却使出夺命连环CALL频频对他河东狮吼。
  原来当初他没累死是因为上帝替他安排了另一种死法,真是太好了!
  「总之我不管你是不是遇到塞车,你一定要准时参加你哥哥的婚礼!」在罗哩叭嗦长长一大段之後,电话里蒋美丽终於飙出最後通牒。
  看着眼前落落长的车潮,聂赫群只能咬牙切齿吐出回应。「我尽量。」
  「我不准你只是尽量,而是一定要到!我不管你有什麽藉口、不管你用什麽办法、不管你有多麽不可理喻,总之你一定要——」
  砰!
  一阵轰然巨响盖过蒋美丽尖锐的嗓音。
  这不寻常的撞击声立刻让聂赫群提高戒备,不料他才刚循声转过头,就看到一辆红色轿车以难以想像的速度从对向车道翻飞而来,瞬间将分隔岛上的反光板通通扫断。
  刹那,首当其冲的他不禁瞳眸骤缩,大脚一踩就想加速逃离这天外横祸,偏偏车子加速向前却只撞上了前方车子的车尾,自己依旧卡在车阵中动弹不得,而眼前的红色轿车速度却愈来愈快、愈来愈快,甚至夸张的在空中翻了一整圈,将无数的碎玻璃挥洒而出——
  「DAMN IT!」他忍不住咬牙低咒,紧张恐惧瞬间自心底倾巢而出。
  五公尺、三公尺、两公尺……
  眼看天外横祸愈来愈近,他的心也在瞬间沈到谷底,然後还来不及反应,黑影便已经降临。
  轰!
  一声巨响之後竟是难以忍受的剧烈痛楚,意识模糊间,无数喇叭煞车声响灌爆了他的耳膜,让他再也无法听见母亲的声音,甚至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种感觉就好像世界忽然天崩了、地裂了,而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要蒙受上帝的召唤上天堂。
  意识疾速坠入黑暗,在此之前,残存在他脑海里的唯一念头就是——
  妈的,最近他真是衰爆了!
  黑暗无边无际,就像一片泥沼困着人不放,无论聂赫群怎麽挣扎却只是愈陷愈深,紧张和恐惧就像无形的巨石压在他头上,让他忍不住全身肌肉紧绷、呼吸急促——
  「嘿,放轻松放轻松,你作恶梦了吗?」
  一双柔软小手落在他身上,轻轻的、徐缓的、温柔的按摩他的手臂,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只小猫跳到了他身上,呼噜呼噜的轻踏撒娇着,给人一种无比可爱又欢愉舒适的感觉。
  黑暗泥沼因为这柔软的抚触而变得平和,不再那麽令人恐惧。
  「没事的,那只是一场恶梦,你已经安全了。」
  小猫继续轻踏着,用一种又娇又软、又嗲又柔的嗓音安抚他。
  他从来没听过这麽好听的声音,他觉得就算这只小猫下一秒突然对他大叫,那声音也绝对是悦耳娇软,甚至可爱得令人发噱。
  如果母亲的声音可以有她一半的娇软,或许他可以考虑两、三个月就回家一趟。
  「你遇到车祸,幸运的是,只有左小腿轻微骨裂,医生说你只要住院三天观察看看有没有脑震荡就可以出院,唯一的坏消息就是你租来的车全毁了。」
  车祸?车毁?
  黑暗中聂赫群早已恢复冷静,他只花了三秒不到就想起自己遇到了什麽事。
  是了,他遇到了车祸,他甚至没来得及赶上哥的婚礼,而他猜母亲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再度对他疲劳轰炸,让他未来几个月都不得安宁。
  不过话说回来这只小猫究竟是谁,为什麽如此温柔地照顾他?照理来说现在陪在他身边的,应该是他的家人才对。
  「因为你昏迷了太久,你爸妈和哥哥正在和医生讨论你的状况。」站在病床边,田蜜试着没话找话聊,无巧不巧就回答了聂赫群心中的疑问。
  因为母亲长年体弱多病,从小她就习惯照顾人,而身为宠物美容师的她更是习惯对「动物」自言自语,虽然眼前的男人因为昏迷没有半点反应,但呼吸却变得急促,似乎深陷在一场恶梦中,她才会忍不住安慰他。
  话说回来,她这个未曾谋面的「小叔」和她的新婚丈夫明明不是双胞胎,长得却有九分像,只是他的肤色较为黝黑,下巴线条更刚硬,头发也比较凌乱粗长——
  简单来说两人都非常英挺出色,只是聂超群气质沈稳内敛,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游刃有余的尔雅从容;反观这个聂赫群即使昏迷不醒,依旧给人冷傲野蛮的感觉,尤其此刻他眼角下方被碎玻璃划出一道四公分长的伤口,更添了几分粗犷不羁的野性。
  若说聂超群是斯文尔雅的边境牧羊犬,那麽他一定就是桀敖不驯的杜宾犬,不但防御心重、攻击力强、拥有强烈的地盘意识,而且绝顶聪明。
  偏偏所有犬类中她最喜欢的就是杜宾犬,如此看着看着,她竟忍不住将小手游移到他始终紧皱的眉间,替他抚开那纠结的皱摺。
  「唉,你怎麽连昏迷都这麽紧绷,还是因为你头痛?」她边说边好心帮他按摩太阳穴,力道深浅适中,舒服到聂赫群差点在黑暗中发出呻吟。
  这只小猫真的有一双神奇的小手,虽然他痛的是身体而不是头,但如果能得到她温柔的对待,就算真的头痛似乎也不赖。
  原本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聂赫群很想张开眼睛看看眼前的小猫究竟长什麽样子。因为她,黑暗不再令人恐惧,甚至再也没有束缚人的力量,愈是聆听她的声音,他愈是明白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
  黑暗中他静静深呼吸,接着忍住全身酸痛一鼓作气握紧拳头,然後奋力朝她奔去——
  「啊!」
  田蜜吓了一跳,完全没料到昏迷许久的聂赫群会突然睁开眼,只能傻傻和他四目交接,直到三秒後才如梦初醒的发出惊呼——
  「老天!你醒了?你终於醒了!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对,我应该赶紧去通知你的家人和医生,他们——」
  「安静!」聂赫群打断她连珠炮似的惊呼,因为长时间陷入黑暗所以又迅速闭上眼,完全无法适应病房里的灯光。
  「什麽?」田蜜重重一愣,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哪有病人昏迷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叫人安静的。
  「我说安静。」他粗鲁重复,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以及光线带来的不适,眯眼捉回她的小手重新放回自己的太阳穴上。「继续按,我头痛。」因为贪图她的温柔,他竟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谎。
  「什麽?可、可是你好不容易清醒,应该请医生过来详细检查,你爸妈和你哥也都很担心……」田蜜不敢置信的睁大眼,对他颐指气使的态度很不悦,但因为良好的家教使然,让她实在无法对一个刚清醒的伤患斤斤计较,虽然她其实满想瞪他的。
  「他们待会儿就会自己过来,你要说话可以,但最好一边说一边做。」他习惯性的皱眉,催促似地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然後便眯着黑眸紧紧盯着她,细细打量她的长相。
  彷佛就像是为了搭配她娇软嗲柔的嗓音,她的外貌也妩媚得令人惊艳。
  一双乌溜灵动的大眼睛就像一对熠亮的黑宝石,镶嵌在白皙粉嫩的巴掌脸上,配着弯弯柳眉、秀挺俏鼻是说不出的精致美丽,只是相较於东方女性的樱桃小嘴,她的红唇稍微宽了些,然而唇瓣红艳饱满,就像是鲜艳欲滴的美国红石榴,性感甜美得让人蠢蠢欲动,渴望一吻芳泽。
  除此之外她的轮廓也比一般东方女性深邃,更加突显出她的无双艳丽,尤其那微微上扬的狭长眼尾更是画龙点睛地勾勒出她的娇媚,即便瞪人也是千娇百媚。
  老实说她长得真漂亮,漂亮到让他完全无法移开目光。
  她没有穿着护士服,显然不是医院里的护士,那她到底是谁?难道是爸妈为他请来的看护?
  「你……」田蜜张着小嘴,非得用尽力气才能把教训人的话咽回肚子里。
  很好,这男人虽然和聂超群长得很像,但个性却差远了!
  聂超群个性就算再不讨喜至少还懂得掩饰,可她这位小叔却摆明是个唯我独尊的暴君,凭什麽他头痛她就非得为奴为婢伺候他啊?
  刚刚她是看他可怜才会出手相助,现在她才不想呢!
  「很抱歉我不是医生,如果你头痛的话,我现在就去帮你把医生请过来。」她学他眯起眼睛,二话不说便想转身离开,谁知却被他伸手捉住。
  「你不是我的看护吗?」聂赫群疑惑的瞪着她。
  「谁说我是看护了。」她不悦皱眉。「我是你大嫂!」
  「大嫂?」
  他讶异地挑眉,得知她的身分,他竟感到淡淡遗憾。而且他不喜欢她如此冷漠,还是比较喜欢她像小猫似的在他身上揉揉按按。「既然你是我大嫂,那就更该爱屋及乌帮点小忙,还是你和我哥感情不好,所以连我也懒得搭理?」
  「我跟你哥感情当然好!」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田蜜作贼心虚的扬声辩驳。「我跟你哥要是感情不好怎麽可能结婚,你少胡说八道!」
  聂赫群微微挑眉,不禁嗅到一股不对劲。
  其实哥哥突然决定结婚,他一直很意外,毕竟以哥哥的个性,实在很难相信他会走进「坟墓」里,他也从未听过哥哥有固定交往的对象,本以为他是突然遇到真命天女,偏偏眼前这个「大嫂」的反应又太过刻意……
  不过也有可能只是他太多疑,还是静观其变吧。
  「总、总之你既然头痛,还是让医生过来看一看比较好。」
  禁不住他的打量,田蜜只好迅速抽回小手转身,聂超群正巧自病房外推门而入,一见到他,她不禁如释重负。「超群你快来,赫群醒了!」
  「什麽?」
  聂超群先是一愣,接着立刻奔向病床,果然就见到自家弟弟躺在病床上盯着他,眼神一如既往的直接锐利,表情冷傲不耐中透着张狂,完全是记忆中的模样。
  「知道我是谁吗?」他立刻指向自己。
  「就算你化成了灰我也认得你,少玩这种无聊把戏,现在是什麽情况?」聂赫群单刀直入切入主题。
  聂超群轻声一笑,只凭弟弟这不客气的态度就知道他完全没问题。
  赫群被送入医院後,虽然各种检查报告都显示出他大脑没受创,偏偏他却始终昏迷不醒,把所有人都急坏了,好在如今看来只是虚惊一场。
  「妈被你气坏,也被你吓坏了。」他实话实说,兄弟间的良好默契让他立刻明白自家弟弟问的是什麽。
  「难以想像。」聂赫群忍不住轻哼。
  「她真的吓坏了,警察说你出事的时候正在通电话,妈认为是她害你分心才会出车祸,一直自责的哭个不停。」
  听到母亲为自己泪流满面,聂赫群不免心疼,但一想到她的疲劳轰炸,又暗自感到庆幸。
  「所以就算我在你的婚礼中缺席,她也不会对我罗哩叭嗦了?」就算不明白自己究竟昏迷多久,他也知道自己绝对错过婚礼了。
  「我想直到你的左脚痊癒为止,应该是这样没错。」想起母亲那令人不敢恭维的个性,聂超群也差点忍俊不禁。
  「啧!」聂赫群失望啧舌,一点也没有哥哥的斯文含蓄。
  「你昏迷了八个多小时,妈一直哭个不停,还不停捉着医生质问你为什麽昏迷不醒,把医院闹得鸡犬不宁,爸万不得已只好先带妈离开医院。」聂超群顺口解释双亲为何不在现场。
  「谢天谢地,为了你的婚礼我今天真是受够她了,既然她以为我昏迷不醒,那我醒来的事还是明天再告诉她吧。」聂赫群受不了的用力摇头,在经历一连串的衰运後只想好好休息。
  「妈真的很伤心,你确定要这麽做?」聂超群忍不住挑眉。
  「拜托,我累到快爆肝,难道就不能让我『安静』睡一觉吗?」
  聂超群再次低笑。「伤患最大,你说了算。」
  眼看两兄弟感情甚笃,一旁插不上话的田蜜只好乘机拆卸头上的黑色小发夹。
  因为事出突然,接到医院通知时她和聂超群的婚礼才进行到一半,为了赶到医院,她只能急忙脱下礼服卸下浓妆,完全顾不了头发。
  大量的定型液不只让她的头发又硬又牢固,更让她的头皮不停发痒,她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偷偷用发夹搔痒,谁知病床上的聂赫群却扭头看向她,让她尴尬得缩手不是,不缩手也不是。
  顺着弟弟的眼神,聂超群微笑着替他介绍。
  「她是你大嫂田蜜,她温柔贤慧最会照顾人,你们一定会相处愉快的。」
  「嗨……你好。」田蜜立正站好,尴尬的挤笑打招呼。
  聂赫群却不理会她,把目光调回哥哥身上,并开口质问:「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什麽?」聂超群弯出一抹人畜无害的迷人微笑。
  「什麽叫做我们会相处愉快?」他捉住关键字,敏锐得就像是一只嗅觉极佳的缉毒犬,绝不错过任何可疑的气味。
  「婚礼结束我就要回德国,我可不认为我会有任何机会和她相处。」他口中的她,指的当然是田蜜。
  「你确定?」聂超群加深笑意,缓缓看向他裹着石膏的左小腿。
  「航空公司不会拒收伤患。」聂赫群缓缓眯起黑眸,心中已经开始戒备。
  二十九年兄弟可不是做假的,他们一起长大彼此了解,他这哥哥愈是笑得亲切,就代表他肚子里的坏水愈黑,他就像只披着羊皮的狼,永远习惯用无害的笑容遮掩心机,也许连父母都不见得知道他的真面目。
  「没错,航空公司当然不会,但只要医生的一句话,妈就绝对不会让你有登机的机会。」聂超群笑得更迷人了。
  饶是再迟钝,田蜜也觉得不对劲了,正想开口询问,聂超群却迅速投给她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她不满瞪人,他却不痛不痒的对着她微笑,还状似「亲昵」地揽上她的肩膀,她全身僵硬,一点也不习惯他的触碰。
  「你到底想做什麽?」看不惯两人眉来眼去,聂赫群立刻扔出疑问,而这个问题正好就正中田蜜的下怀。
  眼看两人都狠狠瞪着自己,聂超群只好长长叹气,然後非常无奈的说道:「公司生意上出了些问题,我需要马上飞到美国处理,可能必须在那边待上一段时间。」
  「所以?」聂赫群和田蜜异口同声的逼问。
  「所以我需要你住进我家替我照顾田蜜。」他歉然的看向自家弟弟。「其实妈对田蜜的家世背景一直颇有意见,以妈的个性,田蜜一个人绝对无法应付她。」
  「什麽?!」两人再次异口同声爆出不满。
  没料到彼此会如此有默契,他们不禁诧异的对看了一眼,却没有心情多想,只能将炮口一致对外。
  「我拒绝!」第三次异口同声。
  「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也很无奈。」
  面对两人的不满,聂超群只是无奈的继续道:「谁叫爸妈只生了我们两兄弟,如今公司发生问题,爸必须坐镇国内,国外的事只好由我出面解决,我是长子一肩扛起家业责无旁贷,就算才新婚也必须抛下妻子出差,只是却得连累在国外『逍遥自在』的弟弟,难怪惹得亲人怨声载道,唉……」
  轻轻一声叹息听似无奈,却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聂赫群的良心,让他当场哑口无言。
  对,拒绝接掌家业是他的自由,但多年来把担子全扔给哥哥却是他的不对。
  他的自由可以说是哥哥牺牲奉献换来的,对於这点他始终感到亏欠。
  「虽然妈对田蜜很不满意,但我深爱田蜜,我无法失去她,要是妈趁着我出国的时候刁难田蜜,我——」
  「够了!」聂赫群硬声断话,再也不想听自家哥哥长篇大论。
  总之哥哥之所以废话这麽多,无非就是想逼他帮忙照顾眼前的女人,以免她孤军奋战不敌母亲的魔爪,老实说这要求并不过分,与其推三阻四,倒不如一次爽快还了这笔人情债,省得以後哥哥又搬出比这更过分的事。
  「太好了。」目的得逞,聂超群终於开心露出笑容。
  「等等,你们该不会就这样说好了吧?」眼看两兄弟达成协议,田蜜不禁气呼呼的冲到聂超群面前。「你只问了你弟的意见,还没问过我的呢!」
  「亲爱的,我这也是为了保护你,我们好不容易能够『长相厮守』,你也不想一人独自对付我妈吧?」聂超群话中有话的说道。
  「但是——」
  「有赫群陪着你我比较放心,虽然他现在受伤了,但他从小到大打架从来就没输过,无论是我妈还是坏人他都不放在眼里。」
  「我不——」
  「乖,有什麽话我们回去再说,你小舅还等着我们回去呢。」聂超群不再让她多说一句话,笑咪咪的揽着她走出病房外,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告诉弟弟他已经替他请了看护,待会儿就会有人来照顾他。
  眼看两人搂搂抱抱的并肩离去,不知怎地,聂赫群就是觉得自家哥哥搁在田蜜肩上的大掌很碍眼。
  一直以来哥哥对待女人总是彬彬有礼,就算恋爱也给人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他从没看过哥哥如此热情,难怪他会觉得不适应。
  只是话说回来哥哥喜欢的女性向来都是小家碧玉型的,偏偏他这个大嫂却是美艳无双,身材性感到无懈可击,说起话来更是吴侬软语,娇声软气,怎麽看都不是哥哥喜欢的类型。
  他们究竟是怎麽认识?又是什麽时候开始交往的?能够让哥哥变得如此热情,那个田蜜八成也不是简单的角色。
  哥哥到底是喜爱她哪里,才会决定和她结婚?
  又或者该说,这个「甜蜜」到底使了什麽手段迷惑哥哥,才能让他有这麽大的改变?
  虽然他很不想怀疑刚成为他嫂子的女人,但是为了哥哥好,有些事还是弄清楚比较好。
  黑眸微微眯起,聂赫群不禁想起哥哥还没进入病房前,她那紧张反驳的模样,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告诉他事有蹊跷。
  要他和田蜜住在一起?
  也好,反正设计图被盗一事公司自会处理,赶出设计图後他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他正好乘机看看这其中到底有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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