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也做不到对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王爷无法接受的事,为什么要逼迫下人接受?
「基本上,妾身认为,如果非要谈忠心,只要对一个人忠心就够了,那就是自己。对自己的喜怒哀乐忠实,对自己的梦想忠实,对自己的人生忠实,不要被太多的外在条件、外人的眼光所束缚。忠实做自己,做一个无法无天、快乐逍遥的自己。」
她的话震撼了齐穆韧,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说过,即便是思想开明、与众不同的外公,也只提点过他:对自己好一点。
他盯住她,像在看什么珍稀动物似的,阿观被他看得全身发毛,轻咳两声,他依然没移开眼神。
她倒杯茶水放到他手边,他拿起来喝了,但视线还是没转开。
她越来越尴尬,一时间找不到新话题,只好就刚才那个继续接下去。
「妾身不明白,当主子的怎么可以对下人动辄打骂?那是残暴不仁,是缺乏人性的作为,说穿了,主子和下人有什么不同,不过是王爷有个好父亲,他们没有而已……」
瞬地,他的眼神改变,目光陡然间变得狰狞,阿观被他看得满心惊悚,话卡在喉咙口,头皮一寸寸发麻。
齐穆韧猛地起身,口气瞬间冷冽。
「你说,我有一个好父亲?」
冷酷口气中带着讥讽,他淡淡一笑,却引发她的颤栗,好……可怕……
第二十章 破冰
屋外,四婢、古文观止站成两排,和刚进清风苑的齐穆笙都听见他们的对话了。
四婢低着头,泪水翻滚、满心激昂,原来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主子,原来她们也可以拥有尊严与关爱?
古文观止也惊诧不己,胸中波涛不定。王爷虽将他们当兄弟看待,可王爷毕竟是主子、他们是下人,那是全然不同的身分呐。忠心不是刻在他们的脑子里,而是烙进他们的骨头、深入他们灵魂中,他们对主子忠心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能要求主子对他们忠心?
他们有满肚子的想法,却没人敢发出半点声响,做出分毫动作,唯有齐穆笙叹了口气,苦笑摇头。
他喜欢偷听嫂子说话,因为老是能听到一些异于他人的见论,就像讨论主子奴才那一段,只不过她怎么就不懂得适可而止。
门突然被打开,齐穆韧脸色铁青的走出来,他未多看旁人一眼,古文观止立刻随身跟上前。
齐穆笙进屋、四婢也跟着进去,阿观一脸茫然托着下巴,想不透自己说错什么。
她看向齐穆笙,犹豫地问:「大姜,我是不是……」
「对,说错了话,你应该见好就收,后面那段说比不说还糟。」齐穆笙脸色也很沉重。
她咬唇,懊悔自己没管住嘴巴。
「你,要不要出去走走?」他想,他该想个办法解决现在的局面。
「好。」阿观烦闷地点头。
晓阳拿来披风为主子披上,然后与晓初跟在主子身后出门。
月季留在屋里,她与琉芳互视一眼,没有对话,却已明白对方的心思。
琉芳离开屋子,往晴芳、兰芳住的地方走去。
不为主子说的那番话,就为主子的纯良禀性,她都希望晴芳、兰芳能够多偏主子一些,可、能说服她们吗?她没有把握,但总得试试。
在此同时,柳氏命人送来的燕窝已经留在小厨房,顾嬷嬷送完燕窝后,走往晴芳、兰芳的屋子。
她轻声对她们道:「王爷留你们在这里服侍王妃,你们定要尽心尽力,不能有一丝松懈,若王妃有什么闪失,柳主子定然不与你们干休,可别忘记,你们的爹娘还在主子手下当差。」几句恩威并施的话,让两人微微发抖。
「是,请顾嬷嬷转告主子,兰芳、晴芳会遵从主子命令,好好做事。」
「这样就好,日后得空多往景平居走走,主子心底可是想着你们的。」
她们听出言下之意,连声道谢,送走顾嬷嬷后才双双回到屋子。
琉芳悄悄隐身在柱子后头,眉头深锁。
看来要说服晴芳、兰芳是不可能了,她们的家人控在柳侧妃于上,就算有异心也不敢轻举妄动。
幸好主子猜对了,柳氏为名声,不敢轻易对主子下于轻轻叹了口气,她同意主子的话,成天到晚忖度别人的心思,真的很累。
阿观缓步跟在大姜身后,两人走出清风苑后,他停下脚步转身问:「出嫁前,叶丞相没告诉过你王府里的事吗?」
阿观紧闭双唇,不确定要再糊弄他一次「灵魂出窍」,还是轻松一句「记忆力丧失」带过,她看着大姜,满脸犹豫。
幸好他没等到她想出答案,使自顾自往下说:「我父亲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嫡母曹夫人生的是大哥齐穆风,我和二哥的娘亲是父亲的侧妃,至于四弟穆平和妹妹玉华是孙姨娘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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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观发财 卷一:宅斗不及格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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