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该怎么做,他才能满意呢?难道非得让她全部付出,他才会心满意足?
难怪人人都说,这世上最难能可贵的便是两情相悦。
单方面地交付真心……真的太纠结也太痛苦,教人不敢想像未来,因为几乎就没有未来了,成为他可有可无的影子,跟着他却不被他注视、守着他却不被他疼爱……
「我说我要喝咖啡,你给我沏茶;我说我要吃零食,你给我煲参汤;我说我要去夜店放纵,你给我夺命连环Call……我说的、你做的不都是相反的吗?」昴天故意将唇似贴非贴地在她脸颊上,用性感而悠扬的嗓音蛊惑道:「既然这次你这么听话,那么……大家都说女人总会对夺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保有最深的温情与眷恋,所以……如果我说,得到你的整个心之前,我不如先霸占了你的身体,想必,你也是同意的吧?」
几乎是他每说一句,他臂弯中紧搂着的她,就会不受控制地颤抖一下。
她是害怕还是生气,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放开我!」曹晓颤抖着声音厉喝。
终究还是生气了,看来她也不是只会一味隐忍退让的,那么为什么刚才就不愿意坚持一下,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呢?
说到底还是不在乎他不是吗?
她在他心中的分量与日俱增,而她呢?
「点到为止的喜欢、点到为止的爱,你这个女人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了?」昴天盛怒之下语气森冷,才说完,就扳过愣怔的曹晓,低头吮咬住了她的唇,肆意蹂躏起来。
两只小手捏成拳抵在他的胸前,可相对於他凶猛的攻势,简直就是无足轻重,她不得不几乎仰面朝天,承受着他脸庞的无限压近,眼里早已雾气氤氲,不想要他这么对待自己,却又实在抗拒不了。
他的舌头翻搅着她的,就算撞上牙齿、碰出血痕也不在乎。
她含糊不清地抗议,婉转传入他耳中,却成了人鱼蛊惑的吟唱,他永远逃不开她的「魔咒」。
昴天像是要把她的舌头都吞下去一样,她的甜味他吃再多也不觉得腻,她的味道教他疯狂,彷佛永远都汲取不够,最好是能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曹晓感到燥热,他的手正沿着她的脖颈,就快滑入她的衣领,扯开上面的扣子,她喘息着,试图从他嘴里夺回氧气,以使自己找到抗拒他的力气。
他的手已然拨开了她的肩带,侵上她雪白水凉的胸脯,轻重缓急得宜地厮磨揉捏。
脑中,热带风暴终於形成了毁天灭地的强烈台风,她脚步不稳地连连後退,直到背脊抵靠在墙上,才藉势鼓足了力量和勇气,伸手抓住梳妆台上的一把银梳,用力朝他的头上砸去。
「嘶……」他略略撇过脑袋,在她耳鬓低吼,「你……也真够狠的。」那只魔爪也收了回来,捂着破相的左额。
灼热的血液从昴天的眉角滑落,滴在曹晓的胸口,她像被烫到一样身子震了震。
「啪!」曹家祖传的银梳掉落在地上,梳背上装饰的和田玉雕成的牡丹丛,亦碎成了三截。
彷佛有凛冽的寒气袭来将她唤醒,她放大的双眸眨也不眨地瞪住了前方,他的伤口离得太近,反而看不真切,但鼻腔里尽是血的味道。
颈侧不断传来被他温热的呼吸吹拂之後的搔痒感,似乎又给了她剧烈跳动的心脏打了兴奋剂,频率更为狂野。
昴天也不再护着伤口,手撑在墙上,然後将头重重抵在了曹晓的肩膀上,继而轻笑道:「这下你的罪可大条了,毁了我举世无双、远胜潘安的脸,说,你要怎么赔我?」
这点小伤本来没什么,可加害者如果是她的话,他不善加利用、不好好敲诈勒索一番,那就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乃至赐予他这次良机的老天爷了。
「我……我……对不起!」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舌头,真心感到歉疚。
「我……」他忽然擡起头来与她对视,邪魅的眼睛里闪着星子一样的光,「我要你成为我的人。」
她必须仰视才能好好看着他,将手攀在他的肩上,羽睫向上擡起时,认真答覆道:「不行,因为我对你的爱,还没有到达不顾一切的地步;你也不是信任我、爱我,可以为我不顾一切。」
他快速地皱了一下眉,一张嘴便又是戏谑嘲讽的语气,「那你是想当这个家的女主人罗?是不是我给了你名分,你就愿意臣服於我?」
「对,我是想要做你的妻,但是……」她黛眉深蹙,微恼道:「绝对不是以这种交易的形式、以我的肉体,来换得你妻子的名分!」
「其她女人也许只想得到我的钱、地位以及年轻力壮的身体……」昴天盯着她,就像猫盯着老鼠,曹晓脸上任何一丝情绪,都不可能漏过他的审视眼光,「而你,却是十足的贪婪,身与心、物质与精神,你居然都想占有。」
无疑的,她是他有生以来遇到的唯一难题!
只有这一次,他困惑了、迟疑了,不再胜券在握,无论哪个公式、模式、方式,都计算、测量、统计不出他和她的结局来。
她想要的,他其实不是给不起,而是确实如她所说,他们都还下不了那样的决心。
不顾一切地去爱,意味着一旦失败,余生便只剩悔、恨、苦楚!
迎视着昴天锐利的目光,曹晓反而鼓起了最大的勇气,为自己的真心辩白道:「当我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你时,除你之外,一切都不再重要,哪怕你不爱我、哪怕你不娶我、哪怕你一无所有!只因为我爱你,我爱你,就好。」
今天她走不了,今後便逃不脱,她已然有了觉悟,恐怕爱上他,这一爱便会是她的一生一世!
「那我等着,等着你先为我付出一切。」他笑了笑,冷傲中多少夹带了些柔情。
勾起嘴角,她回了个既苦又涩的笑给他。
虽说能为爱的人付出一切也是一种幸福,但是,这样的幸福显然也是不健全的,是缺了另一半的孤独幸福。
「包紮一下吧!」她将心思转移到他的伤口上,不禁伸手触上那道伤口,「痛不痛?血倒是不流了……」
「这伤……」昴天抓下她的柔荑贴在自己脸上,柔声道:「你得用一辈子来赔!」
「这伤……」曹晓突然起了玩心,故意逆他的意,「两天就能结痂,顶多半个月就能恢复如初。」
他撇了撇嘴,不说话,却兀自吻起了她的手心。
她慌忙抽回了手,刚才那感觉就像触电一样,一直从掌心麻到了心尖!
就在她低着头,按捺心中悸动时,他又俯首亲起了她的面颊与唇角,吓得她立即推开他,跑出了门。
也就隔了十秒钟的时间,忽然听到外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随即,他一身轻松、一脸愉悦地倚靠在墙上。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摆放在走廊与客厅衔接处,唯一一件装饰品轰然落地的声音。
撞得好啊!他真想这么夸她!
看来,他奴役她,确属天意!
价值一千万的古董花瓶,一个女仆至少得花上二十年才能还清吧!
【第四章】
门铃声急促地响着,曹晓忙擦干双手,走出厨房往玄关跑去。
她以为是昴天又忘了带钥匙,可是拉开大门时,廊前却不见人影,而耳边的电铃声依旧不绝于耳。
她这才意识到是来了陌生人,转而往院门外望去,只见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双手趴在铁门栏杆上,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她这边,而他右边两三步的距离,还立着一位二十出头的清新俏佳人,正是她一脸不耐烦地一下又一下狠狠戳按着门铃。
曹晓微微愣了一下,尽管不能预知这两位到访的目的,但心中却隐隐升起股不安来。
当外面的女人看到她时,便朝她疾呼:「开门啊!都快被晒死啦!」
与清新纯净的外表相反,那女人的言行举止意外的轻佻粗俗,一边大幅度地伸腿、抬胳膊,以检查自己有无晒伤,一边开合着大嘴,不停地咒骂天气等等。
曹晓忙伸手按下了院门的解锁键,然后换上鞋子迎了出去。
女人硬扯着小孩稚嫩的胳膊,一路拖拉着走过来。
「你们是?」曹晓皱眉问道,细细打量着他们。
女人的肌肤是呈现半透明的柔嫩白皙,底下的青色血管都清晰可辨,可见她的年轻与天生丽质;再看那小男孩,五官上与那女人至少有七、八分相似,理了最最清爽的小平头,墨色的眼眸内依然不见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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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抢走的第一夜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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