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废了你吗?」容止勉力睁开眼,火气旺旺地瞪着自家扰人清梦的娘子。
「你不是睡过去了?」她的刀尖就不能换个地方摆吗?那个地方很危险好不好?当心她往后不幸福。
她强撑着眼,「让你日后不能人道的这点意志力我还有。」
莫追试图向她解释,「咳,其实我只是想……」
「非礼一下?」很遗憾睡不饱的某人永远都只会先往最坏的方向想。
「不,我是--」
「猥亵赏玩一番?」她记得那位四师姊给她的睡前读物可精采了。
莫追涨红了脸,「我哪是那种--」
「滚,同你家师姊讨论小黄书去,别吵相公我睡觉!」容止也不给他辩解的余地,挪开短刀后就一脚把他给踹下床。
当容止翻了个身再次睡过去后,莫追一手抚着面上鲜辣出炉的脚印子,两眼对上一脸要笑不笑的月穹。
「师姊……」
「不用看了,那种一模一祥的起床气,就是她了。」
闭门谢客的靖远侯府,近来安静得有些不同往常,但左右邻居皆没人上门找过原因,就连燕磊朝中的同僚也没来探望一下请了病假的燕磊。在这隆冬时分,外头纷飞的大雪,彻底的掩盖住了朝中各异的人心,也冻凉了燕磊那颗忠君爱国的心。
很可惜容止没时间去安慰一下从鬼关门前捡回一命的燕磊,更没空跟他解释慕殇为何会在宫中安排了高手想要他的命,因月穹已经开始着手为她解毒了。打从她服下了第一剂的药引起,她不是成日都在昏睡,就是醒来一口口地吐着漆黑的毒血。
为此,心急的莫追不只一次揪着月穹的衣领,也不只一次被月穹给揍扁扔在角落边。
偷渡进府内,目前藏身于七公子新房中的月穹,总觉得她愈来愈不认识这个小八师弟了。
瞧瞧,这宜室宜家的好媳妇是打哪来的呀?
殷勤服侍自家相公吃饭、喂药、穿衣等等,事事不假手他人不说,他就连陪笑陪床还有陪睡这事也都干上了,整夜当自个儿是发热的暖炉,将怕冷又受不了解毒痛苦的容止给抱在怀中哄着,只要她不适地轻轻哼个一声,他就马上自睡梦中醒来,非要等她睡着了后才肯跟着闭眼。
「小八,你真想带她回师门?」月穹两手环着胸,靠站在小厨房的门边,淡淡问着那个又在洗手做羹汤的莫追。
「我都嫁她了。」莫追正熬着容止消夜该用的小米粥,在听了她的话后,他合上了大锅的盖子,蹲下身子查看底下的灶火。
「正经些。」
他搔着发,「没法子,谁教我遇上了?」不然能怎么办?
月穹有些怀疑,「真喜欢她?」
喜欢吗?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
他盯着灶中火舌舔上干柴后欢欣跳跃的火光,仿佛就像看到了,容止以往只要又给他下绊子得逞之后,她面上就会漾出的得意笑脸,而那时的她,很耀眼,也很令人难以挪开双眸。
可自她病了后,以往曾在他俩间说来再寻常不过的一道风景,就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回忆。
如今的容止,不再时不时地与他吵嘴抬杠,她不会陪着他一块儿演戏,她甚至没有力气指挥他去扮什么奶娘小厮或柔儿,她变得苍白、变得孱弱,那双他总认为精明灵动的眼眸,近来,也总是沉沉地合上。
这令他心慌。
守在她的病榻边,他时常在夜半不眠吋分,看着床上那个若是没有他在身边,恐怕早就赔上性命,去了下头的人儿。他总是边摩挲着她冰凉的小手边在想,在她的身上,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因素吸引着他?为什么,她就是那么那么的……教他放不开。
他老是告诉自己,其实他只是很怀念从前相处的那段日子,难得有个知心人,他自然是视她如己,为她想为她念。可他挪不开的目光,和她浅浅的呼吸,似乎都在告诉他,并不只是这祥的。
或许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喜不喜欢的问题,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也不是简单的喜欢或爱就能轻易衡量的。
他只知,在她的身边,他开心。
在月穹追问的目光下,莫追敛了敛四处漫游的心神,以火钳拨了拨灶内的柴火,喃喃低声说着。
「她……很有趣,同她在一块儿,日子从不会无聊。」
月穹拍着他的脑袋瓜,「待老五知道你嫁了他妹子后会更有趣。」
一想起自家追杀他有好些年的五师兄,早有觉悟的莫追便不禁有些头疼。
「小八,我再问你一回,你真要带她回去?」月穹干脆在他的身边蹲下,在灶前伸出两手烘烤着。
「嗯,在她身边不会空虚寂寞。」既然丢开会担心,放下又会烦恼,他还能不把她给收了搁在身边?
月穹斜斜睨他一眼,「你是怨妇了多久?」
「感觉,这是一种感觉你明不明白?」他摊着两掌,很认真地希望她能理解。
「不明白。」
他挖空了脑袋,结结巴巴地凑出一句,「就是……就是感觉在她身边很快活。」
她不客气地赏他一句,「你被虐上瘾了?」扮完下人扮媳妇,还很快活?这是病,还没得治啊。
「吃得苦中苦……」莫追一脸尴尬,频转着十指。
「嗯?」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他两眼左看右看就是没法看向她。
「喔?」
被瞧得一脸不自在的莫追口气很冲地道:「哎,反正我乐我的,你管那么宽做什么?」
「别忘了她可是那个姓纳兰的人。」月穹不禁要提醒他一下,「你想挖纳兰先生的墙角?」
莫追就是想后悔也早就来不及了,「我挖都挖了……」
她不疾不徐奉上致命一击,「不怕纳兰先生对付完二师兄后,二师兄接着就回过头来拆了你泄愤?」
想到那个专为断皇爷出主意的纳兰先生,这些年来从他们师门挖走多少税收,并与师门结下多少不共戴天的梁子后,自家二师兄又是如何千方百计地想留下那些钱……莫追就觉得自个儿的脖子有些凉。
他抖了抖身子,「师姊……」
「别看我,到时我是绝对不会伸手救你的。」
他沮丧地垂下两肩,「眼下她跟不跟我回去都还是一回事呢。」想得那么远有什么用?那女人一心一地的不肯负责任才教他发愁。
「怎么,你魅力不够大?」月穹眼中盛满了讶然,「她没迷上你?」他素来骗人的皮相居然不管用了?怪了,在看过小八的真面目后,容止居然没被他这张又俊又嫩的脸给迷住?
莫追心酸地揺首,早在见识过七公子强大的魅力后,他这点小小的美色,人家又哪会看得上眼?
月穹一手搭上他的肩头,「真想把她拐回家?」其实这件婚事她也满乐观其成的,毕竟是老五的妹子嘛,亲上加亲也不赖。
「她这祥……我不放心。」那女人,心软得跟什么似的,再多几个燕磊,早晚她有天会折在这个行业里,他不替她的小命看着点还能怎么办?
「那就去拐吧。」她说做就做地帮他熄了灶火。
「怎么拐?」他莫名其妙地被她快速拖走。
生来就是个急性子的月穹,实在是见不得莫追的苦瓜脸祥,也对容止那副好似有所觉、又像是装作什么都没瞧见的祥子很在意,所以她就直接将莫追拖回房内,站在容止的床前盯着她直瞧。
刚睡醒的容止茫然地眨着眼。
「你们这么瞧着我是什么意思?」怎么一醒来床前就有两尊睁大眼的门神?
「虽然这事我很不想说,可是又不能漠视了你的权益,所以小八的相公,我得赶紧带你回去磕头。」月穹一脸痛苦的向她承认,在说这话时,那神情就好像在割她的肉似的。
「为何?」好端端的,她没事去他的师门磕什么头?
「你不是嫁给我小师弟了吗?」
「是我娶了他。」这点很重要。
月穹摆摆手,「这我不管,我只问你,你俩是不是拜过了堂?」
「是又如何?反正是作假,当不得真的。」容止不解地看向一脸不满的莫追。
「错,就算是假的也要当是真的!」月穹一手转过她的脸,大义凛然地对她说。
「啊?」
月穹扬起一拳,「只要进了我家的家门,你就有资格分一杯羹!」
「分……什么?」容止被她给绕晕了。
「你爱不爱钱?」月穹这才开始她的勾引大计。
「世上何人不爱?」
她再接再厉,「那爱不爱黄金?」
「那是自然。」这不废话?
「那……爱不爱金山?」月穹拉长了音调,两眼好不賊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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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草进场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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