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家是云端在养,活也是云端在做,小后总得做点什么……」她也是有用处的好不好。
「你可以做的事情可多着了,不急着非要下厨,去洗洗手,准备开饭了。」
「……马上去。」她从男子的腋下钻过一进了厨房,从水缸里用水瓢舀了水到木盆,好好的洗了脸和双手。
待回到饭桌,饭菜已经上桌,一个汤碗,一碗咸菜,几块饼子,虽然只是简单的薄饼和汤菜,要和大杂院的其他人家一比,他们家的吃食其实是好得过分了。
云端宠她,简直无法无天。
这个小院里,几户人家都是苦哈哈的,一年到头,要等上年节也许才有那么顿汤肉吃,只靠云端给东家打零工的他们,却几乎时不时的饭桌上就有那么一碗汤肉,这碗汤肉,馋得每户人家都红了眼睛。
邻家大娘看不下去,总会背着她挑她错处,云端却从没在意过,他总是笑笑的说:「日子是我们在过,又何必管旁人怎么说。」
「云端今天不是有木工的活,怎么早回来了?」她抓起薄饼,才想夹菜,云端却已经夹好一份,给她递了过来。
他总是这样,只要上工的路程算不上远,无论如何都要回来看她一眼,他这举动常常惹来工人们讪笑,他却从来不改。
「进度超前,工头让我们早点回来,倒是你野哪去了?不会我前脚出门,你后脚就跟着溜了?」不是责备,只是话家常的口气。
「黄医馆的生意太好,小学徒们忙得不可开交,我答应坐台掌柜替他跑腿,送药去给住在东村那个行动不方便的老奶奶,赚了三文钱,送药回来路上看见人家办喜事,就去凑了下热闹了。」
「没有人欺负你吧?谁敢对你不好,我去教训他!」
不分青红皂白,谁敢动她一根寒毛,云端就会去跟那人理论拼命,从她有记忆开始,他一直是这样,简直不讲理的护着她。
面对他的关心,她娇憨的笑,用力的摇头,嘴角像菱角弯弯的勾了起来,接着大口咬饼,露出了一节细白的手腕。
「手腕怎么伤了?」
「哪、哪有……」饼咬不下去了,噎在嘴里的也忘了要吞下,她低下头,把饼放下,把袖子拉回来盖住伤痕,藏到身后。
她不会撒谎,尤其对着云端,辩驳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真是欲盖弥彰。
可见她那模样,让云端有再多责备也说不出来。
她只是还太小,不懂得人心有时比野兽还要可怕的道理。
「云……端……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气我……」她嚅嗫道歉。
「我也不是要说你,不过,你不会忘了我们为什么会从邛村搬到潼县,又从潼县到这镇上来吧?」他口气不禁软了几分。
我知道,是因为小后……她在心里头接了话。
「流言蜚语会杀人的……那种杀伤力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就算你做的都是好事,但是谁会想那么深?那些人看的只有表面,看见你的与众不同,就把你对他们的好全都忘了,忘恩负义这些人!」面对保守无知的人们,她得到的从来不是英雄般的待遇,而是唾弃和屈辱的对待。
他曾想过,搬到深山野地他们也能过活的,只是那么喜欢人群的她,看到热闹就会两眼闪闪发亮的她,他实在不忍心让她离群索居。
「小后知道云端是为我好。」
「唉!」云端长叹一声,拍拍她放在桌面上拧得紧紧的小手,声音里尽是说不出的温柔。
「我知道你心里为难,真要那么喜欢,想救人就去救吧,了不起,我们再搬一次家就是了。」
她笑了,弯弯的眼,翘翘的唇,像花儿一样的微笑。
「小后就知道云端最好了!」
云端赶紧别开眼,又忍不住再回头多看两眼。他知道只要她一直像花儿对着他微笑,他愿意就这样无悔的走下去……
北大陆·平遥城一匹神骏的红鬃烈马,四蹄如飞越过南城门,直入平遥大街,在惊翻了市集上的小贩摊商、路人甲乙,折进东大街唯一的一座府邸——翙王府。
翙王府有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围墙,马儿使劲奔腾,花了一刻钟才来到王府大门。
马背上的人到了气派凛然的朱红门口并不下马,也因为专职报讯的门僮早在半盏茶以前就传回来王爷回府的消息,门房屏息以待,一听见马的撕鸣声,中门马上敞开,移开门槛,让那人长驱直入。
来人性急,压根不等中门全开便策马惊险的钻入。
待马匹远去,几个门房个个流了一身冷汗,庆幸小命依旧安在。
男人如入无人之境的穿过一、二进的门,门内各自忙碌的丫鬟仆役运气可没门房那么好,反应不及的,听见马蹄声已经躲避不了,吓得脸色发青,手上物品掉了一地,以为就要葬身马蹄下了。
即便命在旦夕,也没有人敢从嘴里发出一点尖叫声,因为丢掉小命的方式有很多种,马蹄下也许还能心存侥幸,留下半条小命,可惹恼主子,那下场就不知道会是什么了。
那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银红奔驰的姿态——
不妙,很不妙,众人的肩几不可见的抖了抖,捡回一条小命的赶紧拾起掉落的什物,该回哪的赶快回去,被马踢到的,该送医的赶紧送医,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因大家心知肚明,银蕲殿又要生事了。
远去的人马才不管那些下人的心思,来到殿外,也不等马儿停下,人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大步流星的穿过栽满花香的回廊,美景视而不见,花香嗅而不闻,他的眼里什么都没有,此时一个端水的奴才低头从另一处甬道的转角处过来,就这样冷不防的和扈桀骜撞个正着。
盆里的水溅湿了他。
奴才睁大双眼,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发颤的跪地不起,死死往地上磕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饶了奴才一条小命!」
他充耳不闻,手里拎着的马鞭挥了出去,把人往死里打,那鞭笞将奴才的衣裳鞭成碎屑,皮开肉锭,哀号声从凄厉到微弱,片刻,奴才已经是鲜血淋漓,昏厥倒地。
「静和?」他轻唤一声。
「小的在。」音色铿锵有力,一个高大剽悍的男人从隐蔽的地方走了出来,一身玄衣,眼神冷如坚石,对眼前的血腥事件无动于衷。
「拖下去!」
「是。」
静和一点头称是,马上出现两个小厮打扮的人把那个只剩下一口气的奴才拖了下去,又有几人把方才染了血的地板很快洗刷干净,就好像那个地方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怒了就鞭人致死,这在翙王府,稀松平常。
奴才是什么?不就是猪狗一样的存在。
「京里头有事惹您心烦了?」静和大胆的问。
王府里,不,应该说整座平遥城,王爷的话如同圣旨,王爷没有发话,他们这些属下是绝对不可以说话的。
扈桀骜一脚踹开殿前四扇折门,眼中的阴戾寒意教人不寒而栗。他头也不回喝道:「滚远点!」接着,砰地一声,门由内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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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 V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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