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阳光洒在海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船只随着海浪摇摆,几只海鸟悠闲的在海面上觅食。
悠闲宁静的午后,听着海浪拍打岸边的浪潮声,让人昏昏欲睡,这是高雄港特有的风光,悠哉、宁静,却有着港都的庄重。
“把那个暴力的家伙给我叫进我的办公室—— ”
令人想睡的午后,一道暴怒的吼叫声让局里众同仁有致一同的弹跳了下,接着十多个人二十几只眼睛开始寻找局长口中那“暴力的家伙”。
然而找是找到了,但那人正趴在桌上睡得好香,谁也没胆子去破坏他的美梦,只能将视线往那人的身后挪去。
接收到众人目光,小叶先是莫名其妙,接着一张脸倏地垮下,伸手比着自己,“我?”
众人一致点头,同情的眼神表示—— 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还不快点—— ”
办公室里的怒吼又起,众人加强眼神,看得他只能委屈哀怨的摸了摸自己之前才受创的手臂,走到那睡死的男人身旁。
吞着口水,他不敢大声叫人,只敢用手指轻点他的肩膀,接着用像小猫一样的声音,轻喊,“组长,组长,局长叫你……”
那声音轻到像是风一吹就散开,比蚊子叫还小声。
有人受不了,低声催促,“大声点!这么小声怎么叫得醒!”
小叶白眼扫去,“你声音大,那你来叫!”
那人马上低头,左看右看、东摸西碰,装忙。
小叶啧了声,这才加大了音量,又叫了一次,“组长,快起来,局长在发飙了……”
这时趴在桌上像是睡死的男人有了静动,懒懒的抬起了他的左手——
吓!小叶一见他动作,身体的保护机制自动开启,吓得他连退好几步,撞倒了好几张桌椅,顿时造成一场不小的混乱。
“该死!小叶你在搞什么!”
“咖啡!档案小叶—— ”
吵杂的声响终于吵醒熟睡中的男人,伸起的左手抓了抓耳后,他抬起头,拧著有型的浓眉,看着眼前一团混乱景象,“吵什么?”
醇厚的嗓音一起,众人马上停下动作,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声。
发现没人回答,原澄修也不理,伸了个大懒腰,就要继续他未完的美梦。
一身狼狈的小叶见了,连忙大喊,“组长!局长找你!”他可不想再跌一次。
正要趴回桌子的原澄修一顿,浓眉一皱,“老头找我?一定没好事……”说着,他打算当没听见,倒头又要睡。
见他又趴了回去,小叶哭丧着脸忙又说:“你再不进去,局长就要发飙了……”
“他哪天不发飙?”原澄修抬起头,嗤了声。可说归说,他还是站起身,拖着疲累的身体走进火药味十足的局长办公室。
杨志祥一见到这让他又爱又恨的爱将,严肃的方脸表情倏沉,拿起一叠文件重重摔在桌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原澄修大手爬了爬黑发,看也没看,挑起浓眉问:“什么好事?表扬老子上个月的高破案率?”
闻言,杨志祥眼角一抽,大吼,“表扬你的头!是投诉书!投诉你涉嫌殴打、恐吓、威胁……的投诉书!加上电话,这个月光你一个人就有六十件,是其他分局的三倍!”
一听局长又是为了投诉书把他叫进来,原澄修撇撇嘴,打了一个不雅观的哈欠,懒洋洋的说:“老子被投诉又不是什么新鲜事,更何况,那些人渣要不这样以暴制暴,他们会肯乖乖认罪?”
他累毙了!昨晚会同海巡署抓了一艘戴满走私中药材从中国偷渡来台湾的渔船,搞到凌晨五点才阖眼,不到八点就上工,现在还得要听老头啐啐念,而且还是老调重弹,要不是老头是局长,他早就不给面子倒头就睡。
“就算如此,一个月六十件的投诉也太离谱了!你难道就不能稍微克制一些?”杨志祥拧眉规劝。
原澄修没回答,而是挑眉反问:“要老子克制?那局里的破案率要不要也克制一点?不要月月拿第一?”
他可是高雄有名的破案王,而这成绩一半靠的是他一双拳头,要他克制当然可以,如果老头能接受破案率减少一半,他是无所谓。
果然,此招一出,杨志祥顿时成了哑巴,好半晌才找回声音,痛心的说:“不管怎样,你也不能连自家同仁也一起打吧?”
“老子哪有?”原澄修马上反驳。他的拳头可是对外不对内,除了同样身为警察却知法犯法的废渣,那可就不能怪他。
“还说没有?”杨志祥快速的翻着眼前那叠投诉书,从中挑出一份,摆在他面前,“你自己看!”
原澄修利眸一撇,大约看了下,一双浓眉马上拧起,抗议的说:“这怎么能怪我,老子打人他来凑什么热闹?而且还穿着便衣,谁知道他什么来头?而且老子不过是不小心朝他肚子打了一拳,有必要记恨到投诉吗?”
“一拳就让他住院三天,你说有没有必要?”杨志祥青筋微突。
“三天?”他先是瞪大眼,而后嗤了声,“连老子一拳都挡不住,我看也不必当警察了,他干脆直接离职算了!”
见他不知悔改,杨志祥额上的青筋更明显,脸色青白交错,沉默许久之后,他像是几经思考忍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沉声说:“从今天起,你就待在局里,替人犯做笔录,暂时不用出勤。”
这话总算让讲一句顶十句的原澄修脸色微变,掏掏耳朵,不敢相信的问:“你说什么?要老子做笔录?有没有搞错?”
是他睡眠不足产生幻听,还是老头舌头打结?要他这样的人才去做笔录?开什么玩笑!
“这次可不是开玩笑。”杨志祥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沉声又说:“你手边的小案子就由你底下的组员接手,至于你手上那桩缉毒案﹃猎枭﹄,我决定交给小叶及另一个人来接。”
一听到自己追了几个月的缉毒案要转交他人,原澄修反应极大,“你说什么那桩案子我耗费了这么多的心血,怎么可以让别人接!”
杨志祥早知他不会这么好说话,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猎枭这件案子牵扯太大,不过短短五个月,那种毒品的流动数量已达市面上流动毒品的一半,吸毒的人数节节攀升,加上媒体的过度报导,要是再无所突破,恐怕会造成社会的恐慌。为了这件事,上头下达命令,限我们三个月内要破案,偏偏在这重要时刻,你又爆出殴打同仁的事件,这事无疑是雪上加霜,让上头怀疑你的能力,我不得不…… ”
“笑话!”原澄修瞪着双眼打断他,瞌睡虫跑得一只不剩。“怀疑我的能力?难道老子之前破的案都是屁?那些只会出张嘴的家伙脑袋装屎是不是免谈!猎枭是我的案子,休想老子让给别人!”
为了那桩毒品案,他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布下多少线民、耗费多少心血,眼看已经有了眉目,却要他拱手让人?想都别想!
杨志祥双眉紧拧,手指轻敲桌面,沉思许久,才又开口,“让你继续侦办也行,但你不能再和以往一样我行我素,得和我秘密请来的帮手好好配合,在三个月内将案子给破了。”
他不是难缠的主管,只要底下的人有能力把工作给办妥,用什么方法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为了原澄修,他更是几乎成了睁眼瞎子,用尽办法替他压下像山一般高的投诉。
原澄修当警察不过才两年的时间,就从一线三星的基层警员晋升成两线两星的组长一职,但两年下来,投诉他的案子却也和他那优越的考绩一样,一样惊人,要是将那些档案给搬出来,搞不好能堆得比他的办公桌还要高。
可就算原澄修一向破案如神,也有碰到钉子的时候,而所谓人红是非多,他那不肯变通、不接受关说的硬脾气早已替他招来不少麻烦,一些受过他气的立委、议员等这机会不知等了多久,猎枭一案一直无法有所斩获的事正中他们下怀,无不想趁这次的机会扳倒他,甚至惊动了上层,才下达命令限他们分局在三个月内把案子给破了。
为此,他不惜重金请来那位帮手,只求在三个月内破案,否则连他都得下台一鞠躬,回家吃自己。
“什么帮手?”原澄修浓眉一拧,直接拒绝,“老子一向独来独往,干么派个人来碍手碍脚?不要!”他一个人多自在,多个人不过是多个累赘,他才不干!
“不要?”杨志祥眉一沉。“那好,从明天起你就留在局里,等着同仁抓回人犯给你做笔录。”
原澄修一双有型的眉拧得死紧。“老头,你来真的?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
“这回绝对不会是﹃煮﹄的。”杨志祥一脸认真的回答,让原澄修眼角一抽,正要叫他正经一点时,他又开口说:“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只是这次牵扯到你我的饭碗,我不得不慎重行事,总之,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把案子交出来,乖乖休息三个月当内勤;二就是多一个跟班。看你怎么选择。”
他态度很强硬,让原澄修忍不住磨牙,却仍不放弃,垂死挣扎。“老子非得要带一个累赘?你确定我不会因为多一个麻烦反倒影响办案进度?”
杨志祥哼哼低笑了两声,神秘的说:“你放心,说不定到时成为累赘、麻烦的人不是她,而是你,毕竟你那火爆脾气会惹事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闻言,原澄修眼角又是一抽,在没有商量余地的状况下,他沉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甩门出去。
“该死的老头,他根本是又要马儿好又要马儿不吃草!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要我别用暴力?老子要是不把那些废渣揍得哭爹喊娘,他们会认罪?那些是人犯!又不是三岁小孩,拿根棒棒糖哄一哄,就什么都招!该死的家伙,没事找个人绑在老子身边,该死的麻烦……”
从踏出局长办公室,原澄修一张嘴就没停过,劈哩啦的破口大骂,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火气,足以让生人变BBQ、死人直接变焦炭,他像是一团火球似的,让众人闪的闪、逃的逃。
局里明文规定,不准随意破坏公物,而这条规定说穿了,正是为了某人而订立的,而那位某人,在没有东西可以发泄的情况下,就像一座高温火炉一样,即将爆炸。
为了不被波及,众人再次将视线挪向可怜的小叶。
接收到众人的目光,小叶那苦得不能再苦的脸当场成了苦瓜样,低喊,“怎么又是我?”
众人眼里一致写着—— 谁叫你是人家的得力助手,当然就是你!
小叶那张苦瓜脸顿时一垮。其实呢,他们家组长脾气暴躁归暴躁,但公私分明,绝不随便使用暴力,但……也有例外的时候。
譬如说熟睡时,进入睡梦状态的原澄修就像一颗地雷,你不碰他没事,要是不小心碰到,那就倒大楣了。不知在梦中和谁缠斗的原澄修,只要有人打扰他的睡眠,他的身体会自动将那人当成敌人,将人当沙包打,直到被其他人制伏,他才蒙眬的清醒,笑着拍拍对方的肩膀说抱歉。
而身为他底下的组员,像今天这种叫人的苦差事,小叶一向推卸不得,这也是小叶刚才为何会叫人叫到自己去撞桌子的原因。
怕嘛!他前天才因为叫组长起床被扭住手臂,到今天还隐隐作痛,就怕连另一只手也扭了,他当然是吓得先躲再说,谁知道会造成更大的灾害。
除了叫组长起床的任务外,他现在又多了项工作,那就是充当心理辅导师,去安抚自家老大的情绪。
虽说组长不会随便打人,可光是他那一身旺得像是能把人给烧成灰烬的怒火,就足以让人退步三舍,即便是成天和火炉相处的他,也忍不住想逃。
“组、组长!发生什、什么事了?”好热!在这艳阳高照的大热天,待在一个火炉旁根本是找死,他还是赶紧把人“辅导”完好走人。
原澄修利眸瞪向来到他身旁一脸诚恳的小叶,一口气将令他心情恶劣的缘由告诉他。
“那该死的老头!连你们老子都不给跟了,他没事派个人跟着我做什么?吃饱撑着找了个麻烦给我!要是不答应,他居然就硬要老子把猎枭的案子交给你,老子……”他一连串儿童不宜的脏话飙出口。
一听见局长想把猎枭那桩缉毒案交给自己,小叶先是双腿一软,接着听见原澄修口中提到的帮手,双眼倏地一亮。
“局长该不会是找来﹃那个人﹄吧?”前天他在局里见到那位小姐,还在想她怎么会来到南部,现在听组长提起会多个帮手,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她。
闻言,原澄修双眉一拧,“你知道老头派来的人是谁?”
小叶忙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猜的,因为她出现的时机很巧合……”
“是谁?”他拉了张椅子坐下,大有要把对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的气势。“告诉我老头究竟给我找了一个什么样的麻烦?”
“麻烦?”小叶瞪大绿豆般的双眼,眼中闪烁着很小簇的崇拜火光,滔滔不绝的说着那人的丰功伟业。
“组长,这你就错了,那个人绝对不是麻烦,相反的她可是北部有名的破案王,你记不记得前年台北林氏一家八口的灭门血案?那名凶手狡诈非常,警方虽十分确定他就是凶手,却一直无法找到凶器,加上他测谎通过且说什么也不认罪,眼看拘留的时间就要过了,只能放他逍遥法外,却因为那个人的帮忙,居然在最后五分钟时让凶手说出凶器藏匿的地点,不仅如此,还让对方自首认罪……
﹁再来就是去年淡水那桩枪械走私案,那时起出两百七十三把长短枪及两万多发子弹,是当时国内破获最大宗的渔船走私军火案,但船长跳海逃逸,一度让警方因为找不到重要嫌疑人而使案情陷入胶着,最后也是因为那个人至船长家对船长的家人进行﹃劝说﹄,这才供出船长下落,接着又从船长口中逼问出提供大批枪械的上游军火制造商以及走私的次数和共犯……”
小叶一连又说了近年来北部破获的大案子,每一件原澄修都十分清楚,当时也大力赞赏过破案的人,可他要是没记错,这些案子的破案人全是不同人,和小叶说的是同一个人,根本就不符合……
皱起眉,他打断滔滔不绝的小叶,“那个人究竟是谁?淡水、新庄、中和……全是不同的辖区,他究竟是那一个警局的人?怎么可能能参与不同辖区的案子?”
“组长你竟然不知道她是谁?”早在小叶滔滔不绝的同时,便围住两人的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
“老子为什么要知道?”原澄修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惊讶的众人。
大伙儿又是一阵惊讶,小叶难以置信的又问:“组长,你……真的没听过这个人吗?她帮忙警方破案早已是警界公开的秘密,不管多棘手的案子到了她手上一切搞定,她在警界的名声很响呢!”
“没听过!”他很干脆的扔给下属三个字。
小叶眼角一抽。早知道自家组长除了查案之外,什么都漠不关心,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连这么有名的人物都不晓得。
搔搔头,无奈的他只好替自家上司从头介绍起,“她姓丁,叫丁羽轩,今年二十六岁,于民国九十九年通过警察特考及训练,但不知为何没有当警察,而是和朋友合开了一间事务所,叫做S…… ”
“等等!”原澄修再次打断下属的话,虽然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但他更在意另一件事。“她是个女的?而且不是警察?”
小叶点头,正要说话,原澄修已爆吼出声,“有没有搞错老头在想什么?居然找了个女人,而且还不是警察,他脑袋是被雷劈了还是被虫蛀了?该死的臭老头!不行,我要去找他算帐!”
眼看他像火车头一样冲向局长办公室,小叶和众人连忙把他拉住,“组长!你别这样,丁小姐真的很厉害,她能通过特考代表她的实力不差,而且她训练的成绩也一直是名列前茅,最重要的是,她是刑事组林炜林组长的大学学妹,她曾经参加国内跆拳道比赛,勇夺女组第一名,她绝不会拖累你的……”
原澄修蓦地停下脚步,让身后一串人肉火车厢个个煞车不及,摔的摔、倒的倒,然而却没人敢喊痛,因为他们看到他那犹如冰山般阴冷的表情。
“你说她是谁的学妹?”
他这一问,小叶脸上顿时滑下三个字—— 完、蛋、了!
他怎么会笨到把林组长给搬出来?这比让组长冲进局长办公室还要严重!这下惨了……
小叶一脸如丧考妣,就在不知该不该回答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沉稳嗓音——
“羽轩是我的学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众人闻声转头,一见来人,个个脸色倏变,瞬间用最快的速度爬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小叶也想跟着溜,却被踹回原澄修的身边。
“你们……”他痛心的看着那群无情的同事。
其他人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反而扔给他一记写了“谁教他是你组长,自求多福吧”的眼神,便埋首于工作,装作没察觉那弥漫在办公室的浓浓火药味。
小叶简直欲哭无泪,谁都知道他家组长和刑事组的林组长是死对头……呃!应该说是他家组长对人家有意见,一见到林组长就像见到前辈子的死敌,不是直接甩头走人,就是摆张臭脸、出言呛声。
林组长要是心情好,不和他计较就能少去一点纷争,要是不高兴,两人之间的战火就只差没把警局给拆了。
小叶眼一瞥,看向林炜,不知林组长今天的心情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见原澄修一句话也不说,一双眼瞪着他,林炜扬起笑,一派温和地又说:“你该感到高兴,多了羽轩这么一个难得的帮手。”
“真是这么难得的帮手,你怎么不让她去帮你?你要就打包带走,老子不需要!”他一点也不希罕。
他和这姓林的家伙肯定是八字不合,他从没有这么讨厌一个人,就算是那些被他关进牢里的废渣也没有。偏偏他就是对这姓林的家伙很感冒,怎么看这人就是不顺眼,尤其是那老是挂在脸上的假笑,让他见了就想一拳挥过去。
“如果可以,我也想。”林炜一脸真诚,接着又惋惜的说:“可惜局长偏偏让羽轩去帮你,你要是真不需要,我可以帮你去和局长谈谈,至于那桩猎枭案……”
“你休想打它的主意!”一听他提起猎枭,原澄修一双利眸倏地眯起,眼中有着浓浓的警告。
“我没有打它的主意,别忘了,是你自己说不需要羽轩的帮忙,既然不需要,那猎枭案自然得换人接手。”林炜笑得无害。
他那无害的表情看在原澄修眼里却是无比的挑衅,他脸色极差的沉声说:“就算要换人也是老子组里的事,和你无关!更何况老子从没打算把这案子交给别人!”
“羽轩的事就是我的事,老实说,当局长告诉我这项决定时,我很担心,毕竟她是要待在你这暴戾的家伙身边。”林炜话说得毫不客气。
原澄修却没动怒,反而勾起唇角,嗤笑着说:“怕我欺侮她?你放心,就算她是个麻烦,我也没有打女人的习惯!”
“这可难说……”林炜意味深长的说。
“你—— ”
眼看气氛不对,小叶连忙冲进两人中间充当和事佬。“组长,冷静、冷静点!林组长没有恶意,他只是在关心丁小姐,你别生气,息怒、息怒…… ”
呜呜!他怎么这么可怜?刚好遇到两大巨头心情都不佳?
“关心?我看他根本就是来找我打架!”原澄修怒气难消,撩起衣袖,准备和他大打一场。
“打架?”林炜却火上浇油,“这种野蛮人的行为,很抱歉,我不奉陪。”
为了拉住原澄修,小叶已满身是汗,林炜这句话一出,他倏地感觉到自家组长身上的怒火暴涨,吓得他连忙哭丧着脸请求,“林组长,算我求你,少说几句……”
“小叶!不要拉着我,我今天要是不扁他,老子就不姓原! ”
相较于原澄修的暴走,林炜却是老神在在,扬着笑又开口,“总之,羽轩就拜托你了,我不期望你会照顾她,但至少改一改你那冲动的脾气,别拖累她。”
说完,他转身走人,丝毫不理会原澄修在他身后怒吼。
“该死的家伙!是谁拖累谁呀你给老子站住,有种别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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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美人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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