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为了查探什么消息才跟踪监视平王的?」难得有人肯开口坦白,她当然要乘机问个清楚。
可是这次他却摇头,「我不能透露任务的内容,会害了你的。」
任务?蔚伶柳眉一沉,意识到他突然愿意坦承,现在又提到任务……这让她心里再度不安起来。
话说到这里,风瑜章深深吸了口气。虽然她看来毫不介意他的身分,他还是不能让她有任何危险,他该走了。
「伶儿,我要走了。」心里估量着时辰,他很快地道。
「你说什么?」闻言,蔚伶的小脸倏地发白,难以相信的问。
「谢谢你救了我,还有这段时日对我的照顾与关怀,你对我的恩情,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敢奢望你会原谅我,但请你一定要好好珍重自己,好吗?」风瑜章一曰气说出心里最不愿意对她说的话。
其实,他心里有更多抱歉、不舍与爱慕眷恋,但他说不出口,也不能说出口。
「恩情?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恩情?对你来说,我们之间的感情只是恩情吗?风、瑜、章!」蔚伶难以接受这种说法,提高了音调。
她不信,不信他是这么看待他们之间的感情!
「我不接受!如果你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就、我就……我就不准你走!」她语气慌乱,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哀痛及不解。
「伶儿……」风瑜章心疼的唤了一声,却无从解释也无法解释。对他而言,他们之间的感情怎么可能只是恩情,但他真的得走了……
他没有资格说爱她,他不能害了她!既然不能留在身边保护她、爱她,他宁愿她对他是失望愤怒的,也不要她为了他而痛苦忧伤。
远处隐约传来鸡鸣,风瑜章心里有点急了,他不能被蔚府的人发现,也不能违背他与宫主谈好的条件,但,他还有很重要的话还没说!
「伶儿,你听我说,我已经把小院和书房的暗间都清理好了。你记得……我从来没有在蔚府里待过,我从来不存在。这几天,平王可能会派人来质问或搜查蔚府,你们只要一口咬定绝未藏匿刺客,迫不得已时,他真要搜就给他搜,他们绝找不出任何证据或线索的,你可以放心。」
我绝不会让你出任何事情的!最后一句话他留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还有,近期门户的守卫要更小心,尤其是你的院落,房里最好留着侍女守夜,我担心有人会来暗的,派密探来夜探……只要不危及安全,你们不用与他们硬碰硬,毕竟你们是商人,无须和江湖中人交涉过深,其他的麻烦,我会处理掉的。」风瑜章一二父代,生怕她会出事。
平王势力庞大,若存心找麻烦,他担心蔚府会应付不来。
其实,他多么想把她一起带走,可是不行,这里才是她安稳的家啊!
蔚伶咬着唇,满脸伤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她从他的话里听出出事了,也从他的话里听出他对她的关爱和不舍。但他还是选择离开,选择私下为她解决这些问题,选择把她推得远远的!
「木头,你就这么肯定你现在所有的决定都是对的吗?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有能力应付平王的质问与搜查,你也太小看蔚府了!我们能搞定的。」她并不是说大话,真有必要时,他们的确是有其他自保之道的。
「伶儿,我不是不相信你,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该把你扯进来,这根本不干你的事!你只要做好富商的干金小姐就可以了。」他语气沉痛。
「风瑜章!你的意思是,你是江湖中人,我是商家的千金,我们本就不该走在同一条道路上,所以现在也该桥归桥、路归路吗?」她从刚刚就很介意他说的「商人无须和江湖中人交涉过深」的话,现在他又这样说!
风瑜章脸色沉重地点头。他们本来就是身处两个世界,他的世界对她来说太危险也太不安稳了,他不能害了她!
蔚伶的脸色一阵红又一阵白,心绪剧烈的翻涌着。
该死的木头!他竟然这样对她,把她想成那样的人!
他分明是认为她就只是个娇贵的大小姐,所以该被好好地保护着,最好什么人间险恶都不知道,也不用经历,江湖太危险了,绝不是她能应付的,所以他只能将她远远的推离。
她彷佛看到已往生的阿爹在她面前叨念,不要想闯荡江湖,因为这对她来说太危险了……
她知道江湖危险,她从来没有小看过江湖,但这些男人是怎么回事啊?一个、两个、三个……每个都自以为是的帮她决定江湖对她来说太危险。
阿爹担心她,还说得过去,毕竟她是阿爹的宝贝女儿,可是这个混帐木头根本不相信她,就自己判定了,他是江湖中人,她是干金小姐,她一定不能适应江湖,他们不应该在一起!
可是,她阿爹还不是一样娶了出身江湖的阿娘,两人还不是恩恩爱爱的过了一辈子?会出问题的才不是出身于哪里,而是人的心啊!
蔚伶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蠢木头、笨木头!气死人了!就这么看不起我吗?也不想想你的伤和毒是谁医好的?你又是被谁救的?我才下是手无缚鸡之力,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柔弱女子,也不是终日锁在深闺,什么世事都不知道的娇贵千金!」
「我自小随爹娘走遍大江南北,也曾跟着商团远行,见过多少奇妙世事……我才不需要被层层保护着!我有足够的能力自保,甚至能保护整个蔚府,我做到了!过去四年我都做到了!你凭什么认为我应付不了江湖的凶险?」
面对她愤怒而严厉的质问,风瑜章瞪大了眼,一句话都应不出来。
「对!江湖凶险,但你以为商场上就很光明磊落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这个笨木头!白道耍起狠来,可能比黑道还要凶狠,有时江湖中人反倒比朝廷讲道义啊!」
蔚伶一口气把心里翻腾的怒火统统发泄出来,也让风瑜章彻底傻了眼。
「你给我滚啦!我不要再看到你了!」看到他那张愣然震惊的脸,她真的气炸了。
「伶儿……」从没见过蔚伶发这么大的脾气,风瑜章也慌了,但他又不能不走……「伶儿,对不起,你一定要好好珍重自己!」
看窗外天色越来越亮,他真的没有时间了,只能万分愧疚的和她告别。
接着,在蔚伶还没意会过来前,风瑜章已施展绝顶的轻功离去。
「风瑜章——」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蔚伶觉得有一股气直往心口冲,憋屈得难过。
她说了这么多,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竟然就这样跑了……
「你这个混蛋!有本事就不要再给我出现!」她握拳重重地捶在锦被上,气恨地怒吼着。
这时,房外传来被惊醒的侍女担心的探问声:「大小姐,你……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蔚伶咬紧牙,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滚烫泪水,尽量保持平静的应道:「我……我没事,只是作了个恶梦。不用进来了,我还要再睡一会儿……」
侍女恭敬的应了声便退下。
听到脚步声走远,蔚伶终于再也忍不住,将头蒙在锦被里痛哭出声。
臭木头、蠢木头!气死人了!她为什么会爱上他啊?爱上他的她也真是笨死了!
天亮后,护卫小静一进入小院,就发现不寻常。
望着明显被人移动过的布置,他心生不安。这种井然有序的改变,不像被人闯进来误动,倒像有人刻意为之。
他很快的冲入书房,再进入暗间,然后,他脸色倏地变了。
暗间里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人的气息,宛如空置许久但有下人按时清扫的屋子。
当然,那名刺客也消失了!
小静连忙把小院内外再搜过两遍,发现刺客真的不见了,而且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他连忙去向蔚伶禀报这个消息,然后有些紧张地看着她。他从没见过自家大小姐出现过这种悲怅哀痛又隐带自嘲,极为复杂的神色。
可恶,那个骗了大小姐身心又一走了之的无良男人,就不要再给他遇到!
「大小姐,你还好吗?要不要属下先离开,让你先休息一下?」小静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蔚伶却突然站起身往,书房小院走去。
她冷着脸,将书房小院里里外外走了一遍,果然如小静所说,收拾得乾乾净净,一丝曾经藏有刺客的线索及证据都没有。
蔚伶缓缓走回暗间,瞪着那张他们曾几度缠绵的大床。
她感觉身躯微微颤抖着,眼前阵阵发黑,但她硬是把满腔激愤吞了回去。娇嫩的下唇不知何时被她咬破了,渗出血来,可是她丝毫不觉得疼,依然咬着唇,站在暗间里一动也不动。
她还发现,有些放在极隐密的地方、只有他俩才知道的物品,也都被风瑜章处置掉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真是非常彻底的清除所有他存在过的证据啊!也彻底切断他们之间曾有过的任何关系!
蔚伶闭上眼,心里一片空荡荡。
看到她凄怆的神色,小静狠了心的说:「大小姐,你先别伤心,我这就去把那个没血没泪的混帐木头给找回来!」
「找什么!」突然,蔚伶睁眸,暴喝出声。倏地,她的语气又转为冰冷,「小静,你昏头了吗?你要找谁?这世间原来就没有什么木头,是本小姐耍着你玩,你也当真了吗?」
「大小姐!」小静语气沉痛地唤着她。
他难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只想把那个彻底伤了大小姐的混蛋大卸八块!他原本还以为这块木头对大小姐真的有心,没想到他会突然不告而别,就这样抛弃大小姐。
「出去!」蔚伶厉声下令。
「大小姐……」他此时哪敢留大小姐独处?她要是一时想不开该怎么办?
「我教你出去,让我静一静!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先出去吧。」她的语气到最后已有些哽咽。
小静晓得自家大小姐有多要强,她绝不愿被人看到她伤心落泪的样子。
「是,大小姐,我这就去院外守着,绝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也请大小姐务必保重自己。」
说完,小静便脚步沉重的退出暗间,留下心情几近崩溃却还强撑着不肯示弱的蔚伶。
环视着这间明明很熟悉,可是现在看来又无比陌生的房间,她唇边绽出一抹笑,但冰凉的眸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她抬头,望着上方的梁柱,眼眸眨都不眨,只觉得眼眶热疼,心里像有什么有碎裂了,正一块块坠落。
这天,她在书房的暗间里整整待了一天,不说话、不哭闹、不吃喝也不睡觉,把赶来探视的蔚凡也吓坏了。
蔚凡稍早前收到王府宋师爷私下的通知,说有人向平王告发,蔚府可能藏匿刺客。
他原本还万分担忧的想,要怎么劝服姊姊快把刺客撵走,没想到护卫来报,说那名刺客自己走了,还湮灭了所有他存在过的证据。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这名刺客识相得很上道。
可是,当他看到姊姊伤心欲绝却又统统压抑在心里,明明痛极了也不哭、不喊一声的样子,他心疼极了,直想把那名刺客抓出来痛打一顿,再送交官府究办,最好治个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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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娘子愣夫君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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