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紧跟在她身边,半步都不敢离开。
他善于观察的眼睛快速扫了她一遍。这两个星期,她已经把自己逼至极点,每天都像在跟谁赌气似的拚命工作。
杰瑞眼睁睁看着梁心伦又喝光手中的鸡尾酒,小脸上尽是强撑起的甜美微笑,只能无奈的在心底叹气。
忙着社交的梁心伦,突然感应到特别的注视,缓缓转过头,水眸立即被一双霸气十足的鹰目紧紧锁住。
时空仿佛就此凝结,他们静静凝望着彼此,身边所有的一切顿时消失于无形。
温贵爵贪婪地凝望着她。两个星期又两天了,他忍住自己无时无刻想冲往她身边的冲动,一直待在法国忙着工作。
好不容易抽出几天的时间回台湾,未料看到的竟是她周旋在许多男人之间的花蝴蝶姿态,嫉妒倏地像千万根刺扎向他胸口,他眸里深沉的无力抽空了灵魂里的任何一丝温暖。
「贵爵。」艾薇轻碰他的上臂,暗示他,面前这位金融界的大老正等着跟他说话。
猛然回过神,温贵爵看见那名金融界的大老正顺着他的目光,也好奇地盯着梁心伦瞧。
化轻咳了两声,两人这才顺利地开始交谈。
艾薇笑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对男女会不会太有趣了点?明明都很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偏偏又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接下来更好玩的是,每当对方跟异性有比较亲密的接触时,另一方就会明显散发出浓浓的醋意。
尤其是温贵爵,温文贵气的俊容瞬间一冷,这样的霸气,即使相隔了一大段距离,依旧可以让那些企图接近梁心伦的男人们对自己的言行举止戒慎恐陆。
「贵爵,你确定还要继续下去吗?」艾薇好笑地提醒。
再这样下去,今晚他阻止任何男人接近梁心伦的异常举动绝对会传递整个社交圈。
「什么?」
「我说——」艾薇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摸样,取笑道:「你明明想过去找她,为什么不干脆一点?」
「我不确定她对我……」温贵爵的嗓音里充满深深的痛苦。
当初梁心伦先切断两人关系的事实,仍令他无比心痛,加上她这半个月来都不曾主动找他,让他提不起询问她是否愿意再和他走下去的勇气。
「她如果不爱你,就不会一直往这里看。」艾薇了解他的迟疑,立刻指出一项不争的事实。
「我不知道。」艾薇惊讶地抬眼望向他,总是自信满满的温贵爵,居然也有如此没把握的时候?
「以女人的直觉以及身为好朋友的立场,我必须告诉你,她很爱你。」
「是吗?」他苦笑了一下。
「如果我有办法证明她现在还爱你爱得要死,你会怎样?」艾薇翻了个白眼,笃定的眼神再次看往梁心伦的方向。
「什么怎样?」这是他衷心期盼的事,但老天爷会如此厚待他吗?
这半个月来,他除了埋头工作,每当夜深人静,他总是忍不住想起她,思索当初她为什么能够那么果决地离开他。
只是,任凭他想破头,这个问题依旧是他心头一个无解且巨大的伤痛。
「狂追她?」艾薇心想,只要他一句话,她随时可以出手下猛药。
「一定会!」只要确定她爱他,他还有什么好顾已心的?
「好,梁心伦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艾薇决定放手一搏。
温贵爵皱了一下眉头,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见艾薇脸上扬起一抹使坏的微笑,迅速靠近他。
接着,酒杯摔碎在地上的声音陡然响起。
意识到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梁心伦所在的位置,温贵爵顾不得艾薇的唇还贴在他颊上,马上转开脸朝梁心伦望去。
眼前的景象令他的呼吸瞬间停止。
梁心伦纤细的身子像瞬间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布娃娃,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杰瑞抢在第一时间拖住她,她才不至于倒向满是玻璃碎片的地面。
正当杰瑞庆幸自己及时抱住了她,下一秒,她却从他手中消失,他正要出声,定睛一看,居然是温贵爵一手抢过了她,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宴会厅外快步走去。
接着,他看见温贵爵顺手拦下一名服务生,交代他通知特助,请他找医生到他个人专用的总统套房去。
「交给他吧。」艾薇走到杰瑞身边,拍拍他的肩,脸上有着十分满意的浅笑。
「我也正有此意。」杰瑞也跟着微笑附和。
突然,他胸前口袋里的手机急促震动,他轻轻说了声抱歉,然后接听电话,但说了几句后马上变了脸色。
艾薇见状,在他讲完电话后急着往外奔去时,她身形一闪,顺利拦住他,关心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情急之下,杰瑞没有想太多,心急地脱口而出,「心伦的女儿气喘又发作了……」
察觉自己失言,杰瑞猛然住口,震惊又懊悔的眼神乞求地望向已然挑高双眉的艾薇。
「不。」艾薇冷冷地驳回他眼中的请求,强势地道:「我要知道『心伦的女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迷迷糊糊间,梁心伦听见温贵爵僵冷的嗓音正努力压抑着愤怒,低声斥喝。
「这位小姐体质虚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天生的,一种是坐月子的时候没有细心调理……」
这名中年男子完全说中了她的情况。
当初怀了孩子后,她心情低落不已,后来被不能认同的家人赶出家门,独自一人回到台北。
想起日前房东的女儿曾经打电话通知,她在搬家时忘了带走一些床底下的日用品和遗忘在抽屉深处的手机,身心俱疲的她回到学校附近的房东住处,拿回自己的东西后,一阵头晕目眩袭
来,她使在房东的女儿,也就是雨虹的面前昏过去。
从此,只要她的身子太疲惫,或情绪受到太大的刺激,就会突然晕倒。
已经好久没犯的病,一过上温贵爵,没想到还是又再度发生了。
「我不要听他胡扯,你现在再去给我找一个像样的医生来。」温贵爵僵着脸对特助冷斥道。
梁心伦昏过去,他已经够心急,偏偏眼前这个蒙古大夫还在胡扯什么天生、坐月子?
总统套房里,温贵爵烦乱的来回踱步。
特助领着医生走出总统套房,打算再请几位医生一同来会诊。临走前,特助深深看了温贵爵一眼。
顶头上司大暴走的摸样,百年难得一见,但近来倒是频频出现,而且每次都跟这位梁小姐有关。
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梁心伦累得依然不想睁开眼睛。
印象中,她好像又昏倒了,明明记得是杰瑞接住了她,后来不晓得为什么却一直闻到属于温贵爵身上令人安心的男性气息。
「心伦……」熟悉的低沉男性嗓音响起。
光听见温贵爵的声音,她心底就会泛起一股酸涩,喉咙更像卡了一个硬块般难受。
「这半个月,我想了很多,这一切都是我不好。」
他的语气里满是前所未有的深深懊悔与痛苦。
「你曾经说过……以为我认为你是那种会为了合约,不惜跟男人上床的女人……」
温贵爵的嗓音粗哑得让他无法继续顺利说下去,静谧在他们之间停顿很久、很久,尔后,梁心伦才又听见他缓慢且低沉地开口倾诉。
「在我心中,你并不是那样的女人,而我,却是利用合约逼你就范的大混蛋!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再来过,也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好吗?」
梁心伦感觉正轻抚着她脸庞的宽厚大掌颤抖了起来,突然,她好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
原来……他并不打算放弃这段感情,但,他……真的爱她吗?
「你醒了?」发现她缓缓睁开双眼,温贵爵收回手,瞬间敛起所有不敢在她面前泄漏的情绪,倾身向前,一双被浓浓的关怀淹没的眸子仔细的在她脸上梭巡。
「嗯。」梁心伦心不在焉地回应。
她的视线跟随着他焦灼的目光,直到他终于发现了,才尴尬地别开脸,轻声说了句抱歉。
「你昏倒了。」
「嗯?」
「我看见你昏倒……」温贵爵窘迫地清了两下喉咙后再度开口,尝试把话说得更明白些,「所以……」
面对向来自信满满,此刻却变得不善言词的他,梁心伦心底涌起一阵温暖。
「谢谢。」她对他露出浅浅的微笑,不忍心再看他别扭地解释着。
这就是她独特的体贴。温贵爵眷恋的眸子对上她的清眸。
她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向他撒娇,什么时候可以尽情跟他拌嘴,什么时候可以在他怀里痛快地耍赖,他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爱她的敏锐,爱她下意识的体贴,爱她毫无心机,爱她总是希望给他最大的自由,更爱她总是不经意便与他心有灵犀。
这是他这辈子干过最笨的一件事——居然没有带着她一起出国留学,没有想尽办法将她留在身边。
更笨的是,他自以为可以先给她自由,任命运安排两人的际遇,将决定两个人能不能够一起到老的权利交由上天决定。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不会故作潇洒的那么做,他只想要她一步不离地待在他身边,别跟他扯什么无聊透顶的自由。
现在他才明白,跟对她的爱情比起来,自由简直是干扰他作出正确决定的可怕恶魔。
「不……不客气。」温贵爵浑身僵硬地说着客套话,一颗心正处在冰天雪地里,暗自受苦。
「我应该回去了。」梁心伦坐起身。
见她起身,吓得他立刻伸出双手忙着搀扶,心急之下,他皱眉怒问:「你一定要现在回去吗?」
梁心伦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水亮的眸子仿佛问着,不然呢?
温贵爵见状,局促地轻咳了两声。
「医生等一下会过来,我想知遒你到底生了什么……」猛然察觉自己说了什么,他微红着脸,别开视线,带点尴尬地开口,补救自己不小心泄漏的心事,「我的意思是,你还是待在这里
,等看过医生再走。」
「这样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望着她有些为难的表情,温贵爵笨拙地开口慰留,「如果你不想看见我,其实我可以离开,医生……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可以留下来,等医生确认过
你的身体状况后再说,好不好?」
梁心伦听着他委曲求全的话,一颗心伦偷跟着拧紧了。
「我觉得还是……」她试着拒绝。
温贵爵见她依旧固执,埋在心底深处的担忧与屡次被拒的受伤,如火山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
「你非得这样不可吗?」他仍努力压抑自己说话的语调,却控制不了胸中好意被拒绝的痛楚。
那种椎心刺骨的痛,已经逼得他双手不自觉紧紧握成拳头。
梁心伦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接受我的好意,真有那么困难吗?」温贵爵紧抿着唇,黑眸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因过分压抑体内汹涌的情绪,一张俊容正因痛苦而扭曲。
「你……」她才刚开口,下一刻就被他用力握住眉头,他过分靠近的俊脸,毫不掩饰熊熊怒火下的心痛痕迹。
「现在……」抓着她肩膀的双掌小心控制着力道,连在盛怒时,他也不愿意伤害她一分一毫。
接着,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从牙关里硬挤出来,有着令她心悸不已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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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收孩子爹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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