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妻如伴虎 第六章

  陆芜难以形容自己心里那种怪怪的感觉是什么,但隐约察觉到,她很希望他那种笑容是对着她,而不是任何人。
  原本只是一种对文人的憧憬,但自从他处处展现了才能,似乎没刻意做什么,族里气氛却有很大的转变,让她心悦诚服,到如今已然转变成她也没注意到的、含有他意的深刻情感。
  她希望自己能和他口中的萱儿一样有才华,希望自己能和他谈诗论文,受到他的称赞,更希望自己……配得上他。
  「吟诗作对、琴棋书画……那很难吗?」她美目一眯。
  「只要有心学习,应该不难。」他持平而论。只不过学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个人的天资与努力了。
  「那好,我明天……不,今天就开始学!」她突然正视他,「我本来是来告诉你,部落里的人识字读书,我也要一起学,只不过我是首领,不能和他们一起,想要你另外找时间指导我,但我现在想的不只是这样了。」
  「我要学写诗,我要学琴棋书画,你都得教我……」眼珠子转了一转,她偏着头,「写诗不难吧?是否只要学会许多字,就能作诗了?」
  「也可以这么说,若是不在乎境界也不在乎平仄对仗,作诗确实不难。」
  「琴嘛……应该跟我们部落里的雅托克差不多,看别人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她努力回想着。
  司儒之知道雅托克类似中原的筝,便点点头,「只需粗通音律,弹个几曲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那什么棋书画嘛,棋跟抢夺粮食,把它当成打仗,想办法吃了对方就得了,至于书,识字就行了吧?画呢,嘿,谁不会画?」她可是对自己的天赋极有信N^。
  为了不打击她的自信心,对于她的想像,司儒之也不愿直接揭破,何况她说的也不算太过分。「你说的原则上都没错……」
  「那就好!」她笑弯了眼,不着痕迹、得意地瞥了眼萱儿的画像。「一个月够不够学会?」
  「一个月?」他笑着摇摇头,「再怎么样,一个月都不可能学会,能识几个字就很不错了。何况,这一阵子凉州卫指挥使欧阳佥大人会奉皇命到这里,检视族里学习的成果,我得想一些让族人能快些学会的东西。」
  「凉州卫欧阳佥大人?」陆芜眉一皱,「那谁啊?」
  「你不知道他?凉州卫就位在金虎族的北方,不是应该与你们互通声息,共同抵御狼族吗?」他有些吃惊。
  「哪有这回事?」她想也不想地否认,「抵抗狼族,一向都是我们族里自己来的。」
  想想欧阳佥的为人,司儒之突然领悟过来为什么凉州卫会视金虎族于无物,忍不住叹气道:「百姓赋税,光养些酒囊饭袋!」
  接着,他突然抬起头看着陆芜,一个计划在心中慢慢成形,「陆芜,既然你想学,我就教你。不过在欧阳佥来之前,我只教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她双手握拳,彷佛下定了决心。
  「对对子。」只要她能把他教的东西三四成习得,他有把握凉州卫绝不敢再小看金虎族。「对对子只要会说话、脑筋灵活即可,不需要熟识许多文字,最适合你学。」
  「对对子?」她摇头晃脑地想了一想,「不!除了什么对子,至少也教我弹弹琴吧!这样我才能很快的学会琴棋书画,和你谈诗论文、相敬如宾啊!」
  「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准备准备。」话说完,她便急匆匆的离开,个性急躁的她向来急惊风,一刻都等不得,让司儒之想拦她的话都来不及说就跑得不见踪影。
  「你……陆、陆芜……」他啼笑皆非地摇摇头,「这耐性要能在一个月学起琴棋书画,也算得上是奇葩了。」
  只不过,她急着想要和他谈诗论文、相敬如宾,又是什么意思呢?既然陆芜要他教,那司儒之就教了!
  除了每天教她做对子的方式与技巧,再来就是简单的琴技。除此之外,司儒之还不忘导正陆芜的行为,让她的嗜杀不至于导致金虎族的覆灭。
  她是一个首领,却不知道如何当一个好首领?他懂得如何当一个好首领,却不想当首领,如此看起来两个人可说是一拍即合,他教她如何赢得族人的敬重,陆芜也很用心的学习。
  只不过狗改不了吃屎……呃,应该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叫一头威风的老虎一下子变成吃草的小兔子,怎么做就怎么别扭。加上陆芜急着想将他教的东西一古脑儿学好,性子更加急躁,每回遇到不长眼的族民惹了她,都令她心头火起想砍人。
  可只消他瞥一眼,她便由猛虎成了小猫。
  不能砍,不能砍,她每回告诫自己时,脸上的笑容都僵到有些狰狞了。
  不过日日教她的最大好处,就是他懒散的生活得以光明正大的继续,试问他只要弹个小段子,她就要练到天荒地老,他只要出个上对,她就要对到海枯石烂,剩下的时间他要怎么偷懒,谁管得了他?
  这日,两个名唤大牛与小牛的侍卫,到首领的居处禀报要事时,突然听到里头传来刺耳嘈杂的声音。
  「这啥声音啊?跟咱捕山猪时的猪叫声差不多!」大牛觉得耳朵都痛了,大着嗓门忍不住抱怨起来。
  「该不会是首领在里头杀山猪吧?这声音还真难听。」小牛猜测着,嗓门也不小。
  「在咱首领手中的山猪,还会是活的吗?真是猪脑袋了你。」大牛赏了小牛一记,「还是在锯木头?」
  「哪家的木头锯起来这么大声,又这么难听?」小牛瞪了自己的哥哥一眼,「说是鸭子叫也不像,倒有点像撕麻布袋的声音……」
  「总不会是首领在唱歌吧?哈哈哈哈哈!」大牛自以为开了个幽默的玩笑,和弟弟一起愣头愣脑的笑了起来。
  这时那尖锐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回应由两兄弟身后传来,「那不是首领唱歌,也不是鸭子,更不是锯木头或杀山猪的声音。」
  「那是什么?」哈哈笑着的大牛本能地回道。
  「那是本首领我弹琴的声音。」身后又传来冷冷的回答。
  两兄弟顿时一怔,突然背脊窜起一阵寒意,一直凉到了头顶。他们硬着头皮往后转,果然看到沉着脸的陆芜,手里还挎着一架立起来几乎要和她一般高的雅托克。
  「本首领弹琴很难听吗,哼哼哼。」她瞪着他们,单手上举,沉重的雅托克居然轻易的被她举了起来。
  大小牛兄弟深信自己若再敢说一句,那把琴立刻会像擂城门的大木那样擂过来,于是整齐地摇起了头,表情惶恐。
  「你们该死……」
  那琴即将擂过去的前一瞬,又一道温醇的男声慵懒地响起——
  「陆芜,怎么了?」司儒之面无表情的望向三人。
  之所以面无表情,是因为他对于发生什么事了然于心,他本人今天都已经被陆芜摧残一个早上了,若非硬撑着,恐怕他表情会比盛怒的陆芜还要狰狞。
  陆芜听到他的声音,心头一动,那表情马上变得温和,比春花还要和煦,看得大小牛两人眼睛都快凸出来。
  她放下手中的凶器……不,是放下手中的琴,浅笑着回头道:「没事,我和他们兄弟说话呢。」
  「说什么呢?」他刻意问。
  她又转了回去,背对着司儒之以一副夜叉模样恶狠狠地瞪着两人,瞪到他们发毛,但她的语调却是比什么都温柔。
  「他们听到我弹琴,不小心被迷住,站在外头欣赏呢一.」锐目像看着猎物一般,紧盯着大牛和小牛,「你们说是吗?」
  「是是是……」兄弟俩点头如捣蒜,这时候谁都知道否认必死,何必和自己的脑袋过不去。
  「好听吗?」她一脸阴狠。
  「好听,好听……」大牛都快哭了。
  司儒之哭笑不得,心想嗜杀的她在他面前既不能杀,又不能凶,给她一个台阶下也好。「他们不是你的侍卫吗?想来除了被你的琴音迷住,应该还有其他事要禀报吧?」
  被他这么一提醒,陆芜才没好气地瞪着大小牛两兄弟。「你们有事吗?」
  「没有、没有……」被吓破胆的小牛先是摇头,然后被哥哥在后脑勺重重赏了一掌后,突然像是什么筋接通了,又急忙点头,「有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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