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心哑娘子 第十一章

  毕竟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守着一个不肯给予真心的女人过下去,尤其是在她早已挑明的情况下。
  她安静的等着,等着她即将迎来的最后结果。
  任守一倚着她身边的软榻坐下,她低垂着头,看着她的手再次被他握紧,所以没发现他正怔怔地看着她。
  一开始他的眼睛里还有着茫然,接着是犹疑,最后则是不容更改的坚定。
  他缓慢而坚决的说:「你愿意守着你的心那就守着,至于我的心,我愿意捧到你面前你不用管,总之,想让我放了你,那是一千一万个不可能。」
  沈蔓娘再怎么想都没想过他会这么回应,她错愕的抬头,看着那个本来一脸严肃的男人再次轻轻扬起笑,「你……」
  「我打小吃苦惯了,如今加个求而不可得的苦又如何。」想明白了,他的语气又变得有些无赖了起来。
  她一哑,却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也是,自己不吃饭总也管不到别人吃不吃饭吧!
  见她被他说悟了,他笑着站起身,将那把团扇给扔一边去,重新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这次不只让她拿稳了,他还一手帮着她握紧,紧盯着她,让她把茶水给喝了下去。
  「好了!这架也吵了,茶水也喝了,我们该准备准备出门了!」
  闻言,沈蔓娘楞楞的看着他,不明白这男人怎么情绪变换这么快,而且现在是要去哪儿?她疑惑的同时也把心里话问出来。
  任守一笑着拉起她,比了比还贴在窗上的红色纸花,那红艳艳的盘问字就这么撞进两人眼中。
  「今儿个可是三朝回门的日子啊!我们自然要回去讨公道和说法了!」
  沈蔓娘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又遗忘了最重要的这件事情,只不过——「这件事任老爷不是让你别管了!」再说了,需要讨公道的是她,干他什么事?!
  任守了神秘一笑,「等等你就明白了。」
  他特地卖了个关子,转身背着手出门去,又把那些正在门外候着的丫鬟们全给喊进来,仔细吩咐了要替她好好打扮。
  「最好是贵气些。」他特地补了一句。
  那些丫鬟们哪里敢说声不字,一进门看见一身素雅的沈蔓娘全都像眼里闪着绿光的狼一样,发了狠似的,誓言定要把自家少奶奶打扮得珠光宝气,超过少爷给她们的标准。
  任守一倒是不用换衣服,踅步至院子里,听着房里偶尔响起的那低哑惊呼声,嘴角默默勾起。
  老人家说,这俗世夫妻,若纠缠过多则容易伤了彼此,不如睁只眼闭只眼,就这么安静含糊的过一生才算是圆满。
  她害怕受伤,只想着逃他自然是不允的,但若只是这样含含糊糊的过,那就依了她吧!不过他怎么做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他任守一下定决心想要的,绝不会这样轻易放过。
  沈家。
  也不知道那道士说的是真是假,但在那所谓的冲喜过后,沈老爷这几日的身体状况的确是好了一点。
  这两日饭也能多吃几口,床也能下来走个几步,对比之前只能在床上喘气等死的模样,实在是有进展得多。
  最近的他沉浸在自己身体好转的喜悦里,直到大女儿三朝回门这日,他才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已经有几天没见到二女儿了。
  虽说以前也不是常常见到,因为她总躲在自己那座小院子里,但是这两天恰好是盘帐送帐的日子,她就是自己不来,以往也会让人把帐本送来,至少让他稍微过目。
  倒不是他不相信二女儿,老实说这宅子里他最相信的就是她,反而就是太相信了,却开始不相信起自己和正妻所生的独子。
  想他当初好不容易打下这份家业,不敢说全国首富,但是在这业内算是数一数二的龙头,谁料得到,当初他带在身边细心教导的儿子,却在他病后暂管家业后,让这家业越来越走下坡。
  偏偏他还不是因为出去花天酒地成了一个纨绔子弟才导致如此的,而是做人太过老实,人家说三就是一、说二就是二。若他是一般百姓,这还勉强算是一个优点,但是他将来可是要继承沈家的,就这么下去,即使能守成,这个「成」只怕是要把现在的沈家给打了对折又打对折来算了。
  一边想着沈家的未来,沈得富发现自己又老了不少,就连本来都感觉好上许多的身体似乎也不那么轻快了。
  沈得富慢悠悠的让小厮给搅到大厅,打算在这等今天回门的小俩口,却发现本来该收拾好的地方却还是和平常一样,甚至家里还没有准备好要宴请新人的建席。
  而小厮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本来早上就已经有点不悦的沈得富更是忍不住怒从中来。
  「老爷、夫人,二小姐和二姑爷回来了。」
  沈得富猛然一听小厮的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瞪大了一双眼,直直看着刚走进厅里却一点都不意外的沈夫人。
  沈夫人连看都不看他,径自坐了上座,端着丫鬟送上来的茶水轻轻地眠了一口,才淡笑着回望他。
  「老爷可是欢喜了?这我们沈家二姑娘要跟新姑爷回来,的确是件喜事,但老爷还是要摆摆丈人的威风才行!」说着,她又转头看向小厮丫鬟,「你们也真是的,没见老爷还站着吗?还不把老爷搀过来坐着,老爷可是大病刚愈,若是又累坏了,可要小心你们的皮!」
  沈得富可是一点都不想坐着,他气得脸上泛起一股潮红,手指颤抖的指她。
  「沈杨氏,你……你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吼了一声后,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喘气的声音如同拉着风箱一般呼呼地响着。
  李代桃僵?!这法子竟然也想得出来,她难道不明白现今的沈家和任家的差别在哪里?
  更何况她以为蔓娘是哑的?还是傻的?以为她会就这样乖乖的任人摆布?!会让任家人就这样将错就错的以为自己娶的是嫡女不是庶女?!
  沈夫人一脸理直气壮的回望他,「老爷,那新人可是要进来了,您还是先坐着吧!可别人还没见到就先晕了!」
  看着他不过说几句大声点的话就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她在心中冷笑。
  她帮他稳着这后宅可有十来年了,这些年他除了一个又一个的往后院带女人,沉迷在一个又一个狐狸精的温柔乡里,可有放过几分真心在她身上?
  她也是傻,看了好几年才明白,什么男人的宠爱都是假的,只有银子跟儿子才是真的。
  这次看着他一日日的病下去,她可没有半分的不忍,心中早就在盘算着,她儿子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把沈家的家业全都搂在手中。
  偏偏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了,就只差沈蔓娘那个碍眼的卡在那里。
  因为她的算学连资深的老帐房都比不上,老爷老早就把帐本交给她,就是她这个大房夫人想要多一点的开支还得让人去她那儿报帐。
  清楚的会说沈蔓娘哪里像个大家闺秀,反而像个帐房,不明白的,会说她这个沈家夫人怎么连拿个银子都要跟庶女开口,硬生生比一个小杂种低了一级,这样的气她怎么能忍得了?!
  没想到这时候老爷还越过她擅自作主替柔娘给定了这门婚事,哼!她若不让沈蔓娘嫁过去,难道真的要让她的宝贝柔娘过去受苦吃罪?!
  想都别想!她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只不过片刻就又回复了原先的平淡。
  沈得富这时候哪里还坐得下来,他恨恨的大声喊着,「你这愚不可及的蠢妇,自以为自己想得可真是绝佳妙计?是料定了自己这么做不会有人发觉?还是认定了任家不会追究?!」
  她冷笑,连表面上的情份都不顾装了,「发觉又如何?我们沈家的姑娘可是八人大轿抬着进他们任家的门,这天地也拜了,也圆过房了,就是闹了出来,我们不好看,他们就好看了?这两天任家都没传来任何消息,显然不是不知就是不打算追究了,都已经如此了,老爷现在还在气什么?!」
  沈老爷插着自己的胸口,呼吸急促的说着,「我还道你这些日子怎么突然转了性,甚至还让蔓娘给记到你名下,原来不过是狗改不了吃屎,竟是都在想着这些下作的主意。」
  「是啊?我想的可都是下作主意。」她脸一沉,反过来冷声质问他,「老爷你当初定这门亲事的时候,可是说得很好听,怎么现在我让你心心念念的二姑娘嫁过去了,反而这样气呼呼的骂我这是下作主意?还是你这时候才想起来本来这门婚事配我的柔娘就是好的了?!我告诉你,就是我死了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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