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爱 上 第十八章

  “我不在意。”他说。
  “真的?你知道我可以去把靴子换下来的。”她知道有些男人嘴上说不在意,但内心深处其实在意得很。
  “我不在意。”他重复。
  “我行李中还有另一双比较没那么高的短靴。”她扯着嘴角碎念着。
  虽然他说了两次,但她显然没听进去。
  “如果我真的介意,我想我还是可以把你的靴跟敲断。”
  这句话让屠欢一愣,猛地抬头看他,却见男人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我不介意,我刚刚在屋子里会这么说,是因为我以为你介意。”他柔声道:“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你的身高对我不会造成威胁,我喜欢你和我一样高,喜欢我不需要低头就能看进你像小鹿一样美丽的大眼睛。”
  他的话,让她的脸微红,然后那红,扩散到耳上。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眨了眨眼,轻轻应了一声,“噢。”
  这女人害羞的模样可爱极了,她不羞于展现自己的身体,却对他的称赞有这么可爱的反应,这一点,莫名的迷人。
  他忍不住伸手将她拉到怀中,亲吻她。
  这男人的吻总叫她痴迷,虽然还觉得有些羞,屠欢还是不由自主的张开嘴,任他的唇舌将她占据。
  电梯门在这时开了,门外站着一个老太婆,发出一阵惊呼,一副他俩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似的。
  他笑了出来,她也是,然后他抓着她的手,一起大步
  溜了出去。
  那一天,他与她不只去了帝国大厦,还跑去看了自由女神,之后又去逛了中央公园,因为积了雪,天气不好,公园里没有平常那么多人。
  他租了冰刀,教她如何在冰上旋转滑行。
  她的运动神经很好,只跌了几次就掌握到技巧。
  一整天,她的笑声不断回荡在空气中。
  当她迎面朝他滑来,笑着故意撞进他怀中,将他撞倒在冰上时,他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听着她开心的尖叫与笑声,只觉得眼前的世界看起来几乎就像是天堂,而她就是那个带给他欢笑的天使。
  他从来不觉得滑冰有多有趣,但对她来说,这新鲜得很,在冷得要死的冰天雪地中吃冰淇淋也很有趣,经过冰淇淋店时,她还特别选了有淋了莓子口味的泳淇淋给他。
  她记得他的嗜好,他不曾再提过第二次,但她记得,一直记着。
  那让他喉头微紧。
  他一手握着手中红色的冰淇淋,一手牵握着她的手,突然间,好希望这一天不要结束。
  翌日,他与她继续把自己当成真正的观光客,逛遍观光客会去的地方,她和他一起在洛克斐勒广场的圣诞树前拍照,一起去逛第五大道和梅西百货,一起跑去麦迪逊花园广场看球赛。
  那一天要结束时,天又飘起了雪,他带着买了大包小包的她回家,和她一起泡了一个长长的热水澡。
  他没有和她做爱,因为她还没爬出浴缸就睡着了。
  他抱着她离开浴缸,帮她擦干身体和头发,然后才和她一起在床上躺好。
  他一上床,她就缩进了他怀中。
  他喜欢这样,喜欢她毫无戒心的偎着他,仿佛她与他是天生相属的那般。
  怀抱着这可爱又性感的女人,他看着又飘起雪的冬夜,只觉心又暖又紧。
  刚开始认识她时,他以为她是个聪明大胆又自信的女人。
  可久了,他才发现,在那些亮丽自信的外表之下,她其实有颗非常纤细温柔又小女人的心。
  来到她身边之前,他以为,多少以为,也许得到了,他就能放下,也许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也许这两年来,他所感觉到的,只是他的幻觉。
  但她却比想象中更好,她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自信,却比他所能想象的还要热情、还要可爱、还要温柔迷人,而且仿佛天可怜见,她竟然像是真的……
  真的喜欢他……
  屠欢突然醒了过桌。
  黑夜寂寂,到处都好安静,然后才发现身后的男人不见了,她背后好冷,所以才会醒来,过去几天,那家伙总是会抱着她睡,曾几何时,她竟然习惯了?
  半梦半醒间,她翻身朝他睡的那一头摸去。
  那儿的床单已经冷了。
  她微愣,不觉微拧眉,睁开惺忪的眼。
  窗外的天色还很黑,那男人能去哪里?
  这想法才冒了出来,男人的身影就挡住了窗,弯身握住了她在他枕上的手,悄无声息的爬上床来,将她拥进怀中。
  他没有穿衣服,赤裸的胸膛好暖,几乎有些热,但他的唇是冷的,脸也是。
  她喟叹了口气,窝在他怀早,问:“你去哪?”
  “厕所。”他将脸埋在她颈窝,悄声回答。
  他才不是去厕所,她能闻到他身上有风雪的味道,他到外面去了。
  屠欢微拧起秀盾,想再问,但他没有给她机会,他舔吻着她颈上的脉动,还用那双神奇的大手转移她的注意力,她的脑袋还没完全清醒,但她的身体迅速就有了响应,才短短几天,这男人就摸清了她身上所有的敏感处。
  她试图想再开口,却完全忘了她张嘴是想说些什么,他是如此热切而专心,而她的思绪除了身上这个男人,早已容不下其它。
  噢,管他的。
  她抓着他强壮的臂膀,长腿攀上他有力的腰臀。
  下一秒,他再次和她在一起了,炽热火烫,真实的存在。
  他抓住了她的手,和她十指交缠,然后再次亲吻她。
  夜,黑得像是没有尽头。
  深深的夜里,她只感觉到他,只能紧紧和他交握着手,试图将他拉得更近,试图感觉更多的他。
  紧绷的肌肉、粗喘的气息、蒸腾的汗水……
  他紧紧与她相贴,冲.刺、厮磨、拉扯,只为求得她更多的响应,他的一切,强势的将她笼罩包围,将她占为己有。
  他是如此热情又迫切,几乎是有些绝望,仿佛没有明天那般的,需索着、要求着、渴望着,让她无法也不想拒绝。
  她想告诉他,不会没有明天的,但她无法思考太多,他带来的感觉太好,所以她只能给予他,他想要的回应,只能让他索取他想要的一切。
  当一切再次归于平静,她倦累不已,只感觉到男人翻过身,不再压在她身上,然后重新从身后拥抱着她。
  又一次的,她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天亮了,她在晨光中醒来。
  男人在她身后贴靠着她,大手横过她的腰,长腿跨过她的腿,他像个三岁男孩抱着布偶一样的抱着她,只不过他的手正覆握着她柔软的乳房。
  这姿势如此亲昵,她应该不自在,却觉得万分自然。
  轻手轻脚的,她从他手脚中钻了出来,溜下了床到浴室解决生理需要。
  再回来时,他已经从侧睡改为趴睡,在她原先睡的那一侧,渗冒出胡碴的脸枕在她睡过的枕头上,盖在身上的毯子,也因翻身而滑落,露出他黝黑强壮的背肌和腰臀。
  眼前的画面看起来万分秀色可餐,只除了他背肌上那老旧的×形伤疤。
  稀微的晨光下,那道旧疤看来依然十分狰狞可怕。
  这些天她曾摸到过这个疤,但不曾真的看清过,当他脱去衣物时,他总是面对着她,他也不爱开灯,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疤。
  他身上有些伤,那不奇怪,她身上也有,但他背上这道伤,特别的吓人。
  她想,这是他为何不习惯别人注视他身体的原因。
  不自禁的,她坐上了床,在晨光下抚摸那个伤疤,它长达二三十公分,因为存在的时间太久已经变淡,但摸起来仍凹凸不平,显然当时伤害他的人下手相当狠,事后也不曾有人给他应该有的照料。
  她看得出来,它溃烂过,甚至可能差点夺去他的性命。
  这道伤,至少有十几二十年了,那表示这是他童年遇到的事。
  他长大了,伤疤也跟着延展扩大。
  一颗心,微微的抽疼着。
  虽然这两年,她和他真正相处的次数不多,可她依然察觉到,他对人总保持着距离,即便是皮诺也不知他真正的住所。
  过去这段日子,他从来不曾和她聊过家人、朋友,她原以为是他故意的,然后才发觉他不谈,不是因为他不想,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所谓的家人和朋友,就连皮诺也算不上是他的朋友,只是个认识的人。
  他不信任人,任何人,包括她。
  那让她为他感到难过。
  一个人应该要有能够信任的人,一个可以真正安心休息的地方。
  虽然她和他一样,总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为了工作而奔波,但她有一个大家庭,有疼爱她的家人与朋友,当她累了、倦了,总有地方可以回去,有人可以安慰她、照顾她、保护她,但他却没有。
  就连这个公寓,也只是他暂时的住所,她清楚他不曾把这里当家,这地方在她来之前没有任何生活的气息,没有个人的标记,就连放在衣柜里的衣物也多是全新未拆封的。
  这只是一个他暂时落脚的地方。
  她无法想象孤单一个人在这世上要如何过活,她怀疑他曾遭遇过什么样的事,才变成如今这样的人。
  杰克,不是他真正的名字,史派罗当然也不是他的姓。
  她猜他曾经有过家人,兄弟或是姊妹。
  他失去了他的家人,也失去了对人的信任吗?
  轻轻的,她在他身边躺下,一边抚摸着他背上的伤痕,然后情不自禁的将整只手掌都平贴上去,忽然间好希望能就这样抚去他背上这陈旧的伤疤,也抚去他对人的不信任。
  睡在枕上的他,看起来好疲倦,也好放松。
  卷曲的黑发顽皮的悬在他脸上,两年前初见到他的第一眼,她以为这个男人的发是去整烫过的,故意弄成这样引入注意的发型,有些浪荡、有点不羁,教每个遇见他的女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但她很快注意到他不是那种那么注意门面的家伙,他的外套上有咖啡渍呢,而且一整天也没试图去处理它。
  他的发是自然卷,天生的。
  天生就这么卷翘,像希腊的众神。她认识许多人,花了大把金钱就只为吹整他这个样子,但她猜那也无法使那些人如他一般自然随性。
  这念头让她扬起嘴角。
  明明这男人长得不是特别帅,但他看起来就是很对她的眼。
  他醒来的那瞬间,她轻易就感觉到了,他徐缓的心跳稍稍加快了节奏,在她掌心下的背部肌肉不自觉绷紧,只有徐缓的呼吸没有改变。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张开了眼。
  乌黑的眼,倒映着她也枕在枕上的脸,那半合的双眸中透着微微的忧郁,而他的眉宇之间,再次挤出了像是万年都抹不平的深刻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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