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爱 上 第五章

  屠欢愣了一下,转头看他:“我没看到枪口有装设灭音器,我拍的照片里,那把枪前头也没有螺纹。”
  他低下头,瞧着她道:“不是标准的灭音器,凶手们用的是这个。”
  他边说边将负在身后的手伸到前面来,那只手上,拎着一个透明的东西。
  屠欢看着那东西,杏眼圆睁,那是一只底部破掉,瓶口有着残余胶带痕迹的保特瓶。
  “只要把它放在枪口前面,它就是个临时的灭音器。”他淡淡的说。
  她佩服的看着他,她是知道可以这样做,但在这之前,却没想到这个可能。
  “你在哪找到的?”她好奇的问。
  “垃圾桶。”他伸手指指后面远处摆放在角落的黑色大箱子。
  “你怎知道要去哪里找?”
  “它破了。”他垂下眼,看着手中的保持瓶说:“垃圾就要丢在垃圾桶里,我只是碰碰运气。”
  她不认为他是碰运气,这家伙知道凶手会把保特瓶丢在垃圾桶中,等着仆人们把垃圾收集起来,拿去垃圾车丢掉。
  她猜他已经对凶手是谁,及其犯案过程有一定的了解了。
  “你有答案了。”她说。
  “差不多。”他看着她,挑眉问:“你呢?”
  “一部分。”她知道凶手是屋子里的人,不是外来者,她也找出了动机,只是她不清楚过程。“命案现场不在音乐厅。”
  “是的,它不是现场。”他知道她在测试他,所以开口说:“卧室才是。”
  这男人真的很厉害。
  她感兴趣的看着身旁这个男人,歪着头道:“我也认为是卧室,你知道布莱克的死因吗?”
  “大概。”他说。
  “等等,先别说。”当他试图再开口补充时,屠欢举起手阻止他再发言,提议:“我们各自把答案写在手机上,然后再一起秀出来,我想知道我们的推理有哪里不同,OK?”
  他黑眸中闪现有趣的亮光,轻扯了下嘴角,开口同意。
  “OK。”
  于是,两人各自拿出手机,写下答案。
  “好了吗?”她难掩急切的问。
  “好了。”他微笑。
  两人同时将手机在手掌上摊平,秀出屏幕上的答案。
  当他与她看见对方手机上的答案时,都扬起了嘴角。
  屠欢赞叹的看着他的手机,这男人的答案和她几乎一模一样,只除了一点,他写到凶手时,用的是复数;他第一次说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听错,没想到他真的认为凶手不是单独作案。
  她忍不住追问:“你认为凶手不只一个人吗?”
  “凶手有两个人,至少两个,这样才能在大半夜中移动尸体而不被人发现,然后再伪装成自杀案。”
  所以他真的知道。
  显而易见,这男人得到的结果,远远的超过了她的。
  她想,他确实知道犯案的过程,她想不通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了答案,但那个“差不多”和“大概”显然只是客气话。
  “你有没想通的地方吗?”她问。
  “有。”
  这回答又叫她一愣,不禁问:“是什么?”
  “动机。”他眼半眯,拧着眉道:“我不知道凶手们为什么要杀布莱克。所以,你发现了什么?”
  她看着眼前这家伙,半晌,方把包包递给他。
  “动机。”她叹了口气,道:“我发现了杀人的动机。”
  他打开来看,里面有个塑料袋,袋子里有个镶着蕾丝的白色布料,但那不是手帕,他没有试图将它拿出来抖开它,虽然他是男人,就因为他是男人,他轻易就辨认出那白色布料是什么。
  那是一条蕾丝内裤。
  晚上八点,天色渐暗。
  经过一天的惊吓和警方的审问,罗维家的客人都已经离开了,虽然惊魂未定,仆人们还是如常般运作着。
  八点半,屠欢和杰克连同安利警探一起,再次来到了音乐厅,当然罗维一家三口和那老总管都一并被请了来。
  音乐厅里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了,但地毯上还有着骇人的血迹,提醒着众人那桩不幸的命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利警探,我以为你此时此刻应该去抓杀人凶手,不是吗?我不了解有什么急事,让你必须在这个时间,再次打扰我的家人。”一脸严肃的罗维先生负手看着安利探长,振振有词的指责着那倒霉的家伙。
  “抱歉,罗维先生,请不要责怪安利警探。”屠欢看着他,道:“是我要求他一起过来的。”
  “你什么意思?”罗维转过身,愣看着她。
  见状,杰克适时的插话道:“先生,乔依丝小姐的意思是,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失窃小提琴可能在哪里的线索。”
  闻言,罗维一怔,玛丽夫人坐直了身子,埃米莉更是瞪大了杏眼,只有老总管继续维持着一号的扑克表情。
  “你找到小提琴了?你不是说那把琴被凶手抢走了?”玛丽夫人温言软语的说。
  “事实上,夫人,这么说的是你。”屠欢柔声道:“我所知道的,都是你托苏告诉我的。你告诉苏,布莱克大师死了,而你找不到小提琴。”
  “呃,是的,当厄文总管在音乐厅发现布莱克时,就没看见那把琴。”玛丽夫人紧张的绞扭着双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把史特拉底瓦里的小提琴是先父留给我的,对我意义重大,所以我第一时间就请厄文去布莱克房里寻找,那时琴就已经不见了,因此我才联络了苏。”
  “这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那把琴确实不见了。”罗维先生微恼的道:“你早上不是也说过,布莱克不是自杀,是被人谋杀再伪装成自杀的谋杀案,不是吗?”
  “是的,当时我和杰克看了现场,便知道布莱克是被谋杀的。”屠欢看向那个男人,微微一笑,把话丢给了他。“是吧,杰克?”
  被点到名,杰克眉一挑,但仍是上前,接着说:“是的,罗维先生,今天早上我到音乐厅时,很快就发现布莱克先生的死亡是来自于外力,但我当时不是很清楚他究竟是如何被杀,直到我在——”他看向屠欢,朝她点了下头,道:“乔依丝小姐的协助下,发现音乐厅并非是第一现场.布莱克先生的卧室才是。凶手先在西厢的卧室里引诱布莱克先生,趁他分神时,突袭了他,致他于死,然后才和共犯一起将尸体移到位在东厢房这边的音乐厅。”
  “共犯?”埃米莉脸色苍白,有些惊慌的捂住了嘴。
  “是的,凶手一人无法搬移尸体,所以一定有共犯,且在凶手设计吞枪时,此位共犯协助凶手让布莱克坐着。”说着,他朝那摊血迹走去,并道:“我们都可以看见,血迹喷溅的痕迹在他脑后呈现放射性扩散,但请注意,他左方这里的地毯,却有一部分是空白的。”
  他指出那块在喷溅边缘的空白处,“如果依照喷溅原理,这里在凶手开枪时,应该有东西挡住,但我询问过来宾与仆人,每个人都说,这钢琴椅旁并没有摆设过任何家俱,这张钢琴椅没有椅背,我想当时那位共犯是负责扶住已经死亡的布莱克,好让凶手可以开枪。”
  “等等。”始终保持安静的总管,在这时淡淡的开了口:“先生,照你这么说,布莱克在卧室就已经死了,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功夫的移尸,移动尸体不是很容易被发现吗?我认为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就只是小偷想要史特拉底瓦里小提琴,所以开枪杀了布莱克大师,然后趁夜深人静时逃走了,就这么简单而已。”
  屠欢看着那位老总管,道:“事实上,小捏琴失踪,是凶手故意要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这是外来的小偷做的事。”
  “等等,你这话难道是怀疑杀死布莱克的凶手,是我家里的人?”罗维先生脸色难看的问。
  “不是怀疑,我们确定是在这屋子里的人做的。”屠欢收起了笑脸,看着罗维先生说。
  “你怎能确定?”罗维恼恕的道:“就像刚刚总管所质疑的,如果是小偷,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移尸?即便是在三更半夜,要把尸体从西厢搬到东厢,还是有很大的风险。”
  “罗维先生,贵府的警报器从头到尾没响过,也不曾被人破坏,这证明这必定是内贼所为。”屠欢瞧着眼前众人,道:“而死在卧室里,和死在音乐厅中,有很大的不同。卧室太私人了,音乐厅则是公共场合,凶手不想让我们从卧室联想到布莱克的私事,像是昨天晚上,有谁上了他的床。”
  闻言,安利队长轻咳了两声,道:“咳嗯,乔依丝小姐,容我提醒你,布莱克大师的床是干净整齐的,他昨晚上并没有上床。”
  “我不这么认为。”屠欢瞧着安利队长:“要重新把床铺好,并不是件难事,事实上,那只需要几分钟而已。”
  安利队长一愣。
  “凶手只是不想让人以为布莱克曾经上庆,想掩饰这件事。”
  “为什么?”
  “我想昨天晚上,凶手也在那张床上。”说着,屠欢看向玛丽夫人,道:“因为布莱克卧室的门窗都没有强行入侵的痕迹,我认为是布莱克让凶手进门的,因为布莱克和凶手认识,他们认识很久,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危险。”
  玛丽夫人脸色一变,捂着唇柔弱的说:“噢,天啊。”
  “乔依丝,你现在是要指控我妻子非但和布莱克有染,还杀了布莱克?”罗维不敢相信的瞪着她,大发雷霆的道:“这实在太扯了,布莱克和我是二十多年的好友,玛丽还将我岳父的小提琴借给他使用,现在你们竟然来指控玛丽谋杀了他,这实在可笑。况且,如果真的是玛丽,为什么她要偷自己的小提琴?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好友?何况她没有任何杀他的动机啊!”
  玛丽夫人握着脸色苍白的女儿的手,微恼的看着她道:“没、没错,这太荒谬了,你没有任何证据,你和他都没有任何证据就来指控我。何况若我是凶手,为何要主动请你来调查?”
  “因为你以为我只是个三流的侦探,若我是一流的,为什么会需要去当模特儿兼差呢?所以我的调查技巧想当然不怎么样,你找我来,同样只是为了掩入耳目。”屠欢直视着她,一扯嘴角:“至于你的动机?今天下年,我和杰克一起到布莱克先生的卧室里查看,我在床底下发现了这个。”
  屠欢说着,把那装在证物袋里的蕾丝内裤拿了出来。
  那一秒,一直勉强维持镇静的玛丽夫人,脸色刷得和雪一样白。
  “那不是我的……我没有……那有可能是任何人的……”她抖着雪白的唇道。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衣物。”屠欢看着她,说:“但我相信警局的鉴识专员,可以藉由上面残留的DNA,验出这件私人衣物是谁的。”
  “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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