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大卫一直代替楚行建陪在菁菁的身边。
手术过程进行得相当顺利,医生很满意的向大卫和菁菁报告结果。“我们做了一次相当彻底和成功的割除手术,最快三、四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以后再定期来医院做追踪检查,必要时,还要在伤口部位进行放射治疗,以免残留的癌细胞复发……”一位知名的肿瘤权威医生细心地向菁菁说明。
大卫一直很仔细的聆听,菁菁心底十分感激身边有个人一起陪伴她度过这样寂寞无助的过程。虽然楚行建不在身边,但她能够体会到,她已经不是一个人面对了。
当医生走后,大卫衷心地对菁菁说:“太好了!闽小姐,一切都很顺利。”
“谢谢你……”灐。
“不!我想你应该当面谢谢我的老板,他是真心想要帮助你的。”
“我会的……”
“闽小姐,你母亲出院以后,我会送你们到老板替你们准备的别墅静养。我还请了三个特别护士照顾你母亲……”
“可是……这样不是太麻烦你们了?”
“不会,这是老板交代的,我只是奉命行事,一点都不会麻烦。”
菁菁很想开口多询问,解开心中的许多疑问。但是楚行建说过会亲自向她说明一切,她只有暂时抛开所有的疑虑,专心在医院照料母亲。
第二天,闽美芳已经完全清醒,只是仍相当虚弱,连起身都感到困难。
楚行建和菁菁通过几次电话,他委托大卫代替自己照料她们母女,新接任的业务他一刻也不敢放松,因为有太多人拿着放大镜在检视新总裁的办事能力。
菁菁知道他分身乏术,自己也想将心思放在母亲身上,全心照料她。
“菁菁……菁菁……”闽美芳在病床上轻唤着女儿。
菁菁站在浴室里的洗脸台前,握着湿热的毛巾兀自出神。
“菁菁,你在里面做什么啊!”
“哦!对不起,来了来了!”菁菁扭干毛巾,走到床边充满歉意的说。
“你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底在想什么啊!?”闽美芳身体虽然虚弱,但是听到医生和护士都用乐观的态度解说她的病情,心情感到特别轻松愉快,对自己的未来又充满了希望。
“妈,没有什么啦!”
“还说没有什么,刚刚是谁的电话?你是不是交了男朋友了?”闽美芳笑着问,她观察菁菁娇羞的小女儿神态,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
“哪里有啦!妈,来,我用熟毛巾帮你擦擦身体。”菁菁休学的事情一直瞒着母亲,她打算等母亲出院之后再说,这些日子她还是一直持续白天的文书工作,曾经在酒店工作的事情,她根本不敢透露。
闽美芳伸出没有插上针孔的手臂,让菁菁轻柔的擦拭着,忍不住又问:“菁菁,老实对妈妈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接着,闽美芳脑中闪过一些画面,神情变得严肃,她正色的问:“菁菁,你老实告诉妈妈,我现在脑袋愈来愈清楚,心里就愈来愈慌……”
菁菁讶异的问:“妈!你不要慌,医生不是说了,手术进行得很成功,你不要乱想啊!”
“不是……我是……我是担心,我住这么好的病房,还有医药费、手术费用,是不是……是不是刘家的人出钱帮忙的?”闽美芳还是不忘刘夫人曾经对她提起的交换条件,害怕菁菁因为生活的压力,已经答应了刘夫人。灒煟
“不是!自从我们搬出刘家后,就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妈,你的手术和医疗费用,都有人帮忙出了,你不要再担心了。”
“是谁?不是刘家的人,还会有谁?”
面对母亲的追问,她无法再逃避了,只有坦承道:“是楚行建他主动找到我,说要帮助我们。”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感到怀疑。可是……就是因为他的帮忙,你的手术才会这么顺利。”
“楚行建……”她恍然大悟。“我记得在宴会上你被刘夫人骂,就是因为楚行建的关系,对不对?菁菁你和他到底有什么?啊!……对了!他的爸爸是楚贯臣吗?刘家的宴会太多,请的客人我从来就不记得名字,也不会多问。原来……”闽美芳平日只知埋头工作,对外界的事情从不多加理会,此时她才慢慢的将所有事情联想起来。 “妈……”菁菁讶异母亲竟然知道楚行建和楚贯臣,虽然他们父子在财经界无人不知,但是母亲每天忙着工作,连新闻和报纸都不看,怎么会清楚他们父子的关系?
“是不是楚贯臣叫他的儿子来帮助我们?”闽美芳怀疑的问。
湣奥瑁你不知道吗?他的儿子已经接掌楚家的事业,他来台湾任职亚洲行销总裁。我不知道楚行建帮助我们,和他爸爸有什么关系?可是我听说……他的父亲几个月前已经去世了。”
菁菁突然看到母亲的脸色变得惨白,身体无力的靠回床枕。
闽美芳嘴里喃喃的念着:“死了……他……死了……”
“妈!你怎么了?你认识楚行建的父亲吗?妈!妈!”
无论菁菁如何追问,母亲都只是紧闭着眼睛,什么话都不愿再说,什么问题都不愿回答。菁菁讶然的看见母亲的眼角泛着莹莹的几滴泪光。煛
两人沉默了许久,闽美芳才幽幽的说:“菁菁,我好累了,让我睡一下吧!……”
菁菁心里所有的疑团,很快地就得到了答案。
一天下午,赵伟宏带着助理,拿了一堆文件走进医院
他不顾楚行建曾交代他多等几天,待闽美芳手术后出院再谈遗嘱的事,径自决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个任务处理完成,及早让闽美芳的问题消失在楚家的面前。
就算楚贯臣已经去世了,这段曾经出轨的感情,对楚家仍然是一种伤害。他和闽美芳过去是有一段情,但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了,现在为了保护楚家,为了保住他自己的利益,他必须让闽美芳母女尽量远离楚行建,以免妨害到楚行建将来不可限量的未来。
虽然他不认为楚贯臣有必要赠予财产给闽美芳,但是身为楚家的世交和律师,他必须遵守实行。
菁菁的母亲已经躺下睡着了好一阵子,菁菁审视母亲身上的点滴以后,才放心的走出病房,想要四处走定。
还没有走多远,在病房的长廊边缘,遇见了两个中年男人。
“你……就是闽菁菁吗?”赵伟宏走到病房的长廊外,第一眼看到这女孩,直觉的认定她就是闽菁菁。
好一个清秀漂亮的女孩!这是他发自心底的赞赏,不知怎么的对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菁菁奇怪的回头看着两个陌生的男人。
“我就是闽菁菁。”
“你好,我是赵伟宏律师,是你母亲很久以前的老朋友了。”
菁菁打量着面前满头灰发的男人,虽然上了年纪,却一点都没有中年的福态,只见他西装笔挺,戴着金边眼镜,小指头上一颗钻石戒指,手腕上还有难以忽视的昂贵手表,像是急于彰显自己上流社会的贵气。
“我从来没有听妈妈提起过你”菁菁说。
赵伟宏爽朗的笑了。“哈哈……我想,你妈妈恐怕已经忘记我了,我们是从前一起长大的同乡,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哦那……请问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有事情,而且是你们作梦都想不到的好事,你们听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知怎地,菁菁很不喜欢这个男人说话的口气,他仿佛是来施舍一件很贵重的东西似的,而且还很有把握她和母亲一定会高兴得感激他。 灐
“我可以先问问……到底是什么吗?”菁菁问。潱
赵伟宏想了几秒,笑了笑,说:“好吧!先告诉你也无妨。事情很简单,楚贯臣和你母亲曾经有过一段很不寻常的关系……”他用暧昧的眼神暗示菁菁。“楚贯臣去世后留下了一份遗嘱,要他的儿子楚行建照顾你们母女,还要赠予你母亲一笔可观的财产。就是这样了!”
“照顾我们……”菁菁还在努力的理解赵大律师的话。
“照顾只是道义上的形式而已,楚贯臣要送你们的财产,已足够你们好好的生活了,我想……财产赠予以后,行建应该不必再花什么心思在你们身上了吧!”
“道义上的形式?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伟宏虚应的笑容开始消失,继而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他可是美国华人圈里鼎鼎有名的大律师,谈话费是照分钟计算,这一赵亲自出马,只因为和楚家的私交非比寻常,他实在没有必要多浪费时间在无足轻重的人身上。“闽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时间很宝贵,我只是要来执行我的任务。请你去看看闽美芳女士起来了没有,我必须和她私下谈话,我还有很多文件正等着她签呢!”
闽美芳醒来后,菁菁随即让赵伟宏到病房和母亲谈话,她一个人等在病房外。
十几分钟后,她看到赵伟宏狼狈的从病房里走出来,他的助理跟在身后,手中还抱着一叠来不及放入手提袋的文件,匆匆离开。
菁菁从他们的身边闪过,她不想和赵伟宏多说什么,只想赶快进去看看母亲的情况。
“妈……”菁菁掩住房门,轻轻地唤着母亲。
闽美芳没有回答,菁菁看不到母亲的表情,只知道她一直望着窗外。
“菁菁,我们赶快办理出院手续,不要再接受楚行建的帮忙了。”
“妈!行建是真心的想要帮我……”
“行建?你和他”母女心意相通,闽美芳已经猜出了女儿时常失魂落魄的原因。
“妈,我想……他是真心的想帮助我们,虽然是因为他父亲的关系,但是……我相信……”
“你相信什么?”
菁菁面对母亲的问题,哑口无言的陷入沉思中。
“你和楚行建在交往吗?你相信他会爱你吗?”“妈!现在我不想想得太远。”菁菁撇过头,避开母亲的凝眸。
“你的口气就像当年的我一样,只为了当下的感情,从来就不为自己想远一点……唉……”闽美芳叹口气,眼眸望向窗外,有气无力的说。
菁菁拉住母亲的手臂。“妈,我和你不一样,我相信行建的真心……”
“真心?你相信他会真心爱你,真心的想要娶你?你真的相信他厌倦你之后,不会一脚把你踢开,然后再娶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做妻子?不要傻了,菁菁,不要和我一样的傻我一而再的被男人欺骗,我不要眼睁睁的看你也和我走一样的路啊!”闽美芳声泪俱下,按着胸口,分不出是手术的伤痛还是心痛,皆让她痛彻心肺。
女人最愚蠢的行为,就是为不值得等待的男人蹉跎岁月。
闽芙芳出身寒微,十七岁爱上同挪北上的有为青年,但是对方找到了家世更好的女人,因而选择抛弃她。
二十六岁时,爱上了一个有家室的富商,不但再次被放弃,并且对方还想用金钱来弥补他辜负她的感情。
无论如何,她绝对不会让菁菁也步上她的后尘。
隔天早上。“老板,闽美芳执意要出院,我怎么劝她都不听。”大卫在电话中向楚行建求救。
楚行建坐在办公室里听到这个消息,诧异的站起身。“什么?怎么会这样菁菁怎么说?她母亲才刚开完刀,还没有完全好,怎么可以出院?”
“我也对闽小姐说了,闽小姐也有劝她母亲,最后好象决定要搬到普通病房等恢复,反正就是执意要离开我们特别安排的病房。现在闽小姐已经去和医院交涉了。”
“怎么会这样……”
“我想,可能是因为赵律师来过了。”
“赵律师怎么没有经我同意就自己去找闽美芳?”“老板,我也不知道,是闽小姐告诉我的,她要我转告你”
灒煛 〕行建焦虑的问:“转告我什么?”
大卫沉默了一会儿,困难的说:“转告你……请你以后不要再找她了。因为,她说……她和她母亲都不想接受你们这种人的帮忙……”
“我们这种人?她到底在说什么人啊!?”
“她说你们这种……这种……假慈悲的有钱人。”大卫支支吾吾地说。
楚行建尽速处理好公司业务,飞快的来到医院,才发现闽美芳已经离开那间病房,转到了楼下的普通病房。
大卫对楚行建报告说闽菁菁已经办好手续,医院的人将闽美芳移到楼下普通病房后,她刚好离开,回家拿换洗的衣物,很快就会回来。
楚行建不想等待,问出闽菁菁租屋的地址后,独自又赶到她的住处。
“咚咚咚!”楚行建来到阴暗的楼梯口,对照了门牌号码后,不断大力地敲打薄薄的房门。
“菁菁!是我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躲不掉我的!”楚行建在门口大声疾呼。
突然,房门一开,一张清丽冷漠的脸庞淡然地说:“我为什么要躲你?”
“那你们为什么要拒绝我的安排?”
“是我母亲的意思。” 煟灐
“那么你的意思呢!?”楚行建不等菁菁回答,径自推开房门,走进里面。
菁菁不想回答,对于他的咄咄逼人,只是往后闪躲。
“砰!”楚行建用力的关上门后,一个箭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臂。
“放开我!”她强力的挣扎,仰起头,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男性体味,想起那一夜的激情,几乎又要昏厥在他的怀里。
他不放,此时不管她怎么挣扎,他都决心要把话说清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这就是我必须要亲自告诉你的原因,我一直小心翼翼地想找个最恰当的时机,好好的向你和你母亲说明。现在……现在一切都搞乱了!”“没有搞乱……一切都很清楚了,谢谢你的照顾,我想……你帮助我们的善行,不但可以抵税,说不定还可以上报大大地接受表扬。对了!你们有钱人帮助别人不是都会要求报偿……我想,我应该已经付完了。”她奋力地推开他,退了一步,冷漠地凝视他。
他大声的吓阻她。“住口!闽菁菁!说这种无情又伤人的话,会让你心里好过一些吗?说这种话,会让你的自尊平衡一点吗?难道你看不出我曾经好几次想要告诉你,却又怕你误解!”
“我不会误解你,我感激你都来不及了”
菁菁回过身想要走开,却让楚行建又一个用力地拉了回来,他将她锁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再有机会逃开。
“看着我!闽菁菁,把你身上的刺全都丢掉!用你的心看着我……”
菁菁不说话,看着他真挚的眼神,终于放软了声音。“行建,我还是很感激你,要不是你到酒店把我带走,就没有今天的我。虽然我还是一无所有的回到原来的生活,但是至少,我还保有我自己。”
“不!菁菁……你听我说!我要你看着我,你一定是忘记我了,我很早以前就认识你母亲和你了!”
“我们……我们以前认识吗?我忘记了”
“我相信你已经知道我父亲和你母亲的关系了,你也一定记得我们曾经在乡下一起住过一段日子。”
菁菁仰着头,努力地回想快遗忘的童年时光。
“难道你母亲没有告诉过你……”毕竟当年菁菁的年纪还小,所知有限,并不似他印象如此深刻。
菁菁摇摇头。“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我妈只有告诉过我,他们原本要在一起,但是你父亲选择回去他的家庭。我妈说,你父亲什么都不欠她,你们没有必要帮助我们。”
楚行建将她抱得更紧,要她的眼睛只看见自己,而她看见他的眼中闪过了一种隐忍多年的痛苦。“我和我父亲欠你们太多了我也欠你。”“你欠我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顾虑到我,我父亲不会选择离开你们,你也不会经历这么多艰困的生活。只有我知道,当年要不是你母亲和你,陪我度过最困难的时期,我不知道我会如何走过那段过程。”是闽美芳给了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母爱,是菁菁给了他一段安详快乐的甜蜜记忆。
“什么过程……你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吗?”
楚行建将十六年前被绑架四天的经过,全盘告诉她。灒煛
听完所有的故事,菁菁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这才明白那天清晨在他身上看到的伤痕,原来都是捆绑的痕迹。那时候,他才只有十二岁,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竟遭遇了如此可怕的经历。
她的头渐渐地倚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管了!就算爱情不会长久,就算她不会得到永远,就算她会被人抛弃,就算一切都是虚幻,最终都会毁灭,她也不想回头了。
“好可怕的过去,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过这样的苦。”她抱紧他的胸口,喃喃地说。
“菁菁,不要离开我,我一直在找你,那段美丽的记忆,一直陪我走过不堪的过去。不要离开我……不要……”他将菁菁越揽越紧,恨不得将两人揉在一起。
“我知道你照顾我们,是因为你父亲的遗言……我不愿去多想,就算只是一天,只有一时、一刻,都没有关系。”“不!这不是只有一时,也不会只是短暂的感情。菁菁,我是真心的……爱你。”
菁菁沉默着没有回答,想起了母亲在医院对她警告过的话,母亲不愿她重蹈覆辙而受伤害。她在心底暗暗地告诉自己,只要不爱上他,只要别把感情看得太重,只要她能控制理智和情绪,那么将来就不会受伤。毕竟她和母亲不同,她们绝对不会有同样的结果
两人目光交缠,她离开他的胸膛,拉起他的手,牵引他走到卧室。
她的手微微地颤抖,他感觉到她的紧张。煛〉绷饺死吹酱才希他没有浪费半秒钟,环抱着她,亲吻她柔软的唇办,欲火开始蔓延,彼此都享受着被渴望、被需求的滋味。
他的胸怀就像一片温暖的海洋,让她沉沉地优游漂浮。
他抱起菁菁,将她放在床中央,待两人都赤身裸体,就像两条深海中沉潜的鱼,难舍难分的交缠在一起。
刻意压抑的结果,让他们对彼此身体和心灵渴求的程度更高、更深,在欲望和灵性的交融中,激情猛烈得如狂风暴雨……
一切都归于平静后,菁菁枕在他的胸膛上问:“告诉我,为什么爱我?”
“那么你爱我吗?你从来没有说过。”他计较着,不愿回答。
菁菁耍赖地摇摇他的手臂,追问着:“不管!是我先问你的!”
他撇了撇嘴,沉思了一会儿。“原因很多,但是只有一种我说不出口……”
“哪一种?”她靠着他,好奇地问。灒
他眯起眼睛,彷佛对自己说话。“如果能够形容得出来,我就不会这么苦恼了。那是一种感觉,在心里生根、蔓延,很难拔除,很难阻止……所以我才会这么烦恼,如果失去你,那块被拔除的空洞,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够填补……”
菁菁斜斜地弯起嘴角,看他苦恼地皱起眉头,心底竟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她翻身,长发抚过他的肩膀,用指尖在他的胸膛画着圈圈。“真难想象,我竟然会让你有这种感觉,我倒很想看看……看你烦恼的样子,看你失去我、失去一切的样子。”
楚行建冷不防的将菁菁翻倒在床上,把她的双手握在头顶,将她的身体紧锁在他的身下。
“你很想看看吗?你这残忍的小东西”他咬牙切齿的说。
“我残忍吗?我想你就是喜欢我这样。”她虽然动弹不得,但仍然仰起头,昂起下颚,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喜欢让你伤害我?”他愣了愣。“不错!”她用甜美的声音说,抬起头吻他。就在他沉醉的那一刹那,菁菁用力地翻过身,这次情况完全相反,他已经被她制伏在她的身体下。煛 ∷用她温柔的肌肤抵抗他结实的身体,她细微的呼吸吹拂过他的神经,她的嘴滑行到他的颈肩处,突发奇想的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啊!”他吃痛的叫了一声。
随即她用柔软的唇堵住了他的嘴。湣
他皱起了眉头,嘴角却扬了起来。
“闽菁菁,这战争是你先挑起的你可不要怪我。”
“我不会怪你,因为我不见得会输……”
“是吗?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
她不说话,只是狐媚地挑了挑眼眉,自信满满的望着他。他不服,两手开始不安分地游动。
菁菁发出了尖叫声。“啊!不可以!你不可以搔我痒,你触犯了规则,不可以 !啊!……哈哈……啊!……不要……”
为了躲他的手,她拚命地挣扎着,诱人的躯体像水蛇一样的扭动,躲不掉他的攻势,索性攀缠到他的身上。
“来不及了,是你先挑起的。”他像个跳水选手,做好预备姿势,一个蹲身,就往水底跃入。
炙热的爱情一触即发,在身体合而为一的刹那,两人都感到灵魂无法自拔的震撼与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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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苦大丈夫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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