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少?」饶亦骅瞧他不语,不禁哼了声,「要真是如此,本府也不夺人所爱,你就……」
「大人,你只问他就不问奴家了吗?」凤翎扁起嘴道……双勾魂眼显得楚楚可怜,好惹人怜爱。
「好,你怎么说?」
「那件事,不过是金大少要我演的一出戏。」她笑睇着饶亦弊,眼角余光注意着金如玉。「大少被他爹给逼婚呢,天天安排着说媒,这事在崆峒城谁不知道?大人要是不信,尽管问去。」
「就算如此,又是为何找你作戏?」
「大少不想被逼婚,所以便托我作足戏再借二少的儿子,假扮一家三口,就是为了让那甘家布坊的千金死心。」她扬笑,内心却是万般辛酸。「今早遇到金三姑娘,那是因为金三姑娘相信我俩真要成亲,才会要送我一份礼,如此罢了。」那是她的良人她的子,却得要说成一出戏……岂不可悲?
可她能不替他解围吗?纵然不知他为何犹豫,但可以想见他必有原因,那是不能说出的事,抽又怎么忍心让他为难为
「喔,真是如此?」饶亦骅看向金如玉。「这么说来,金大少真是在作戏?」
他抿了抿嘴,万般无奈地淡笑口「不就是……逢场作戏?」说着,不禁看向凤翎。
悲哀,原来他也有力有未逮的时候。
他居然还得要她委屈自己来解围,明明是真情至性,却得说成逢场作戏,亏待自己还得委屈她……他闭上眼,暗暗起誓。这饶亦骅的乌纱帽,他要是不能摘下,他金如玉也算是白活了!
「大人,怎么可能,这事……」
朱书德还要说什么,饶亦骅却不耐地挥手,要他闭嘴,又问着金如玉,「金大少是人中龙凤,想必有许多姑娘的芳心为你蠢动,怎么你会至今都未成亲?」
「那是因为我还没遇到心动的人。」事已至此,他豁出去了。
他非要找到饶亦骅买通内务监所得到的宫中珠宝不可……为今之计,就非得要朝饶千金下手才行。
凤翎心头发痛着,却只能垂睫不语。
「喔?」
「大人,他这是尚未遇见饶千金才这么说,如今遇见饶千金这般绝色……」晁献乙在旁敲边鼓,等着鱼儿上钩。
「本府要是能得此佳婿,岂不是三生有幸?」饶亦骅呵呵一笑。
「爹爹!」好一会没出声的饶珠仪娇p着。
「金大少,我这女儿正值二八年华,是娇蛮了点,但要是面对心仪的人,她可是乖巧得很。」
「爹爹,讨厌……」饶珠仪羞得站起身,赶忙离席。
金如玉见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潇洒起身。「不知道大人介不介意我去请令千金回席?」
「去去去。」饶亦骅笑着道。
朝他微领首,金如玉看了凤翎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无妨,晚一点再跟她解释吧……
「来来来,大家喝个痛快。」饶亦骅举杯,所有人都跟着举杯。
凤翎陪侍在旁,脸上堆满笑意,内心却是无比凄怆。
饶亦骅初上任,打算大开筵席三天,于是留下花娘和十一县官,金如玉和晁献乙自然亦在留宿名单之内。
所有人皆住在后院,后院隔着一座跨桥,分为东西两大院落,花娘在西院其余男子皆在东院。
凤翎身为花魁,在西院里单独分得一个小院落。
她疲惫地坐在床上,尽管已沐浴过,却依旧洗不去饶亦骅沾附在她身上的恶心气味。
「小姐,絮姨实在不该强迫你来,结果让你在这里撞见金大少。」紫蝶擦着她的发,叹道。
虽说她没到主屋大厅,但刚才寒烟阁的花娘全数到这儿歇息时,她听其它花娘说起了金大少有意攀饶家这门亲事。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她知道絮姨的难处,再加上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是不趁这当头打好关系,往后什么事都不好做了。
「那金大少……」
「别提了。」直到现在,她心底还在生气。
他说要请饶千金回席,可这一找……直到筵席结束都没见到他的人,而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饶亦骅给甩掉的。
没护在她身旁就算了,竟然连筵席结束了都还不见踪影……
最令人气愤的是,饶亦弊能够从京城脱身竟是金家从中相助,这说来……实在是太讽刺了。
她得知饶亦骅要来起了报仇的心,又因他被贪污案困住而打消念头,想要得到自己的幸福,如今却因为金家让他得以脱身上任……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因缘,才让事情出现这般无法预测的结果?
而饶亦骅……八年了,他苍老得让她第一眼认不出,而他自然也记不得她就是当年从他刀下逃过一命的凤家千金,对吧。
现在--她到底该怎么做为
「小姐,你不要胡思乱想。」紫蝶见她好半晌都没吭声,蹲到她面前低声说:「小姐,不管怎样,能够离开寒烟阁,对小姐才是最好的……待在那里,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灾厄会发生。」
「你说到哪去了?」
「小姐,我不清楚金大少的为人,可是至少……他应该不会像那朱书德那般对小姐才是。」
凤翎轻呀了声,轻抚着她的头。「紫蝶,你很怕我又遇到那事?」
「嗯,那好可怕的……那天要不是有金大少,我根本救不了小姐。」说着,眼眶已经泛红。
她不禁没好气地说道:「没事,都过去了,你这小爱哭鬼,什么事都能让你掉泪。」
「人家害怕嘛……」
「不用害怕,不管我出不出阁,我绝对不会让你受苦。」
「小姐,我担心的不是自己。」紫蝶气呼呼地说。
「我知道,逗着你玩的。」笑着说完,凤翎不禁轻叹,她是染上金如玉的恶习了,学他一样逗着人玩。
「小姐……」话到一半,听见敲门声,紫蝶不禁紧张瑟缩了下。
「谁?」她沉声问着。
这儿毕竟不是寒烟阁,外头没有护院守着,有人闯入也不是不可能。
「凤姑娘,我家大少有请。」
并也的声音,让房内两个人皆松了口气。
「不去。」她哼道。
「凤姑娘……」
「跟你家主子说,这儿不是寒烟阁也不是金府……要他记住隔墙有耳,人言可畏。」她缓声道。
气恼是有的,但她更不希望和他的谈话又被人给偷听,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她并不是很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不想坏他的事也不想气坏自己。
「可是……我家大少急着要见凤姑娘一面,就在两院后头,靠近后门的小花园里,这时候没人在那儿,有我看守着,不成问题的。」
凤翎忖了下,既然如此,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过胡思乱想。
见她起身,紫蝶赶忙替她取来外衫,替她穿上,再快速地编起发盘好。
「紫蝶,你留在这里。」
「可是小姐……」
「你别怕,要是有人真闯进房,大声喊叫便是。」知道她怕生,所以凤翎细心交代着,「絮姨她们就住在隔壁院落,你一喊,她们会听见的。
「喔,小姐,你要早点回来。」
「嗯。」
凤翎跟着并也来到两院后头的小花园,这儿没有悬上灯笼,只能靠月光依稀看见里头花团锦簇,闻得见香气缭绕。
一座石亭,就位在花园中央。
「凤姑娘,这边请。」并也指向石亭内。
她微瞇起眼,果真瞧见那月牙白的身影,像抹朦胧月光。
深吸口气走向前,便见金如玉已经走到亭外,不带笑意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她,彷佛在确定她--
「金如玉,你这是什么眼神?」她恼怒道。还没开口,光是他的眼神就令她发火,彷佛他正在检视她是否背地里做了什么。
「你沐浴过了?」他哑声问。
虽说他明知她不可能和饶亦骅亲近,但没问个清楚,他心里就是不踏实。离席时,名义上是要请饶珠仪回席,但他不过是要趁机接近她,而她也适巧邀他到她的院落坐坐,如此大好时机,他岂会放过?
然而饶珠仪缠着他不放,教他费了好一番工夫才离开,回主屋时才发现,筵席早已经散了,听并也说,她是和饶亦骅一道离席的。
这事让他心里极不舒坦,明知道不该趁夜找她,但没问清楚他肯定无法入眠。
「我不能沐浴吗?」凤翎冷凛着脸反问,「难不成我要沐浴,还得要金大少点头同意?」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面对凤翎的咄咄逼人,金如玉微恼道:「你今天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答应过我,不再陪侍。」
「是吗?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哼笑着,尽管不施脂粉,美目依旧勾魂。「出现了又如何?我并没有阻止金大少追求所爱,不是吗?」
「我并不是……」
「逢场作戏,是不是?」她笑得妩媚。
「凤翎!」
被他一吼,她更是忍不住怒火,「更让人不敢置信的是,你金家竟然帮助饶亦骅那个狗贼!」
这话一喊出,守在外头的并也,赶忙绕了圈,就怕声音太大,传到外头去了。
「你……」金如玉怔住。先前她认得出饶亦骅时,他便觉古怪,如今再听她这么说……「你认识他?」
「岂只是认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拉着她进石亭。
凤翎恼火地挥开他的手。「你在乎吗?你不是只顾着和饶千金聊得愉快,就连筵席结束都没见到你的人。」
知道自己不该动怒,可他的态度无疑是火上添油,让她压抑的怒火彻底爆发。
「我是……」金如玉是有口难言,在心底暗暗记了晁献乙一笔,决定日后非讨回不可。
「眼下我无法对你多做解释,但我可以跟你保证,我……我光是看到你偎在饶亦骅怀里,我都大动肝火了,又怎么可能跟饶珠仪有关系?」
「你也会动肝火?」她哼笑着。
「凤翎。」
「我真不敢相信,你竟帮了我的仇人,竟还在我的眼前和仇人的千金搅和在一块……」她知道时怒极,却又不知他有什么盘算,非但不敢发作坏他好事,甚至还替他隐瞒。
「凤翎,你把话说清楚,你和饶亦骅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饶亦骅是灭我凤家一门的人。」
金如玉紧皱起眉,不急着追问,等着她娓娓道来。
「八年前,我还是京城户部侍郎小千金,有爹娘疼、有兄姊宠,拥有人世间最极致的幸福,但我的幸福就在八年前的那一晚,被饶家父子给彻底毁了。」凤翎说着,美目闪动着微洋水光。
他微诧。她举手投足之间有股淡雅风情,原以为那是寒烟阁特地调教的,如今才知道那是因为她出身官家。
而她说的满门抄斩一事……他有印象,曾经听闻过。
「我不是很清楚发生什么事,但是那一晚……饶亦骅带着大批官兵搜查我家,说我爹贪污。」
「我听说是如此。」
「不!我爹不是个会贪污的人,他是个正直善良的人,我记得有人曾经上门要送贿,被我爹斥责离去。这样的人,你认为会贪污吗?」她问着,随即又沉声道:「好,就算我爹贪污好了,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他饶亦骅凭什么带着官兵抄我凤家剎那时的他,不过是个内阁副首辅,他凭什么这么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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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卖子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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