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蝶立刻搀着她出房,走出长廊,她一步急过一步,直到下了楼,来到通往后院的拱门时--
「瞧你走得这么快,身子应该没什么大碍才是。」
后头突地传来声响,凤翎还来不及反应时,身子已经被一把蛮力给扯进身后的怀抱里。
「……朱老板?」她微愣地看着他。
难道……他是跟着她下楼的?
被迫偎在男人怀中,贴近男人躯体教她浑身绷得死紧,不住地颤着。
「你骗我,我该怎么罚你?」他说着,笑得狠琐像是打算一亲芳泽。
「不……紫蝶!」凤翎挣扎着,朝愣在一旁的她使了个眼色。
紫蝶见状,立刻拔腿就跑。
「少了个碍眼的人,咱们才能玩得尽兴。」朱书德忍不住对她上下其手。
「这样吧,往后你就跟着我……不管要多少钱才能替你赎身,我都能帮你处理,你也知道,大爷我什么没有,就是金子最多。」
湿热的吻落在她颈项,吓得她缩起脖子,恐惧梗在喉中,教她连喊叫都不能,此时--
「放眼峻恫城,还没人敢跟我比金子多的呢,这位爷……」
朱书德被人扯住,恼火至极地回头,话都还没说,下身就遭受重击,令他跪倒在地。
而凤翎在瞬间被拉出怀抱,掉进另一个怀里。
气息好多了,然而接触男人的身体,依旧令她紧绷得快要控制不了自己,从喉头挤出了破碎声响。
「不要……求求你……」
金如玉拧着眉,瞧她不断地蜷缩起身子,彷佛承受着极度的恐惧。
「你把本大少当成什么了?」
那像是满不在乎的天生沉嗓,在她耳边爆开,教她猛地抬眼,瞧见了那张难得敛笑的桃花脸,才使她紧绷的情绪彻底崩盘,无力地跪坐在他脚边。
他垂眼瞪着她,直拉着她的双手,她却只能无力地偎在他的身前。
「你这是……」
怎么她一副像是他欺负了她的样子?
他才刚到寒烟阁要来找她,没瞧见絮姨,正问了人,知道她回后院,循路而来时遇到她的「『鬟,知道有客人对她胡来,便赶着来救,没得到半点感谢就算了,这女人竟连他都怕……这是怎么着?
「坏爹爹,你又欺负姨娘了?!」
金如玉脚后遭受重击,教他忍不住闭了闭眼,回头瞪着金之乐这小鬼头。
「你敢踢爹?」
「你欺负姨娘,我就欺负你!」金之乐从他身旁闪过,小小双手用力地抱着凤翎。「姨娘,我来了,我保护你!」
她缓缓抬眼,用力地将他搂进怀里,细声喊着,「小乐……」
「大少,这人要怎么处理?」跟在身后的并也,看着遭受自家主子重踢后的男人,不禁有些同情。
不知道这人娶妻生子了没,否则这下子恐怕是要绝子绝孙了。
金大少垂眼瞅着那已昏厥的男人。「把他的衣服全脱了,绑在寒烟阁门外。」
并也倒抽口气。「……玩这么大?」要不要先搞清楚这家伙的来头呀?
「还不快去?」
他叹口气,尽管觉得这么做不妥,还是乖乖地拖着男人走了。
「姨娘,不怕不怕,小乐在这里。」金之乐偎进她的怀里,像个小大人般不断地拍着她的背。
「姨娘不怕了,有小乐就不怕了……」
金如玉冷眼看着这一幕,不禁想,刚刚他出脚太快,这点小事应该交给他儿子去做,把所有的功劳都给他才对。
「小姐……」紫蝶慢了一步赶来,确定她没事,才松了口气。「小姐,紫蝶先扶你回房吧。」
「好。」凤翎抬头,小脸苍白得紧。
紫蝶拉着她,却发现拉不动她,再轻抚她身子却惊觉她浑身冰凉得可怕。「小姐,你是怎么了?」
「我……」恐惧还嵌在她体内,她浑身无力还颤栗不已。
金之乐赶紧摩掌着她的身体,像是要让她温暖些,教凤翎不由得微勾笑意,而下一刻……双有力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将她打横抱起,吓得她险些惊叫出声。
金如玉森冷地瞪着一脸惊恐表情的她。「给我看清楚,我是谁。」
他猜想她是受到极大的惊吓,所以才会有这种反应,但他不能忍受,她竟然把他和那种杂碎摆在一块比较。
凤翎本想再说什么,但终究还是乖乖地闭上嘴,任由他搂抱着。
「之乐,跟上。」金如玉大步朝后院走。
「爹爹,你要饱紧一点,别让姨娘掉下来。」金之乐拉着紫蝶边跑边吩咐。他瞥了凤翎一眼。
「之乐的命令,你要怪就怪他。」话落,他将她搂得更紧,彷佛要祛除她身上的寒意,还有令他不快的颤栗。
那混帐东西……竟将她吓成这样,要是有缘再相见,他会让他再也不敢踏进蝗洞城!
夜莲坞,寝房内。
紫蝶利落地将一壶热茶搁下,便立刻退到房外候着。
「姨娘,会不会太烫?」
「不会。」
金之乐坐在床边……小口一小口地喂凤翎喝热茶,教她笑瞇眼,他忍不住也笑瞇眼,小脸直蹭着她的脸,还朝她颊上香了下。
坐在桌边的金如玉见状,没来由的,竟生出想将儿子丢出房外的冲动。
他这是怎么了?
「爹爹、爹爹,你在干什么?」
待他回神,才惊见自己已经把儿子给拎起。
金如玉怔住。他在干么?
「爹爹,放下我,姨娘还没喝完热茶。」金之乐的无影腿不断地朝他踢踹。
「你还敢踢我?」金如玉微瞇起眼。
看来,他是有必要得好好地教之乐,老子与儿子之间永不变的真理。
「你刚刚就是这样踢那个坏蛋的。」所以他趁机学起来了。
「我是你老子,不是坏蛋。」
「敢欺负姨娘的,全都是坏蛋。」金之乐不甘示弱,与他对瞪。
他应该生气的,可是此刻他却想笑,还没笑出声,倒是倚在床上的凤翎已经忍俊不住地笑了。
只见她笑瞇美眸,笑声如银铃般悦耳。
她的笑,让他终于安下心来。
「今天怎么不见寒烟阁的护院?」抱着儿子,金如玉理所当然地往床畔一坐,让儿子继续喂她喝茶。
他的贴近,让她的身体微微僵了下,但因为有小乐在,才让她能忍住惊慌。「过两天,寒烟阁一年一度的夜渡舫又要游河了,所以絮姨带着大半的护
院到水门去了。」
「是吗?」他不禁摇头。「絮姨就是要跟对面的花绦楼互别苗头就是了。」
「你倒是很清楚。」
「我在寒烟阁走动也有十年了,絮姨脑袋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金如玉哼了声,盯着儿子的动作,就怕他不小心把热茶洒到她身上。
崆峒城两大销金窝,就是隔岸对立的寒烟阁和花绦楼,每年的夜渡舫,总是要比较船只大小、上头妆饰的华美。」
「……我不记得你有来过夜渡舫。」夜渡舫是所有花娘都得上去的,沿着旧金河,由东向西,出了西城门至康交岭,再顺风而返,得要费上两三天的时间。
而这段时间能搭上夜渡舫的客人,比较的是身份而不是人数多少,来头肯定都不小才能得到帝王般的享受。
「我没兴趣。」
上寒烟阁是为了生意,他没兴趣再陪花娘出游。
「……今天怎么会来?」凤翎垂睫问着,「还带着小乐?」
那倒是,她待在寒烟阁长达八年,除了那一夜,未曾见他留宿在此,可见他极为洁身自爱……又或者是他没兴趣碰残花。
「这小子吵着要见你。」
「姨娘,我想你,奶奶说,只要我想见你,我就可以见你,就算你不来,我也可以来看你。」
凤翎听着,不舍地亲了亲他的嫩颊。「还习惯吗?」
「不习惯。」金之乐老实道。
「要早点习惯才成。」
「……嗯。」
「要乖要听话,知道吗?」
「……」他把茶水递给爹后,小小身子偎进她怀里。
她不舍地将他搂得死紧,好舍不得将他交给别人,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金如玉看着两人紧紧相拥,觉得自己被晾在一旁,感到很不舒服。
「他要是不听话的话,我会把他带来给你修理。」他闷声道。
「你要把小乐还给我?」她喜出望外地问。
他不禁微皱起眉。「凤翎,你到底在想什么?一千两昨天已经派人送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他感觉到她的反复。
明明是她特地来金府,把儿子卖给他们,如今却又想把孩子要回?
她应该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事。
别说他,他爹娘也不可能放手。
「我……」她叹口气,只能说是老天捉弄人。
在她机关算尽之后,竟给了她意想不到的转折,像是在嘲笑她,要她记得姊姊的遗训,不该再继续怀抱着恨意度日。
「之乐是不可能还给你,但是……我可以尽可能天天带他过来,又或者是……你跟我回金府。」
「我去金府做什么?」
「当我的妻子。」
凤翎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那是不可能的事。」这人到底还要耍弄她到什么地步为难不成以卖子的方式把小乐交给金家,真教他这般不满,非得赢她一回不可?
「在我眼里没有不可能的事,再者,之乐粘你,你要是能成为他的娘,不是更好吗?你也希望能够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吧。」
最重要的是,他不希望她再遇到任何意外。
烟花之地,客人有千百种,但既然会来此处寻花问柳,又能有多君子?
这一回,是因为之乐吵着要见她,他才碰巧救了她,但下回呢?
他不可能随时待在这里,要是他不在时,她遇到任何危险……光是碰触她,她就已经吓得无法行走,要真是轻薄她,她岂不是活不了?
而他,绝不允许那状况发生。
凤翎直盯着他半晌。「金大少,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但是要我嫁,你必须爱我,否则别想。」
「爱你,又有何难为」他喜欢聪明又呛辣的女人,她不就是?
「一个空心的人要怎么爱人?」
「我等你教我。」他勾笑地贴近她。
「我没那本事。」她闪避着。
「你这么爱之乐,分一点给我,我就知道该怎么爱你了。」再贴。
「你……无赖,走开。」
「既然是无赖,那就无赖到底。」他倾身正要亲她时,被挤在两人之间,沉默已久的金之乐探出小脸,迎接他的吻。
现场,霎时鸦雀无声。
金如玉看着同样一脸嫌恶的儿子。「爹爹不想亲你。」
「我也不想给爹爹亲。」小嘴抿得死紧,偷偷地抹脸。
「那就走开。」
「与其让你亲姨娘,还是让你亲我好了口」金之乐一脸』除既赴义的表情,像个视死如归的战士。
「……你不希望爹爹把姨娘带回家?」
金之乐瞪大眼。「想。」
「那就走开。」他耐着性子晓以大义。
「不行。」
「为什么?」金如玉阴着脸问。这一刻,他总算能够理解,为何当年他和如秀赖在娘身边时,爹会老是露出要将他们大卸八块吞下肚的表情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现世报!
「因为你会欺负姨娘。」金之乐像个成熟小大人。
「……那不是欺负,就像你会亲姨娘,姨娘会亲你一样。」
「可是姨娘在发抖。」
「……」金如玉举白旗,却再次听见那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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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卖子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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