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把她揪起来打,狠狠地揍她一顿,但是,天知道他怎么了?连生气也觉得很开心?
生气、开心,何时可以划上等号?何时可以变得如此矛盾得不冲突?不意外?,
刘宇忽然在门边停下了脚步,想了想,抿唇笑了起来。
怎么?头一遭破天荒地被女人霸道了,滋味竟是意外快活……
他生病了吗?
「唉……」扶着额头,刘宇在离开厢房时不忘顺便把门带上,以示他皇家贵族的良好教养。
关门声不大,却仍惊动了昏昏欲睡的月塔蜜。
月塔蜜翻了个身,很快地,她的意识又飘入了半梦半醒之间,梦呓般地呢喃着:「别吵啊,我好饿、好累啊……五根小香肠,别跑,等等我啊……」
呢喃声渐小,月塔蜜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作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她又回到了王宫里,父王要替王兄选妃,王兄不肯,有意策动逃宫的计划——
「在这边,东墙,我要在这里挖一个洞……」月塔蜜听见王兄月修靡说。
「没事挖洞做啥啊?」月塔蜜不懂,王兄做事总是令人匪夷所思。
「月塔蜜,你知道吗?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自以为聪明。」太子的毒舌是出了名的,她没有一次没受伤。「笨得简直可以去跟猪拜把。」
月塔蜜不服,问:「我哪里笨?」
太子叹气,答:「你若聪明,就不会问我挖洞要做什么了。」
月塔蜜抗议,说:「我早就猜中你的用意了!」
太子菀尔,问:「好,你说,我要做什么?」
「给狗钻!」
太子跌倒了!
太子一跌倒,梦就结束了,直接跳到另一个梦境去了,月塔蜜看见了蛇,好多好多的蛇,咬她、缠她,甚至钻进她的被窝里,缠上她的腿,爬进她的身体里边,一直钻、一直钻,钻进了她湿润的下体……
「女人,求我饶了你!」蛇变成了男人的手指,化出了一张俊容,是他!
「啊!」月塔蜜吓醒了,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呼,好险是梦,不怕、不怕。」月塔蜜拍着自己的胸脯,脑袋探出去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她才躺回了床上。
她紧紧抱住被褥,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一场可笑又无知的蠢梦,真的没什么好怕的,如果她怕了,那她真是蠢到一个极点了。
她闭上眼,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最后她找到了答案——她失眠了。
都是刘宇害的,她要诅咒他今夜也睡不好,最好被蚊子叮到满头包,哼!
良久……
红潮忽然悄悄染上她的芙颊,心情顿时一落千丈,不禁用被褥把自己的头蒙住。
可恶,刘宇是鬼吗?不然为何无论声或影都一直停留在她脑袋里,任她怎么甩都甩不掉呀?
她的心仿佛被什么惊扰了般,再也不平静,脑海里不停盘旋着刘宇的俊容……
她明白了,他就是造成她失眠的罪魁祸首!
月塔蜜拉紧被褥,纤细的指尖轻碰着自己的嘴唇……
他的唇……吃了她的嘴,那炙热双唇的味道至今仿佛还残留在她唇上,还有那令人意乱情迷的拥抱与爱抚,在在都令她念念不忘,至今回想起来,还有种娇羞的喜悦,又有种莫名幸福的甜蜜感。
「不!不!我才不被你迷惑呢!」一直想着人家,又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好像色女一样坏,羞得她好想躲进地洞里。
以被褥紧紧地蒙着自己的头,在痛苦的思念中她又重重地敲了自己脑袋一下,一心只想让自己尽快忘掉这个宛如魔魅似的男人,然而,非但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功效,反而更加想念刘宇了……
她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直到血腥味冲进她喉间,她才惊觉自己想他想出了神。
惨了!惨了!她到底怎么了啊?
从小到大,她从来也没有失眠过!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还是第一次体验……
刘宇静静地坐在窗边,在灯火下,优闲地观赏着乌孙王所进贡之物,而活动力最强的贡品,此刻就在他房里,霸占了他的床。
照理说,她应该伺候他,将他高高捧在手上,无微不至地服侍他,直到他高兴,满意为止。
岂料,局势却整个逆转过来,最夸张的是,这个弱质女流甚至把他赶出房,真不知是他被摆道了,还是魄力减分?抑或是这个女人太不知好歹,一再挑战他的威信,此事若传出去,他龙颜何存?
他把箱子合上,一脚让箱子归位,视线转向窗外,遥望不远处那间窗口与他相对的特等厢房。
那房,灯熄已久,可见女人已进入梦乡,而他的心,不知为何却莫名泛起一股淡淡的孤寂……
孤寂?唉,他几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坐回床上,刘宇的视线仍然凝视着那间暗黑的特等厢房。
其实他可以不顾一切地占有她,也绝对有能力可以好好教训这个刁钻难缠的女人,然后带着满足的笑容欣赏她受情欲折磨却始终得不到满足的痛苦表情。
可是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他根本不想宠幸她,他会那样……嗯,失控,纯粹只为了教训她,毕竟她是那样的刁钻野蛮,又任性得那样的……可爱。
完了,他居然会认为她可爱?
思及此,他心口一凛,望着不远处漆黑的厢房,暗自咒骂了一句。
既然是教训,又为何感觉胯下有种不寻常的紧绷感呢?
夜更深了,房外忽地传来热闹的敲锣打鼓声与喧哗,惊醒了好不容易才睡着的月塔蜜。
「嗯……」月塔蜜揉眼呢喃着,睁开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坐起身来,傻呼呼地望着纸窗发呆。
「精采绝伦的午夜场表演即将开始了,快快快!慢一步就看不到了。」房外传来吵杂的人潮声。
「思?表演?」天生爱凑热闹的月塔蜜一听见有午夜场表演,那原本睡死的细胞忽然间生龙活虎起来。
她连忙跳下床,却找不到她最爱的那双绣花鞋……
此时,有一串脚步声由远至近地靠近她的厢房,毫无预警地将门打开。
蹲在地上找绣花鞋的月塔蜜由于太专注了,没听见开门声,直到——
「你在找什么?」
月塔蜜吓了一大跳,小手忽然间紧握成拳。
可恶!这个该死的男人,闯她的小闺房如入无人之境,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不远之客,还敢开口吓人家!
月塔蜜暗地里下定了决心,只要刘宇敢再碰她一根寒毛,她将会以世上最恶毒、最狠绝的招式,一拳将他揍成肉包子里面的馅,而且是毫不迟疑!
月塔蜜起身,回过头去,一副准备要跟他大干一架的模样。
然而,当一张俊美无俦的男性脸庞映入她眼帘时,莫名地,她不知天地间忽然发生了什么事,浑身莫名其妙地瘫软了,无力地跌坐在床上,呼吸急疾,心跳声比大鼓还大声,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正在发烫。
刘宇在她床边停下脚步,眯起狭窄细长的黑眸,饶富兴味地看着她,「你到底在找什么呢?」
「我……找不到我的鞋。」她笨拙地回应。天啊,他的气息好迷人,害她的心快要融化。
刘宇迳自将带来的绣花鞋扔在她床边,月塔蜜偷偷瞄了他一眼,然后赶忙跳下床去,把鞋给套进小脚里,转身就要往门外冲,刘宇一把圈住她的皓臂。
「你做什么?放开我!」当他一碰到她的肌肤,她害羞得不知所措,困窘地挣扎,决计以后再也不给他可以碰到她身体的机会,不然又要睡不着了。
「上哪儿去?」刘宇见她眼露心慌,面颊泛红,想必是有心事?
「午夜场表演要开始了,我要去凑热闹!」她心如擂鼓,呐呐地指着门外。
「不准去!」他实在不太想扫她的兴,但……
「为什么不准我去?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蛾眉紧蹙。
他以为对她凶,她就无计可施了吗?这样的举动未免也太过莫名其妙了!她要去看表演,他凭什么不让她去?
「因为……」确实说不过去,他有什么理由不让她去呢?总之不管有没有道理,他是皇上,凡事他说了就算。
「什么苦衷?」见他语拙,她得意了,刻意摆出咄咄逼人的姿态。
他剑眉一蹙,沉思片刻,双掌交叠挽于后背,「这个月、下下个月以及下下下个月的膳食费全都透支了。」
「与我何干?」该不会要她帮忙付钱吧?
「你去,只是添加不必要的开销。」
原来他担心的是他的银票长翅膀飞了!「哼,你好小气哦!我又不会花你的钱!」
他意存谆戒,「那一百零八道的满汉全席是花谁的银两?如果用的是你的银两,那我们怎会连续透支三个月以上的膳食费?敢问姑娘一声,你的良心何在?」
若刘宇以为这招方可让女人打退堂鼓,那简直大错特错,当然,他很快就发现这招完全行不通,便随手把月塔蜜给甩回床上,却撞疼了月塔蜜的手臂。
「哎哟!」她委屈地揉着吃疼处,「你真是粗鲁极了!」
见她疼得蹙起秀眉,他的心莫名纠了一下,「你是乌孙王送给朕……」
「嗯?」月塔蜜似乎听见了奇怪的「自称」。
他并不认为她已发现异状,「我是说,你是乌孙王送给正——宗中原皇帝的贡女,万一你出事,我对皇上难以交代。」
「你真爱说笑!」她没好气地道:「谁敢动贡女的歪脑筋啊?」
闻言,刘宇终于抬起冷眸瞥着她,「那可难说,只怕你落入恶霸的手里,成为恶霸用来威胁中原皇帝的手段,所以,最好不要抛头露面。」
「你……」月塔蜜顿时哑口无言。
刘宇的顾虑不无道理,因为她是「贡女」,万一她被人绑架——问题是,她根本就是个「假货」,那理由是她临机应变时掰出来骗他的。
「呵呵……」她奸笑着,暗自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一个贡使竟然被她骗得团团转。
「我懒得去臆测在你那奸诈又狡猾的笑容之下,究竟藏有什么阴险的阴谋。」他严峻的警告声响起,「我只知道,把你平安护送到皇帝手中,是我的责任。而你,抗衡无效,只需服从。」
「我只是去看个表演罢了!」什么嘛?可恶!如果现在她就输了,那以后她还逃得出他的视线吗?
「不准。」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凭什么不准?我偏要!」根本就存心和她作对!月塔蜜固执地跳下床。
这一次,他并没有伸手去抓她,就在她以为自由之神已降临之际,忽然飞来一只长腿绊倒了她!
「啊!」就在她快要跌个狗吃屎时,他粗犷的大手一把圈住了她的纤腰,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她拦腰抱起,丢回床上,动作俐落一气呵成,她真怀疑他是不是有受过什么特殊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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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食王公主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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