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拳,吐气,布满汗水的坚硬面容,恰好迎着升起的日头,让一颗颗的汗珠闪动金光。
南宫册习惯性对着日头晒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朝矮栏走去。
矮栏上,挂着一条让他拭汗的大巾子,在巾子尾端的一小角落,绣着他的名。他十分清楚,这条巾子是在他打拳时,被人悄悄放下的,持续三年都是如此。
南宫册看着那条虽然被他使用已久,但依然被洗得洁白干净的巾子,眼神不复方才练拳时的刚硬,也不似平时的沉静,反而透着浅浅柔和与温暖。
他想起她第一次亲手递予巾子的时候,那是在三年前她挨打后的第二十日,当时她脑袋垂得好低,仿佛他会将巾子视而不见,用双手高高捧着巾子,直到他收下,才因为松了口气而抬起泛红的脸颊。
她和小镜不同,小镜活泼如骄阳下的葵花,她则安静如柳絮,静静等着因风而起。
南宫册拿起,巾子擦拭汗水,一边朝左后方的院落行去,在穿过一道宝瓶门与两道月洞门,远远的,便瞧见一抹小身影,正弯在井边打水。
那几乎探了半身在水井口上的身子,让他心口一惊,真怕她一不留神便栽入井里,于是急忙快步朝她奔去,然后在她险些因重量而跌入井里的惊呼声中,粗臂扣住她瘦瘦粗细的腰,另一手则握住抓着打水绳子的小手,一使力就轻而易举将一桶水拉出井口。
「怎么用这么大的木桶?」他的声音带着一些斥责,环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拉向胸口。
「小桶子昨天坏了。」小紫喘口气,稳了稳心神,「我原以为用大木桶只打半桶水,应该还有力气拉上来,却没想到……册二哥,你在叹气?」
她好像听见叹息声?
「没有,我只在想,倘若方才迟些抵达,你恐怕就坠入井中。」
她这样瘦小,怎么有力气拉起装满水的大桶子?
唉……她怎么不找他帮忙呢?
「对不起……呃……」低下脑袋的同时,看到环在腰上的手,才察觉自己整个人落在南宫册的胸怀里,小紫不由得红了脸。
南宫册一使劲便把她抱离地面,往后退了几步,才将她放落在地,环在她腰上的手这时才收了回来。
「这些天你要打水,就来找我。」
找他做什么?小紫看向南宫册,面露迷惑。
「我帮你打水,你别用大桶子,危险。」
小紫还没来得及拒绝,又听见南宫册开口。
「不必担心会打扰到我,其他事情与你的安危,是你比较重要。」
闻言,小紫的心口漫起一股被人重视、被人保护、被人爱惜的滋味,有点甜、有点暖,让她有点呼吸困难。
自从把殴打她的男子身影与南宫册的身影区分开后,她渐渐留心南宫册的一切,也才发现南宫册虽然沉静少言,实际上却是个多情之人。他看重南宫家的一切,认为守护甫宫家、关照父母兄妹甚至是仆人是他的责任,然而他的性格始终让他静默地在一旁看照。
所以,南宫册会对她如此,也是因为把她当成是南宫家一分子的缘故,就算与她说些什么,也是因为当年那句「往后会多同你说话」的缘故吧?
小紫想着,然后垂下眼,不明白心里怎么会有些难受?
「小紫,你可有在听?」
「嗯!有。」她点了下脑袋。
「不只是听进去,也要懂得执行,你呀!别总是让自己陷入危险里。」
册二哥这样说,好像她常常使自己陷入危险,她哪有啊?
「小紫?」
「好、好啦!」她闷闷的回答。
南宫册怎么会没发现她那点委屈心思?只是她自己没发现,她太不喜欢麻烦别人,总是独自尽心尽力做好每一件事情,也不管自己的能力。
她的不良纪录太多回,昨日不是才想拿下放在高架上,装茶叶的瓷罐,险些让瓷罐砸到自己的脸吗?明明身旁有比她还高的人可以帮忙,偏偏不顾求助他人,唯一一次,是几个月前,小镜因为爹的说亲,而轰轰烈烈离家出走。
当时她握着小镜留下的纸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跑来找他,那时他心底有点开心,因为她第一个想到、第一个找的人是他。
其实直到现在,他还忘不了被她信赖的那种喜悦。
南宫册望着她低垂的脑袋,心里泛起一阵甜,抬手抽下她发上的簪子。
「册二哥?」
「别动,乱了。」南宫册大掌熟练地将指掌间的发丝卷了一卷,稳当响好。
即使被这样对待几乎是每日一回,小紫仍有些瞥扭,只能盯着眼前的赤裸胸膛,属于男人的热度,不断冲击着她。
清早打完拳的南宫册,没了平时的书墨味,换成了一股咸咸的汗水味。她眼睛低垂,落在他结实的小腹上,看见好几颗晶莹汗水散布其上。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冷面春宫硬汉 第14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