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额娘,您们真的不再多留几日?」公婆这么好,就此分别,也不知何时再见,琴眉当真不舍。
「不了,现在府邸有你们在,我们再放心不过了。」王爷望着琴眉,「只知道你家人早已过世,不知他们生前是从事?」
「我爹是习医之人。」
「原来,我才说你根本就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那我理解了。」王爷这下更是满意,「咱们回去吧。」
「是的。」接着,琴眉便随着王爷、福晋回到府中,晚上全家人一同用膳。
用膳时,丞允好奇一问,「阿玛、额娘,您们白日是去哪儿了?」
「咱们和媳妇之间的秘密,哪需要你插嘴儿。」福晋先行挡了回去。
「真没意思,你和额娘都有秘密了,阿玛我们也来藏一个吧?」他半开起玩笑,事实上见他们相处融洽,父母喜欢新媳,他也乐得高兴。
「你还真是没大没小的。」王爷摇头轻嗤,「以后我们不在,你可要对琴眉好点儿,我只要一听见什么风声,立刻赶回来骂你一顿。」
「是是,我一定会待她千分体贴、万分温柔。」他飒爽的笑着。
「瞧瞧,咱们这儿子什么不会,就只会贫嘴,唉!」
眼看两位老人家都直皱眉摇头,琴眉不忍地开口,「阿玛、额娘,您们误会了丞允,他做了许多有益百姓的事,也去前方杀敌,不是个胆小无用之辈。」
闻言,除了琴眉之外,饭桌上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笑了出来,倒是令她一阵愕然,都不好意思了。
「对不起,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她忐忑地问。
「傻瓜,你没说错话,你愈说我阿玛、额娘愈是开心。」瞧他脸上漾出的笑容,像是五彩烟火般的耀眼。
「什么?」她还是不懂。
「因为这表示你是懂我、爱我:心疼我的。」
闻言之后,琴眉的小脸瞬间飞上朵朵红云,羞怯地想要逃离。
「别走。」丞允一把又将她拉回位子上。
「阿玛、额娘,您们慢用,琴眉吃饱,先退下了。」完了,脸儿都爆红了,看着公婆带笑的眉眼,她更羞愧得坐不住。
虽然知道退席很无礼,可她还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你这小子,就会戏弄自己的妻子。」王爷看得出来儿子对媳妇可是一片真心,「但为何昨晚不回房呢?」
「那是因为……因为……」摇摇头,他叹口气,「儿子知道错了,待会儿会过去向她说几句好话。」
「傻瓜,干嘛要待会儿,现在就过去。」福晋是女人,知道媳妇在想什么,这种事愈耽搁误会只会愈深,尽早解决他们也可以早点儿抱孙子。
「可我想多陪您们一会儿。」
「我只要你额娘陪着,不需要你。」
「行,儿子笨,不知自己碍眼,那就先行退下了。」心想阿玛、额娘明日就要离开,他想留下多陪他们聊聊,没想到还被嫌烦。
唉,当今孝子可不好当呀!
离开膳堂后,丞允直接回到新房,轻轻敲了下房门,「琴眉,我来了,开个门好吗?」
「书房很宽敞,你去书房睡。」说来皇上所赐的这幢宅子虽朴实却宽敞,周边还有林地环绕,她实在是挺喜欢的。
但就不知与它的缘分是深或浅,更不确定他对她是否有爱?
「书房?睡那里为夫会着凉的。」所谓春寒料峭,就是指这样的气候吧?
「我可以让小春多拿几床被子过去。」
「别忘了阿玛和额娘还在府中,你是个好女人,更是他们心目中的好媳妇,你想让他们伤心或担心吗?」他太了解她了,这种个性的女人威胁她并没用,要利用旁人尤其是她喜爱的人事物来逼迫才有用。
「这……」琴眉想起阿玛与额娘对她的关爱,在贝帽山时还叮嘱她要与丞允和好,她还真不能护他们连离开都不得安心。
轻曙着下唇,思忖老半天后,她才不情不愿地将门拉开,「要进来就进来吧。」
「谢娘子。」计昼得逞,他开心地走了进去。
「你睡那儿。」纤指一比,竟是窗台下的躺椅。
「我的个子这般高大,睡那儿多拘束。」
琴眉看看他的身高,的确是人高马大,于是退了一步,「好吧,那我睡这儿,床让给你。」
「啥?」他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结果!
睨了他一眼后,她便回到床边将被枕都抱了过去,还递给他一个「看你想怎样」的表情。
「你还真是,来真的吗?看来孔老夫子的一句话一点儿也没错,唯小人与女子难……咳咳!」以为她没习过汉文,他故意留了两个字。
「难什么?」琴眉眨着眼问。
「没什么。」他双手负背,故意不说。
「难养也是吗?既然如此为何要娶我?」她气得又将一床被子拿走,「今晚就让你盖薄毯,以示惩罚。」
倘若真看不起她,尽管可以给她一封和离书,她会走得很干脆;可既然要留她下来,她就要过自己的日子。
如雪兰那般,即便孤傲也迷人。
丞允愣住了,并不是因为她只留给他一床薄毯,而是她居然知道孔子?!
「你读过孔孟?」他上前问,毕竟满人要读孔孟之书似乎难了些,毕竟能将汉字习好的人也没几个,更何况她还是名女子。
「孔孟是谁?」
「你不知道?」
「谁知道了。」她想想,突然转向他,「难道是你那位情人的名字?」
砰!丞允重重坐在椅子上,一脸不解地望着她,「琴眉,我是说真的,别跟我装傻。」
「谁装傻了?」眯起眸瞪了他一眼后,她回头在躺椅上铺被整床,然后躺下,「我想休息了。」
「那你告诉我,为何知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句话?」天底下已没有比这件事更让他好奇的了。
不知孔子,竟然知道他所说的话,这不更奇怪?
「你真是的,这种事也急着知道。」
瞧他这么心急,她索性告诉他,「以前在老家,隔壁住着一对汉人庄稼夫妻,他们很奇怪,老爱吵架,却愈吵愈恩爱,那个丈夫动不动就用你刚刚骂我的那句话骂他妻子,我听了好几年了,能不知道吗?」
「是这样啊!」好简单无奇的理由呀!
「就这样。」躺下后,她直接闭眼睡了。
虽然理由如此简单,但丞允却感叹着汉文之博大精深,竟然连目不识丁的庄稼汉都能朗朗上口!
关于这点,他们满族还得多多学习才成。
望着她的背影,他笑着上前坐在她身侧,「娘子,你刚刚不是说那对夫妻愈吵感情愈好,那我们学学他们吧!」
偷偷打开被子,他正要钻进去,突然琴眉坐直身子,示出颈上的御赐金链,「看见此物,你还敢动我吗?」
「你哪来这玩意儿?」这东西他见过,是皇太后的呀!
「是皇太后所赐,她说只要你惹我生气,我就戴上它,那你就不能动我分毫。」她自得意满的一笑。
幸好她还有这东西可以治得了他。
「这……这是哪时候的事?」皇太后怎能这么做?
「婚前那一晚,皇太后跟前的李公公来送礼时拿给我的。」她微抬下颚,眯起眸望着他,「怎么样?你还要继续坐在这儿?」
「行,算你厉害。」摇摇头,他只好回到床畔,「那你回来睡床比较舒服,我去睡躺椅。」
「不必了,别再吵我就行了。」琴眉躺了下来,闭眼假寐。
「好,随你高兴。」他也躺下,望着她的背影。
坦白说,她这么对他是应该的,毕竟昨晚他给了她更多的耻辱,况且她会这么回报他,表示她怨、她恼,更表示她心底有他,他该高兴才是。只不过要如何化解她心底的怨与恼,他还得再伤点脑筋才成。
就这样,他也浅寐了,但依稀可以听见有脚步声走近他。
接着是一件温暖的被子覆在他身上,可以想见娘子还是关心他的,为了不吓跑她,使得她窘迫难安,他依然闭着双眼。
只要知道她的心意那就足够了,剩下的就只能祈求老天帮忙,让他可以早日赎完自己的罪过呀。
为他盖上被子后,琴眉坐在床畔定定看着他,怎么有男人长得这么俊、鼻子这么挺?就连睫毛都这么长、这么翘。
偷偷地、轻轻地拨弄了下他的睫毛,只见他双眼紧闭毫无反应,她掩住唇暗暗笑了笑,发出银钤般的轻盈笑声。
赶紧闭上嘴,仔细瞧瞧他是否被她给吵醒,看他双眸动也不动一下,应该是没有。吐着舌尖,转了转精灵似的大眼后,她又回到躺椅,背对着他躺下。
同时,丞允睁开了双眼,嘴角隐隐勾起微笑,若不是他向来忍功厉害,刚刚她拨弄他睫毛时,他就差点笑出来了。
没想到他这个新娘子还真是有意思。
毅王爷和福晋离开之后,毅亲王府如同往常一般,接下来的十几天,琴眉依然排斥着丞允,不让他接近一步。
虽然丞允有点颓丧却不失望,反正他们的人生还这么长,只要她别对他不理不睬,那就够了。
琴眉也不是真心想拒他于千里之外,只因面子问题才……偏偏他就这么顺应她的要求,连提个抗议都懒。
莫非,他真的不爱她?所以等阿玛和额娘离开后,就连句话都不说了?
「小春,东西准备好了吗?」琴眉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儿个对她而言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她得去倜地方。
「都准备好了,少福晋。」小春笑回道。
「那我们出发吧。」
「可是少福晋,您和贝勒爷说了吗?华莲山不近,这一去要大半天,不说一声爷儿会担心的。」
「会吗?」至今,她仍对自己没有信心。
「当然了,还是让小春去说?」
「不了,我去。」这是她自己的事,怎能假手他人,「知道贝勒爷在哪儿吗?」
「贝勒爷在书房,最近好像有件大案子,皇上委派爷儿去办,爷儿正在伤脑筋呢。」
「哦?」唉,她真不是个好妻子,居然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我也是在老喳碎念时听到的。」
「小春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旗裙一拎,琴眉便转往书房。
站在书房外,她踌躇了会儿才敲敲房门,「我是琴眉,可以进去吗?」
一听外头的人是琴眉,丞允立刻抬眉笑说:「当然可以,快请进。」
琴眉推门而入,朝他点点头,「贝勒爷在忙?」
「还好,娘子有事吗?」他赶紧牵着她到一旁坐下。
「你……你不必对我这么好,我只是有句话想对你说。」每晚她都将他反锁在门外,他实在没道理对她这么好,这样反而令她不安。
「好,你说。」
「我要去一趟华莲山。」
「华莲山?做什么?」
「今日是我父母的己icii,我得去上香。」琴眉说完便站起身,「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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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不怕出身低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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