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会儿。」他旋即向守卫调来马车,「姑娘请。」
「奴婢不敢,还是贝勒爷先请。」她可不敢再以下犯上了。
「唉,别磨磨蹭蹭的,我又不是皇上,我要你先上就听话吧。」他强硬地将她往马车上一推。
琴眉只好先坐上马车,看着他也跟着上车,却捱近她坐着,不禁让她浑身一雳,感到一丝不安。
「瞧你,这么害怕?」他一手搭在她屑上,这狂妄的举动让她心一乱,「贝勒爷,请自重。」
「自重?!」剑眉轻轻挑起,丞允忍不住哈哈大笑着,「你都快是我的人了,何须如此拘束?」
「什么?」这句话让琴眉吃惊得瞠大眸子。而他却将她搂得更紧,附在她耳边,轻轻吐息低语,「等着瞧吧。」煽情的气息怱地灌进她耳中,让她忍不住颤了颤,身子隐隐酥麻了起来。
「别……」她轻轻推抵着他,可他却不放手。
被动的被他捆在怀中,她一动也不能动,这样暧昧的氛围不仅让她心跳加速、身子火烫,还非常害怕。
就不知贝勒爷是怎么看待她的,是真心喜欢她,还是一时的玩弄?
想问,但像她这样的身分又如何问出口?即便他真的只是好奇而戏弄她,她也没法子说什么。
光是这么想,她竟忍不住流出了泪水。
突然听见轻轻的抽噎声,丞允眉一紧,低头一看,才发现她哭了!
「天,你的情绪怎么这么丰富?」他轻哑低喃,揍着竟顺势「吻」去她的泪……
这般的亲密令琴眉的心一动,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他的嘴已盖住她微颤的红唇。
「嗯……」像是被雷击中,她狠狠定住了身。
丞允紧紧揽着她战栗不休、几近昏厥的身子,舌尖轻佻地描绘着她的唇,跟着撬开她牙关猛地一采,大胆吮尽她口中芳蜜。
天旋地转的感觉瞬间铺天盖地而来,虽然只是唇齿上的挑勾,但对青涩的琴眉而一百,已是烈火狂燃,让她身不由己回应着。
此时,马车瞬间停了下来,他们这才发现马车已行驶良久,而这段时间他们就沉迷在这个吻中。
「想必是到了。」丞允看看她,瞧她的小脸宛如覆盖上一疋五彩布一般艳丽好看:心中不禁一喜,「看来,你也喜欢这个吻?」
「贝勒爷!」琴眉好羞愧,又无颜为自己说项。
发现她的双腮都快如火一般烧起来,他笑了笑,「好了,不逗你,咱们下车吧。」
丞允先行下车,接着回头将琴眉抱下车,又再次惹得琴眉面红耳赤,更何况还被车夫亲眼目睹了。
「就在这附近,随我来。」他先行迈开脚步。
她点点头,随着他的脚步走了好一段路后,他突然停下来,指着旁边的一幢小花房,「进去看看吧。」
「是。」
琴眉与他一同走进去,这才发现原来里面满满都是花团锦簇的花儿,更妙的是这儿的温度暖和,花儿长得都非常好。
「为何这里特别温暖?」她惊疑地问。
「这附近是温泉带,周遭再用窑砖砌个半墙,就更保暖了。」握住她的手,他指着旁边的花儿,「想要啥就摘吧。」
「可以吗?」看这地方如此精致,肯定是富贵人家所有。
「当然可以,偷偷告诉你,这地方是我的。」他勾起唇,露出一排贝齿,磊落不凡。
「真……真是您的?」
「我骗你干嘛?此地乃是先皇赠予我阿玛的,我阿玛对花草、温泉没兴趣,就让我管理,不在北京的这段日子我便命人盖花房,回来一看还挺不错的。」丞允一边摇着纸扇一边说,潇洒自若、俊魅无匹。
琴眉望着他好看的笑容,不禁看傻了,真没想到他也有这般雅兴,通常人得此一良地,肯定是拿来享受的。
「怎么这么看着我?怕我骗你?」他挥挥纸扇,「如果你真这么想就太看不起我了。」
「奴婢不敢,只是……」她摇摇头。
「只是?」
「只是感激贝勒爷。花房中的花草想必种类更多了,我原以为许多花草得去南方才得以一见,没想到在北京城也能有机会见到。」
「那就好,你动手摘吧,我在这儿看着。」他索性找张凳子坐下。
「多谢贝勒爷。」此时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不禁让琴眉想起马车上的那个亲昵之吻,不自在的刻意走往离他较远的花房深处寻觅花儿。
丞允笑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又怎会猜不出她的想法。
旋即起身,他亦慢慢走近她……
「躲我?」从琴眉身后勾住她的腰,丞允凑在她颈边说道。
「奴……奴婢不敢。」
「这还叫不敢?简直就是明目张胆这么做。」用力攫住她的细腕,「好吧,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丞允此话一出,琴眉明显听见暗藏在一旁的下人的窃笑声。
这下,她更显不安了!
羞红着张脸,她迅速逃往别处,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得太过亲密,就怕会传到宫内,那就令她难为情了!
行进间,她突然被一株淡紫色菊花吸引住了目光。但奇怪的是,这类菊花不是都在秋天开花,尽管偶尔春季也会绽放一些,可绝不会如此盛开!
「它叫紫菀,又名紫倩或还魂草。」
「还魂草?」
「嗯,因为它可入药,辛甘苦温,除了润肺消痰止咳外,还是胃肠良药,换言之就是可以医治百病,故有还魂草一说。」
「我好像听我阿玛提过,只是它应该不是在这季节的花儿。」琴眉彷佛忆起这事儿。
「没错,它不是这季节的花,它的花期属夏秋,但因这一带更近温泉,在温泉沸腾时宛如夏日。」他轻轻松松解释,「你不觉得挺热的?」
「说得是,我倒隐隐冒汗了。」对他这人,琴眉更为好奇,「贝勒爷,您怎懂这些?」
「真不简单,你终于注意我了,我以为一直都是我注意着你。」他瘪着嘴说。
「您注意我?」她很惊讶。
半眯着双眸,他一步步欺近她,「听我这么坦言,是不是很感动呢?」
「贝勒爷,您怎么又来了?」天,他要这么戏弄她到什么时候?
「你这丫头太不讲道理,怎么说是我,应该是你居心不良才是,外头还有下人在,可你偏偏要跑来这又闷又热的地方,令人忍不住血脉沸腾,你说怎么办?」
这番话令琴眉心一惊,连忙往后退,「那……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好像深怕他又会对自己做出腧矩之事,琴眉急忙逃开了,见她这样的反应丞允只是会心一笑,接着又快步跟上。
「好了,你这丫头别跑这么快,着实让我伤心呀。」半路上他喊住了她,摇头一笑,「就让你安静的赏花、挑花,我到外头等你。」
「贝勒爷,您还会再回来吧?」该不会是她惹恼了他,他想置她于不顾?
「怕我丢下你?哈……放心。」说着,他使离开了花房,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下人若琴眉需要什么,定得帮忙。
看着他离开,琴眉发现下人对他是打从心底的尊敬,并非害怕。
若是受到胁迫或因惧意所展现的服从,和绽放在每个人脸上那甘之如饴的笑容还是有差别的。
回头,她又看见一束花……虽不知花名,但白里透着莹润的色泽,让她想起了他俊魅的神情。
问过花匠伯伯,她才得知它是海芋,又称之为滴水观音,有着雄壮之美、洁净之容的意义。
没错,这就是他,海芋。
「伯伯,贝勒爷是什么样的人?看你们对他都非常尊敬。」她试探道。
「我们爷儿可是个大好人,而且人又风趣,偶尔会开个玩笑。」提及丞允,那人便笑得合不拢嘴儿。
「好人?」琴眉点点头,「他的确不像坏人,那他……他很花吗?」
「花?姑娘是问他爱这些花花草草吗?他可喜欢极了。」
「不,我不是说这些花,而是指女人……」羞怯的垂下脸,她低声问道。同时发现自己恁是大胆,他贵为贝勒,低贱的她哪配过问这些。
但马车上那亲热的吻让她心神荡漾,生出了不该有的妄想。
「女人?!哈……没有,应该说喜欢爷儿的女人都可以排到天上去了,可我们爷儿眼光奇高,没一个看得上眼,姑娘还是爷儿第一个带来这儿的女人。」
听伯伯这么说,她是该开心,还是忧虑呢?
这些话表明他是个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男人,带她过来没别的意思,不过是因为她是为皇上调配花茶的小宫女,他念着皇上情谊,助她一臂之力让皇上喝到更顺口的花茶。
这样的男人会喜欢她吗?
她露齿一笑,「伯伯你别误会,贝勒爷是为了其他正事才带我来的。」
此话一出,她猛然发现自己解释过当,忍不住懊恼地敲敲自己的脑袋,「老天,我到底解释个什么劲儿呀?!」
伯伯年纪大见识多,自然了然于胸,她这么做岂不多此一举?
重重吐了口气之后,她的目光又摆在那株漂亮雪白的海芋上。
好想将它连根移株,搬到可以经常看得到它的地方。
马车上,她微笑地看着手里捧着的海芋,不时拿高闻一闻。
「怎么?这么高兴?」丞允见状眉头不禁打了个结,「瞧你,看着它好像比看着我还开心。」
「那是因为……」你太遥远,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可像你一样的海芋我却可以天天放在身边,守着它。
偏偏这些是开不了口的伤感之语,不等到确定他的心思她是不会随意说出口,以免被笑话。
「因为什么?」他撩高眉等待她的回答。
她却只回他一句,「因为我喜欢它。」
丞允轻逸出一抹笑,「喜欢就好,那表示我的眼光与你有相同之处。」
「花房里的花都是贝勒爷喜欢的?」他言下之意是如此。
「没错。」
「看来贝勒爷对花也颇有研究。」
「那是因为我认识一位对花很有研究的长辈,从他那儿习得不少知识。」
「无论如何,像贝勒爷这么喜欢自然的男子真是不多见。」她微笑地点点头。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少给我灌迷汤了。」他勾起嘴角。
「我没有。」紧张的举起手,她作出发誓状。
「咳。」将她的手抓住,紧握在手心,「只是逗你的都看不出来吗?这么不懂我,要不要我再一次藉着我的唇传递我的想法?」
他作势将热唇又靠近她些许,吓得她立刻往后一退,这动作不禁令他笑开怀,「你真的很有意思。」
「贝勒爷,您……」她无措了。
「好了,已经到了,你自己进宫吧,我得回去了。」拉开帘门,他对看门的守卫说:「琴眉姑娘是和我一起出去的,现在我送她回来,让她进宫吧。」
「是。」她立即下车,回头朝他行了礼,马车便在她面前徐徐驶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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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不怕出身低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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