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应将军的福,那道剑伤花了我半年时间休养。」杜尔的眼里像要喷出火来。
「看来我的剑术不够好。」没能一剑杀尽,才会留下后患。
「应和尉,你别太嚣张!别忘了现在你受制于我们!」包围着夫妻俩的其他手下接着开口了。
应和尉拧起了眉心,他没想到对方不单是潜了进来,还带上这么多人……
边关守将到底怎么防守的?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特地闯关潜进我国,不会只是为了找我算帐吧?」应和尉冷静地问道。
「你猜的没错。」杜尔点头,「私人恩怨姑且放一边,我们冒险前来,为的当然是我国谋福利了。」
「什么样的福利?」应和尉戒备道:「两国已议和,你们莫不是想再掀战火吧?」
「咦?」程思舞错愕地道出讶异的声调,「什么?难道你们打得还不够?
还想再打?」
虽然是在乡下地方,但她对于战事,多少还是有点耳闻的。
据说边关外的是高凉族,跟他们所在的青国长年交战,后来被打败,已议和,所以她一直以为事情已经平息了,高凉族应该放弃再侵攻青国的机会,没想到……
这些人根本就只是在休养生息而已吗?
「这位是尊夫人吧?」杜尔斜瞄了开口的程思舞一眼,对于她胆敢在这种火爆的时刻插话,感到稍微佩服。
他还当青国女子都瘦瘦弱弱的,禁不起吓唬,没想到经过刚才那些惊险的场面,她居然还清醒着,甚至能开口质问。
「别动她,不管你们有什么计画,应该都与她无关。」应和尉下意识地伸手护住了程思舞。
「怎么会无关?」杜尔冷哼一声,「我们要打下青国,将来这片土地都是我们高凉族的天下,所以你们青国的子民不久之后就要受我族统治了。」
「什么?」程思舞瞪大了眼,「别开玩笑了!你们上次不是打败了吗?还不死心啊?」
「小丫头,你说话小心点!」一提及战事败北的过去,杜尔的手下忍不住拔出腰闷的佩刀,出声恐吓。
「够了,你们想要什么就说。」应和尉知道,以一敌二,或许他还有办法,但一打五是双拳难敌四手,吃不消,更何况他身边还带着程思舞,所以不可能放手一搏。
他真的估计错误了吗?
结果他还是来不及带着她入京,避开这个危险,甚至还害她身陷险境。
「很简单,我们要的,你绝对办得到,应将军。」杜尔挥手制止手下的粗暴要胁,冷眼瞪向应和尉,「把你们青国的兵力部署图交出来。」
「什么……」程思舞瞪大了眼。
只是她还来不及说完,应和尉已经迸出冷音。
「办不到。」那可是关系到青国边关安危的东西,岂有轻易送给敌国的道理?
「不,你办得到。」杜尔一抬手,身边的四名手下便从马背上跃下。
他们走近程思舞,不由分说地朝她伸手抓去。
「不要!」程思舞反射性地想闪躲。
「住手!」应和尉想拔剑阻止,但是他们已经先一步拔刀,架在他跟程思舞的颈子上。
「小心点,刀剑不长眼的,应将军。」杜尔咧嘴冷笑。
「你们……」应和尉万分歉疚地看着被抓离自己身边的程思舞,心里只有无限的懊悔。
他是不是应该把她留在日来客栈里?
这样一来,杜尔他们就不会冲着她……
「原本在那个小镇看见你带着这个女人去逛市集时,我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杜尔望着为了保住程思舞的命,完全不敢抵抗的应和尉,忍不住开始狂笑出声,「所以我派人尾随你之后,偷偷调查,没想到却意外打听到你成亲的消息。」
应和尉眼露凶光地瞪向杜尔。他就知道自己没看走眼,那个人果然是杜甫没错!
「本来我还想着在人来人往的客栈里劫人很难办事,没想到你们突然离开了那座城,甚至直奔京城,在这种荒野路上单独前行,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此时不动手劫人,更待何时?」杜尔示意手下将程思舞拉到一旁去,又对应和尉说道:「要怪,就怪你自己保护不周吧!」
「和尉!」程思舞死命挣扎着,偏偏她根本不可能挣脱得了这些壮汉的箍制。
「舞儿!」应和尉恨恨地一咬牙,他甩开心里的懊悔,怒瞪着杜尔,因为他知道,就算他把程思舞暂时留在日来客栈,之后再来接人,八成也会在回京后就收到要胁信。
所以老实说,他带走跟不带走程思舞,下场恐怕都一样……
「应将军,你应该不希望新娶过门的妻子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吧?」杜尔撑笑道:「我再说一次,我要兵力部署图,限你半个月内到手,敢声张就要你妻子的小命。」
「你!」应和尉想发火,却又受制于人,感觉着实不好过。
「半个月后,同样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你只身一人,拿兵力部署图换回你娘子,就这么简单。」杜尔命令道:「如果你乖乖照办,日后愿意配合我们高凉族做内应的话,等我们攻下青国,说不定大王可以封你个官位啊!哈哈哈……」
「和尉,不可以!」程思舞心慌地嚷道:「那关系到很多百姓的幸福,不能这么做啊!」
「吵死人了,把她的嘴塞起来,带上马,我们该走了。」杜尔挥挥手,示意手下办事。
「你们要是敢动她的话,我不会饶过你们。」应和尉看着他们带走了程思舞与她的马,虽然不甘心,但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没什么能跟这些人谈判的资格,只能暂时忍气吞声。
「你放心,我们对你的女人没兴趣,再说,家国大事摆在眼前,我也没兴趣贪图这种小利益。」杜尔冷哼了声,「她会平安地等着你拿图来赎人,不过如果你没把部署图拿到手,或是超过时间还没来……」
杜尔伸手往自己脖子上横抹一下,示意道:「那就等着替你娘子收尸吧!.应将军。」
「我一定会赴约的。」或者应该说,他非去不可。
「好,那就恭候大驾了,哈哈哈……」杜尔说罢,便狂笑着带了四名手下跟程思舞离去。
烟尘卷过,即将落下的夕阳余晕映在应和尉的脸上,照出了他怒火横生的眼神。
舞儿,你等我!
我一定会救你回来,而且把这些人一网打尽的!
时间已是深夜,但路上依然有着急促的马蹄声。
应和尉匆匆赶路,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心里只惦着被绑走的程思舞。
他的宝贝舞儿……
没想到再见面后的离别,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如果程思舞出了什么事,他不仅无颜面对将程思舞放心交托给他的程家爹娘,也会懊悔一辈子的。
可是,他身为青国子民,真的不能就这样将关系到两国情势的兵力部署图交出去。
再说,如果他真的只为了救舞儿而做出这种决定,他相信舞儿也不会原谅他的。
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让他矛盾不己,但他还是拚命地赶路回京城。
虽然他无法交出兵力部署图,但是他在京城里有一群同袍,他们曾经在沙场上生死与共,大家的能力也相当卓越,所以他决定先回京城找他们商量。
反正事情既然都发生了,他再懊恼也没用,不如先把握时间,早日回京城找人帮忙。
「驾!」应和尉催马前行,飞奔的身影来到城门前,虽然时间已是午夜,城门早就紧紧关闭,只剩守卫巡视,但他还是不死心地仰头出声--
「守卫,我有紧急军情要呈报回京,开门!」
他平时并不是个爱用特权的人,但是情况危急,所以他也顾不得这些小细节了。
守门的卫兵半信半疑地下了城楼,在看过应和尉的随身令牌后,忍不住露出惊愕的表情。
应和尉将手指按在唇上,示意他不许声张,这才低声道:「我来过的事别告诉任何人。」
「这……应将军,又有战事要开打了吗?」卫兵神情紧张地说道:「一天之内同时来了两位将军,还一副紧张的样子,真的会让人担心」
「什么?」两位?
应和尉疑心刚起,卫兵已经「啊」的一声惊叫,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不不,我什么都没说过!」
「你说两位将军是怎么回事?」
几乎是在同时,一个猛摇头,一个则是抓住卫兵肩膀追问。
「呃……我说了,您可别怪我们几个守门的大嘴巴。」卫兵小声应道:「听说今天刚关城门时,也来了位将军,跟您一样亮令牌让我们替他开门。」
「是哪位?你们有问吗?」应和尉的心里忍不住燃起了一丝希望。
因为他有几个一起同赴生死的伙伴,后来都被拔跃升为将军,名号虽不同,但大家彼此感情相当好。
若说有同伴能在他赶回京城前就见到面,帮着去救人,说不定他就不用日夜悬念着程思舞了。
「是赫连将军。」卫兵把声音压得更低了点,「他也说有急事,所以连日赶路,才会这么晚进城。」
「那么他现在人在哪?已经走了吗?」应和尉连忙追问。
「不,他的马好像累过头了,我们就跟他说,有家客栈还不错,可以先休息一晚,还可以顺道照顾一下他的马。」
「那他住下了?」应和尉忍不住松了口气。
如果还得出城去追人,那可就难找了。
「是的,您要找赫连将军吗?」
「对,他住哪家客栈?」
「不远,您进城后直走,越过第二条巷子后左转大路,第三间就是赫连将军住的古悦客栈了。」卫兵细细地说明着。
「太好了!」应和尉往他肩头上拍了拍,「就这么一回,我会感谢你的大嘴巴的,不过你真的要谨言慎行起了懂吗?」
「啊……是,多谢应将军教诲。」卫兵连忙点头,然后便匆匆去开城门了。
应和尉牵马进城后,连忙照着卫兵所说的,往古悦客栈赶去。
卫兵口中的赫连将军,是他的同袍赫连晓,他们一起赶赴沙场,同样经过一关关的考验活了下来。
当初他就很欣赏赫连晓的决断力与不按常理出牌的灵活思考,每回战事出了紧急状况时,几乎都是赫连晓在处理。
所以……只能说是老天有眼吧!居然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先遇见赫连晓。
如果赫连晓能够替他想个好主意,说不定他根本不必回京了,毕竟拿兵力部署图给敌国这种事,他身为青国将军,根本就做不到啊!
应和尉一刻不停留地奔向古悦客栈,尽管大门已经因为深夜而关上,但他还是不死心地敲门。
伙计睁着惺松睡眼出来应门,本以为应和尉是要住店,没想到他却是要找人。
起初他本着不能随便打扰客人的原则,连连拒绝,不过因为这几日正好住客不多,单独住下的客人又与应和尉形容的样子一致的,也就那么一个人,再加上应和尉很坚持说两人是朋友,正好约在此地见面,所以他才勉为其难地带着应和尉上楼,来到赫连晓的房前。
「晓,我是和尉,你醒醒,开个门。」
应和尉连拍了几下门板后,房门很快地被打开来。
一名与应和尉差不多年岁的男子带着有些睡意的面容出现在门后,看见带路的伙计跟应和尉后,他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什么话也没说,便回头从包袱里摸出碎银,赏给了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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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娘子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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