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颜凤稚点头。
「那奴才这就去安排。」苏明安领旨。
「太医……太医到了先在外面等着,等朕宣再进来。」颜凤稚突然嘱咐。
「可您的伤……」苏明安有些不放心。
「有阮卿在就行了,下去吧。」颜凤稚疲倦的阖上眼。
「那奴才给阮侍卫送些包扎的物事来?」苏明安试探的说。
「嗯。」颜凤稚点头。
「那奴才先告退。」苏明安看了阮佑山一眼,旋即弓身轻轻退下。
很快,苏明安就取了药箱进来,而后不再多话,立即退下。
☆☆☆
寝殿里十分的安静,除了阮佑山取出瓶瓶罐罐的声音以外,两人都没再说话。
阮佑山在军营多年,对基本的包扎工作是轻车熟路,他的动作很轻,很难想象,常年舞刀弄枪的手竟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颜凤稚安静的由他给自己擦拭伤口,偶尔疼起来也只是拧着眉,咬唇忍着。
「疼就说出来。」阮佑山的动作又轻了些。
「嗯……」颜凤稚点了点头,而后斜眼偷偷的打量着他。
这是阮佑山第二次进自己的寝殿,这一回香炉里可是点足了分量的香料,不知道会不会对他起作用?如果起了作用,自己或许趁着他糊里糊涂的时候坦白一切。
这是苏明安给她想的法子,就怕有人在寝殿发现点什么,所以焚了这种唤作散神的香料。一般人闻久了就会意识混沌,对当下发生的事记忆不清,不过这香对一直持续服解药的颜凤稚没有影响,然而阮佑山却不知道这香炉的名堂,只以为自己现下的心烦意乱是因为愧疚、因为心疼。
他包扎的手有些颤抖,目光也涣散了起来,阮佑山觉得自己呼吸有些紊乱,渐渐的也发觉了不对,这屋里的香气有问题。
想要深究却发现自己的脑袋根本不够用,想到了这儿,就忘了那,浑浑噩噩的,似乎还有些耳鸣,刚刚自己想到了什么来着?哪里有问题……
「香味太重了,我去……」颜凤稚起身。
「要去哪?我来。」阮佑山也想站起来。
「我去就行。」颜凤稚摇了摇头,凝视着他略有些涣散的眼神,壮了壮胆子,就想着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早晚都要说,倒不如趁着他今日糊糊涂涂的。
方才的惊吓令她心神俱疲,只想赶快告诉阮佑山一切,然后再委屈的大哭一场,于是她忍着疼站起身,在阮佑山疑惑的目光中,去硕大的香炉边上看了眼,又掀开上面的小槽盖子,用金针将香料拨出来来,只留了一点。
估计只能点半盏茶,量不能太大,免得阮佑山全都忘得干净了。
颜凤稚折回来,阮佑山已经站了起来,正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她走近,略有些尴尬的别开了目光,将一直紧压着的嗓音放开来,轻声道。「阮卿,帮……我将龙袍脱了吧。」她自称是我,抬眼看了看阮佑山的表情,却见他仍是没甚表情,听话的开始给她解龙袍上复杂的扣子。
繁琐的衣服被一件件褪下,只剩下一件里衣时,阮佑山停了手,颜凤稚明黄色的寝衣沾染上了血迹,尤其是袖子上,更是豁了一个口子,里面是她微微外翻的血肉。
脱衣服时蹭了伤口,颜凤稚的胳膊有些抖。
阮佑山低头去拿药箱,颜凤稚抿着唇坐回去,期间,苏明安从殿外不放心的问了句,要不要宣太医进来,却被颜凤稚给打发了,她略有些不安的看了眼阮佑山,自动的将袖子给撸了起来,露出纤细白晰的藕臂。
阮佑山目不斜视的用温手巾把伤口擦干净了,之后熟练的上药、包扎,始终是一句话都不说。
包扎完毕后,阮佑山却没有起身,只是盯着她的胳膊出神,颜凤稚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放下衣袖缩了缩胳膊,可下一瞬,自己的手腕突然被握住了。
阮佑山的手心很烫,将她的小手攥紧手心,轻轻的揉搓,指腹上的薄茧搓得她有些痒,他垂着眼,大掌渐渐上栘,从小手揉到了胳膊,却不敢碰到她的伤口,只在小臂上面来回的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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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招夫 下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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