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青衣侍女走到她面前,从袖子里微微露出某样物品,低声道:“可以和姑娘借一步说话吗?”
一见到对方的袖子底下露出的灿烂金光,拓跋幽脸色一变。她吃惊地望着青衣侍女,然后很快的回神,说:“你跟我来。”
拓跋幽带着青衣侍女来到殿后一间隐蔽且已无人使用的屋子里,又仔细左右张望了下,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才将房门锁好,转过身来。
“你是谁?为什么有这把匕首和王府的印信?”
刚刚青衣侍女从袖里露出的正是当年王爷赐给她护身的匕首,匕首旁还有王府的印信。
当日,这把匕首在王府的密室里让韩相非夺下后就被他扔在地上,她没能带走,现在忽然出现在这里,让她不禁猜测着这名青衣侍女的身分,也才会答应与对方进一步说话。
“拓跋姊姊,这把匕首自然是王爷交给我的。我叫青青,是王爷派来关心姊姊的人。”
“青青?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拓跋幽疑惑地问。
“我是王爷手下的密探,也是暗卫里的一名,平时都隐匿在暗处护卫,所以姊姊不曾见过我。”青青巧笑情兮的解释。
她是密探,还是暗卫?拓跋幽知道王爷身边有一支暗卫,只听从王爷的命令,他们平时都隐匿着身分,但她从没想过暗卫里会有年纪这么小的女孩儿。
“你是暗卫?”拓跋幽掩不住满脸诘异。
“我确实是经王爷精挑细选加以训练的暗卫没错,姊姊不必如此吃惊,很多地方是女人比男人更方便行动的。”
青青笑起来时眼儿弯弯,看起来很甜美。
“姊姊,王爷一直很担心你,也很惦记你,见姊姊现在如此安好,妹妹相信王爷一定很欣慰才是。”
青青的眸里隐隐透出一丝寒光,但心急的拓跋幽未曾发现。
“你会来找我,是王爷有什么指示吗?王爷的身子可好?王府一切都好吗?”拓跋幽急急地问着。
“王爷与王府一切都好,只是王爷身上的蛊毒一日不除,始终是个大患,真是多亏姊姊现在还惦记着王爷,挂记王爷的身子。”青青最后这句话已有些含针带刺。
“我怎么可能不惦记着王爷,王爷身上的毒患,我是时时放在心上的。”
拓跋幽正色言道。
“是吗?那是妹妹误会了,我见邪教宫主对姊姊这般宠爱,又见姊姊与他日夜相伴,简直乐不思蜀,还以为姊姊有了宫主就忘了王爷了。”青青对她似乎颇有敌意。
“胡说,什么宠爱?我现在会在宫主身边伺候,就是因为他答应过我,只要我能好好伺候他,让他满意了,他就会帮王爷解开蛊毒。”拓跋幽严厉地解释着。她不曾忘记过自己的职责!
“哈哈哈哈,姊姊好天真,那邪教宫主喜怒无常,性情反复,他要是一辈子都不松口,那玉爷身上的毒患就一辈子不除吗?你要让王爷受制于人多久?姊姊根本是沉溺于邪教宫主的温柔疼宠,而把王爷抛诸脑后了吧!”青青讽刺的说。
“我没有!我确实一心想为王爷解开毒患,从没忘记过王爷对我的恩德。”拓跋幽脸色苍白的为自己辩解。
但青青的言词还是重重打击了她,她确实曾沉溺在韩相非的温柔里不可自拔,甚至把自己的身子和心都给了他。
“好,既然姊姊说没忘记过王爷的恩德,那与其指望邪教宫主心情大好为王爷解毒,姊姊不觉得还有其他条路可以走吗?”
“我还有什么路可以走?”拓跋幽莫名觉得心里阵阵发慌,有种不安的感觉。
“姊姊还说没把王爷忘了,那怎么会不知道还有什么路呢?第一条,找出解蛊毒的解药来;第二条,杀了晦明宫宫主!”青青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却像利刃般狠狠刺入拓跋幽的心。
“可是,他之前就说过,只要他发现我轻举妄动,他会连王爷都一起报复的!”拓跋幽连忙道。
“姊姊,他是否报复又怎样?只要他一天不肯解开王爷身上的蛊毒,王爷就受制于他一天,为了怕他报复反而不敢找解毒的方法,姊姊不觉得太过投鼠忌器了吗?”青青语气冰凉的说。
“我之前就一直留意解药的下落,可是寝殿里的药室有多少药瓶,你知道吗?有上千瓶啊!更别说他炼药的地方还不止一处,寝殿以外尚有忘忧殿,还有其他宫室,这是大海捞针啊,难道你以为他会好心的在药瓶上贴着这是蛊毒解药的标注吗?还是认为我只要问他,他就会欣然告诉我哪一瓶才是解药?”
拓跋幽诉说着她的难处,以及为什么她会把希望寄托在她与韩相非的约定上。
“那简单,还有一条路,杀了他!”青青眸里掠过一丝冰寒,目光凌厉的瞪着她。
“杀、杀了……我怎么有能耐杀了他!他武功有多强,毒术有多高深,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他?”拓跋幽别开头,不敢迎视青青犀利的目光。
现在的她怎么可能杀了韩相非?她办不到啊!.
即使他曾狠狠的伤了她,即使他让她如此为难、挣扎,但过去这段时日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宠溺、他的顽劣、他的逗弄、他的博学、他的快意、他的歉疚全在瞬间浮上心头,教她难以抛开。
“呵呵呵,姊姊当日能为王爷试赛,又敢以这把匕首要胁要杀了邪教宫主,当日做得到,怎么现在就做不到了?何况现在姊姊是贴身伺候着那名邪教宫主,男人在什么时候最没有防备之心,姊姊……不会不知道吧?”
青青眸里闪过一丝轻蔑,隐喻着她与韩相非早就不清白了,要她在床上与他缠绵时找机会刺杀他。
“妳……”拓跋幽脸色惨白,却说不出话来辩驳。
她确实与韩相非有不清白的关系啊!
拓跋幽强忍着心中的羞窘与委屈,冷着声音说:“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怎么做,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请姊姊专心点,要嘛把蛊毒的解药找出来,交给我送回王府为王爷解毒,或者……”
青青将藏在袖中的匕首拿出来,连刀带鞘递向她。
“这把匕首上淬了见血封喉的奇毒,是王爷好不容易才从唐门那儿得到的致命毒药,必要时,以这把匕首杀了晦明宫宫主。”
杀了他?不行,她办不到!拓跋幽全身微微颤抖着,就是无法伸手接过那把淬了奇毒的匕首。
“难道姊姊真的爱上邪教宫主了,所以下不了手?”青青望着她的目光益发轻蔑而冷测。
“怎么可能?我哪有爱上谁?我与邪教宫主没有任何关系!”拓跋幽强迫自己说着违心之论。她不能背叛王爷,但她也真的无法杀了韩相非!
“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不能下手的,为了王爷,姊姊应该可以完成这个任务吧?”青青边说着,边将匕首抛给她。
拓跋幽连忙伸出手去接,在碰触到匕首的瞬间,她觉得手寒心冷。
“中秋以前必须完成,不管是拿到解药还是杀了晦明宫宫主。这件事只有姊姊你办得到,别让王爷失望啊,需要帮忙时,我会全力帮助你的。”青青语气坚决。
“我一定会尽全力寻找解药的。”拓跋幽咬咬牙,冷冷地应道。
“哈哈哈,姊姊刚刚才说找解药是大海捞针,现在又自打嘴巴说要尽全力找解药,可见你心里根本放不下那个男人嘛!妳要想清楚啊!他只是玩弄妳而己,你真以为他会给你什么幸福的未来吗?天底下只有王爷才是真正对你好,妳自己好好想想吧!”
丢下这些话,青青便转身离开,留下失魂落魄的拓跋幽独自待在小屋里。
拓跋幽抱着那把感觉沉重无比的匕首,脑中一片空白……
暗处,有两双窥视的眼眸正闪烁着,宇文跟着韩相非正藏在秘密的夹层里,偷窥着房里的动静。
原来在晦明富的主殿里设有四通八达的密道可以窥探殿里各处,这些密道只有韩相非及四大护法和少数暗卫知晓。
至于他们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密道里窥视,是由于数天前暗哨在深夜里拦截了一只企图飞离晦明宫的信鸽,那是青青以飞鸽传回王府的密信,说她会尽快联系拓跋幽进行任务。
负责管理暗哨的宇文收到属下呈上的密信,马上就禀报宫主,他想,既然宫主喜欢这个拓跋幽,那这封信就很重要了。
果然,韩相非看完信后决定将计就计,他要看看平王想玩什么把戏。
“宫主,我看拓跋姑娘对你真的很有情,都被那个女人如此刺激,最后还是说会去找解药,而不是要杀宫主耶。”知道宫主和喜欢的女人闹得不愉快,宇文小心试探着道。
“哼!”韩相非冷哼一声,心里确实有点欢喜,虽然听到他的小花儿否认爱上他时,,他心里是挺不爽的,但见到她为了要不要杀他而挣扎不已的神情,他的心情又转好了。
其实,在拓跋幽对他提出请求的那晚,他心里真的很失望,甚至想过干脆放弃好了,但百思千想之后他还是不甘心,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就认输。
他从没有这么喜爱过一个女人,对一个女人这么动心,在未使出最后一分气力、在未完全把话说开之前,他不愿放弃。
尤其见她对他似乎不是全然无情,他想,干脆藉这个机会作个了结,在他与平王之间,他一定要她作出最后的抉择!
不过,这个叫青青的要先处理,这女人可不同于他善良的小花儿,他看得出青青很厌恶拓跋幽,几次在言谈中透露出杀意。
他想,就算拓跋幽能完成取得解药或杀了他的任务,这个密探出身的女人也很有可能对她不利。
看起来,青青心里已经认定拓跋幽背叛平王了,虽然逼她找解药,却也不信任她。
但这一点倒是可以利用,他就是要平王不再信任他的小花儿,他要切断他们之间所有的关系,以除后患!
最好这个青青回去后多和平王说一些拓跋幽的坏话,彻底断绝平王的贼心!韩相非唇边勾起一抹淡笑,目光诡谲。
“宇文,把这个青青给我盯紧点,过两天就把她弄出去,我不要她继续在拓跋幽身边出现。”他冷声下令。
也是他们故意放水,才让青青顺利混进来的,原本就是想藉由她知道平王到底想让拓跋幽做什么,还怀有什么意图,现在目的既已达成,就该让她退场了。
“宫主请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她再来碍事的。”宇文认真的应道。他怎么样都会让那女人安安分分的不能再搅局,不然宫主的好事被破坏,大家也别想过好日子了。
接下来几日,拓跋幽都心事重重,脸色更加沉凝。
青青本就是代替某个突然生病的侍女进殿伺候的,那名侍女的病痊愈后,她就又被调出去了。韩相非对寝殿中伺候的人手要求得非常严格,而这几名侍女也是他特别安排来服侍拓跋幽的。
站在韩相非的寝房里,拓跋幽环顾四周,心里感到很茫然。
唐门的致命毒药,见血封喉的奇毒,就算他是药王,她也不敢抱着希望,若他中了毒还可以平安无事。
在王爷四处寻找解毒的名医时,他们也曾秘密请过江湖上己传承数百年的毒术名家唐门的解毒高手来为王爷诊治,但对方也是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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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宫主倔娘子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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