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风允豪转身,离开偏厅。
这臭小子,分明是来抢白他。明知他已经为蒋思凡的事苦恼不堪,还要说什么对他而只不过是个助理……如果她真的是个助理,他有必要这么烦扰吗?
如果……
他蓦地失笑。方旋应该是看中他这点,就是知晓蒋思凡不是助理那么筒单,也利用了他的性格,逼使蒋思凡以为他舍弃她……问题是,方旋是如何做到的?
出事的那天,她拿着所谓「机密文件」,硬要塞给他,方旋偏偏在这时候出现,分明就是一个圈套,不过因为事出突然,加上她彷佛认定是他的吩咐,可是事实上他根本没有这么做过……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
啜饮着琥珀色的酒液,蒋思凡对身旁打转的男人们视若无睹,满脑子始终只有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季仲凯。
她实在是无药可救了,竟然妄想他会解释?这是不可能的,解释在他看来是多余的事情,她素来都没有质疑他任何的决定,只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还说什么管好自个儿的情感,现在不也是落得如此下场吗?任凭她如何生气、恼怒,他依然过得好好的。
到底会有什么好处?她为他牺牲的光阴还不够吗?既然不想伤心难过,何苦要留在四季?只是一再确认他有多绝情。
失落了的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寻回,任由他彻底的玩弄自己后,她依然渴望他只字词组的解释,就连控诉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她也放纵他利用自己。
仰起头,她一口喝光酒液。
还要花多久时间才放得下?将他放在心头,她的伤口根本无法愈合,既然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便应该彻底的忘记他。
所以,她干嘛被那男人诱惑?季仲凯对她漠不关心也好,利用她也好,既然已经过去,她为何不放生自己,偏要继续与他纠缠不清?难不成真的以为可以打击他?
事实证明,那是不可能的,上次她落荒而逃,即使男人没有怪罪,却过不了自己那关。在季仲凯的面前,她凭什么以为自己有翻身的一天?
禁不住苦笑,她抬起手,又要了一杯烈酒,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及不上心坎的酸苦。
蓦地,一只手抢走她的酒杯。
她抬起头,看向多事的家伙,赫然是季仲凯,胸口猛地一撞。
「喝这么急,很容易醉的。」
「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吧?」她又要了一杯酒,勉强挤出微笑。冷静一点,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应该受到影响。
她明显的拒绝令季仲凯怔住,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然而看见她面前的空杯子,他没有多想便上前拿走她手中的酒杯。
「思凡,可以听我说几句吗?」她生气是无可厚非的,但他不想什么都不做就放她而去。
「呵呵……」蒋思凡发出讽笑,「我跟你还能闲话家常吗?除了公事以外,我连跟你待在同一个地方也不想。」
她逼迫自己摆出淡漠的模样,不能让他察觉到胸口的激荡。已经够了,他的谎书,她听了很多年,明明晓得不该认真看待,还是傻得甘之如饴,即使丑陋的真相一再呈现眼前,依然佯装看不到,结果呢?遗不是被弃如敝屣?
他还想说什么?
「难道你不想听我解释?」他反问。
「解释?有需要吗?」她不怒反笑,「我以为上次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方旋骗你的,你不要盲目的相信他,好不好?」他叹气。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令她明白方旋的伪善?
「说盲目的话,哪及得上以前?拜你所赐,我终于知道以往的自己有多笨。方旋是个怎样的人,不需要你费心,如果你有时间的话,管好自己的事务,我不想下次商讨仍是毫无进展。」她放下钞票,离开高脚椅,站直身子。
季仲凯拉住她的手臂,「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固执?」
她回头,「放手!」要是她不固执的话,怎么可能爱他好几年?
跟以前的淡然不一样,现在多了扎人的刺针,她抗拒的姿态令他不禁气馁,脑海中却浮现方旋与她缠绵的画面,以前还会因为深信她对自己的心意而拒绝相信,但是到了今天,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吗?
眸色倏地转浓,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攫住吐出冰冷言词的唇瓣,横蛮的吮咬,想藉此让她记起过去的时光。
嘴唇的压力令她透不过气,两手抵在他的胸前欲推开他,却不得要领。
狡猞的舌尖趁她分神之际滑进她的嘴里,不住的翻搅。
「唔……放……」好难过!蒋思凡的心房因为他强势的吻而不断收缩。到了这个地步,为何他还可以影响到她?
两手环上腰肢,他不容她抗拒,反复加深这一吻。
也许是太久没有碰触她了,她身上的馨香撩拨他的感官,柔若无骨的肢体被锁在怀中,他顾不得在大庭广众,只想将她揉进体内。
唇上的压力是那么的熟悉,然而以往的火热如今都变成冰冷,他当她是什么女人?
霍地推开他,她以手背擦拭嘴唇,瞪着他,眼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讪笑。「你以为我是什么?还是当初那随便一个吻就可以打发的女人?」
她陌生的表情令他有透不过气的感觉,以前的她就算再怎么冷淡,遗是会因为他的碰触而脸色绯红,如今都失去了吗?他以前一直拥有的,如此轻易便遭瓦解了?
他不要这样!
「思凡。」季仲凯伸出手,想拉住她。
她避开了。「你没资格这样叫我!你这是什么表情?装得很好,可是你以为我会信?」
他的演技有多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他现在看起来是如何愧疚,也别忘了这不过是装模作样,要是相信了,不用多久又得再次为自己的愚昧而懊恼。
「你要生气没关系,我只是不想你为了这种事而伤害自己,你明明就不想留在方旋身边,难道为了气我,你真的什么都肯做?」他叹气。
她既然不想被利用,何以还要继续下去?
「呵……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值得我花心思吗?别将自己看得太重要。」她嘲讽。
「难道不是?」他直视她,「你何苦陷自己于这种局面?」
他彷佛明白一切的语气让她难堪得无以复加,如同在说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证明对他的爱有多澡。
「别说了!」她蓦地垂下头,不想被他看到眼眸中的泪雾。
「思凡?」他上前,快她一步的抬起她的下巴。「为什么要哭?被我说中了吗?」
「才没有。」她挥开他的手,狼狈的离去。
季仲凯烦躁的爬梳头发,望着她的背影,有瞬间的失神。
望一眼空荡荡的掌心,他现在才明白有些事不是想留便留得住,以前一直不觉得重要的存在,此时……当不再拥有之际,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怀念。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回心转意?
那一吻就像无数的石子,在心湖激起一个又一个的涟漪。
蒋思凡不想揣测他吻自己的用意,可是始终阻挠不了翻飞的思绪,与他一起的片段不时浮现眼前,那些冷淡、被视为理所当然的情景,如今反而更弥足珍贵。
她是被虐狂吗?
无奈的是,不管她如何要自己别理他,他还是轻易的侵占她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每天早上,办公桌上都会摆放一束漂亮的花束,那是她钟爱的向日葵,即使没有卡片,也知道是谁送的。
她不明白,既然已经舍弃了她,他为何还要做这种会撩拨她的事?失去价值的她,不是应该连进入他视线范围的资格也没有了吗?他的举动就像是在暗示她还有作用,事实上,她已经承受不了一再的期待落空,可恨的是,仅仅几束花便已让她无法定下心神。
那夸张的花束让所有经过的人都禁不住多看几眼,就连方旋也半开玩笑的问过。
能答吗?明明是她不欲有任何牵连的男人啊!偏偏她又往陷阱栽进去,折磨自己这么有趣吗?
望一眼已插好的花束,她逸出一声叹息。不该心动啊!这是他惯用的伎俩,而且这样未免太便宜他了只是……尽管周遭的人鄙视她,却不得不认同她本身的才能,然而她很清楚自己不过是平凡的女人,只用几束花就可以收买得到的女人啊!
蒋思凡的心脏因为快要抵达季氏而雀跃,在车厢中坐立不安。
不久,车子停在季氏大楼的停车场。
「蒋小姐,这边请。」在她下车时,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子微微弓身。
跟着男子来到会议室前,蒋思凡不自觉的一手按着胸口,像是要平缓突然涌上来的战栗威。
不知何时,她已进入会议室,偌大的室内就只有她与季仲凯。
「怕与我独处一室吗?」他轻声的问。
回避他的目光,她的确害怕跟他独处,似有若无的花香充斥整个会议室,这时才看到桌上放置插满了向日葵的花瓶。
「不舒服,再约时间。」她转身,走向门口,才刚打开门,背后出现一只手,将门重重关上。
「想逃了吗?」他的嗓音在她的头顶掠过。
没有转身,她看着那只手,冷冷的开口,「我讨厌这种花香。」
「讨厌?」他贴近她的耳朵,轻声的说:「明明是最喜欢的。」
「已经不喜欢了。」她意有所指。
「真的吗?」他的手悄悄的锁上闩,另一手缓缓的揽上纤腰,不顾抵抗,将她锁在身前。「喜欢这种事,可以说没有就没有了?」
「怎么不可以?你要的已经到手了,干嘛管我的死活?」投注心思在她身上有意义吗?明明是无利可图的生意。
「是啊!的确是这样。」他叹口气,「这是最亏本的生意。」
她不语。事实如此,何必难过?
季仲凯又凑近她的耳畔,轻轻呵气,「既是亏本生意,应该放弃才对,可是我发现自己舍不得。」
热气蛇一般的钻进心窝,蒋思凡打个哆嗦,缩了缩肩头,暗斥自己轻易便动摇。
「我没兴趣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没兴趣?还是不敢?」他望着她渐渐透红的耳朵。「思凡,你欠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呵……会不会太迟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现在才来解释……借口那么难找吗?要到今天才找到?」
她的嘲讽明显透露出曾经期盼得到理由,而他那时只想到不能让方旋找到任何把柄。对于她的讪笑,他只有承受。
「就当是这样吧!」他不想在这种小事上纠缠不清。「怎么样?怕了吗?」
「呵……你要搞清楚,我没必要听你的,你的理由是什么,老早不重要了。事实上,我很早以前就不想再知道。」她低语。
是的,借口呀,理由呀,根本清洗不了他的冷酷无情,就算他送花又如何?也不过是想赎罪而已,但是如果她真的不再重要的话,他怎么会再花任何心思?
闭上眼,她明白自己又开始为他找理由了。真是的,几束花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她何必为此心动不已?
「我没有要你偷什么文件,就算我再渴望权力、利益,也不至于要一个女人冒险,要取得成功,方法多得是……」他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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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很多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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