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在意的?我也不认识以前的你,难道你要我和蒋绮幽计较她认识你比我还多吗?”她轻喃。
像是怕她误会,他正经八百的握住她的柔荑,看着她温柔的娇颜。他从不轻易交心,即便蒋绮幽是他认定的主子,他也只是尽到一个下属的职责,再没有其他的,唯独她,若要他为她牺牲性命,他也毫无怨言。
“蒋绮幽只是我的主子,但我爱的人是你,保护她是我的责任,但对你,是全心全意的付出,即便你心里爱的人是裴轩,我也不在乎。”他深邃的双眸,仿佛会勾魂摄魄,让她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我爱裴轩,但我知道他已经不在了,现在我心里在乎的人是你呀!别离。”她笑得灿烂,衬托出她如出水芙蓉般的美丽娇容。
“你说什么?”他错愕的瞪大眼,以为自己耳背听错。
“我说我喜欢你,不是裴轩,是你。”她温柔的再次重复。
“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在敷衍我?”他喜形于色,俊容上难得出现一抹笑意。
瞧眼前的男人笑得憨直,她双颊微赧,要她一个姑娘家当众向一个大告白,还真是要鼓起莫大的勇气,幸好酒楼里的其他人等都忙着收拾残局去了,压根没人留意他们,否则她岂不是丢死人了?
“咱们也该走了,别让大王爷久等。”她拎着裙摆,翩然的离开他的视线,瑰红的芙颜说明了她的羞窘。
别离望着她的背影许久,内心陷入极大的狂喜,他不是一厢情愿,她说她在意的人是他,不是裴轩,这代表她爱的人是他,是叫别离的他呀!
“嫣然,你走慢点!”他动作敏捷的追上前去,唇角扬起一抹明显的弧痕。
“没想到这五年里发生了这么多变故,我更没想到裴兄弟会就此遇难。”听了嫣然的叙述,颜乐俊容微凛,口气有着感叹。
“只能说世事无常,倒是在百花晚宴上,嫣然为何不曾见过王爷?”
“哈哈,我对百花宴一向没兴趣,那是三皇弟为了他的爱妃才举办的活动,倒是没想到你会进了弄花坊,还培育出那株让彦王妃爱不释手的黄色幽兰,真是好手艺!”他不忘赞许。
“王爷过奖,嫣然只是尽自己的棉薄之力罢了。”她一向不居功。
始终坐在一旁静默不语的别离,只是专心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炯炯有神的黑眸,让颜乐不得不将目光停驻在他身上,他不像嫣然那样单纯,会相信眼前的男人不是裴轩,凭他多年来的历练,看人的眼光绝不会出错。
“你叫别离是吧?看你和嫣然这么熟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对情侣呢!”
被人这么一调侃,嫣然倏地涨红了脸,虽然她和别离早已互诉衷情,但幷不代表她能在外人面前侃侃而谈,毕竟她是个姑娘家,总得要保留一些身为女子的矜持。
“事实便是如此。”别离不讳言,坦然面对他的揶揄。
“哦?嫣然,他说的可是事实?”俊眉微挑,颜乐将目光再次停留在她娇媚的艶容,感觉两人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嫣然只差没挖个洞将自己给埋进去了,这种事要她怎么光明磊落的挂在嘴边嘛!美眸含瞠带怨的向一旁的始作俑者扫去,意外的撞进一双充满深情的黑眸。
心仿佛漏了一拍,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置身在浓浓烈火中,他的黑眸似火,逐渐焚烧着她,但她却不想逃离,只想任由他将她烧融,和他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是,我和别离两人已互诉衷情。”她深吸一口气,笑着坦承两人之间的关系。
以为她会选择缄默,甚至是否认两人之间的关系,毕竟身为女子,她的确有她应该顾虑的地方,没想到她毫不迟疑,泰然自若的认了他,为此,他感到欣喜若狂。
“这可真是天大奇闻,我以为你对裴兄弟的感情是无人可以取代的。”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别离。
“逝者已矣,来者可追,何须庸人自拢,将自己困在过去?”深怕她会受到影响,别离沉不住气的回道。
他锐利的言词,让颜乐俊眸微眯。
深怕他会得罪颜乐,而惹来杀身之祸,嫣然忍不住挺身而出,果决的站在他身前,脸上丝毫没有一丝惧色。
“王爷,别离说话一向直来直往,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她粉唇微启,轻柔的语调听来悦耳。
“本王岂是心胸狭隘之人?况且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若是裴兄弟还活着,肯定也不愿见你沉浸在过去,毕竟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颜乐睐了他一眼,话中有话的笑道。
“王爷说的是,嫣然受教了。”她福了福身,幸好颜乐不以为忤,否则她可要头疼了。
见心爱的女人替他向外人赔笑脸,别离寒着一张俊脸,原本还想反唇相讥,却让她的眼神给制止了。
察觉那双饱含怒意的眸光,颜乐莞尔轻笑,倘若事情真如同他所想的那样,那倒是挺有意思的,毕竟太平日子过久了,偶尔也该找些乐子才是,再说他一向有恩必报,这等救命之恩,他绝对会如数奉还。
“你说你是蒋绮幽的随身护卫,难道你不知道弄花坊和绿幽坊是竞争对手?若是让你家大小姐知道你和弄花坊的人暗通款曲,不怕她会大发雷霆?”他扬唇,懒懒的睇向他。
“大小姐是个明辨事理的人,我相信她会接受这个事实。”即便蒋绮幽的脾气古怪,但他仍然相信她会支持他。
“你就这么有自信?虽然不常过问朝中大事,但也知道蒋侍郎有个刁蛮的女儿,一张毒舌更是得罪不少朝中大臣,若不是碍于蒋侍郎的颜面,怕是要引起众怒,如此你还认为蒋大小姐会赞成你和嫣然的事?”不是他爱说风凉话,只是事实就是如此,没什么好隐瞒的。
闻言,他神情丕变,看着颜乐好整以暇的笑脸,即便他想一拳打掉他那张一副天塌下来也关他事的俊容,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全都是事实,身为蒋绮幽的护卫,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有多么刁蛮,就连到芙蓉镇上弄花坊也是她的主意。
只因为她想拿下新任百花宴花主的头衔,成为众人爱戴的对象。
一双柔荑轻轻覆上他的手,他猛然回神,抬眸望进一张柔情似水的娇容,只见她巧笑倩兮,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别恼,凡事总有办法解决的,再说咱们还得赶回去,否则主子们可要担心了。”
阙婵心若是见她失踪,肯定会派出大批人马来找她,她得在引起骚动之前赶紧回去。
“也是,大小姐的蓝聆花尚未找到,看来得再重新另寻他处。”他眉头微蹙,这才想起自己原来的任务。
“蓝聆花?你要蓝聆花做什么?”颜乐拿起桌上的茶杯,凑近唇边轻啜着。
“不关你的事。”他一点也不想和他有更多交集。
“别离!”她轻斥,就算他对颜乐再不满,也不该如此放肆。
被她斥责,纵使他心中有再多不满,也看在她的面子上不发一语,只是轻哼了声,将脸转向窗外,不想看到那张令他厌烦的俊容。
微风透过微启的窗棂吹了进来,轻拂着他覆盖在右脸上的发丝,右颊上的深凿刀痕,让颜乐挑高了眉,一脸莫测高深的凝视着他。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缓缓转头,面无表情迎视他,感觉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嫣然忙不迭的充当和事佬,明明他们两人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这样针锋相对呢?搞得她都累了。
“王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既然别离不愿说,那就请你别为难他了。”
“我只是纯粹好奇,那伤痕不像是意外造成的,倒像是人为。”他迅速做出推论。
“那是意外,请王爷无须做过多的臆测。”别离淡然回道,眸底跳动着一簇火苗。
这些王公贵族成天吃饱没事干吗?一个是专抢民女,一个是闲来无事探入隐私,还会替他编派故事,他不去当说书的未免太过可惜。
“意外?这话你可以自欺欺人,事实的真相往往都隐藏在一连串的谎言中,或许当你发现事实之后,可能会有不同的想法和转变。”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眉头微拢,对他似是而非的话感到不解。
只见颜乐缓缓起身,一身魄长袍看来优雅素净,他淡然一笑,显然不愿对方才的话多做解释,朝屋外的下人吩咐几声,不同于先前的热络,他一向从容的神情,此时也有着一丝淡漠。
“时候不早了,我命人备轿送二位回去,三十日后的百花宴我会出席,希望能在百花宴上再见到你们。”他下了逐客令。
“多谢王爷,那么咱们就此告别。”嫣然一笑,随即转身离开大厅。
别离连一句话也不愿多说,跟在她身后悄然离去,看着两人双双离去的身影,颜乐笑容一敛,俊美无瑕的面容上,有着冷淡的表情,他一扬手,一名紫衣人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他眼前,他朝他交代了几句,只见紫衣人一转眼随即消失不见,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他负手而立,望着窗外夕阳西下,一颗心异常沉重,希望事情真如同他所猜想的那样,如此一来,他和裴轩就互不相欠了!
“说,你这丫头整整消失了二天,究竟上哪儿去了?”阙婵心难得板起脸来训斥道,当她回到弄花坊时,已是夜半三更,原以为阙婵心早早就寝,她还蹑手蹑脚的想回房歇息,没想到等着她的,就是眼前这张晚娘面孔,一见她归来,二话不说劈头就对她开火。
嫣然瑟缩着身子,只能乖乖听训,毕竟自己无端失踪了二天,阙婵心会大动肝火也是合情合理。
“大当家,对不住,我是上了骷髅山,不慎在山里迷了路,所以……”她语带保留,不敢说出实情。
现在可不是坦白的好时机,若是让阙婵心知道她这两天都和别离在一起,恐怕会扒了她一层皮,而且她会坠崖,追根究底都是为了蒋绮幽,届时她想和别离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恐怕难如登天了。
“骷髅山?你上骷髅山做啥?”她可不记得她有吩咐她上骷髅山去采集花卉。
“传闻骷髅山里有株蓝聆花,嫣然只是想去碰碰运气,不料却在山里迷了路,才会拖到现在才回来。”她低垂螓首,不敢望向阙婵心犀利的眼眸。
看她一副心虚的模样,阙婵心平时散漫归散漫,岂会不知道她只是随口糊弄她的。
骷髅山她们主仆俩不知去过多少次,里头有几个弯,几个坡道都了若指掌,她居然敢用迷路这种理由来搪塞她,未免太小看她这个主子了。
再说她身上干净清爽,一点也不像在山里迷路该有的模样,平时这丫头聪颖慧黠,就是不擅于说谎。
“迷了路两袖清风能乘轿回来,若我没看错,那轿子似乎还是乐王府的吧?”当她没有眼线吗?
闻言,嫣然身子一震,为了掩人耳目,她还特地在街头下轿,独自走了回来,没想到居然还躲不掉,怎么她就忘了阙家在芙蓉镇上的势力有多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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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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