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眼底有无法遮掩的担心,“我一个人倒是不怕,就怕那两个亡命之徒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再说,这些日子等伤好一些,我还是要出去追查的,你们本就是手无寸铁的妇孺,就是店小二真遇到大事情也只有干看的分,若让你们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遇到那两个人,反而更让我担心,还不如我提前先说了出来,让你们有个提防。”
她听完,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他们是否真会遇到那两个人的问题,而是一脸担忧的反抓着他的手,急切的追问:“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要出去追捕那两人?!这太危险了!”
他这次负伤回来就足以说明这些人有多危险,更不用说他虽然轻描淡写的带过那些案子,但她是在市场里摆摊的,经过的行商多多少少也会带些外头的消息来,她对这几个大案子自然也是有点印象的。
就那传闻说来,那群人凡走过必不留活口,有时候更心狠手辣些,甚至一整个宅子里都见不到一具完好的尸体,而且不少官兵也都败在他们手上,让附近的郡县早已人心惶惶,不过是因为在都城里,大家想着这是夫子脚下,就是犯案也必不会寻到这来,才放松了警惕,对那些传闻不过当成故事听罢了。
但就那一点枝微末节的传闻,也足以让她明白他对上的那些人有多么厉害,加上这一次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不让她担心?
听着她关切的话语,他的心顿时升起一股暖意,“没事的,那个人已是强弩之末,再说了再不赶紧让这些人伏法,又不知道该有多少百姓受害。”
虽然他们身在这个组织里也经常杀人,但是不伤无辜百姓,更何况下手的那些人哪个身上没有背负几条人命在?如此一想,即使认为这不过是猫哭耗子,但心里也会好过些。
而这些人不只是以取财为目标,那刀刀无情落下甚至带着一种取乐性质,上至老人下至幼儿都不放过,相比之下,他自认比不上那些人凶残。
阮龄娥沉默的扯着他的衣角,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些什么,她知道他是对的,只是仍旧担心。
孙绍鑫见她愁眉苦脸的沉默着,想到刚刚两人的话题重心似乎默默扯远了,他只能重新闻口把话题扳回来。
“还有你想得如何了?刚刚你说要想想,想出答案了没?”他忐忑的望着她,等她给他一个答案。
阮龄娥叹了口气,虽然心里还是乱糟糟的,但仍平静开口的回答他的问题,“我明白你在做些什么,我也明白有些事我拦不了你。这就是你想听的?”
“不!我想知道的是,你在听完这些事情后,你对我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就我爹故人的儿子……”
他低咒了声,“我不要只当什么狗屁的故人儿子!我要知道的是,你心里还认我们那个婚约吗?我想我……”
兜了大半圈,他终于把心里话老实的说了出来,但是看着她脸上依旧不冷不热,像是被一桶冷水当头浇下一般,只觉得心里冰冰凉凉的。
阮龄娥听到他又提婚约的事情,心里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是一个姑娘家该有的矜持似乎也不能让她这么回答——我答应了,你可以让媒人直接上门来把该定下的都定下了吧!
而且刚听完他的那些惊人的“秘密”,她现在也没那个心思去想那些了,以至于脸上没太多表情地打断他的话。“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你还有想去做的事情,而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这阵子摊子的名气也累积得差不多了,再者接下来甚至还接了一府小姐的赏花宴点心单子要做,这是重振孙家饭馆要进行的下一步。”
闻言,孙绍鑫只觉得刚刚冷下去的心又慢慢提升了一点温度,试探的问着,“那你是说,等这些事情忙完之后,再来说我们的事情?”
他脸上的急切神情让她冷不防噗哧笑了出声,她掩嘴笑看着他。
这却让他更加心烦意乱,脸上的急促神情更甚,一双浓眉皱得紧紧的,黑亮亮的大眼带着渴求,“说啊!是不是如此?!”
被他这么直白逼问着,就是她再大方也忍不住尴尬羞涩,轻点了点头后,就再也撑不住的挣脱他的手跑出去。
但她最后还丢下了一句,“我是说到时再商量!”
他才不管什么时候商量呢!光那一句他就认为自己得了个承诺,也不再去拦她,而是一个人站在原地傻楞楞的笑着。
她点头的意思就是答应了吧?那这是不是代表他们俩离成亲的日子不远了?思想快速跳跃的孙绍鑫直接联想到两个人成亲的画面,忍不住又笑得更傻了。
这时候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满脑子就只有那么一个想法——谁说他娶不到媳妇儿?很快的,他也要有媳妇了!
脱去了夏日的炎热,走向秋日的沁凉和感受到一点萧瑟意味,孙家饭馆的名号逐渐传了开来,只不过现在还是用摆摊子的方式,每日早起出门摆摊,到了中午就收摊回来,即使只做这半天的生意,还是让阮龄娥等一干人天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难得休息的他们在今儿个全员都没出去摆摊,而是将自己收拾干净,拿着必要的东西,准备往风俊祈的府上去。
说来也是巧合,之前风俊祈本是想和孙绍鑫炫耀一下自己率先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才让人去买了阮龄娥摊子上的那些饺子面条,后来一试成为主顾,在阮龄娥饺子又换了几种口味时,他都异常忠实的去买回府里尝鲜。
要说风俊祈其实也是一个挑嘴的,毕竟从小吃遍山珍海味,只差龙肝凤胆没吃过,要不然什么鲍鱼燕窝可都是吃得腻了的人,本只是为了照顾下兄弟的媳妇儿弄的生意,却没想到一吃就上瘾,几天没去买个几屉来尝尝就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风俊祈让自己的小厮天天去同一家摊子买东西的事很快就让府里的人知道,几个主子上至风府老爷子,下至风俊祈父亲的侍妾也纷纷让人去买来尝尝,谁知道只这么一试,让他们惊诺不已不说,也像风俊祈一样,不时就让自己身边的丫鬟或小厮去买来,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不少有身分的人也都知道了这家打着孙家饭馆招牌的小摊子。
连风府的主子们都经常打发人去买来尝尝了,那味道还能差吗?!
不说别的,那风府上一代的风家家主可是都城的郡守,掌管国都的大小事,就是目前的家主,也就是风俊祈的父亲,虽然只是郡丞手下的一个事务官,管着行政事务中的考学之物,但名义上的门生无数,不知多少郡县的大小官员进了都城、上了风府,都要喊风老爷一声恩师。
且风家所娶的女子皆没有平头百姓出生,不是世家大族之女,就是皇亲国戚千金,如此传延了几代,只要懂一点这风家家底的人,无人不知这是一个有权又有背景的世家。
又恰巧这阵子正是各府举办赏花宴或是诗会的时候,脑子动得快的公子小姐们就送上了帖子,请他们来府上做点心席面,也间接让孙家饭馆打出了更响亮的名号。
这一日,他们接了风家的帖子,要上门要替风俊祈的妹子召开的诗会准备一桌的点心席面,饺子什么的自是不能少,只是还有多加了其几样点心和小菜,也算是为过不久就即将重新开张的孙家饭馆打打名气。
一进了府,由一个看起来干干瘦瘦的妇人领着他们,那妇人看起来像是做惯粗活的婆子,一路上安安静静的,不太说话,就在前头领路,只是偶尔眼神会扫过同样走在后头的孙绍鑫。
不过一群人并不以为意,只想着孙绍鑫以前大概都是跟着风俊祈走前头去的,这妇人可能疑惑他怎么不走前头,反而走这直接往厨房去的后斗小路,也就没有多间,因而忽略了那妇人垂下眼后的一抹深思和算计。
阮龄娥一行人被领到了小厨房里,里头鸡鸭鱼肉、各种调味料几乎都有。
那妇人将人带到后,就细声细气的说着,“这是府上给各位安排的小厨房,里头各种食材大概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如果还有缺什么的,可以直接过去一旁的大厨房里要。”
阮龄娥谢过了那妇人,也没留在外头打算帮忙又或者是偷师的厨娘或厨工,而让店小二、阮龄年还有孙绍鑫几个人论起袖子帮忙挑菜,或者是拿些要用的盘子碗筷出来摆好。
这次接的席面既然是点心宴,她便去开了这次来的人的一些吃食习惯,才定下这一共八道小盘、八道大盘的菜式。
八小盘有鸡蛋卷、杏仁豆腐、夹心糖酥、酒酿圆子、桂花红叶冻、马蹄卷和两种样式的花色糯米饼子。
八大盘则有饺子、贝心春卷、清燉黄金蹄、蟹肉圆汤、清烧狮子头、老鸭燉芋头、乳鸽松和英蓉鱼片。
当初这洋洋洒洒的单子一开出来,风俊祈本有几分担忧,怕这小姑娘菜单开得太满,到时做不出来或是那菜色烧得不好,不只折了他的面子,就是她也会损了名声,谁知道阮龄娥一见他的脸色,就进厨房随手烧了几道简单的让他尝尝,当下他便没做任何删减,说是就照这个单子下去做。
有了定好的食单,阮龄娥才能早早安排好今日做事的顺序,于是开席的时候过了午时,所以她早把要先冻好的、要先下锅燉的全都弄灶火上煮了,而后才又拌了饺子馅让几个人下去包,自己则是接着处理其他的事。
等到时间差不多,她才拿了蛋、面粉还有芝麻在锅里打匀,起锅,拿了支像大羊毫的笔,沾了点油腥在锅里轻画了一圈,随后,一手筷子一手勺子,将勺子里的糊在锅里一转,一个金黄色的圆片就出现了,然后筷子轻轻一夹一转,一块黄澄澄的鸡蛋卷就这样一块块的铺在白色盘子里,芝麻和鸡蛋的香气一下子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围到锅子边,尤其是阮龄年和店小二,两个人都是爱吃这小零食的,更是眼睛发亮的看着。
阮龄娥弄完了要端出去的分,又弄了鸡蛋和粉打匀,再度刷了油,煎了起来,另外拿了块盘子将那鸡蛋饼放在上头,笑着对他们说:“要真饿了,就先吃点这鸡蛋饼止止饥吧。”
店小二和阮龄年欢呼一声,端着已经放了好几片的鸡蛋卷就跑,留下阮龄娥和孙绍鑫两个人站在锅子前。
孙绍鑫嫉妒的看着他们端着喜欢吃的东西跑走,腆着脸看她,“娘子——”
阮龄娥红了脸,转头啐他一声,“孙公子,我俩还没成亲呢,你可别乱叫,白白坏了我的名声。”
他痞痞的笑着,一点都不以为意,“反正我们指腹为婚这件事可是真得不能再真了,虽没说定下什么时候成亲,但是这信物都换了,难道你还能跑了不成?提早叫声娘子不觉得亲近些?”
“走开走开,谁要和你亲近了!”阮龄娥实在有些受不了他这个人偶尔露出的厚脸皮样,忍不住挥手赶人。
而且这婚约的事到现在她也不过说会考虑而己,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她一定就非嫁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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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嫁到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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