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唇才刚分开,气息仍紊乱,突然听到那在暗夜中飘出的声嗓,不禁同时一僵。
“奶奶,你吓到我们了。”
“老伴,你真的吓到孩子们了。”
聂奶奶呵呵直笑,也不知是因为吓到他们而感到得意,还是因为亲眼目睹两人卿卿我我的画面而感到欣慰。
“那就和奶奶回书室喝一杯抹茶再走。”这一次是肯定句。
聂奶奶尊口一开,两个小辈岂有不从的道理?并肩顺着小径,跟在前面那一对老伴侣身后。
辛雨弥看着那洋溢着幸福的背影,感慨地轻喃。“好羡慕奶奶有爷爷作伴。”
让她心生感慨的是自家奶奶,因为爷爷不似聂爷爷这般强健,已过世多年,却让聂彦淮误会了她的意思。
“弥弥,和我在一起,让你寂寞了吗?”听见她话里淡淡的哀伤,聂彦淮忍不住瞥了她一眼,问道。
在今晚,他才强烈感觉到辛雨弥有多喜欢他,那份坚定的情意,让他兴起想要用同等的心情回报她的冲动。
但他其实有些无措,在与孙乐芹交往的那段期间,他给的、付出的,不一定是女朋友需要的,因为这样,她才爱上别的男人。
所以他陷入迷茫,不知身为一个女人的男朋友,该做些什么才算是及格的男朋友。
“牵我的手吧。”
聂彦准一楞,以为自己听错了。
“手心贴手心,大手拉小手,这样我就可以确定,你是在我身边。”
她笑着说,嘴角扬着一抹羞涩单纯的笑,像她的要求一样,简单到让他不假思索,伸出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
辛雨弥没想到他真的会伸手握住她的手,甜甜的滋味由他的动作传递至心头,连唇边的笑也多了股蜜意。
聂彦淮垂眸悄悄地打量她,发现她似乎脸红了,嫩白侧脸及耳廓仿佛染上淡淡的红晕。
因为院子里的光线不足,他无法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脸红了,但心头突然间涌上一种感觉--当她的男朋友、讨好她,似乎不难。
“奶奶今天才知道,走过小径来书室这一段路,需要花这么久的时间。”
仅管是一前一后之距,两老已经泡好热呼呼的抹茶,等着两人。
被老人家一调侃,聂彦淮这才发现,与辛雨弥并肩而行时,伯她跟不上,他的脚步不自觉会放慢;二来是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因此他并不急着要结束定在一起的时间。
聂爷爷看着无比登对的两人,开口道:“我瞧你们感情挺稳定的,不如就找个时间,把婚事办一办吧!”
没想到聂爷爷会突然提起结婚的事,辛雨弥一张小脸瞬间泛红,惊得呛了一口口水。
这件事聂奶奶才跟她提过,她知道长辈们急,但要不要这么紧迫盯人啊?她真怕聂彦淮会翻脸。
辛雨弥夸张的反应惹来众人的注目,聂彦淮在替她轻拍背顺气时,自然而然地答道:“嗯,结婚的事就交由长辈作主吧!”
原本两人就是以结婚为前提而交往的,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两人的感情渐入佳境,结婚反而变得理所当然、毫无异议了。
他的回答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辛雨弥无法置信地看着他,感到莫名晕眩。
她在作梦吗?他答应了?!
“可以吗?”
她不假思索地用力点头。嫁给他,就像是美梦成真,她怎么会不愿意呢?
一个月后,聂彦淮与辛雨弥两人的婚礼在名流政商云集,及长辈们笑得合不拢嘴的喜庆欢乐中结束。
婚礼一结束,辛雨弥便跟着聂彦淮回到由双方家长合送给他们的爱的小窝,但却没时间好好感受心里极不真实的喜悦,因为此时她心爱的男人醉得彻底。
让佣人替她将聂彦淮扶进新房后,辛雨弥还来不及卸掉脸上的浓妆,便忙着替他解开身上的束缚,再拧了条毛巾替他擦脸、擦手。
“唔,天啊……”热毛巾一覆在他的脸上,聂彦淮立即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他的酒量一向很好,但遇上这人生一辈子的大事,被灌酒、被恶整,似乎成为理所当然的事。
现在他醉得昏昏茫茫,头痛到像是要炸开似的,而身边始终有双拿着毛巾的温柔小手在他脸上、身上游移,让他感觉好受一些,但没多久,他觉得胃部一阵翻腾,倏地起身冲到厕所。
辛雨弥毫不犹豫地跟进厕所,不断轻拍他的背,担心地问:“彦淮哥,你还好吗?”
吐光胃里的酒后,他狼狈地趴在马桶边缘,勉强发出一声粗哑难受的咕哝。
“唔……不太好。”
这应该可以算是他有生以来,醉得最夸张的一次。
“吐了应该会比较舒服。”她利落地替他装了一杯水让他漱口,再拧了条毛巾让他擦嘴。“我扶你回床上休息好吗?”
吐完俊,聂彦淮感觉真的舒服许多,人也清醒了一些。“谢谢你。”
当他正准备站起时,便感觉辛雨弥将他的一只手臂横勾在她的肩上,单臂圈抱住他的腰,一副要把他扛进房里的动作。
她不自量力的举动惹得聂彦淮忍不住低笑出声。“我自己可以慢慢走回房,让你这么拖着,我怕一不小心有个什么状况,会压死你。”
“不用担心,我可以!”比一般女孩子大的力气,让她充满可以顺利将他搀回床上的自信。
聂彦淮不置可否地挑眉,尚未恢复灵光的脑子还没找着该说什么回应她,却早一步感受到,她紧贴着他胸膛的娇躯有多柔软。
这诱人的感受让他的呼吸变得粗嗄。
因为努力要稳住他,辛雨弥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他身上,根本没注意到,两人这样的姿势是不是太过亲密。
这是诱惑吗?
两人的身体贴靠得无一丝空隙,她浑 圆柔软的胸脯抵贴住他的胸膛,随着他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磨蹭着他。
“该死!”
听见他的低咒,她直觉地抬起头,担心地问:“怎么了?我弄痛你了吗?”
脸儿一仰起,直接迎向他呼吐出带着酒气的火热气息,她白晰的脸蛋胀得通红,直觉地别开脸。
她不喜欢自己这么容易受他影响,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足以让她的心悸动,脸红心跳。
“就、就快到了,你忍忍。”低垂着脸儿,避开他的气息,辛雨弥急急地开口,恨不得马上把他带上床,结束这让她不自在的暧昧状况。
近近地将她羞涩的模样纳入眼底,聂彦淮觉得他的妻子可爱得让他想逗逗她。
“弥弥,你很紧张吗?”明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他很恶劣地将身体的重量全放在她身上。
“没、没有。”感觉他的体温温暖地将她包围住,辛雨弥一张小脸无法控制的微微发热,努力不让丈夫压在身上的重量给压垮。
“但是你脸红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坏,吐完后,酒退了,人舒服了,马上就有精神逗她。
“因为你很重,我扶你扶得很吃力……”她的话才刚落下,聂彦淮便拦腰将她抱起,往床边走去。
“彦淮哥!你怎么--”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惊呼出声,双手紧攀着他的脖子。
踩着依旧飘浮的脚步,他将她放到床上后立即将她压在身下,哑声低语。“我好多了,今晚……不应该浪费在酒醉上。”
他的话让她全身发热,她羞赧不安地蠕了蠕身子。“但……我还没、还没卸妆、没洗澡--”
她到嘴的话被他的嘴堵住了,直窜进她口中的舌头饥渴地吮磨勾弄着她的香舌。
她吻起来的感觉是那样美好,让他再也控制不住想要她的冲动,略显粗鲁地扯开她身上的衣服,顺便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不一会儿,两人赤裸相对。
火热的眼眸定定地锁在她白嫩玲珑的娇躯之上,聂彦淮口干舌燥地咽了咽口水。
他感觉全身的欲火迅速被点燃,渴望着寻求宣泄的管道,强烈的渴望让他觉得,自己冲动得跟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没两样。
而腿间又硬又胀的欲 望,在在言明她对他的影响力有多惊人。
辛雨弥看着他结实健硕、毫无一丝赘肉的胸膛以及腿间惊人的昂 扬,一张俏脸瞬间烫红。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虽然他刚刚醉得极难受,但显然把酒吐完后,除了俊脸还染着醉后的醺红,他看起来一切很好。
聂彦淮看着她欲迎还羞的娇怯模样,心被撩动得彻底。
他记得她在父亲陪同下走到他身边时,那美丽的模样,瞬间夺走了他的呼吸。
由法国名设计师为她量身打造的典雅婚纱,衬托出她纤合度的好身材。绾起的发披上头纱,用珍珠固定,将她柔美的侧脸、线条优美的玉颈藏在纱后,若隐若现,瞧不真实。
现在终于可以看清楚她美得让他无法移视的模样,聂彦淮赞叹地轻抚过她柔美的轮廓,眼神柔得像是可以挤出水来。
“弥弥,你今天真美……”
他的称赞让辛雨弥羞得小脸烫红,不知该如何回应。当他的手由脸往下落在她的胸部时,奇妙又怪异的感觉瞬间随着他的动作,在身上灼烫地蔓延开来。
……
午夜,手机铃声响起,聂彦淮由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
“阿彦……”
听到那久违的声音,聂彦淮的精神为之一振。“乐乐!”
“阿彦……他不要我了……”
与他微扬的语调形成强烈的对比,她喑哑的嗓音显得格外低落,仿佛哭了很久……思及此,他的心,乍疼地紧紧一缩。“你在哪里?”
虽然在分手时她否定了他的爱,并残忍地告诉他,她爱上了别的男人,一把将他推进痛苦的深渊,但他像中了毒似的,还是忘不了她、深爱着她,不放过任何可以与她复合的机会。
仿佛没听见他的焦急,她抽抽噎噎地迳自低语。“他有别的女人,不管我怎么求他,他就是不愿意回头……呜……我和他的家没有他,变得好冷,阿彦……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唇角扬起苦涩的笑,他自嘲地想,这不正是他当时的心情写照吗?
他连她的心都挽不回,又怎么教她挽回另一个男人的心?而她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她伤他伤得还不够吗?
可悲的是,即便如此,他还定无法对她置之不理,渴望她回到他身边。“乐乐,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回到我身边,让我爱你--”
“但你不是他,我不要你的爱!”她失控地大吼。
他怔住,还来不及受伤,心却因为她突然吼出的激动声调而猛地一颤。
他所认识的她是温柔可人的,说话的声音永远是让人如沐春风的柔软,此时她激动的反应,太不寻常。
“乐乐,你在哪里?我去找你,让我帮你找他理论。”
“呜……没用的……没用的……”
她哭着呢喃的话语掺在呼呼的风声申,几乎听不到。
为什么会有风声?他疑惑着,却在几十秒后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心重重一凛,蓦地,不祥的预感让血液瞬间冻结,电话跟着断线……
“不--”
他惊醒,额上冒出冷汗,胸口因为粗喘的气息剧烈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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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爱闲夫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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