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攻心计 上 第十章

  他略微别开脸庞。“没什么,就是陪爹上京探亲,没事先通知你一声,你一定很担心吧?”
  “我没关系,只是不放心你……”
  他打断她的话,故意将话题岔开,“我一回来就听门房说你来过好几回,这才赶着去见你,谁知到书院扑了空,之后才在路上碰见红红,得知你的去处后又追来,瞧,为了找你,急得我满身大汗了。”
  她略感失望,显然挽声并没有告知她任何事的打算,思及此,她不禁微微感到苦涩--古牧耘想告诉她的事,她有所顾忌而不愿听,而自己一心关切的挽声,却反而避开她、不让她介入,这可真让人慨然。
  忍了忍,她仍是问了,“挽声,其实……我听到一些传闻,说你爹似乎有了麻烦是不?”挽声不说,她却不能置身事外。
  “你听到什么了?”他勃然变色。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算我帮不上忙,我也想关心你、关心傅家,除非、除非你把我当外人!”
  听她这么说,傅挽声有些感动地凝望她,他自然是非常高兴她视他、视傅家为自家人,但是,倘若说出这事…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如果自己被可怜、被担忧的话…
  不,他不愿意,在她面前他只能是座高山,他不想被看扁,再说,他也不相信傅家会有事!
  “我怎会将你当外人,爹之前确实是有些麻烦,但现在都己经解决了,一切都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他笑说。
  “真的都没事了?”她观察他的神色,不放心的再确认。
  “当然,难道你以为傅家会败?在泉州傅家是永远的望族富户,谁能扳倒?”
  他说得斩钉截铁。
  看他这样,柳延秀放下心来,也就不再多问。
  书院的一隅。
  傅挽声身穿亥裳,身形修长,俊朗非凡,而立于他面前的是一身白缎青丝,举止雍容的古牧耘。
  平心而论,若以外貌评之,两人不分轩辕,一样的耀眼显目,但此刻两个同样卓尔非凡的男子,敌视对立,气氛紧张。
  “请不要再找任何理由见她了!”傅挽声横眉,不客气的提出要求。
  古牧耘森冷扯开一抹笑。“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真正无关的人是你,你才是介入我们之间的那颖流沙!”
  “看来你真的怕我抢走她,但,这是你阻止得了的吗?”
  “你真想介入?”
  “如果你守得住我也抢不了。”
  “你敢?”
  “没有敢不敢,只是顺其自然。”
  “你说什么!”
  “你听的很清楚,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你!”
  “若没其他事可说了,我走了。”古牧耘不想跟对方废话,傲然的转身。
  傅挽声怒不可抑的大喊,“站住。”
  对方哼笑一声,停下脚步。“还有话说?”
  “离她远一点,她不是你可以戏弄的对象!”傅挽声连声警告。
  古牧耘再次冷笑,“戏弄?难道你认为她是个可以任人戏弄的人?如果你曾这么想过,你根本配不上她!”
  “别跟我要嘴皮子,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要你听好,她是属于我的,你永远别想染指!”
  眼角抽紧,眼底寒芒闪动,这让古牧耘整个人锐气逼人,“如果我有心,你以为自己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与我说话吗?”
  闻言,傅挽声自觉尊严受损,大怒。“你以为己是谁?我看不过是个被父母放逐到泉州来的弃几废物,凭什么对我嚣张!”
  古牧耘铁青了脸。“弃儿废物?”
  “不是吗?正常-的富贵人家,谁会将有用的孩子丢弃放逐?别以为柳夫子礼遇你,那也许是看你可怜,你别自以为是!”
  霎时,古牧耘的脸孔阴赞如鬼。“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你一个小小的知州之子,我随时可以要你的命!”
  “你以为我怕你吗?没错,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州之子,但在泉州,我就是地龙,就是这里的天之骄子,而你呢?你又是谁?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他握紧拳头,目光如炬。“我是谁,你没资洛知道”
  “只有见不得光的人才不敢说出自己的来历,莫非你是某个大官的私生子?”
  傅挽声冷冷讥笑。
  “你得为今天所说的话付出惨痛的代价。”这次,他震怒了。
  “不要说大话,我傅家不是这么好动摇的。”话虽这么说,但傅挽声此刻却觉得自己的身上莫名起了一阵寒意。
  摇摇头,古牧耘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是要动摇而已,我是要你傅家翻天覆地,让你后悔今天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身子一震,傅挽声竟是教对方的威势给震出一身冷汗,但仍不肯示弱。“好,我等着瞧!”
  古牧耘嗤笑。“不知死活,傅家本来也许可以安然度过难关的,但如今因为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帐儿子,注定要败落了。”说完,他不屑的转身离去。
  傅挽声倏地脸色发青,恨恨地在他身后大喊道:“延秀说她是可怜你、同情你,才接近你、与你结交,你如果有自尊就不该再缠着她,倘若你坚持要用无耻来博取一个女人的同情心,那我也只能笑看你的卑鄙,耻笑你的轻贱!”
  这次交手傅挽声完全落于下风,受伤的自尊让他忍无可忍的说出这些话来回击对方。
  黑瞳转眼寒冽如冰,古牧耘垂在两侧的手掌,一指一指的缩起,终于捏成两团硬如石头的拳头。
  此刻只要他一声令下,那隐在四周的护卫就会立即现身杀了这人,他很想这么做,立刻就这么做,但他忍住了,因为他知道,若杀了这个人,“她”必然不会原谅他!
  终究,他忍了下来,甩了袖,大步离去。
  傅挽声在他走后,仍恨之切骨,原本还能勉强维持的镇定再也无法强撑,他朝天大吼了一声,才怒气难平的甩头离开。
  在两人都离开后,由榕树旁走出了一个人,她按压着狂跳的心,分别朝两人离去的地方望了一眼,不样的预感在她胸口逐渐蔓延……
  晚膳过后,柳延秀见柳如遇终于得空,在端上热茶后,连忙把积压多时的疑问说出口,“爹,为什么卖宅也不与我说一声?”
  这事她早就想问了,但她爹这几日不知在忙些什么,她几乎见不到他的面,这会,终于有机会能好好谈谈了。
  “你都知道了?”柳如遇一愣,似乎有些懊恼,接过她的茶。连喝也没喝就先搁下。
  “爹,你真打算迁至京城吗?”她正色问。
  顿了一会,知道瞒不住了,他这才点头,索性说开,“既然你己经知道了,有空就帮着准备准备,不久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看爹的态度,柳延秀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眼神一沉。“我可以问爹为什么突然要离开这里吗?”
  闻言,柳如遇的神清变得飘忽。“没什么,就泉州待久了没意思,想带着你到京城见识见识。”
  “见识见识?咱们也曾在京城待过,但爹说那是混浊之地,不适合养女儿,这才带着我到泉州来,怎么如今突然又改了想法?”
  “我--”他被堵得无话可说。
  “爹,请告诉我实话,你到底为什么要走?”
  也不知是不是恼羞成怒,柳如遇突然重重拍桌。“爹说要走就走,你尽管跟着就是,问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爹?”她也生气了。“请问咱们如何说走就走,离开泉州后,在京城您打算做些什么?咱们又如何维生?”迁居不是儿戏,若无全盘考虑清楚,怎能轻易就离开。
  “这你放心,爹己经有安排!”他草草想结束这个话题。
  简单一句早有安排便什么也不解释,这教柳延秀更气,忍不住猜测,“爹,我希望你要走跟我与挽声没有关系,希望你不是为了拆散我们才这么做的!”
  “哼,那小子还没那么大的脸面,我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他对傅挽声嗤之以鼻。
  “那又是为什么?”她顺势逼问。
  瞪了女儿一眼,柳如遇坚持不肯透露,“这是爹的恩怨,现在不方便跟你说!”
  “恩怨?与谁的恩怨?”她想起她爹之前对傅家的厌弃,心头蓦然起了一阵莫名的不安。
  “你别再问!”
  “爹,我只想知道,这……与傅家无关吧?”她颤声问。
  柳如遇不说话了,低头端过搁在桌上已半凉的茶,大口的喝了几口,丢下茶碗,便回房去了。
  柳延秀站在原地,盯着那喝去半杯的茶碗,心底无法抑制的越来越烦躁。
  该不会,真与傅家有关吧?
  古府深院。
  “公子,那日您该让老奴杀了那放肆的小子!”时隔多日,张劳仍义愤填膺。
  那姓傅的小子敢对公子如此出言不逊,不知天高地厚,就是杀他千刀也不为过,要不是主子拦着,那小子己死无全尸。
  古牧耘手上捧着一杯才斟满的温茶,状似平和,实则内心汹涌。“不要再说了。”
  “公子不该姑息,您何必受这气!”张劳仍为主子愤恨不平。
  “没有该不该,那人说的都是真的,一句不假。”他的脸瞬间阴沉。
  “公子?”张劳惶恐了。
  “不是吗?弃儿废物,说的好,虽然他是刻意挑衅侮辱,但竟能说得如此贴切!”
  “公子,您怎能如此看轻自己,您是王星入世、天龙伏潜,不久将……”
  “够了,别再说了!”他低喝。
  “原谅老奴住不了嘴,娘娘之所以小产己查明,那本就是死婴,跟您一点关系也没有,不久您便能回去了,您又何苦这般消极?”不愿再看主子消沉,张劳冒死安慰。
  “住嘴,就算让我回去又如何,他对找的猜忌不会停止,他仍想方设法要对付我!”古牧耘恨声道,身上流露着难以排解的怨恨。
  “公子……”张劳心惊地跪下了。“虽然局势如此,但只要有老人家在,您的地位就牢不可撼,就连他也不能对您如何。”
  “那如果老人家死了呢?”
  “啊!”
  “老人家都六十了,他才四十不到,老人家能保我多久?”他很清楚现实的状况。
  张劳冷汗直流。“就算如此,您与他毕竟是父子啊,人说虎毒不食子,他不会真对你……”
  “哈哈哈--”他蓦然狂笑,笑声却让人觉得凄凉。“好个虎毒不食子,劳叔,这种安慰人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我处的那是什么样的阴险之地,说什么父子亲情,必要时,那不是保命符,而是催死令!”他紧紧捏着自己的手臂,这伤疤就足以说明一切。
  张劳哑日无言,再也说不出话。是啊,什么样的爹会逼得亲生儿子得自残明志?
  公子年纪虽轻,对周遭事物却看得比任何人都透彻,自己妄言想安慰,无疑是睁眼说瞎话,自欺欺人罢了。
  “劳叔,你下去吧。”他突然觉得疲累至极,挥手驱退。
  张劳不由得重重叹气,黯然地站起身,在出去前转身看主子孤身伫立的侧影,竟是无比的孤寒无助。
  公子的内心充满伤痕,难怪终日郁郁寡欢,无法展颜,阴冷得就像一颗孤星,而自己也只能为公子的处境感叹,其他的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公子,那姓傅的说的话,您别放在心上,老奴相信柳姑娘不会对他说出那种话。”他明自那日傅挽声最役所说话,比起“弃儿废物”这儿个字更加伤了公子,毕竟公子是如此的喜欢柳姑娘,可若真心被这般践踏,尊傲如他,如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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