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要休夫 第十四章

  这日一早,她提着水桶,前往村子里的水井汲水,正要将水桶拉上来时,旁边蓦地伸来一只大掌替她一把将水桶提上来。
  她侧头看去,发现是一名不曾见过的男子。
  她颔首道谢,「多谢。」
  「不客气。」
  听见他的嗓音,她微愕,不禁细看男子。男子面容很平凡,却拥有一双亮如夜星的眼眸,那黑瞳避也不避的迎视着她,唇瓣噙着抹微笑。
  一股怒火陡然从胸口升起,她怒视着他,「你到现在还想试探我吗?」光凭那嗓音,她就认得出他就是牧荻尔。
  牧荻尔温声道:「若我想试探你,便不会使用我原来的嗓音与你交谈,我易容来这儿只是不想让别人发觉我的身分。」他从一开始便没有打算要再隐瞒她。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王爷请回吧。」奚荷月提着水桶,转身便要离去。
  他朝着她的背影急喊,「跟我回去吧。」
  她脚步微顿,旋即又头也不回的离开。
  现在才要她回去太晚了,她不想再见到他。
  见她渐渐走远,他扬声再说:「我姓牧,以后你可以叫我牧哥哥。」
  她紧咬着唇,加快离去的脚步。
  他怎么可以这样?她都已决定对他死心了,他此时再提起往事来撩拨她的心绪是想做什么?在她心中,当年的那个牧哥哥已死了,他没遵守当年与她的承诺,早就忘了她,只有她一个人傻傻的记着那个约定。
  她不会再傻下去了。牧荻尔一直凝望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他不会放弃,他会一直努力到她原谅他,愿意跟他回王府为止。他曾错过她,而现在,他只希望能来得及弥补和挽回这个错误。
  旭王府。
  寝房里,戴了修补过的人皮面具的小凌子假扮成牧荻尔,垮着脸瞪着眼前对着他龇牙咧嘴的狐狸大仙。
  「它这么凶,我怎么可能驯服得了它?」他哀号。
  桃娘在一旁幸灾乐祸,「谁教你上次不小心被大仙给抓下了人皮面具,坏了王爷的事,害王妃离府至今不归。王爷没重重责罚你,只命你要驯服它,让它愿意主动亲近你,已算是宽宏大量,你就别再埋怨了。」
  「好桃娘,你别光只是在旁边看,帮帮我出出主意吧,要怎么做才能让它愿意亲近我?」他早中晚都拿狐狸爱吃的鸡来伺候大仙,可鸡它是吃了,一转头却又对着他亮出一口利齿,完全不领他的情。
  桃娘想了想,「不如你抱着它睡三天,等它熟悉了你身上的气味,可能就不会再对你凶了。」
  「它哪肯让我抱,我一靠近它,它的爪子就朝我挥过来。」
  「那不如我帮你把它绑在你身上。」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
  见小凌子真拿大仙没辙,桃娘托着香腮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找来了根竹子,再编了个毛球系在竹枝上,递给他,「喏,你拿着这个逗着它玩,兴许玩久了,它就愿意亲近你了。」
  她看过王妃用这种方法来逗小仙,小仙似乎玩得很高兴,所以依样画葫芦做给他。
  他接过,狐疑地问:「这会有用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小凌子只好抖着竹子将毛球甩向大仙,刚开始大仙没理他,片刻之后它的头才慢慢跟着毛球上下移动着,接着,抬起爪子想拍毛球。
  见大仙似乎玩起来了,小凌子一喜,加大了毛球的摆动,大仙也跟着追着毛球。
  「似乎有些用呢。」
  见状,桃娘得意笑了,「我就说吧。」
  「对了,王爷让我扮成他一阵子,他要离开多久才回来?」
  「王爷没交代,可他不在这段日子,咱们可得谨慎些,莫教府里那些探子给识破了。」
  「我晓得,这次我保证绝不会再出纰漏。」
  两人说话问,大仙两只爪子扯住了毛球,将毛球硬生生从小凌子手里拖走,然后低头嘶咬着毛球,不久便将那团毛球咬得稀巴烂,丢到一旁,不玩了。
  小凌子愕然的抬头看向桃娘,桃娘摸摸鼻子干笑。
  「我再做一个吧。」看来要驯服大仙只怕没那么容易。
  趁着今日天气晴朗,奚荷月扶着病情已好转的菊儿出来走走。
  「晒晒太阳舒服多了。」菊儿眯了眯眼笑道,病了多日,她福泰的脸庞消瘦了些,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则比前几日好多了。
  「你身子还没痊愈,别在外面待太久。」担心风一吹她会着凉,奚荷月想扶她回屋里去,另一方面也是她有些不舒服。
  「小姐,让我再晒会儿太阳,这几日一直躺在床榻上,都快闷死我了。」菊儿拉着她的手央求。
  「好吧,那就再一会。」奚荷月强忍着身子的不适点点头,昨夜她便有些头晕,今日更是隐隐疼痛起来,胸口也闷闷的,她伸手按揉着额际,眸光不经意瞟见有个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她抬眸望去,发现是牧荻尔,又别开头不想理睬。
  菊儿也看见他了,不解地说:「小姐,你瞧那边有个人一直瞧着咱们,钦,啊!他朝咱们走过来了。」
  「不要理他,咱们回去吧。」奚荷月扶着菊儿想回去。
  觉得自家主子有些不对劲,菊儿问道:「小姐认识那人吗?」
  她轻抿了下唇,没答腔。
  这让菊儿更加确定奚荷月一定认识那人,不禁回头看了眼,他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们要走,加快了脚步朝她们走来。
  「我听说菊儿身子不适,我带了些药给她。」拦下她们,牧荻尔将手里的几包药递过去。
  这个人面貌平凡,但他的嗓音……菊儿讶异的瞪大眼,「你的声音好像……」在她要吐出王爷那两个字时,奚荷月低声制止她,「菊儿。」菊儿迟疑了下,顿时明白,眼前这人就是王爷没错。
  看看自家小姐,再望望眼前的牧荻尔,菊儿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问:「小姐,王爷怎么会来这儿?他是来接您回去的吗?」
  奚荷月摇摇头,拉着菊儿,无视站在一旁的牧荻尔,迈步想要回去,他却伸手拽住她的手臂。
  「放开我。」她冷漠命令。
  「把这些药带回去吧,这是给菊儿补身子的。」
  听见那药是要让菊儿补身,奚荷月略一迟疑,才缓缓接过,「我替菊儿谢过王爷。」
  刚接过药,她蓦地眼前一黑,身子微晃了下。
  牧荻尔飞快的伸手扶住她,望着她的眼神中充满关心与担忧。「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她稳住脚步后,推开他退了一步。
  「定是这阵子小姐忙着照顾我,累出病了。」菊儿自责的连忙搀扶着她。
  「我带你去看大夫。」牧荻尔双眸紧盯着她,从她略显苍白的脸庞,更加肯定她病了。
  「不用,我回去休息会儿就好了。菊儿,我们走吧。」她冷淡的回绝,领着菊儿往回走。
  牧荻尔默默跟在两人身后,一直来到屋子前,他才停下脚步。望着眼前简陋的屋子,他心中五味杂陈,谁料得到这小小的屋子里,竟住了他前后两任的王妃。
  回到房里,奚荷月在床边坐下,菊儿不放心的采了探她的额头,低叫,「哎呀,小姐,您在发烧!」一定是那夜淋了雨,这几日小姐又忙着照顾她没能好好休息,才会病了。
  「不要紧,我歇歇就没事了。」她躺上床,觉得全身有些发冷,便扯着被子将自个儿裹得紧紧的。
  菊儿着急的跑出去想请袁宿琴帮忙找大夫。
  但他们夫妻都不在屋子里,菊儿匆忙的要出门去找人,一踏出大门便撞见站在门外的牧荻尔。
  她正要开口,眼角却正好瞄见袁宿琴与韦照回来的身影,她想到小姐对他的抗拒态度,又想到他的身分,也不便开口,就略过牧荻尔走上前,「韦夫人,我家小姐在发烧,能不能请你帮性找大夫过来看看她?」
  听见她的话,牧荻尔微蹙眉,立刻往屋子里走。
  「这位兄台请留步。」韦照见他面生,上前拦住他。
  牧荻尔未回头,仅丢了句「我要带她去看大夫」便走进屋里。
  事隔多年再见到韦照与袁宿琴,当年曾有的愤怒,竟仿佛被风蚀化的沙石,早已消散,此刻他一心只记挂着奚荷月。
  听见他的嗓音,韦照与袁宿琴皆蓦然一惊,脱口道:「王爷??」
  「怎么你们也认得他?」菊儿一脸纳闷。
  袁宿琴诧问:「他真的是旭王爷?!」
  「你们不是知道了吗?」菊儿觉得很奇怪,方才明明听他们夫妇俩喊他王爷,怎么这会又这么问?
  「可他的脸……」袁宿琴像是想到什么,恍然大悟,「王爷必是易了容。」她只知他精通易容之术,却不曾见过他易容的模样。
  「嗯。」菊儿点了点头,急忙跟着进屋去。
  房间里,牧荻尔想带奚荷月走,她却不肯跟他走,推开了他。
  「我不回去,你走。」
  「你病了,得看大夫。」他好书哄着,不敢用强。
  「姊姊会帮我请大夫。」她蹙眉,紧扯着被子不放。
  「我带你去给少尹看,他的医术更高明。」他耐着性子解释。
  「我只是小病,不需要看多高明的大夫。」她还是拒绝。
  见两人僵持着,随后跟进来的袁宿琴出声道:「王爷,您先出去吧,让我来劝劝妹妹。」
  他望向她,见她朝他点点头,微一沉吟,这才走出去。
  「姊姊不要劝我,我不想跟他回去。」在袁宿琴开口前,奚荷月便先u白。
  「妹妹,我看王爷似乎十分在意你,才会亲自过来接你,你为何不愿回去?」
  奚荷月摇首,「他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他若没把你放在心上,便不会让伍总管过来,又亲自来一趟。」
  奚荷月幽幽启口,「他从来不曾相信过我,总是对我一再试探……」她将他扮成不同的男子试探她的事告诉袁宿琴,说完,她抬眸问:「这种事,换作姊姊,你能忍受吗?又能相信他有把你放在心上吗?」
  听完她的话,袁宿琴先是一脸惊讶,旋即想到什么又满脸愧色。「我想他会这么做也许都是我造成的。」
  「这跟姊姊有什么关系?」奚荷月有些不解,「对了,姊姊与王爷认识吗?」方才她瞧见两人的互动,似是相识。
  沉默了好半晌,袁宿琴才说:「我跟你说一个故事。有个男孩与女孩从小一块长大,就在女孩十七岁、男孩十八岁那年,他们顺理成章的成了亲。」
  「成亲后,男孩一直待他的妻子很好,可他妻子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缺少了什么。这时朝中诸皇子为了争夺皇位,引发了数场内战,导致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于是男孩决定前去辅佐其中一个皇子登基,尽早结束夺位之争,因而离开他的妻子。」
  隐约觉得此事似乎与牧荻尔有关,奚荷月忍不住仔细聆听,内心深处依然在意他。
  「在他离开前,他命一名他很信任的侍卫贴身保护他的妻子,没想到朝夕相处之下,两人日久生情,妻子发现,比起男孩,她更爱与那侍卫在一块,后来她才明白,她真正爱的人是那名侍卫,与男孩之间有的只是一起长大的情谊。」
  回忆着往事,袁宿琴轻声接着说:「她很想与那名侍卫在一起,可偏偏她已是有夫之妇,他们只好压抑住这份感情,但仍是难以克制内心情愫,于是私下往来,最后两人的私情终究被男孩发觉了,男孩虽怒不可遏,却宽大的成全了他们,他写了封休书给她,让他们两人离开,对外则宣称他的妻子已病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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