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脸贴着那厚实温热的胸膛,那浓浓的安心与满足让于乐知道,她是这么思念左君常,真想就这样紧紧抱着他,一直与他相拥,不再分离。
“乐乐,我好想你啊,你呢?可有想过我?”向来自信满满的左君常,询问的语气里竟透出一丝迟疑和担忧。
“你少诬赖我,我是怎么想的,你会不知道?”于乐小声咕哝着,像抱怨又像撒娇。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乐乐肚子里的蛔虫。”左君常低头逗着她。
“左……”于乐一恼,正想连名带姓的唤他,但接下来的话都被炽热的吻尽数吞没。
贪婪的唇舌激烈交缠着,左君常深深吻着他思念至极的小情人,挑逗着她那软嫩的小舌,让它随着他的侵略而起舞。
感觉要被熊熊燃烧的烈焰吞尽了,于乐眯着星眸,虚软地瘫在他怀里。
分离半个月的相思之苦,对热恋的男女是何等煎熬。
“乐乐,你不要回去,我们私奔吧。”左君常气息粗重,喘息着骗诱道。
他贪恋地抱紧怀里心爱的小情人,他的乐乐此时衣衫凌乱,半露雪肌,娇俏的粉脸绯红动人,迷蒙的星眸含情,温柔似水,看来秀色可餐极了。
左君常觉得,这样看得到吃不到,真是天下至惨的折磨啊!
“你别闹,快帮我整理衣装,我该回去了,阿爹最多能帮我们哄住阿娘三个时辰,我没在时限内赶回去,阿娘会生气的。”于乐不敢误了时间,阿爹是心疼她才帮她,她不顾阿爹为了她惹阿娘生气,这样太对不起疼她的阿爹了。
“乐乐,我真不想放你走,师祖娘太不近人情了。”
左君常不甘心地帮于乐整理凌乱的衣装,又忍不住地从她身后紧紧抱住她,唇覆在她白皙诱人的耳边,呢喃着抱怨,不想放她走。
于乐何尝想离开,可是不行,她答应过阿娘,成亲前会乖乖听话,也不见左君常,她现在已违背了一项。
“阿娘不是不近人情,阿爹和我说了,阿娘不让我们见面,是不希望我被你看轻,也是不希望我被某些嘴碎之人闲言闲语,那是阿娘对我的关爱与保护。”
这些是她阿爹看她因见不到左君常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心疼极了,才告诉她的,而且还为她安排,让他们俩见一面。
于乐能深深感受到阿爹、阿娘有多疼爱她。
“我怎会看轻你?乐乐,你知道我的心意的。”听了她的话语,左君常突然扳过她的身子,定定望着她,正色声明道。
于乐澄澈的墨瞳也回望着他,认真地回应道:“我知道,若你有看轻我之心,我是绝不会答应嫁给你的。说我任性也好,倘若感情不真,我宁愿孤独一生,也绝不屈就。”
于乐语气坚定,墨瞳里隐隐燃烧着决绝的火焰。
左君常迎衬着她眼中的坚决,目光闪都没有闪一下,温柔但也坚定地说:“我绝不会娶我不爱的女人为妻,乐乐相信我吗?”
被他炽烈的目光凝视得有些难为情,于乐羞涩的低下头应道:“不然我们的婚期是排假的啊。”
若不信,她不会答应嫁给他,更不会受尽相思之苦了。
“乐乐,我真的迫不及待想迎娶你过门,可以和你一生相守,扶持到老,不离不弃。”左君常鲜少这么正经地和于乐诉衷肠。
“快了,我们的婚期快了,到时就不用再分离了。”于乐轻声道。她何尝不是和左君常一样,难舍难分?
左君常望着这个让他心思全乱的小情人,忍不住抱怨,“乐乐,你真是个让我烦恼的惹祸精。”
于乐朝他扮了个鬼脸,笑了开来。
两人紧紧相拥了好一会儿,才不得已的道别。
接下来的日子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难熬,一方面是见过面了,心定了许多,另一方面则是婚期逐渐接近,各项杂事纷杂回来,于乐及左君常时常忙到深夜,往往头了沾枕就睡着了。
到了成亲当日,吉时一到,大红的八人大轿及迎亲人马,由十二名乐手领队,沿途吹奏喜乐,从城郊的玄元门总宫出发,浩浩荡荡的进入青州城内迎娶新娘。
一身喜服的左君常,高坐在骏马上前行,更显得意气风发,气宇轩昂,一路上不知踏碎了多少怀春少女的芳心。
待迎娶的人马再度回到玄元门总宫,里头已是热闹非常,宾客如云。
下了花轿后,头上顶着沉重的凤冠,身上穿着华丽繁复嫁衣的于乐由喜娘领着,头昏脑胀地依照礼俗任人摆布。
跨鞍、牵巾行礼、拜天地,再到祖师爷的塑像前行礼,好不容易回到新房,还有撒帐、合髻等礼俗,于乐只知道她一直在行各种礼,弄得头都昏了。
到了夜里,左君常好不容易从喜筵上脱身,回到新房,打发了一干想闹洞房的好事弟子,终于能好好的看看他的新娘子。
“乐乐。”掀起大红的销金盖头,左君常坐在她身侧,含笑望着她。
于乐今日穿着大红的麒麟通袖袍,凤冠霞披,衬着她细嫩的小脸,在双双红烛灯火的照耀下,气色红润动人。
可是她抬起头瞧向他时却鼓起了双颊,神情满是委屈。
“怎么了?是饿了吗?”左君常心想,他整晚都在外头招待宾客,她在新房里等着他,想必什么都没吃,应该是饿惨了吧?他的乐乐最不禁饿了。
“好重,你先帮我拿下来啊。”于乐只觉得好累,反而不觉得饿,一直戴着沉重的凤冠,她的颈子都快撑不住了。
左君常听了,一时忍俊不住,但发现有双星眸哀怨地瞪着他,便连忙安抚道:“是是是,为夫这就帮娘子拿下来,辛苦娘子了。”
帮着拿下沉重的凤冠,左君常顺手摘下那头繁复的珠翠,再替她简单地挽了个髻。
于乐这才觉得轻松许多,身子一软,便靠在夫君怀里撒娇,嘴里咕哝着,“好累喔,嫁人真麻烦,我绝对不要再来一次。”
左君常听了,翻了个白眼,无奈地道:“当然没有下一次,难道乐乐还想再嫁给谁吗?”
“欸……”于乐这才愣了下,星眸眨了眨,心想,好像说错话了,呵呵。
然后,她吐了吐舌头,耍赖道:“没有啊,我才没有要再嫁给谁呢。”
她那双晶莹的墨瞳里写着“我是无辜的,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
左君常无奈又爱怜地捏了下她的鼻头,问:“真的累坏了?”
“累坏了、累坏了,那顶凤冠快把我压扁了。”于乐撒娇地抱怨着。
左君常心疼地拥紧了她,两人紧紧相依,可是,于乐很快又不安分地扭动身子。
“又怎么了?”他低头望着怀里那个像条毛毛虫的新娘子问。
“穿得这样好累赘喔。”于乐对自己一身盛装礼服很不习惯,她自由自在惯了,被这样层层迭迭的正式衣装拘束得难过。
闻言,左君常凤眸里很快的闪过一丝灿光,然后唇角勾起危险的笑,可惜于乐正低着头,错过了这道警讯。
“这样啊,那为夫帮娘子宽衣吧。”左君常殷勤地伺候起心爱的娘子来。
对危机浑然不察的于乐,就这么享受着他的服侍,只是随着衣裳被一件件卸下,她感觉到他宽衣的动作好像越来越热切。
当贴身的小袄被解开,于乐缩了下脖子,感觉有点寒意,终于发现有人只顾着替她宽衣,却一直没有拿其他衣衫为她换上。
“等等,你做什么?”于乐紧张地按住正要解开她单衣的那只大手。
“帮乐乐宽衣啊。”左君常回答的语气相当自然。
“可是脱到这儿已经足够了吧,快帮我拿长衫来,只穿这样会冷呢。”虽然房里燃着熊熊火炉,她还是觉得寒意不断袭来。
“乐乐会冷吗?那让为夫来替乐乐取暖吧。”左君常一把拥紧了爱妻,然后将她推倒在床上。
躺在柔软的锦被上,于乐眨了眨眼,这时才真正惊觉不对劲。“等等等等!你要做什么?”她紧张的地问。
“做什么?当然是做能让乐乐温暖的事啰。”露出真面目的野兽眯起狭长凤眸,笑得满是快意。
“让我温、温暖的事?”那是什么事?于乐的眼珠子溜溜的转着。
可是,当他温热身躯整个覆上来时,她终于意会什么是温暖她的事了。
救命啊!
“等等,我饿了!”眼看自己要被当成珍馐吞下肚,于乐连忙找了个借口,企图拖延自己变成佳肴的命运。
左君常顿了下,然后露出一抹极为魔魅的笑,哑声说:“我也饿了。”
“啊?”于乐一时愣住,接着就被化身为野兽的男人凶狠的吞没。
芙蓉帐暖,春宵苦短,况且这还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夜。
只是,新房理应浓情蜜意的锦帐里,却隐隐传出于乐低微的哀鸣声。
“不是啊,我说的不是这种饿呀!”
但左君常心中的野兽已彻底苏醒,在迫不及待想吞下美人儿的欲望推动下,被当成无上珍馐的于乐到底是哪种饿,早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野兽饿了。
“左君常,你真的不是妖孽变的吗?”一整晚被吃了又吃,于乐发出悲惨的抗议。
你是野兽,还是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
然后,为了向亲亲娘子证明自己真的不是妖孽变的,左君常极热切地让他的娘子再度体验他真的是个男人。
“啊!我说错了,不要再把我当食物吃了啦。”于乐惨鸣,明天早上爬不起床很丢脸耶。
次日,因故窝在新房里一天的于乐,恨恨地咬着被角。
她的脸真的丢大了!
“可恶的孔雀精!”于乐只能忍羞含悲地在心中控诉她那个比妖孽还像妖孽的夫君。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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