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庶务 第十章

  他眉一挑,将碗盖给盖上,换了另外一手端着,「没事的话表妹就请先出去吧,我还要忙一会儿。」
  话中含意是如果没事就赶紧走吧!他一直端着这汤手也累,她一走,他就要把汤给搁到一边的小几上了,放在桌上要是一个不慎给弄洒了,弄湿了桌上的东西他可就麻烦了。
  柳梳儿回过神来,咬着唇侧眼偷觑着他,「表哥,我……我只是想说这些日子住在这里,给表哥添了许多麻
  烦,所以做点汤,当作对表哥的一点心意和报答……」
  躲在后头书橱里的富锦春一听这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这个表小姐主次也搞错太多了吧!这些日子以来不管是吃的用的,都是她一手帮她准备打点的,怎么她不来感谢感谢她,却去感谢那个每天早出晚归、连关心都没有过一声的表哥?!
  就算那些东西都是他出银两才能置办的,但这未免也太牵强了吧,这表小姐突然示好八成是别有用心。
  富锦春心中嘀嘀咕咕的,却也没忘记拉长耳朵继续听外头的动静。
  欧阳祎在心中讥笑了声,脸上却还是维持那种有礼而疏离的笑容说道:「喔,那就感谢表妹了,只是现在夜色也深了,还请先回去休息吧!」
  柳梳儿语塞,没想到她都把话说到这个分上了,他却还是用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对她,只差没直接请她出去了。
  但她如果那么容易打发的话,她也不是柳梳儿了。
  一计不成,她心中马上又另生一计。
  哼!今儿个既然不能让欧阳祎对她有更多的表示,按照她和欧阳姗的计划,趁这时候给富锦春添点麻烦也是可以的。
  一想到这,柳梳儿换上了欲言又止的神情,只差没在脸上写着「我还有话想说,赶紧来问我」几个大字了。
  欧阳祎即使很想让她赶紧出去,但是人家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他也不好当作完全没看见,只好顺势的问了出来,「怎么了?表妹看起来有话想说,是不是住在这里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
  在尚书府里什么都不必做,什么都有人替她打理好,如果这样还能过得不顺心,建议她赶紧回自己家去。
  「也不是……」她顿了顿,然后吞吞吐吐的偷望了他一眼,「就是有点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如果不知道该不该说就不要说了。欧阳祎心中不耐烦,但他还是挂着浅笑意思意思的回答,「喔,是什么
  话?你但说无妨。」
  「这些日子梳儿住在这里自然是麻烦了府上的锦春姑娘许多,梳儿也觉得锦春姑娘真的是能干得很,不管是待客管家采买,任何大小事全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只是……」
  「只是什么?」欧阳祎眼底藏着若有所思的神色。
  柳梳儿没注意到他的变化,依旧一副怯懦的说着,「只是不说家里还有夫人在呢,就是姗儿表妹也到了年纪,这府里还给一个外人管家,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喔?」他挑眉,声音微沉。
  她似乎说完了才注意到自己刚刚的话有些踰矩,脸上露出慌张的神情,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表哥,我、我不是说锦春姑娘不好,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这样可能对表哥的官声不大好而已。」
  欧阳祎看她惺惺作态的样子,只觉得无比厌烦,她以为自己做得很巧妙,但是这些心计手段在他升上工部尚书后看得多了,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能打动他的那一个。
  而富锦春在听到这里时只能拚命的深呼吸,假如她没这么做的话,她或许会忍不住冲出去。
  什么人啊!她这样伺候她还伺候错了?!也不想想如果没有她管家的话,这个尚书府还是一片混乱,这表小姐别说有丫头伺候了,衣裳也要自己洗,哪能在这里嚼舌根?
  就是再气,富锦春也只能暂时忍了,只是更注意的听着外头两个人的对话。
  「这是我欧阳家的家事,就不劳表妹操心了。」这话明显的截断了她再说下去的可能,顺便还挑明了一件
  事——这里是欧阳家,管家的人也是他找来的,而你这个有意见的人姓柳,不姓欧阳,凭什么管。
  假如她哪一日嫁进欧阳家,或许还能提一点意见,但是想来她嫁进来的可能已经微小到几乎没有了。
  柳梳儿自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看见他眼里的冷淡疏离,脸色顿时刷白,眼眶微微泛红,眼角似乎缀着点点晶莹。「是……是梳儿多事了,梳儿这就走,不打扰表哥了!」
  说罢,她脚步踉跄的往门口奔土?走到门口前她特意回头一望,却发现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之后,只能拿帕子掩面,惨然的离去。
  起身走到门边确定她已经离开后,欧阳祎往回望去,看着书橱的门慢慢的打开,躲在里头的富锦春一肚子气的出来。
  「都听到了?」
  富锦春哼了哼,嘟着嘴不想说话,只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欧阳祎笑了笑,眼中不再是方才那种有礼却疏离的神色,而是宠溺的柔和。
  「少爷没有话想对我说吗?!」富锦春见他这样看着自己不说话,忍不住脱口问道。
  他侧着脸看着她,清瘦的脸庞在灯火下显得柔和,柔和的光落在他深远的眼中仿佛点点的星芒,灿亮得让人有些心慌。
  「你觉得我想说些什么呢?」他醇厚的声音缓缓的在她耳边响起。
  见他走过来靠近自己,她陡然瞪大了眼,稚气的脸带上一抹惊慌,结结巴巴的说着,「你……我怎么知道你
  想要说什么?!」
  欧阳祎笑着挑了挑眉,认真的望着她,「喔?我以为你质问我是因为已经知道我想要说的话,而且是胸有成竹的,难道是我猜错了?」
  他的回答让她忍不住语塞,圆圆的大眼睛盈满着被反驳后的错愕。
  「明明是你应该有什么话对我说吧?刚刚表小姐说了,我在欧阳家对少爷的官声不好,你还没话要说?」想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双手抱在胸前,忍不住将头转到一边去,一副赌气的模样。
  欧阳祎不以为然的反驳,「你也说了,那是表小姐说的。」
  他都没说话了,就算十个表小姐都这样说又有什么关系?!
  尚书府里当家作主的可不是那个连欧阳这姓氏都没有的表小姐,而是他。
  跟这男人说话,不管说什么都会被驳回来,富锦春知道凭自己这张不够灵巧的嘴,想要说赢他是不可能的,也不再跟他多说,跺了跺脚,冷着一张俏脸说道,「不管是你说还是她说,总之要是真的嫌弃我了,就早早通知我一声,我也不会继续在这里碍你们的眼!」
  说罢,她感到生气,又莫名有些委屈,拎起裙摆就往外跑,也不管后头的欧阳祎怎么叫唤,就这样奔出书房冲入夜色里。
  欧阳祎本来只是想逗逗她,才会这样她说一句他反驳一句,没想到却把人给气跑了。
  唉,以她这单纯率直的个性,真不知道她这些年来到底是怎么在宫里生存的,不过她这气来得突然应该去得也快,等明儿个再去好好解释解释吧!
  他失笑的摇了摇头,脑子里有了等明儿个有空再去好好和她解释的念头,也就把多余的心思都先按下,关了门就回到案前打算挑灯夜战。
  只是当门关上没多久后,书房对面的回廊木柱后却慢慢的走出了一个身影,柳梳儿眼神阴沉的看向书房,手中的帕子被她绞得快要烂了。
  她阴恻恻的望了许久,目前后冷哼了声才慢慢的走向自己住的院子。
  幸好她又多留了这一会儿,才看见那富锦春从书房出来,否则还真不知道原来表哥和她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难怪表哥会将这尚书府的权力几乎都放给她了,哼!她还以为表哥是多么洁身自爱的男人,原来也不过如
  此……
  富锦春跑回了自己的房里,一关上门,连鞋子都没脱就直接扑上了床。
  她趴伏在床上,一边低骂着一边揍着枕头出气。
  「让你听信小人说话,可恶!」一拳挥出,像是打在那男人的左脸上。
  「请了一个宫女回来管家,丢脸是吧!哼!」一拳再挥出,这次她想象着是打在那男人的右脸上。
  「可恶!气死人了!」
  最后她忿忿的狠狠打着枕头,直到没了力气才将枕头随手扔到一旁,喘着气休息。
  富锦春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只觉得在听完那个表小姐说的话后,心中闷得慌,就像是一块石头压在胸口上一样。
  她想,或许是自己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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