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
这称赞如果让公司的属下听见了,肯定会认为她疯了,记得有一回他听见秘书形容他是不笑杀手,虽然绰号很可笑,却很贴切,他不爱笑,即便不常动怒,可一旦动怒起来便是绝不留情面,手段比杀手还要凶残。
他其实和金缕差不多,只是她是率性而为,而他是不得不为,因为所有人都在看他表现,都在等他出错好一把拉下他,为了母亲,为了自己酌尊严,他绝对不许自己踏错一步,如今他来到宋朝,不需要再担心会有人觊觎他的位子,也就不必继续伪装了。
他希望母亲就像金缕所说会在天上看着他,他会努力幸福让她安心——换做以前听到这种天方夜谭他肯定一笑置之,这会儿他也宁可信其有了。
这丫头对他还真有影响力。
徐靖磊不知又想什么想出神了,金缕趁这机会好好打量他,平常的时候,他的视线不是过于冷冽,令她心生怯意,就是柔情的时候,她又不敢看得太久,免得不小心看傻了眼。
她发现徐靖磊有张过于刚硬的五官,所有的线条都那样锐利直接,不说话的时候,有几分书生静谧感,微笑的时候,多了点亲切和善感,一旦沉默,整个人就像是在思考一局定生死的事,而她最喜欢的就是他注视远方的时候,眼神有点落寞,笑容有些黯淡,虽然如此形容很奇怪,但也唯有此刻,才觉得那是褪下一切伪装、包袱的他——最真的他。
「靖磊,虽然你的头发很短,不过五官长得很好看,不是像秋……」似乎意识到自己提起不该提的名字,她连忙噤声,不敢再说下去。
「你喜欢他六年了,要忘记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慢慢来吧,我们是要相互扶持一辈子的,不急,所以别在我面前小心翼翼,我不是那种度量狭小的男人。我也知道秋筵长得很好看,我和他不能相提并论。」
「才不是呢!他是俊美,而你是……我会喜欢的人。」一时难以形容他的好,她只能说出自己感觉,殊不知毫不矫饰的话反而打动他的心。
徐靖磊浅浅一笑,似春风薰人醉。
她其实也很喜欢他笑的时候……真是好看。
小黑猫似乎也颇为赞同地喵了一声。
马车缓缓而行,三日后终于抵达金府的别庄。
湖畔有座凉亭,凉亭后有一幢屋子,两旁种了数十棵柳树。
风吹柳叶纷飞,似雪如云,缠绵缭绕,有着如诗如画般的无限风情。
真是一幅很有诗意的画,又如画家笔下的绮丽风景。
「这里真美。」徐靖磊下了马车立刻被眼前的景致吸引,脱口称赞。
「是啊。这里是爹为了娘而盖的,小时候我和爹娘来过几次,后来娘辞世后,我和爹就再也没来过了,可是爹仍会派人定期来打扫,待会儿让婉玉他们收拾一下就可以了。」别庄里没有太多人工造景,更没有弯弯曲曲的回廊,设计得极为雅致。
赶了三天的路,他们都累了,用过午饭后就在别庄内休息。
金缕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果真不好闻,她决定要学夫婿每天清洗身子,只是头发就比较麻烦了,留了十几年的发,又长又多,洗还好,要弄乾足个麻烦,不过她想今儿个太阳大,晒一晒应该很快就乾,于是她清洗好自己后便搬了张椅子到外头坐着。
徐靖磊见了,不禁笑了笑,拿条布巾走过去。
「小缕,你不先把湿头发擦乾,恐怕到了晚上还是不会乾。」他猜想古代人不爱洗澡的其中一个理由,应该是清洗头发不易吧?「你的头发真长。」又顺又柔,都可以去拍洗发精广告了。
「留了十八年,当然长。」金缕对自己一头乌黑的发丝实在没辙,有人帮她整理,她乐得轻松。
「怎么不剪短一点比较好整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毁伤。」
他指着她手臂上的伤痕说:「你的肌肤早就毁伤了。」
她尴尬地笑,「呵呵,身上有一两个小伤口在所难免嘛!其实是娘喜欢我的头发,我答应她不会剪。」
「连我也不能剪?」他打趣地问。
「不要啦……」她双眸透着祈求。
他捏捏她的脸颊,轻笑道:「开玩笑的,你那么宝贝的头发,我哪舍得碰。以后你洗完头发,就让我帮你擦乾,要不然像你这样放着任由它自己乾,恐怕一天到晚都在生病。」
「才不会呢!我身体很好,长这么大还没看过大夫。」她噘着嘴反驳。
「那是谁昨夜睡客栈的时候,半夜还猛打喷嚏,最后将我的被子抢走?」
客栈地板脏,他的娘子舍不得他睡地上,于是昨夜是他们第二次同床共枕,不过他娘子的睡姿实在不怎么好,每回他让她吵醒后,见她的睡姿都不同,令他甘拜下风。
「晚上冷嘛!」她傻傻地笑。
「这儿靠近北方,天气偏冷,尤其是入夜,我也很怕冷。」
「这样啊。」她看见徐靖磊露出无奈的表情,马上豪气干云地说:「没关系,今晚我们一起睡,至少能互相取暖。」
「娘子对我真好,今晚就有劳娘子了。」
直到两人躺在床上,金缕才想起自己似乎是被拐了。
很久很久以后,她又惊觉自己根本只有被拐的份。
翌日清晨,他们到街上去吃有特色的早点——扬苏卷以及贵杨茶,全都是以杨柳为食材。扬苏卷,口味清淡微咸,贵杨茶,甜中带酸,两者搭配相得益彰。
他们吃过早点,便在附近闲晃。
金府别庄隶属秋临县,这里除了吃著名,十方礼佛寺也远近驰名,据说有求必应,徐靖磊于是陪若他娘子前往佛寺参拜。
不愧是知名的佛寺,寺里的香火十分鼎盛,各方游客络绎不绝,他们两人好不容易才挤到前头捻香,正前方是一座约莫三公尺高的金色佛礼,原来这个宋朝信佛教。
金缕十分虔诚,嘴里念念有词。徐靖磊双手持香,站在佛祖面前,他不知该求什么,其实他不相信所谓的有求必应,但人都来了,于是他说了一个希望。
由于人潮汹涌,原本应该清幽的佛寺像市场那样热闹,他们没有待太久,上完香便离开佛寺。
佛寺附近香客众多,徐靖磊牵着她的手就怕走散了。
「我刚刚求佛耝保佑我们宋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你求了什么?」
国泰民安……好伟大的希望,相较之下,他的就比较私人了。
「我只希望我所爱的人都能平安幸福、长伴左右,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他说出心里的愿望。
金缕握着他厚实的手掌,感受到他的暖意,嘴角不自觉勾着笑容。
因为徐靖磊的出现,除了让她自己也有些改变外,最大的好处就是在最痛的时刻,她反而没有太多的伤心,也甚少想起秋筵,本来认为是自己寡情,徐靖磊却说是她爱得不够深。
那要如何才算爱得够深呢?
身旁的这个男人能令她毫无保留的深爱吗?
他悠悠如风,暖暖似阳,不仅温柔深情,更有一股睿智,待在他身边会有很强烈的安全威,好似什么事都难不倒他,要不爱上他……真难。
如今秋筵在她心底的位置愈来愈小,而徐靖磊却逐渐扩大,她也很喜欢这样的改变。
「那里有人在卖茶水,要不要喝一点?」
金缕点了头,两人便一块走过去,挑了张桌子,买两杯凉茶解渴。
这时不远处传来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是三名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公子哥正在调戏一对主仆,婢女为了保护自家小姐,拉了小姐要跑,那三名公子却挡住她们的去路。
徐靖磊想起这种桥段好像在古装连续剧里经常上演,通常这时候会有一名英雄出现,来个英雄救美。
「光天化日之下,那三个家伙简直猪狗不如!」金缕愈看愈火大。
徐靖磊淡淡地笑,「娘子,稍安勿躁,既然佛寺如此有名,相信官府应该会派人过来以防有人滋事,我们就别多管闲事了。」
「不行,等官府的人来就太慢了!」金缕起身,手摸腰间抽出长鞭,随即跑过去。
他刚刚还在想金缕的腰怎粗了,原来是长鞭不离身。
他旱就打定主意不要介入太多,免得不小心改变历史,无奈他的妻子压根不明白他的顾虑,他也只能放下杯子走过去。其实也用不着他出马,那三名公子哥中看不中用,没一会儿工夫便让他娘子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当然得先撂一些狠话才逃走。
他不爱看连续剧,但母亲喜欢,他偶尔会陪她看,这会儿倒印证了原来现代演的剧情古代还真的发生过,让他哭笑不得。
「姑娘,你没事吧?」金缕收了鞭子问。
对方抬起头看见眼前的救命恩人,浅浅一笑,继而又看到徐靖磊,立刻神情羞涩地低下头。
「湘柔多谢两位搭救。」一身雪白的姑娘柔声道谢。
徐靖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缕,我们走了。」他真的不喜欢插手管闲事。
「靖磊,你没看见这位姑娘吓得脸色苍白吗?我们就好人做到底,送她们回去吧,免得那几个混帐又来找麻烦。」
「秋香代替小姐谢谢两位。刚才那三个人是我们这里有名的恶霸,仗着有点钱,并与官府交情匪浅就到处为非作歹,幸亏过上两位,要不然我家小姐就危险了。」婢女连忙道谢。
「路见不平,本该拔刀相助。那就由我们送你们回府,免得让那三个家伙有机可乘。」这时候金缕的侠义心肠大泛滥,早就忘记一旁冷着脸的夫婿。
英雄救美的下场,就是美人硬要以身相许,英雄被迫不得不收,今天上演的却是英雌救美,然而被救的美人注意力竟落在他身上,他可就不怎么高兴了,无奈妻子满腔热血汹涌,他只好勉为其难陪着走这一趟。
他们一行人来到白府门前,这一路上,徐靖磊始终殿后,喊金缕的时候刻意称她娘子,就是希望别让有心人介入,然而白湘柔的目光就是舍不得离开他,甚至道谢的时候也看着他。
白湘柔看了秋香一眼,聪明伶俐的秋香立刻会意。
「两位恩人,请留下来让我们家老爷好好向你们道谢,请万万别推辞,你们今天救了我家小姐,功劳甚大。」秋香极尽所能的挽留他们。
金缕正想开口,徐靖磊抢先道:「我们只是路见不平,不需要报答,两位平安就好。」
白湘柔也开口:「明日我们要搭船游河,不知两位愿不愿意赏光?」
徐靖磊正想拒绝,金缕却抢口道:「好啊,那就谢谢白姑娘的邀请。」她没有搭过船游河,想见识见识呢。
白湘柔在走进白府时仍依依不舍地望着徐靖磊,直到大门关上。
徐靖磊一手揽住金缕的纤腰,骂道:「你这笨丫头!」
「什么意思?」她自认没做笨事。
「那姑娘觊觎你老公啊。」这桥段他在连续剧里看了太多次,颇有心得,接下来的发展必定是美人缠着英雄,英雄若有妻,势必也会被推下山崖。
「老公?!」
徐靖磊指着自己。
金缕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靖磊,虽然在我心中你是第一,可你也别太往脸上贴金了,不是每个人都能欣赏你的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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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一用是总裁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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