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因为王上担心我只身赴边关,会有危险。」傅衡压低声音应道。 「因为最初早已料想,边关可能少不了一战,所以殷宰相其实暗中代为安排了人手跟随护卫着。」
「怪不得你老说,我爱上你会受苦。」莫喜怜没辙地摇头,「可这种事又不是你的问题,是关外人侵略性太强了。」
「与侵略性无关,而是他们不愿接纳部族变成徽国土地,想恢复原来的国土,所以与部分贪婪官员串通,才会引来这回的战事。」傅衡解释道。
「那这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我瞧你大半时候都只是跟大伙儿谈生意聊天罢了,就算要派人查,也得有线索不是?」莫喜怜纳闷道。
「先前富商们提及关外买大量面粉的事,你记得吧?那是为了打仗要存粮,而好马突然不转卖,其实是留着当战马,至于买稻草,就是为了喂大量战马……」傅衡详细地说明着。
这些事,旁人听着当笑话、当生意,他却是越听越紧张,正因如此。
莫喜怜这下可懂了。 「所以,火药也是用来打仗的吧?怪不得你每回听我们聊天,总是无法安心。」
「没错。」傅衡抚上她的唇,柔声道。 「那戈连副将不也提过山头上有驻军?那些都是实情,亏得你们花楼的姐妹闲谈间提起,才为我解了军营暗藏何处的疑惑。」
「你呀……真是全副心思都放在家国大事上。」莫喜怜淡声苦笑着。
「现在心头还多了你的一席地。」傅衡摇头,「所以,你现在可愿意离开寒城了?」
「这种甜嘴的话,也只有你能说得像在论军情般认真。」莫喜怜重重地叹了一声,知道傅衡不会放过叫自己离开的机会,只得探问道。 「就算我要走,但我能去哪?我来找你,就是断定你会留下,可我不想像娘那样,最后落得与你分离,只能相思至死的情况啊!」
娘亲的痴情,她已见闻过一回,不想心痛第二次。
对傅衡的感情,既已深深沦陷,不再仅是梦幻,她就不愿放手。
所以她想跟着傅衡,不是因为什么太有勇气,愿意伴夫君出生入死的伟大理由,而是因为她舍不得、放不下,更不想分离。
她甘愿宁死相伴,而不是思念懊悔至死,因为那样的日子太苦了!
「我也不想与你分开。」傅衡明言道。 「早先我算不准自己能不能在战事里存活,因此不想给你承诺,直到现在,我知道自己爱你,所以我怎么样都会活下去。」
人心,偶尔是挺容易理解的。
正因为有了莫喜怜,他才能有更多坚毅的信念去面对将来的战役。
也因为有了一辈子与这姑娘相守的希望,所以他更明白自己要处处谨慎,不可妄为。
所以这回,他没冒险等消息确定,而是在明了情况的危险后便优先动用军权,秘令大军往寒城聚集,为的也是不许自己错失任何一步。
常胜将军傅衡——他要让这别号名副其实。
因为他这一生都要与莫喜怜厮守,所以他只能胜利而返,不许败战而丢失性命!
「衡……」莫喜怜搂住傅衡,知道他为自己打算这许多,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将他揽得死紧。
「小喜,你把这个带上。」傅衡自怀中取出一封信,将它递给莫喜怜,「我会派人护送你离开寒城,若战况失利,你直接去京城,上宰相府找殷宰相,将这信交给他,他自会照顾你。」
当朝宰相殷续,正直爱民,又是他的妹婿,这回的计划他也知晓,因而一直派人暗中护卫,所以若能将莫喜怜交由殷续照料,他再安心不过。
「你别说这种触霉头的话!」莫喜怜捂住傅衡的唇,蹙眉道。 「我会在安全的地方等你,你一定得来接我,听见没有?」
「嗯!」傅衡露出安心的笑意,「这意思是你愿意先走了?」
「你……」莫喜怜真想狠狠打自己两巴掌。
真是生意人! 哪是个武官呢? 净会套她的话!
「我保证,会亲自回来接你。」傅衡补上足以堵住莫喜怜抱怨的允诺,「我会活着,然后回来找你,并且把你迎娶过门。」
「说好了?」莫喜怜又悲又喜地赖上他的胸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若食言,我就做鬼去找你!」
「我舍不得你当厉鬼。」傅衡捧起莫喜怜的脸庞,往她唇上烙了吻,「等我,小喜,虽然我已让你等得够久,但这回……你等的绝不是梦,而是我。」
「嗯!我等你,衡,我等你!」莫喜怜吻着傅衡令她魂牵梦萦的唇瓣,心口虽然酸涩,却已少了不安感。
傅衡,原本只存在于她梦里的情人,不论是生是死,不论多久的时间,她知道,这回她绝不会再空候!
容坎关再度告急。
关外三族勾结官员,筹备火炮,串连大军,群起攻向了容坎关。
虽然徽王早已重新在当地划分领地,亦派人善加待之,妥善治理,但塞外子民的性情毕竟桀骛不驯,不愿受人束缚,因此原本的王族号召遗民共同出征,誓将容坎关攻下,并占据以寒城为中心的边关十数个重镇。
背水一战的气势令他们看来威风,相较之下,早就弃甲逃亡、带着收受的贿赂开溜的容坎关官爷,可就畏缩胆小得许多。
驻守寒城的士兵得知此消息,人人自危,偏偏领头的驻关大将早就逃之夭夭,甚至串通敌军叛逃,因此使得寒城内人心惶惶。
有人为了家小决定死守家园,有人只身逃命,有人则提议派快马前去求援。 混乱不清、失去秩序的关口,眼看着像是要不攻自破,直到仅剩的领头小将带着一个令人安心的身影,上了容坎关关墙——
「傅衡大人!」眼尖的小兵认出了令他们一直心生仰慕的身形,不由得迸出惊声。
霎时,议论之声四起,大伙儿在感到稍微安心之余,也为傅衡的出现觉得讶异。
他们这些小兵小将不懂宫中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都听说过傅衡被贬为庶民的消息,在这种情况下,他究竟到容坎关来干什么?
没了兵权,傅衡就像是没了手中利刀的武将,毫无用武之地了啊!
而傅衡仿佛是猜透了军心的不平稳,他无视身边的骚动,仅是自胸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并伸手高举,好让身边所有士兵都瞧得见它。
亮晃晃的牌面上,象征徽国的龙凤图纹镶嵌其中,镂空的图纹透过阳光,映得光影灿灿。
这令牌,凡是徽国士兵都晓得,那代表着持有人拥有徽王直属的密使身份,身边人士不论身份高低,均得遵守此密使之令。
「在下傅衡,今有王上之令,守卫容坎关抗敌护城。所有将士听令,关口紧闭,弓手待命,坚守不出,静待援军。」傅衡高声喝道。
顿时,城墙上兴起一股欢呼声,有别于先前的愁云惨雾,在得知傅衡亲自前来镇守容坎关,而且将有援军到来之际,所有人几乎都松了口气。
他们的常胜将军就在容坎关啊! 那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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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将军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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