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营帐外突然传来高喝。
「帐外等候。」完颜千里扬声道,随即托着碗站起来,看向梁以柔,「我晚上再来看你,先睡会儿。」单手将梁以柔压下,又替她盖了被子,而后留给她一个笑容。
完颜千里皮肤偏黑,牙齿洁白,如此咧嘴一笑,却是俊而不傻,梁以柔的意思他如何不明白?不过他早晚会让她知道,自己待她是真心的。
他走之后,梁以柔暗暗的松了口气。
笑容散去,疲色浮上眉梢眼角,身上的伤好疼,心也好疼,被皇上处斩的惊愕与心惊还未散去,就要戴上面具去对付那莫名其妙的男人。
只是,梁以柔突然觉得……完颜千里,似乎和传闻的那个杀人不眨眼、茹毛饮血的野蛮人不大一样。
第二章
几日后,完颜千里拔营启程,颠簸数十日之后,大军在赤龙关外扎营。
梁以柔身子未愈,虽然这一路颠簸,但完颜千里特地给她准备了马车,又挑了个很会驭马的车夫驾车,所以一路行来倒也没吃到什么苦头。
可梁以柔却并不感激完颜千里,虽然完颜千里对梁以柔好得没话说,但她却始终对完颜千里带着些警惕,毕竟他是东夷国的人,是他和他的国君令沅国百姓陷入战火,苦不堪言。
这日破晓,军营方扎定,完颜千里命人给梁以柔单独设了帐子,里面的摆设精致小巧,全是女儿家喜欢的。
完颜千里还是坐在屏风外,凝神看着一本兵法,而梁以柔坐在案前,吊着一只手臂,她仍是眉目淡淡,漫不经心的用没受伤的手在纸上写画,她的额上绑着白绷带,淡淡的血色渗出来。
完颜千里偶尔抬头,总觉得这样平静的待着真好,可同时,他又觉得奇怪……梁以柔是不是太平静了?
他将兵法的书卷起来,托着下巴望向不远处书案后的梁以柔,耷拉着眼皮,轻声问:「你在画什么?」
梁以柔笔尖未顿,也不抬眼看他,「信手涂鸦,打发时间而已。」
完颜千里有些无聊的瘪了瘪嘴,「你就没什么可和我说说的吗?整日都画画做甚。」
梁以柔又抽出一张宣纸,轻轻覆到原先画的那张上去,「嗯,我没什么可说的。」
完颜千里捺不住问:「你就不想问战事如何?问问你的主子有没有在找你?」
梁以柔添饱了墨,思忖片刻落笔,不经意的说:「我一个阶下囚,不敢问。」
完颜千里拧眉一扬,「你这样子如何像是阶下囚?」他起身,甩了甩手中的玉珠,走到案前,看了眼案上的宣纸……凌乱的几根树杈,缀着几朵红梅,寥寥数笔,就已将梅的韵致画了出来。
完颜千里开始替她磨墨,「你都快成这帐子的主人了。」
「将军玩笑了。」梁以柔一笑,却是放下笔不再画了。
「好端端的怎么不画了?本将军难得给人研磨的。」完颜千里疑惑的看她。
「不敢麻烦将军。」梁以柔笑容淡淡的,这样慢条斯理的抗拒令完颜千里很不悦,入营已经有段时间了,她总是这样不疾不徐、不温不火,虽然将锋华悉数藏起,但还能露出尖端刺痛完颜千里。
他越来越看不透梁以柔了,不知道她的笑是真是假,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日子一长,他才发现对梁以柔是一无所知。
然而越是如此,完颜千里就越是不安,觉得她会离开。
「梁以柔,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完颜千里停下动作,低眸看着指尖沾上的墨渍,低声道:「恨我绑你过来,恨我屠杀你们的军队……我知道你想回去,虽然你不说,只是我不明白,沅国有什么好,那狗皇帝可是想要砍你的脑袋啊。」
「这世上的事不是件件都能明白的。」梁以柔抬眸,「就像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救我一样,我想回沅国,是因为那是我的家乡,你口中的狗皇帝是我的主子,我的生死本就是由他操控,所以即便他要杀死我,我也不能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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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娘子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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