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去江南要债,是为了她?
见她一愣,怕她以为他是舍不得拿家业来解除婚约,遂再解释,“左家今日能家财万贯、各商行都赚大钱,这些成就绝不是我一个人或左家的任何长辈独力完成的,所以,不能只因我一个人的问题,而将左家产业拿出来,任凌平宰割。”他顿了下又道:“何况,他也错看了我,我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必要时,什么手段我也会用。”
“可是凌茵茵被退婚后,又该怎么办?”同是女人啊……
左斯渊没好气的看着她,“是谁受不了她的骄蛮想离开我,这会儿又对她关心起来?”
她咬着下唇,“我只是无法牺牲别人的幸福来成就自己的幸福。”那太自私。
他蹙眉,“那不是牺牲,会有一个男人给她幸福,但绝不是我。何况,我已经耽误你,不该、也不可以,再糟蹋另一个女人。”
韩薰仪无言以对。他说的并没有错。
他黑眸灼灼,“所以,你的小脑袋别再胡思乱想,我一定会娶你,而且只会娶你一个。”
这一席话听下来,她已不再怀疑他,可是,他始终记不起两人之间的过往,她也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能让他舍弃那些闺秀选择她,所以,他非娶她不可的原因,只是因为她是孩子的娘吧!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着实令她沮丧。
见她仍然心事重重,他火气又快冒上来,天知道,他头一回为了一个女人这么费尽心思,可她却还是不开心,对她而言,这还不够吗?
“说吧,你到底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女人心,海底针,果真!
“娶、娶我的理由是什么?”一说出口,她就觉得自己问了个笨问题,她明明知道答案啊。
左斯渊突然明白她在想什么了,他咬咬牙,“我想你是想问,对我大为倾心的女子不少,为何我非要娶你不可,对吗?而你以为的答案,是因为你替我生了希儿,是吧。”
“我就知道……”她苦笑低喃。
“错了,大错特错!若真如此,这几年,我不是有更多机会生更多的孩子?”
他快疯了,“听着,或许我遗忘了你,但我心中,却是对你专一的。”
她难以置信,眼眶微微一红,充塞在心里的乌云在瞬间全数散去。
见她眼泛泪光,看来楚楚可怜,左斯渊的黑眸也不由得浮现一股动人的温暖,他握住她的手。这一刻,感觉到两人的心如此接近,只可惜他还是想不起他们的过往……
他将她拥入怀中,宽厚的手沿着她光滑粉嫩的丽颜轻抚,“我说的是真的,要不,我早让凌茵茵过门,甚至纳更多名妾,以我的能耐,不是不可能,但我对那些女人都不在意,她们不能让我空洞的心被填满。其实,失去记忆是件很痛苦的事,我的人生中有一大半都是空白的,只能靠别人的说词来重新建构消失的过去。”
她没想过会是这样,还一直不相信他……
左斯渊深情的凝睇她浮现心疼愧疚的眼眸,“我每每感受到失忆的事实,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虚空与失落,于是,我将所有心力用来扶持左家产业与孝顺爷爷,其他就事事淡然,直到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知道,那天的记忆鲜明得似乎是昨天发生的事而已,她深切的记得那天的心痛。
他轻柔的拭去她滚落脸颊的泪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其实能明白你所谓的执着、神圣的感情,只是,过去的记忆,我不知道能否想起,但我很清楚,我们的爱情可以从头来过,而事实上,我已经开始很久了。”
泪水再度盈眶,她喉头像被什么噎住了,胸口充塞着满满的感动。
“所以,你是要迎头赶上?还是,早已在前方等着我了?”
韩薰仪哽咽落泪,“我已经在前方等待你好久、好久了……”
目光交流缱绻,相视一笑后,他俯身深深的吻上她的唇。
左斯渊回来后,左府里的气氛就变得不一样了,尤其是韩薰仪住的院落,在他特别派了六名会武功的护院站岗,严禁凌茵茵进入后,总算恢复过去的宁静氛围。
再加上两人误会尽释,彻底说出彼此心声后,总会不时的梭巡着对方身影,目光一对上,即默契一笑,而在儿子忙着玩球时,左斯渊还会趁机偷香,让韩薰仪心慌意乱,就怕让儿子看见,总是羞涩。
这一天傍晚,她亲手熬了锅鸡汤,还准备炒几样左斯渊特别爱吃的菜。
而一向准时在用膳时间前来的左尚霖,这次迟了点,因为凌茵茵缠着他,要他替自己作主,但他肚子饿,听了心烦,只丢了句,会跟斯渊交代别忽略她,便赶紧溜进来了。
此刻,看着薰仪站在炉火前,专心的舞着锅铲,另一边的炉子上,鸡汤正散发着诱人香气,光闻,就令人垂涎三尺,而希儿乖巧的在一边帮忙递着他娘事先洗净切好的葱蒜,让她下锅爆香炒菜,俨然是个称职的小小助手。
左尚霖看着母子俩一边煮菜一边说笑,忍不住对一旁的孙子道:“这里的气氛特别好,她煮的菜也不是山珍海味,但吃来就特别顺口。”
左斯渊明白爷爷所说的。希儿的笑声、薰仪娴静的身影,让这院落洋溢着悠然宁静的美好氛围,对习惯在商场上尔虞我诈,必须面对那些心机深沉的人还得算计利益的他们爷孙俩来说,简直像桃花源。
“吃饭了!”左承希开心的宣布用餐,还主动的摆好了餐具。
圆桌上菜色丰富,三大一小吃得愉快,但其中左斯渊跟韩薰仪不停焦虑对视,因为用完餐后,他将会就他们谈妥的一些事向爷爷说,除了她想自己开店赚钱一事外,主要是在娶妻这事上,他要逼爷爷表态。
于是,用完餐后,他们爷孙两人移至花木扶疏的庭院里,喝茶聊天。
左斯渊看见她卷起袖子洗碗,儿子在旁边帮忙,两人忙得不亦乐乎。
平凡的幸福,竟如此动人,有她的地方,心神再紧绷,他也都能放松,甚至只要静静看着他们母子俩,就连胸臆间都充塞着舒服的温暖。
但同样看着这一幕的左尚霖却摇头。
“斯渊,我说做人要公平,别将茵茵晾在一旁,她毕竟是你的未婚妻,还有,她住进来多久了?也该娶了吧?殷王府那里是怎么了?把闺女放在咱们家,连问也不问?”
他们哪有空?凌平正为了他那一屁股的烂帐,忙得焦头烂额,一个不小心,就要破产,他不来找凌茵茵,是仍抱着一丝希望,看是否有机会生米先煮成熟饭,他就非娶凌茵茵不可,届时,有女儿当左府的当家主母,要挖几座金山银矿还怕没机会?这是他派出的探子回报给他的消息。
只是,对凌平欠下大笔债务一事,他必须对爷爷隐瞒,要不,执意要凌茵茵入门的他,难保不会对凌平施予援手,那他不是白忙一场?
想到这里,他深深的吸了口长气,“关于这事,我也正要跟爷爷谈,我可能要让爷爷失望了,我决定借薰仪一笔钱去开店,而且,明天就带她去找店面。”
左尚霖瞠目结舌,“你是疯了吗?”
“她答应我,不会离开京城,不会嫁给潘修贤或任何一个男人。”
“你凭什么——不对,她凭什么跟你谈条件!”
“凭她是我爱的女人。”左斯渊说得坚定。
他怔怔的瞪着孙子。
“而且,有一句话爷爷一定要听进去,只要我娶茵茵,希儿就一定归薰仪,这也是我答应她的。”
“你你你、气、气死我了!为什么——”
“因为她答应我不会下嫁任何男人,希儿就会是她唯一的儿子、依靠。反之,我有茵茵,还可以娶更多的小妾,生更多的孩子。”他耐着性子解释。
左尚霖头疼了。不成啊,希儿那么可爱,不管茵茵还是其他的女人,能不能生出像希儿那么聪明可爱的孩子,谁也说不准啊!
“所以,爷爷还是希望我娶茵茵?冒着必须失去他们的危险?”
吃人嘴软,那丫头手艺那么合他的口味,性子也比茵茵好,再加上希儿那么可爱……
他想来想去,还真的舍不得。“可是——殷王府怎么办?”
爷爷的心终于还是动摇了,果然,不管要抓住大男人、小男人,还是老男人,都是得先抓住他们的胃!
左斯渊眼睛瞬间一亮,“我会好好的与他们谈解除婚约一事。”
“解除婚约吗?这——我想想,斯渊,如果你娶薰仪,那么是不是代表,你这一生只会有一个妻子?不会再纳妾?”左尚霖脑袋开始在转。
“是,只有她一个妻子。”他语气坚定。
“那不成,至少要两个,那你非娶茵茵不可。”左尚霖可坚持了。
左家只剩斯渊一个男丁呀,多纳几个妻妾,左家才能开枝散叶、多子多孙,斯渊只有她一个女人,外面的人会说得多难听,以为他那方面有问题呢!不成,不成!
“爷爷……”左斯渊无力的看着爷爷。爷爷真是最大的阻力!
因为孝顺,他甚少忤逆爷爷,但这件事,他是绝不能妥协!
“那我明白了,明儿个,我就带薰仪去看开店的地点,其他的事,以后再议。”
“你你你——威胁我是吗?那我告诉你,总之,至少要娶两个女人!”左尚霖也火大了,扔下话就气冲冲的走人。
一直竖直耳朵偷听的左承希,随即追上去,问:“曾爷爷为什么一定要我有两个娘?”
“你上回不问过了?我们左家的人丁太少,要多几个像你这样优秀的子孙啊,希儿乖,你要跟你爹娘说……”老太爷干脆牵着希儿边走边说服,赶明儿个,好让他劝劝他的爹娘去。
左斯渊与韩薰仪并肩站着,目送着一大一小离开。
“爷爷没点头。”他叹道。
她摇头,“没关系,其实,我能了解老人家的想法,只是——”
“我也明白,所以,别委屈自己,请你相信我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
韩薰仪微笑点头。
他看着她的眼眸转为深黯,声音也略为沙哑,“那么,今晚我们一家三口可以一起睡?”
她粉脸涨红,“不行。”
“为什么?”他像个孩子一样的抗议。
“在一切都未明朗前,都不可以。虽然不喜欢凌小姐,但我还是应该尊重她是你未婚妻的身份。”她这是将心比心。
闻言,左斯渊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意思是?”
“对,连拥抱、亲吻也不行。”她觉得这样才是对的。
他想哀号、呻吟,这不是太不人道了?他可是正常的男人。
但再怎么抗议也没用,韩薰仪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改。她拥有了他的真心,这一点她比凌茵茵幸运,所以,她愿意耐心等待真正幸福的来临。
翌日,一大清早,左斯渊就带着韩薰仪母子出了里院,还丢了句话给过来要吃早餐的爷爷,“若爷爷一定要我娶两个女人,那您就叫厨房做菜给您吃就好。”
这臭小子,竟然真的威胁他!左尚霖差点气炸了。
“真的不用煮?可是爷爷在等着了。”韩薰仪有点不忍。
“日后爷爷要吃,就上你开的餐馆去吃吧。”他是个孝顺的人,但爷爷始终不支持,他不能不在乎,所以,虽然是非常手段,但不得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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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聘糟糠妻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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