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义鹏拜完寿后,在小厮带领下走到离主桌不远处落坐,席问不少人认出他,纷纷向他攀交情,孟义鹏始终耐着性子含笑以对。
寿宴就在众人觥筹交错、宾主尽欢中结束,直到散席,孟义鹏仍没有见到公孙静出现。
在拜别了高县令后,孟义鹏坐上等候的马车返回孟府,回到府里后,在走回鹏云阁途中,他原想绕到下人房一趟,转念一想,便又作罢。
翌日,孟义鹏甫到城北的钱庄巡视,没多久就见大妹神色惊慌地赶到,一见着他,便拉着他走入内堂,这才气喘吁吁地急问:「三哥,你昨晚可有和静儿一起去参加高老夫人的寿宴?」孟妤嬿可是从城东的钱庄追到城北来,一路上莫名忐忑不安。
「没有,怎么了吗?」孟义鹏见她神色有异,心底累积了一晚的疑惑,全在此时大妹紧张的神情中慢慢衍生出一股不安来。
「静儿不见了!」孟妤嬿急得方寸大乱。
「把话说清楚!人怎么会不见?」孟义鹏俊脸揪变,双手握住她的细肩,暗恼自己昨晚应该去她房里一趟才对。
「昨儿个我让她提早离开,原以为你们会一起去高府的,可是今早没看到她来彩云坊,秀儿说她一早就去找静儿,要和她一起用早膳,才发现她昨晚一夜没回房,静儿不可能不去向高老夫人拜寿的,铁定是昨晚就出了什么事,才会到现在都不见人影。」孟妤嬿愈说愈心慌,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镇定一点,我去一趟高府找老夫人,你先回府,看她是否已回去。」孟义鹏话甫落,修长身形如箭矢般迅地消失。
孟妤嬿则听话地赶回孟府,回府途中,一面暗自祈求公孙静已回到府里。
当孟义鹏赶到高府,在拜见老夫人后,得到的却是令他心情沉重的消息。如他所料,公孙静昨晚的确不曾出现过,高老夫人在得知公孙静失踪的消息,也十分着急,连忙派人知会高县令帮忙找人。
公孙静失踪一夜的事情,除了孟府派人寻找外,就连县令也派官兵帮忙找人,一时之间,白虎城的百姓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竟动员到官兵找遍大街小巷。
眼看天色渐黑,公孙静仍然没有半点消息,在孟府里等侯消息的孟义鹏脸色愈来愈严峻。
「二哥,怎么办?到现在还没有静儿的消息,她会不会有什么不测? 」孟妤嬿急得在大厅来回走着,不时望向外头,看派出去的人是否有消息回报。
「不会的,妤嬿你别紧张,静儿看起来不像是短命的人。」孟开云双臂环胸,心下虽然也看急。一张嘴却是口无遮拦。
「老三,你不开口,没人会当你是哑巴。」孟义鹏横睨了他一眼。
「二哥,有消息了!」孟予泽一路从外头喊着,人未到声先到,当他一脸凝重地踏入大厅时,在场的三人立即朝他围了过来。
「四哥,有什么消息,你快说!」孟妤嬿着急催促。
「老四,查到什么消息了?」孟开云大嗓门嚷嚷。
孟予泽的目光最后落在一言不发、黑眸直盯着他的二哥身上,缓缓道出从一名乞儿那得来的消息。
「昨夜里,有名小乞儿在高府附近徘徊,据他所言,有一名身穿杏黄衣裙的姑娘,长相白净清秀,笑起来唇边有着浅浅梨涡,给了他几文钱后,就在她要踏入高府时,有两名丫鬟打扮的姑娘叫住她,将她带到后门去,小乞儿好奇之下偷偷跟上去,发现三人似乎起了争执,身穿杏黄衣裙的姑娘想走,那两名丫鬟不让她走,还趁她不备时用迷香迷昏她,将她扶进后门里,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那位姑娘出来了。依小乞儿形容的样子,我怀疑那名被迷昏的姑娘就是静儿。」孟泽予一口气说完,脸色沉重。
「什么?!到底是谁,竟敢做出这种事来!我们马上去高府要人!」孟开云一听,气得就要往外冲去。
「老三,站住月孟义鹏低喝,俊脸紧绷,这家伙就不能动一点脑子吗!」
孟开云回首,在瞧见二哥的脸色后,原本含在嘴里的话迅速咽下,脑子难得在这一刻清明起来,不敢再冲出去了。
「你们都别轻举妄动,这事我自会处理。」孟义鹏环伺三人一眼,大步离开。
「看二哥还打算嘴硬到什么时候。」
孟予泽直到这时才有心情说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二哥对静儿是特别的,偏偏他自己硬是不肯承认,静儿失踪这件事,倒是逼出他的真心来了。
「老四,你说二哥嘴硬什么?」孟开云一脸纳闷。
孟予泽嘴角抽动了下,懒得回答这个粗神经的三哥。「妤嬿,我和三哥先回当铺处理一些事情,静儿的事情二哥会处理,你也快回彩云坊吧。」
「好的,我马上回彩云坊。」孟妤嬿即使心下仍挂心,但也知道光是在一旁着急没有用,彩云坊少了静儿,还有很多事等看她回去处理。
「三哥,我们先回当铺吧。」孟予泽一手勾住三哥的脖颈往外走。
「臭老四!方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孟开云神经粗归粗,可也不容人无视他,气得手肘往他肚子撞去。
孟子泽惨叫一声。「三哥,你谋杀亲弟呀!」
两人一路笑闹离开,跟在两人身后的孟妤嬿抿嘴窃笑,尾随在后头离开。
柴房里,地上蜷缩着一抹杏黄纤细身形,但见她双手双脚被绳索所缚,嘴上绑着布条,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
公孙静只觉得全身泛冷,头晕沉沉的。
昨儿个夜里,她半夜醒来,惊觉自己手脚被缚,就连嘴上都被绑上布条,别说动弹不得了,连出声求救都没有办法。
待她细细回想后,才想起昏迷前被两名高府的丫鬟绊住,意图阻止她进府去向高老夫人拜寿,阻止不成,趁她不备时下迷药,所以她推测这里该不会是高府的柴房吧?只不过到底是谁想要捉她?在高府,这可算是知法犯法,在她被关了一夜,直到现在日落西山,竟还没见到半个人影。
不知道二少爷是否发现她失踪了?昨夜她并没有出现在高老夫人的寿宴上,他可知道?会不会担心她的安危?
还是……他根本就不在意她,所以并没有发现她失踪的事?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变得十分沮丧,不禁联想到他对她所说的那些伤人的话。
喜欢他两年,她勇于表现自己对他的戚情,可他却一次也没穿过她亲手为他做的衣裳,虽然每天吃了她为他准备的夜宵,可那也是因为他的嘴太刁,她做的食物恰巧符合他的胃口罢了。
不行!她不能再在这里坐以待毙,她对他可还没有完全死心,她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之人。
拚命在地上蠕动身子,往角落斜靠在墙上的木棍而去,好不容易将身子移到角落去,用身子使力弄倒木棍,木棍落地发出砰的声响来,她期盼的目光瞥向木门,仍是没有人发现,就在她失望之时,木门外传来声响。
在她引颈企盼下,木门总算由外被推开来。公孙静双眸发亮,热切地注视着走进来的三名姑娘,直到她看清其中两名姑娘正是将她迷昏丢弃在柴房的人后,心下一凉!
高千娇瞥了地上的公孙静一眼,目光落在她身旁的木棍上,红唇嘲讽地勾起,轻蔑地睇视着她。
「没用的,你别妄想会有人来救你,这问柴房平时负责的人已被我调走了,这几天不会有人出现在这附近,你还是死心吧!把她嘴上的布条拿开,我有话要问她。」示意她身后两名丫鬟上前解开公孙静嘴上的布条。
布条一解开,公孙静先是喘了口气,这才往上直视着说话的姑娘,问出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捉我来这里?目的是什么?」
高千娇冷哼,碎步来到她身旁,居高临下,姿态傲慢地俯视她。
「我不怕告诉你,高老夫人就是我奶奶,听说奶奶对你十分特别,就连爹命人特地去春满楼买的糕点,奶奶竟然转送给你,还邀请你来参加她的寿宴,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人物,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卑贱的下人罢了,凭什么得到我奶奶的青睐!」就连对她这个亲孙女,奶奶也向来少有好脸色,以致她从小便畏惧奶奶,不敢与她亲近,而这女人只不过是个下人,到底哪一点能令奶奶对她另眼相待?
闻言,公孙静清秀的脸微露惊愕,再看她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不禁摇头叹息。
「原来你就是高小姐,令尊是个受人景仰、公正爱民的好县令,可你身为他的女儿却知法犯法,犯下掳人私囚的事来,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令高大人蒙羞,还有让你奶奶对你失望吗?」想不到温柔贤淑的高夫人竟会教养出这样娇蛮的女儿来,实在太令人失望了。
「你……你闭嘴!」高千娇脸色一白,没料到她竟这么会说话,且字字句句都令她无法反驳,她捉她来的确是一时冲动,想教训她一顿,没料到反被这个下人教训,气得她双肩抖颤。
「小姐,听说这个不知羞耻的丫头喜欢孟二爷,常追在孟二爷身后,这事全孟府的人都知道。」一名丫鬟走上前,瞪了地上的公孙静一眼,对主子说。
「什么?!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也不认清自己的身分!孟二爷是你这种身分的人可以觊觎的吗?!」高千娇气得直跺脚,这丫头不仅和她抢奶奶,现在竟连她心上人也要抢,实在是恬不知耻!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不对?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我是个下人又如何?谁规定下人不可以喜欢上主子的?」公孙静对这一点很不服气,更何况孟府的人待她极好,也没把她当下人看啊。
「你这个丫头还真是不知羞!」高千娇气得脸色青白交错,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教训她。
「小姐,我们把她捉来,现在该如何处置呢?」丫鬟请示她。就是知道小姐只是外表任性娇蛮,倒还不至于做出什么伤害人的事,因而这时才在苦恼该如何处置公孙静。
「不知道!」高千娇气得双拳紧握,倒也真做不出什么伤人的事来,气得一跺脚,旋身离开。
两名丫鬟连忙将布条重新绑在公孙静嘴上,这才尾随在后,三人一离开,木门重新关上落栓,柴房再度恢复寂静。
看来这位高小姐并不是个狠毒之人,只不过是任性娇蛮了点罢了,由她没有做出伤害她的事来,反倒自己气跑了,就可看出高小姐心肠还不是太坏。
随着身子愈来愈不适,公孙静难受地呻吟出声,就在她神智陷入昏沉时,隐约听到木门被推开的声音,似乎有脚步声朝她靠近,下一刻,身子被扶抱起,落入一副厚实的胸膛里,嘴上的布条被拿开。
「静儿,你怎么样了?快醒醒。」孟义鹏轻拍她火红的双颊,俊脸焦急地注视着她。
公孙静缓缓睁开双眸,望看面前放大的俊脸,心想一定是她身子太不适才会出现幻觉,二少爷怎么可能会用那种着急忧心的眼神瞧着她,一股突如来其来的黑暗攫住她,蟒首倒向一旁,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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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倾心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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