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好不容易稳住狂暴化的心绪,准备要返回司刑堂之际,才踏出议事厅,一道黑影飞速卷到她的面前,让她惊诧的停下脚步。
「喔!生得不错,司刑堂堂花果然名不虚传。」戴着面具的三护法,一张鬼脸就凑到她的眼前。
伍思邪双眼微瞠,露出惊讶的表情。
「伍师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话的,我只会说实话。」他笑说,话中有话的向她保证,呵呵笑了两声,又一溜烟的不见人影。
伍思邪再度石化,已经不能思考,是不想,也不敢去追问三护法,他的实话到底是什么?
她只有一个预感,她的人生将会一团乱。
啊啊啊,她一定要灭了宇文那个祸害!
阴沉着脸,伍思邪一路飘过司刑堂,却没进去,反倒朝后山前进。
「老怪,你之前说新研发了一种毒,却没人帮你试毒,对吧?」她知道论毒艺,自己要和四大护法里的宇文比是有困难,但是把他和老怪一比,那可就不一定了。
「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邪,你从不主动和我要毒物的,发生什么事?」老怪和她相处十年,直把她当入室弟子教导,自然看得出她脸色不对。
「你给不给?一句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把宇文凌迟而死的想法。
「谁惹到你了?那个宇文?」老怪何等精觉。昨日小邪来送饭,稍微和他说了议事厅里的事,还喜孜孜的说,这样宇文就不会再找她麻烦了。
但是现在看来……
伍思邪没有应话,老怪看她身躯一僵,脸上的表情又恼又气,很快便猜出不对。
「难道是宇文那死小子欺负你了?」老怪的声音隐含着一丝毒辣。
「他敢!」她的口气恨恨的,彷佛想拆了宇文的骨,扒了他的皮。
她闭上眼,想让自己冷静,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这毒只要一用上,马上蚀骨消体,化成一摊尸水,连骨头渣滓都不剩。」老怪不再多问,扔了个白瓷瓶给她。
她睁开眼,一把接过冰凉的白瓷瓶,愣了下,总算恢复理智。
「这么狠,一下去就蚀骨消体,化成一摊尸水?」举起白瓷瓶,她不禁惊叹,思考着这是什么成分配的。
「这有什么狠?是我看了来偷食的耗子碍眼,才配出来的。」老怪抓了抓后脑,不在意的说。
「老怪,拿这来处理耗子,还毁尸灭迹,会不会太浪费啊?」她翻了个白眼。这种「暴殄天物」的行为,要是给堂里那些毒物狂师兄知道,一定又要槌心肝了。
老怪的毒艺出神入化,但是他的奇经八脉早已被囚禁他的前任宫主废掉了,现在形同废人。奇怪的是,从前任宫主起,就不禁止老怪继续钻研毒艺,好像要藉由这个「挑战」,来精进司刑堂弟子们的毒艺。
其实这些年来,每隔一段时间,仇天宇就会私下来到石牢与老怪进行交易——他提供老怪需要的药材和其他物资,交换老怪新研发出来的毒物药方。这都是晦明宫宫主的命令,也是从前任宫主时期就一直存在的不成文约定。
对老怪来说,他嗜毒如命,被关禁起来却不让他研制毒物,那是生不如死。至于对晦明宫而雷,能从老怪这里取得更多新的毒物药方,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老怪是司刑堂的秘密,在晦明宫里,除了宫主和司刑堂以外,极少人知道他的存在。而现任宫主也没有下新的指示,一切都依照前朝规矩行事。
司刑堂里不是没有人打着和老怪偷师学毒艺的主意,但是老怪很厌恶那些人,一直是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死一双,久而久之,帮他送饭成了司刑堂最危险的工作,直到伍思邪接手。
她一来对老怪的毒艺没兴趣,二来当时年纪虽小,个性却很倔强,曾几度被老怪的毒整到生不如死,却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肯说,反而敢数落他的不对。
就算被下毒,她也还是天天来帮他送饭。
久而久之,老怪觉得这女娃有趣得很,加上资质也好,后来他就老爱用对她下毒的方式,变相的教她毒艺。
虽然她一句师父都不肯叫,脾气之倔,却很合他的脾胃。看着她这十年来,性格也给磨了不少,毕竟吃亏吃多了,也知道韬光养晦,懂得自保……
对着伍思邪,老怪有时真有点养女儿的心情感慨。
「怎么?又心软了?」老怪毫不留情,直接戳破她的想法,知道她一定又看毒性太强,不敢用了。
「谁……谁心软了?可是……把四大护法之一毁尸灭迹,不会让司刑堂大乱吗?」最好她敢把宇文这样处理掉。虽然这样想想足很痛快,但现实是,真要这么做,绝对会引起莫大的麻烦,而且前提是,她还得下毒成功。
要对宇文下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人警觉性很高,武艺也强,毕竟是四大护法里排行第二,当然有他的本事,这点她是毫不怀疑的。
「怕什么?一只走狗罢了,是他技不如人被做掉,难道还有人要为此报仇?」晦明宫从来不是什么慈善组织,弱肉强食乃是常态。
「去!老怪,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真要对上,说不定是我被人做掉。」她知道自己的毒艺虽然不错,武功却很一般,真要对上毒艺、武功都很强的宇文,胜算不多。
「谁教你正面攻击,没听过兵不厌诈吗?你不是被司刑堂养大的,怎么这些还不会使?」老怪嗤之以鼻。
「我是不想同流合污。」她鼓起腮帮子。使阴要诈当然也可以,但是对上宇文,一次没让他死透,自己之后一定会被亡命天涯的追杀……
喔!被宇文狐狸追杀至天涯海角,是多么恐怖的想像,让她打了个寒颤。
但是今日被他这样欺负,又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她再问:「老怪,你说有什么是无色无味又查不出原因,还能让人吃些苦头的毒?」
她飞快的思量着,有什么毒能偷偷的用在宇文身上让他吃苦,又不会被他发现?
「小邪,你的心不狠一点,会吃亏的。」老怪摇摇头,不赞同的说。
「放心吧!该狠时,我绝对很狠。」她的口气有些忿忿,只要想到今天宇文的恶行,就气得磨牙。
「这拿去,你自己斟酌弄吧!这种没劲的毒,我懒得动手。这种毒可以让人浑身奇痒无比,一旦抓破皮,伤口会发肿溃烂,又变成奇痛无比,可是等体内的药性退了就好,死不了。」毒不死人的毒,老怪一点炼制的心情都没有。
「欵,这个好。」伍思邪迅速扫视老怪丢来的药方,原来这几种药材这样配会有这种效果,有意思。
可是……
「可是龙隐草是什么?做什么用的?」她望着其中一味药引,开口发问。
这种药草,她却没听说过。
「啊!龙隐草,这种药草绝迹很久了。」老怪随口回应。
「绝迹很久?那可以用什么药替换?」不知道药性,她无法判断能用什么取代。
「用什么替代……啊!有点麻烦,不过我好像还有一点……」老怪走到宽敞的石牢深处,拿了些东西,又走到栅栏前,递给她,「哪!干燥的龙隐草。」他毫不吝惜的统统给了她。
「喔!这就是龙隐草啊?多谢。」想到能对宇文狐狸报仇,她已经追不及待的想回去炼药了。
「那就快滚吧!别吵我。」老怪也知道她的心已经飞了。
「晚上我去拗来李师伯的杏春酿,给你喝个痛快。」她笑咪咪的承诺。
「算你有孝心。」老怪也笑嘻嘻的。
看着远去的身影,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诡异,还流露出一丝阴狠。
哼哼,他刚刚给小邪的并不是龙隐草,而是他的得意之作,陷入假死状态的蛊王——龙草虫,等小邪照着药方催醒龙草虫后,那可就精采了。
嘿嘿,小邪,既然你下不了手,为师的这回就帮你出口气。
想到晦明宫宫主的四大走狗就要少一只了,老怪心情大好,仰天怪笑……
伍思邪当晚就沉浸在司刑堂的炼药房中,直到天将明,才总算把药炼好。
望着那一小瓶药汁,她手上还拿着老怪给她的珍贵药引「龙隐草」。
根据药方记载,龙隐草会吸收这些药汁,只要将草阴乾,就能使用,且吸收药汁后的龙隐草能融于任何食材之中,无色无味,也不殷人疑窦。
「真有这么神吗?」她从没看过龙隐草,老怪又不和她说药性,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可是她转念一想,算了,管他的,反正吃不死人,顶多就是给宇文一点教训,到时再观察他的状态,不就知道药性了?
嘿嘿,宇文狐狸,你死定了!
她露出笑颜,将手中的「龙隐草」浸入药汁,那干燥灰白的药草果然开始迅速吸收,没一下工夫,那小瓶药汁都没了,而「龙隐草」也微微的发白膨胀。
「再来阴乾就可以了吗?」她拿起那几叶膨胀开来的灰白「龙隐草」,随意看了看。
最后,她把「龙隐草」放在晒药场上一处不会受日光直射的隐密角落。现在正值初夏季节,也许晚上回来就可以用了。
待她踏着开心的步伐离开晒药场,过了一段时间,那等着阴干的「龙隐草」突然蠕动起来,仔细一看,就像一只只灰白色虫体开始爬行。
紧接着,那些灰白色虫体竟然互相吞噬彼此。
这些事,伍思邪都没有发现,更不可能知道刚刚自己的举动,已把天下至毒的龙草虫从假死状态中唤醒了。
原来在江湖上已消失近五十年的龙草虫,是当年老怪的成名之作——至毒的蛊王,在老怪的刻意欺瞒下,就这样从她的手上复生了。
所谓的蛊,是一种特殊的毒虫,据说养蛊者可以施巫术以毒虫控制中蛊的人,所以老怪养的蛊王会依从他的操控,随时夺去宿主的性命,包括一旦中蛊的宇文。
当然,老怪也都没和伍思邪说明。
离开晒药场后,被灿烂的朝阳一照,一晚上没睡的伍思邪脑袋突然清醒许多,这才想到一个重要问题:老怪给她的毒得要宇文服下才育用啊!可是他长年戴着鬼面具,戒心又强,她有什么办法能把毒下到他的饮食之中?
这不是白搭吗?亏她忙了一晚上。
她眯起双眸,心里实在不怎么痛快。
算了,反正一整个晚上炼药,边炼边骂,她的气也出得差不多了。
回到房里,梳洗过后,伍思邪便前往书房整理文书,等收拾到一个段落,再度踏出书房,就发现今日堂里的气氛怪怪的。
为什么一路上总有窥探的目光?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然后,她收到堂里师兄弟或师叔伯们充满关爱及欣慰的祝福。
见鬼了!司刑堂众人一齐祝福她,到底发生什么事?她越想越不安。
直到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弟子跑来对她说,他以前羡慕过其他堂里有好多温柔的师姊,但是现在觉得有个能把宇文护法迷得神魂颠倒的师姊更威猛,这才让她得以瞑目……不!是胸口有一口血要喷却喷不出来,连死都不瞑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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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师兄邪师妹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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