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妻 第十六章

  你也可以不嫁,我让你姐夫养你十辈子。”
  这就是她亲爱的姐姐,这样疼爱她。
  苏湘梨屠一勾,柔声道;“我晓得,但我想做兆禾的妻子。”
  苏绢萍瞧了她好一会儿,叹息,“小梨,你知道我愿意牺牲自己,以换得你的安好与幸福快乐,但你姐人却告诉我.,你并不需要我的牺牲。”
  当下她听了之后,心情很复杂。
  她知道丈夫说的是对的,但心底仍有满满不舍,那种感觉……大概有点像亲眼见着幼鸟离巢的母鸟吧?
  一方面希望它能够独当一面、展翅高飞,一方面却担心着它,巴不得将它永远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苏湘梨握往她的手,“是啊,姐,我这两世加起来也活了三十一年,已经不是孩子了。我很爱你,但我不能永远躲在你身后,即使你愿意,我也不允许自己一辈子都这样。”
  “我明白了。”苏绢萍又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小梨和那位祁公子也算得上是自由恋爱,在这时代可不容易。“好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记得,如果将来过得不快乐,这里还是很欢迎你回来的。”
  知道姐姐这是答应了,苏湘梨欢呼了一声,上前抱住姐姐。
  “没想到我从小看到大的妹妹,也迫不及待想嫁人了。”苏绢萍很感慨。
  “就算嫁了人,我也永远是姐姐的小梨啊。”她撒娇道。
  苏绢萍只是温柔的摸摸她的发。没有说话。
  也幸好苏湘梨先提了这事,因为当天祁兆采就来提亲了。
  苏绢萍瞪了这“抢走妹妹”的男人许久。
  她很想努力挑剔这男人一些什么,然面对方无论是外貌、气质,还是态度都是一等一的好,比起对外终年一脸冷霜的范竣希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不得不说,小梨的眼光真的很好,自己要是再挑剔似乎就过分了……
  但那是因为苏绢萍并不晓得,事实上祁兆禾是个极度表里不一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误解。
  在这种场合里,苏湘梨当然不会傻到说男友的坏话,而范竣希看在祁兆禾先前特地至丰中,将妻子怀孕的消息带给他的分上,也就不拆他的台。
  反正管祁公子再怎么妖孽,还不是乖乖栽在湘梨手上?既然他们真心相爱,就别让绢萍再多操心了。
  苏绢萍也没挣扎太久,很快就不怎么情愿的松口道︰“祁公子,想来你也知道范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我们不需要祁家准备什么聘礼,只求你此生此世只待小梨一人好。”
  “范夫人,这恐怕有些困难。”祁兆采一笑,“倘若日后我和苏,二姑娘有了孩子,无论是男是女,我也会待他们好。”
  苏绢萍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心中更闷了。
  竟然抓她语病?可这是小梨第一个说喜欢的男人,看起来条件也好,她没理由阻拦。
  她更加气闷的道︰“反正,如果让我知道你负了小梨,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这是威胁吗?
  打他踏入江湖以来,敢这么和他呛声的人,坟上杂草应该都长得和人一样高了吧?这令许久没人敢主动招惹的祁兆禾觉得很新鲜。
  “怎么,你没把握做到?”他敢说没把握就试试看!
  “当然不是。泊夫人尽管放心,我不会辜负苏二姑娘的。”
  “哼。”苏绢萍虽然还是不大高兴,不过没再表示什么,算是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祁兆禾没坐太久,约莫只待了半个时辰,便说尚有要事处理,先行告辞。
  苏绢萍本来有些不满,然而范竣希却拉住她,低声说了几句,她才没多加刁难。
  苏湘梨没注意到那对夫妻的互动,只听见祁兆禾说马上要走,心中不舍,便自告奋勇要送他至大门。
  范竣希知她心意,还特地嘱咐下人跟得远些,好留给他们说话的空间。
  “什么要事让你这样来去匆匆啊?”苏湘梨边走边咕哝着。
  其实她不过是随口说说,抱怨一下,毕竟他们的生活圈差异太大,他若有什么秘密不想和她说,她也可以理解。
  没想到祁兆禾却停下脚步,表情难得凝重的望向她。
  “小梨儿,我有件重要的事得和你说。”
  “怎、怎么了?”她被他严肃的模样吓了跳。
  “你应该也知道了,今年秋冬不会多太平,有十年来不曾见到的大旱,朝中又动荡不安。”他蹙眉,表情是少见的担忧,“其实我本不该在这时向你提亲的,这恐怕会让你被卷入其中,但我实在等不到事情结束……”
  “咦?”苏湘梨似懂非懂。
  见她一脸迷惑,他轻叹,“你看你姐夫最近遇上的事就明白了,他一介商人,无官职在身,只因与怀王有生意往来,朝中就有人欲陷他于不利。你既是他小姨子,如今又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这阵子无论想巴结你或是想害你的人,只怕都少不了。”
  “真、真的啊?”他这么一说,她也紧张起来。
  祁兆禾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这些事,神情有几分无奈,“我本不愿搀和进去,偏偏我的身份令我避无可避,即便我从来想过要争什么。他们也不可能轻易放过我,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苏湘梨摇头,“有什么委屈?如果我们今天异地而处,你会觉得委屈吗?”
  祁兆禾笑了。
  这样单纯执着的姑娘,他怎能不爱呢?
  “我知道你不在意,但我仍会心疼。”他温声道,“总之我必须先回去处理一些事,快则几日,慢的话……可能半个月,甚至更久也说不定,当然,能别拖这么久是最好的,只是我也没把握事情究竟多久才能结束……总之接下来的日子里你能不出门就不要出门,医馆药铺暂时都别去了。”
  苏湘梨听出他语气中的认真,晓得他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嘱咐,因此她并没有多说些什么,“放心,我知道了。”
  “那我先定了,这几日或许会很忙,不一定能过来,你千万要保重。”他又瞧了她一眼,有些恋恋不舍,然后才转身离去。
  她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犹豫了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唤道︰“兆禾。”
  他回头望向她。
  她小跑步至他身边,想了想,执起他的手,“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无论如何请一定要小心。别忘了你还有许多秘密没告诉我呢!”
  祁兆禾瞧了她好一阵子,才柔声道︰“我会小心的。”
  所有熟识他的人都极为相信他的本事,在他长大后,每回他出门时,那些人没去提醒他的目标小心就不错了,已很久没有人细心叮嘱要他小心。她还是第一个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出这番话的人。
  他很感动,非常感动。
  他从不知道自己竟会被这样平凡的话语打动,若不是后头还有那么多人盯着,他真想狠狠抱住她。
  祁兆禾决定,要尽己所能将所有事快速处理完,然后立刻回来娶她。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和小梨儿成亲了。
  “捞月楼”是一间位于城东的茶楼。
  既取名为“捞月”,可知其是依水而建,而这捞月楼正处于穆江旁。
  城东之地寸土寸金,加上往来的入都是高官富商,能长久营业的店家必定郝有独特之处,捞月楼亦是抓此。
  这栋三层离的茶楼在一楼不设席,自正门进入后是个回字形长廊,中间则种植着一片翠竹,绕过长廊后,才看得到通往二楼的阶梯。
  二楼以上则全数隔成雅致却又宽敞的厢阅,因此捞月楼虽占地不小,客席数量却有限,得加上环境清幽隐密,适合谈要事,极受达宫显要欢迎,往往都得在好几日前预订,才抢得到一间包厢。
  此刻兰楼视野最佳的包厢内,坐着一中年一青年两个男人。
  茶点和茶具早就被挪到一旁,桌上摆着的,是个白玉雕成的棋盘。
  两人正专心对弈。
  棋子亦是玉石所制,落在棋盘上不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放弃吧,这局您输了。”身着一袭白衣,看起来较为年少的男子,将手中的白子扔回钵里,淡声道。
  年长的男人不甘心的瞪着棋盘,他原不想这么快就认输,然而看了许久仍看不出活路,最后只得死心。
  “哼,跟你爹下棋居然也不手下留情!”中年男子叹气,弃子认输。
  “我已让了您三子。”祁兆禾淡淡的道。
  既然让子了,就已经是手下留情。
  “全天下也只有你敢在棋盘上对朕赶尽杀绝。”皇帝瞪他。
  “其实祁女侠也敢,只是她下不赢您罢了。”祁兆禾一笑,“若想找会对您手下留情的,那便不该找我。”
  相信有很多人愿意输给他。
  “跟那些人下棋有什么乐趣?明知他们故意让朕,赢了也没意思,”所以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喜欢和小儿了一起下棋。
  祁兆禾笑而不语,只是为两人再斟了杯茶。
  皇帝品着茶,抬眼瞧着箍前结合了风儿与自己样貌牌性的儿子。
  唉,他已无数次遗憾小儿子不愿入宫,对皇位亦毫无兴趣的事了。
  他又喝了几口茶才开口道︰“今几个怎么会特地找朕出来?总不是让朕品评你未来连襟店里的茶吧?”
  这家捞月楼,正是范竣希的产业。
  “您的消息倒是灵通。”祁兆禾轻笑,却不吃惊,“我想知道,关于皇位您究竟有什么打算?”
  其实他晓得自己的皇帝爹亲一直想早点退位,好和娘亲长相厮守,但对几个儿子都不满意,才迟迟无法选定新帝。
  “喔?怎么突然对这件事感兴趣了?难道你也想坐坐朕的龙椅?”皇帝颇感兴趣的反问。
  “那张龙椅有什么好?它让您连祁女侠赧没法娶.”亏他那些兄长们还争得你死我活,真是可笑。
  他才不允许有任何事阻挠他娶小梨儿。
  “你这不肖子,非得往你爹的痛脚踩?”
  “我的确不肖。”他大方点头,“我不会有无数后宫佳丽,这辈子,我只要小梨儿一人。”
  “你你你……”皇帝表面上生气,心里却挺乐的。
  这小儿子不亏是他凤儿教出来的,连想法都挺合他的胃口。
  兆禾说的没错,帝位是个沉重的包袱,这么多年来自己早想卸下了,就只有那些令人不放心刚L子在那明争暗斗抢破头。
  “爹,我就不和您拐弯抹角了.”祁兆禾单刀直入的道;“我想您应是打算传位给怀王吧?既然如此,为何迟迟不表态?”
  “敢这么直接阿联这事儿的,你也是难一一人。”皇帝摇头失笑,“朕的确打算传位给怀王,虽然他还不够大器,目光稍短浅了些,但其他人更不成材。”当然,他最爱的小儿子除外。
  “那您还让太子抓了范竣希?”他才不信爹亲不知道范竣希和怀王的关系。
  “若怀王连处理这点事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能坐上朕这个位置?好在他还没蠢到弃范竣希自保。”皇帝说着,然后又得意的笑了,“更何况若没发生这件事,也没办法让范竣希自愿献出那些米粮。”
  今年大旱,稻作欠收,范竣希明白米粮对穆国来说,可比黄金珍贵得多了,为了早日见到怀孕的妻子,便以手中囤积的所有米粮为筹码换得自由。
  “爹,国事原不是我该过问的,然而近来太子动作频繁,若冲着我来也就罢了,但他却让人掳走了小梨儿……若非他是一国储君,又是您的长子,我早将他千刀万剐。”祁兆禾冷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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