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笙,既然你没有对象、没有订亲,又不排斥我,那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感觉如何?”解于良认真而带点严肃地问道。
“咦?我、我不讨厌啊!我很喜欢跟你聊天,像现在这样很舒服又轻松,也很愉快,还有就是……”她望着解于良的笑脸,感觉脑子有些昏沉,像是被下了迷药一样,什么话都倒出来说了。
“还有什么?”解于良每听她说一句,心情就好上几分,忍不住出声催促着。
“我最喜欢见你对着我笑,看着心情就会跟着变好,而且你笑起来很赏心悦目啊!”范笑笙愣愣地迸声。
“笑?”解于良的眉梢危险地高耸了下。
没想到自己这张脸,居然也有拿来迷倒这女人的功用。
只是……
“耀然跟隶满不也常笑?”而且比他还常挂着笑容,亲切得多了。
“那不一样。”范笑笙用力地摇头,“你比较特别。”
“特别?”嗯……这句话很中听。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不同,但是比起隶满或耀然,我更喜欢看你笑。”范笑笙有些困窘地应道。
这问题她才刚在想呢,没想到却会变成回答解于良问题的答案。
“看我笑……”解于良静默了一会儿,突地迸声,“我不常对人笑的。”
至少在他的印象里,他多数时候都板着面孔,而且火气颇大。
但是这阵子与范笑笙相处,却让他的脸上多了笑容。
“呃?不常笑?”但她常看见啊!而且解于良还会跟她开玩笑,说要一起整人耶!难不成那些是她的幻觉吗?
“你到现在还没发现吗?”解于良微眯眼眸,盯住了范笑笙,“我只有面对你的时候才常笑。”
这女人是把他的心思当什么了?
难不成她根本没注意到?
就算她没在苍龙堡跟他相处过,好歹也分得出他对天城隶满与对她的差异性吧?
“啊……”范笑笙愣了下,纷乱的思绪里像是因为解于良的回答而迸出了一丝火光,“啊!我懂了。”
她突然露出特大号的笑容,仿佛是发现了什么埋藏的珍宝似的迸出欢呼声,“我明白了,我之所以特别喜欢你的笑容,是因为你总为我笑,可隶满他们是每逢心情好就会笑。”
原来如此,她总算知道这其中的差别了。
因为解于良对她的笑容,是特别且无可取代,是只有她才能见得到的亲切感,是这份独一无二的特殊待遇,让她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吸引了。
只不过由于这份感觉来得太过自然,她又从来没把这种男女互动往情爱方面想,所以……
要不是解于良出声点醒,她只怕会困惑一辈子吧!
“你这意思是你也喜欢我了?”既然她对他也有所谓的“特别感觉”,就表示她的心房已为他敞开,就只差让他名正言顺的进驻了,是吗?
“呃……这个……”霎时,红霞晕满了范笑笙的脸颊。
“怎么?”见她老是在气氛正好的时候停顿,解于良不由得咬牙迸声,“不要告诉我,你刚才那些话是安慰我的。”
他这个人的耐性跟脾气就是不好,有话不说清楚,硬要他在心口梗着问题,那比死还难过。
“不是啦!当然不是这样,我都说了我很喜欢见你笑了,哪会只讲好听话安慰你啊!”粉唇微噘,范笑笙低着声调,将半张脸埋在掌心里,红着脸应道:“我只是觉得事情真的来得太突然了啦!给我点时间整理思绪,适应一下,好不好啊?”
这形同点头承诺接受他爱意的回答,让他松了口气,却也是又好气又好笑。
范笑笙这个女人,真的很拿手把他的情绪一再的撩拨到极点啊!
让他感到开心的是她,让他觉得想冒火的也是她。
“好,我就给你时间。”哭笑不得的迸声,解于良吁出一口长叹,心里那份不干不脆的疑惑,已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至少他明白了她的心意——
这个让他又气又恨又爱的女人,心思是属于他的。
这一晚,他们如愿地住在客栈里,舒服的用饭洗过澡后,解于良因驾车一整天的疲倦感侵袭,所以早早就沉沉睡去。
司徒耀然趁着抵达城镇的时候检查起马车,好在明早又开始赶路前,将一路上受到磨损的部分先修补好。
至于天城隶满……
“你找我有什么事啊?隶满。”范笑笙跟着天城隶满来到一楼,见他叫了茶端上,忍不住出声询问。
时间晚了,他们明早还要赶路耶!他不是想喝茶聊天吧?
“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天城隶满犹不知解于良已与范笑笙谈开心情,一心还想着要撮合小俩口。
“什么问题?”范笑笙喝了口茶,疑惑道:“不能等明天上路再聊吗?”
“因为我想趁于良不在时问你。”天城隶满一脸神秘地迸声。
“这话不能给于良听吗?”范笑笙被勾起了好奇心。
“不是不能给他听,而是现在不行。”天城隶满笑容满开地问道:“我想知道,等治好你爷爷后,想不想到苍龙堡来住?”
“作客吗?好哇!爷爷那边,我来说服他就好。”范笑笙没多想,只当天城隶满是舍不得一路上的朋友之谊,所以要作东邀请。
“不只是作客……我想问你,有没有兴趣长住堡内?”天城隶满托着下巴,眸光在她俏嫩的脸蛋上梭巡着。
“长住?那怎么好意思?”范笑笙摇头道:“除非有必要,不然怎么能在堡内打扰你们呢?”
“这问题还不简单,我问你,你有心上人或订亲对象没有?”天城隶满一派悠哉地迸声。
“嗄?当然没有啊!”怪了,这问题跟她真有缘,她今天才刚回答过解于良的。
“那么,这一路上,你跟我们相处起来觉得如何?”天城隶满瞧着看似对爱情迟钝的小姑娘,索性说得再坦白点。
“呃?我觉得你们很好相处啊!”怪怪,这问题她也从解于良那边听过类似的耶!
“这么说起来,如果我从苍龙堡里替你介绍好对象,你不会拒绝了?”天城隶满的双眼闪出了灿光。
“啊?”范笑笙眨了眨眼,露出些微吃惊的表情。
天城隶满还以为她是听出了自己的暗示,正打算继续往下说,没料到范笑笙却是突然指着他低嚷出声——
“你就只有这个问题跟于良问的不一样呢!”
“什么?”天城隶满脸上的从容表情突然褪去,还显得有些僵硬。
“今天赶路时,于良也问了我跟你刚才问的类似的问题啊!”一说起这事,范笑笙的脸不禁又泛红起来,“所以听着你的问题,才让我觉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听你这话,莫非于良他……”天城隶满诧异地瞧着她粉颊上飞掠的两朵红云,悄声问:“那家伙不是跟你……求亲了吧?”
倏地,红霞掺入了嫩白的双颊,范笑笙的脸瞬间红烫得像是抹了层红色胭脂一般,连耳根子都烧红了。
“啧啧!之前我追问他时,他还一副犹豫不决的态度,没想到他下手得比我快多了。”天城隶满光看范笑笙的表情,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他仅是耸耸肩,露出了嘲弄似的笑容。
“咦?追问?你跟于良聊过我的事吗?”怎么?结果解于良居然还把这事提出来,跟他最合不来的天城隶满讨论?
“我觉得依他那副死德行,在他的有生之年,除了你之外,大概没人能制得住他的脾气,甚至跟他有说有笑的了,所以才想撮合你们俩,哪晓得他早对你动了心,只是一直不肯开口。”天城隶满朝范笑笙眨了下眼,笑道:“如何?感动吗?”
“与其说感动,不如说讶异。”范笑笙的嘴张张阖阖好几回,总算把想法吐出口,“我以为你们俩合不来呢!可是于良却跟你谈这件事?”
“呵……这就是我们苍龙堡兄弟的默契。”天城隶满得意地挺直了胸膛,“将来你会知道得更多的,因为你就要变成于良的妻子了嘛!”
“你你你……你们为什么都把事情说得那么快呀!”范笑笙困窘道:“我是挺喜欢于良的,但是我还在适应他喜欢我这件事啦!”
“好好好,我知道,小姑娘害臊嘛!”天城隶满低声笑道:“看不出来你平时那么大方,一遇上感情事,也变得像个娇羞小姑娘了。”
啧啧!爱情真伟大啊!
“隶满!”范笑笙捧着自己发烫的双颊嚷道:“我要先回房休息了。”
“是是是,不打扰你了,早歇啊!”天城隶满迸出抑制不住的笑音,挥挥手,目送范笑笙起身上楼。
原本他正想叫人备些消夜,送去给检查马车的司徒耀然,没料到他跟范笑笙一个刚起身上楼,一个正转头招呼店小二过来,冷不防地,二楼便爆出了惊人的碰撞声。
“怎么回事啊?”天城隶满下意识地伸手往搁在桌上的长刀摸去。
还在一楼活动的众人听闻这声音,纷纷惊讶地仰头望向二楼,只见右侧的房间门板被人撞开来,走道上还横倒着一名身穿暗红色调衣袍的男子。
天城隶满与范笑笙顿时变了脸色。
因为男子撞破的房门,正是解于良休息的房间啊!
“于良!”两人不约而同地迸出叫声。
一前一后,他们以轻功奔向解于良的房间,只是他们俩才刚跑近门旁,甚至还来不及看清楚倒地男子的长相,房里又冲出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应该在后院检视马车的司徒耀然有些灰头土脸地奔出房间,脸上的表情净是惊慌。
“隶满、笑笙,有人带走了于良!”
幽暗夜空下,八个俐落的身影在屋顶上忽高忽低地穿梭,越高墙而过。
其中一名个头最为高壮的男人,肩上扛着解于良,专心一意地跟随着前方同伴的脚步。
他们身上皆穿着暗红色调的衣袍,与倒在解于良房门前的男子相同装束,看得出是同个门派的人马。
他们的动作相当快速,转眼间已经离客栈好一大段距离。
只不过苍龙堡之所以会大着胆子,放任药王出堡,却只派上天城隶满与司徒耀然当保镖,当然是有其原因的——
“哇!”
夜空下一声惨叫,让这群绑人的红衣男子的脚步停住了,他们回头往声源处望去,就瞧见跟在最后面,负责殿后收尾的同伴,居然双脚交缠,从屋顶上跌了下去。
仔细一瞧,他们才发现跌落的同伴,脚上被绳索密密麻麻地缠住,而且绳索非常顽强,并不容易解开。
其中一名男子低声惊叫道:“不好了,老大,苍龙堡的人追来了。”
不远处的屋顶上,司徒耀然与天城隶满、范笑笙等三人,以飞快的速度追上了这群人。
“你们两个带药王先走。”蒙面老大出声示意着同伴。
他们的目标是劫走药王解于良,可不是跟苍龙堡做生死斗。
两名同伴点了头,随即扛着解于良,在同伴的掩护下继续前进。
余下的同伙挡在后头,与天城隶满等人相对峙。
蒙面老大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天城隶满,要胁道:“鬼见愁,我们只是要请药王到府上作客,等他救回我们门主,就会将他平安送回去。”
“哦?知道我是苍龙堡的邪刀鬼见愁还敢上门啊?真是不知死活。”天城隶满将长刀拔出,舔了舔唇,冷声笑道:“你们不知道药王脾气很差吗?大半夜的将他绑走,当心他不救门主之外,还下个毒把你们全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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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惑红颜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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