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月后
柯家豪宅依旧伫立在市中心,房屋所有权虽然改变,住在里面的依然是柯家人,原因当然是——
“唉哟,我的好女儿和好女婿回来啦!”
一见到女儿女娟回来,装扮仍是贵妇模样的丁丽文立刻迎上前,热情展开双臂要抱住女儿,女儿却从她眼前一晃,倏地落入女婿怀中。
“呵呵,看你们夫妻俩感情那么好,妈真是很开心。”她干笑。
“呵呵,看见妈穿得那么“光鲜亮丽”,我倒是很忧心。”孙奕迦皮笑肉不笑地回她。“平时您做孝女,丧服底下应该不会穿成这样金光闪闪、瑞气千条吧?”
丁丽文脸色黑了一半。
讲到这儿。她就恨不得上前一脚把这女娟踩在脚下,当“小强”用力蹂!
呜,她命苦啊!老公、儿子不争气,好好一间公司搞到要破产,帮女儿挑了个家财万贯的好对象,结果这笨女儿拱手让人,还跑去跟她死对头的儿子凑成对!
最呕的是她不只不能反对,还得尽心巴结,因为她这个“好女婿”一样家财万贯,连锁餐厅开不停,和楚家相比只差在没上市上柜,她头壳坏掉才会赶走这个救世主。
只是她万万想不到,这个孙奕迦简直是件操再世,过河拆桥,没心没肺!办了个风风光光的婚礼把女儿娶走,要他出手帮忙解决公司危机也一口答应,结果他居然转手就将老公辛苦创立的企业卖给秃鹰公司,连一毛都没剩,还夸魂自己解决了老婆娘家的破产问题。
对啦,柯家是没中请破产,但是也没刹半点家产,连这栋豪宅都被他一句“亲兄弟明算帐”,由她的名字转到了女儿名下,老公直接退休,儿子每个月赚不到几万块,没良心的女婿一个月就只给他们两老一人一万块生活费,塞她牙缝都不够,当然只得“开源”。
哼,亏她透过女儿去求他帮忙找个轻松又好赚的兼差,结果他居然介绍自己丈母娘去做“孝女白琴”!偏偏……她真有这天分,头一回赶鸭子上架、半推半就去哭坟,就让丧家骂你地包给她一笔大红包。她觉得丢人不想再去,女儿又要女婿另外找个轻松的内勤工作给
她,但“时薪”落差实在太大,结果她自己舍不得不赚,莫名其妙一路哭到现在,简直像中邪。
唉,虽然还是住豪宅、不愁吃穿,但是跑趴、当闪灵刷手的贵妇生活已经离她越来越远,这全因为她有个城府深又爱计较的女婿,明明女儿嫁了座金山,却笨到连挖较金砂回娘家都不会,看得到吃不到,气死人又不敢踢金山一脚,就怕把多少也算有点用处的金山踢
跑,一把年纪还得看别人脸色过日子,她真是冤哪……
“妈,爸呢?您没告诉他我们今天会回家吗?”
柯钰卿进门时发现父亲车子不在,好像外出了。
“说了,但是慈济师兄一通电话就把他叫出门,说是育幼院要垂新粉刷,缺人手,你爸就去帮忙了。”
丁丽文边说边狐疑地打最笑得无害的女婿。就是他介绍一堆慈济人给她老公认识,原本只会跑酒家的男人,现在居然成了四处访贫的大善人,她怎么想都觉得其中有鬼,有种被人设计的感觉。
可是老公不跑酒家改成跑孤儿院,对她来说反而是好事,有没有内情她也懒得计较,反正今天的重点不是这个。
“坐啊、坐啊!”她抬头往楼梯口喊:“育仁,妹妹你和妹夫回来了,还不下来!”
“喔。”
上头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丁丽文皱皱眉,随即又摆出一张和蔼笑脸望向女儿女婿。
“奕迦,我听说你们餐厅副理要请辞出国进修是吗?”
“是。不过这种内部消息。妈您怎么会知道?”
孙奕迦转头,柯钰卿立刻跟着转头,像是在欣赏墙上的壁画,泛红的耳根却诚实泄漏她的心虚。
“钦,你别管我怎么会知道。”丁丽文笑咪眯地说:“你也知道,育仁他刚好是学企管的,你跟你妈商最一声,让他去接那个工作,怎么说我们也是自己人,没道理肥水流入外人田,你说对不对?”
“对。”
“我不要。”
柯家母女正诧异孙奕迦这回居然这么好说话,柯育仁却突然,出来,拒绝这天大的好机会,让她俩瞠目结舌。
丁丽文气得瞪儿子。“什么不要?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们刚刚在说什么?”
“有,要我换工作嘛。”柯育仁一边打呵欠。“妈,你不要鸡婆,我现在的房仲工作做得很好,我不要换。”
“你神经啊!堂堂的企管硕士跑去卖房子,天天日晒雨淋嘛里好?”丁丽文气得快中风。“之前是找不到好工作,去那里保障半年基本月薪。加减赚也好,现在可是进你妹婿那里做副理,职位高、薪水高,白痴都知道选哪里,你是脑袋秀逗吗?”
“对啦,我就是秀逗了!”祠育仁悻悻回答。“住老妹的房子己经够窝囊。现在还要靠裙带关系去妹婿的公司占凉缺,一辈子被人家笑我是“靠妹族”?谢了,不必,我就不信我柯育仁不靠妹妹帮助不能成功。”
“哥……”
“干么?你哥我想通了,除了自己不想靠任何人,这么有志气不好吗?”柯育仁没好气地白了妹妹一眼。“你也是,不要耳根软,一天到晚被妈牵着鼻子走,你己经嫁出去了,顾好你自己就好,家里有我在,不用你担心。”
“柯育仁!”
丁丽文简直无法相信,这些话居然是从向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乖儿子口中说出来的。
对了!儿子的工作,也是经由女婿介绍,难道是他居中搞鬼——
“既然大哥这么有志气,搞不好拚个儿年真能成为房仲一哥,我也不好意思逼他去我们那间没什么升迁管道的小庙做事。”孙奕迦含笑迎视岳母猜疑的眼色。“妈,我们这里有个孕妇挨不得饿,可以开饭了吗?”
丁丽文视线移到女儿已经怀孕七个多月的肚子——
唉,不管她这个女婿到底对她家人施了什么法,但他没以牙还牙让自己这个笨女儿成了未婚妈妈,还对女儿疼爱有加,也该庆幸了。再说,他对自己表面也算恭敬,其余的事她就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吧!
“走吧、走吧,大家到饭厅吃饭去!”
吃完饭,孙奕迦和柯钰卿没有立刻回家,倒是留下来等到岳父回来,聊上几句才离开。
“已经看不见了,还不坐好?你这姿势小心宝宝觉得不舒服。”
负贵开车的孙奕迦,有些担心地提醒一直转身、探头和亲人挥手道别的妻子。
“会吗?”一听肚里的孩子会不舒服,柯钰卿马上乖乖坐好,再也不敢妄动。
“呵,也没必要坐得像雕像一样。”他这老婆真的是很宝。
“孙先生,你真的很喜欢很我。”她撅唇,有人会说自己老婆是雕像吗?
“是啊。非常喜欢。”他点头附和。“谁教我老婆就连嘟嘴生气的样子都那么可爱。柯钰卿,你怎么可以让我那么爱你?爱到连你放屁都觉得是香的。”
“哎!”她噗嗤一笑,娇咳地回他说:“那跟我没关系,你需要看的是耳鼻喉科和心理医生。”
“所以我说你们女人真没良心,追我的时候当成宝,追到手就变成草——”
她笑到捧腹。“你不要再逗我笑了,笑得我肚子好痛,万一动到胎气怎么办?”
“是呢?那我逗你哭好了。昨晚我梦见自己是皇帝,拥有三宫七十六院,每一个都是绝色天仙,听说梦境和现实是相反——”他转头飞快上下打量她一眼。“唉,下回我还是梦见一堆丑八怪好了。”
“孙奕迦!你好三八!”居然敢拐着弯说她是丑八怪?真是哭笑不得。
“你上了贼船才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孙太太。”
他笑开了。已经结婚数月,但是每回这样看着对自己绽露笑容的丈夫,她还是忍不住砰然心动,幸福得快飘上云端。
“奕迦,我真的好爱你。”她凝望着心爱的男人,甜笑告白。“尤其是看见我家人在你帮忙之下,一个一个变好。我知道你这么做全是为了让我开心,我真的好感激、好感动。”
“那没什么,我不过是对症下药。”
“对症下药?那你对我哥是下了什么药?”
父母因何改变,她多少明白,唯独原本还理所当然想找个有钱老婆帮忙家里度过难关的大哥,居然会改口要靠自己,究竟是如何让他起了那么大的改变?她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的药下得可重了。”他神秘地眨眼。“至于里头加了什么药,你别管,反正有效就好。”
“那么神秘?”
呵,当然得保持神秘。
他可是派了不少人“埋伏”在那间伸介公司里,照三餐数落她大哥吃软饭、是靠妹族,啊笑他是败光家产的软脚虾,再送上一位她老哥最爱的波霸辣你同事在旁边为他加油打气,一会儿鞭子一会儿糖,费了不少功夫,总算激起他的斗志。但是如实说,她恐怕会心疼
她老哥,所以过程还是别说了。
“好吧,反正就像你说的,结果是好的,过程怎样不重要。”
看丈夫似乎不愿详述,柯钰卿也不再深究。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讨厌管闲事的他会费心做这些,除了因为太爱她、希望她不必再为家人烦心,还能有什么其他理由?所以无论他做了什么,一定都是必要的。
“对了,回去路上会经过妈爱吃的那家饺子店,你记得停一下,找买一些带回去给妈吃。”
“小狗腿。”他模她。
“喂!”她不好意思地轻捏他手臂。“我对妈好不行吗?妈对我也像亲生女儿一样疼爱,人家偶尔送上一点小心意,干么那么爱吃醋?大不了我晚上煮你爱吃的咖哩鸡,这样可以吗?小醋捅。”
“好吧,勉强可以接受。”
孙奕迦不廿不愿,心里却十分庆幸她们婆媳俩感情融洽。
尤其是母亲,知道他竟然想娶丁丽文的女儿为妻,并未出现他担心的强烈反对,只是淡淡地交代要见钰卿一而,见面后,她也欣然答应这桩婚事,婚礼上大方和他岳母谈笑风生,婚后对怀卿更是疼爱有加,气度绝佳,真不愧是他孙奕迦的母亲当然,一切还要多亏他
人见人爱的老婆,不只收服他,连他母亲也说这媳妇乖巧憨厚又可爱,让人疼入心坎里,母子俩也有默契地绝口不提她母亲的旧事,就让过往恩怨从此烟消云散。
这冤家解了他的仇、结了他的情,成了他的妻、怀了他的骨肉,让他有所缺憾的心因她得到圆满,即使自由的日子因此受限,他也心甘情愿被她束缚。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嗯?你刚附有说什么吗?”柯钰卿将视线由窗外调回。
“没听到就算了。”
“怎么可以这样!再给我一次机会?”
“人死是不能复活的。”
“什么跟什么?你很可恶,老是喜欢吊人家胃口!不管啦,再说一次……”
孙奕迦从来没想到,自己竞然越来越沈迷于这种浪费时间的白痴对话。
看来他真是爱惨这女人,无可救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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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拐娇妻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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