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笑话她的破锣嗓子,也多亏他帮忙,她才能完成阿妖的遗愿,甚至后来被他用友误会两人关系,也绅士地没说出她丢箱拦车、坟前高歌的离谱行径,载她回去的路上,虽然摆出一张“拒绝闲柳”的酷脸,却懂得她早己口千舌燥,一声不吮地停车去买矿泉水给她,一路将她平安送抵家门——
总之,她觉得孙奕迦真的人好好,就是让人不由自主想亲近他,和他做朋友,这种感觉和自己当初认识钱幼歆的感觉很像,结果幼歆真成了她最要好的知己,难得她有生以来第二次对陌生人产生这种感觉,搞不好孙奕迦真能成为自己第二位麻吉,就这么错过,不是
很可惜?
但是一想到对方说过不希望再连络。她又有些犹豫。
结果,不晓得自己哪根筋不对劲,总觉得欠孙奕迦的人情不能不还,既然知道他的连络方式,就不该当作没这回事,今天她出门办事,刚好来到附近,也就理所当然地想约他吃饭答谢,多少还些人情,至于做不做得成朋友便听天由命。
只不过临时起意的她尚在脑袋里盘算,还没下定决心,就先被昨天曾在墓园巧遇的孙奕迦友人认出,还被他那位从长相到气势都像极了黑进老大的上司“命令”来面店等人,也不晓得会不会反而又给他添了麻烦?
唉,真是伤脑筋……
“小姐,水喔!”
蓦地,一股刺鼻酒味扑鼻而来,柯钰卿猛然抬头,发现有个喝茫的中年男子站在自己前头,笑咧着一张嘴,显然是在跟她说话。
“谢谢。”
她反射性地礼貌回答,周遭突然传来一阵窃笑,这才警觉对方可能是想借酒装疚、藉机搭讪,自己竞然还向他客气地道谢,难怪旁人忍不住笑她。
“不客气。”中年男子眉开眼笑。“水姑娘,做我七仔好不好?”
“阿富,你七早八早又在起什么酒肖?回去睏啦!小姐会被你吓到。”
柯钰卿好感激人群中出声布忙的欧巴桑,自己更是拚命摇头、清楚拒绝,“七仔”她听得懂,她才不要当酒鬼的女朋友!
“你惦惦啦!”
名叫阿富的中年男子边骂边白了欧巴桑一眼,柯钰卿看他又将目光调回自己身上,下意识地想远离,没想到她退一步他进一步,走两步他使追两步,她忍不住小跑步,想暂离是非之地,结果对方仿拂觉得很好玩,竞然也追着她跑。
“拜托你不要再追我了!”她忍不住边跑边回头“拜托”。
“你不要跑我就不追啦!”
“你再追我就要喊人了,”她才不信,边跑边替告对方。
“喊什么?马路大家的,你可以跑我就不可以跑?”
瞧对方要赖的模样像要跟她跑到天涯海角,不知道只是逗她玩还是怀有恶意,柯钰卿真的吓到了,就在此时,孙奕迦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她眼前——
“孙大哥,救我!”
现在是什么悄况?
孙奕迦刚由捷径走出小巷,一眼便瞧见仅有儿步之遥的柯钰卿,进命似地朝他急奔而来,还没搞懂情况,她早已一个箭步躲到自己身后,摆明了拿他当人肉盾牌。
“滚——”
阿富“玩”得正起劲,伸手便要将挡住美人的碍事家伙推开,但当他恶狠狠地一抬头,看清自己正要触及谁的脚膛,整个人像是突然被贴上定身符,瞬间僵化。
“滚?”
孙奕迦弯唇浅笑,像是十分沮柔、毫不在意地淡淡重复阿富的话。下一秒,他扬手一推、抬脚一璐,两个动作就让阿富距离他几公尺,倒在地上抱着肚子唉唉叫。
“孙、孙哥……”
瞧见孙奕迦走来,阿富没跳起来跟他呛声,反而战战兢兢地喊人,一副白日见鬼的惊恐模样。
“不错,还没茫到连我是谁都认不出来。”孙奕迦在他面前站定,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笑意。“所以说,刚刚你是真心叫我滚唆?”
“不是、不是。”阿富忙不迭地摇头台认。“孙哥,刚刚我没看见是你,真的!”
“我管你真的假的。”孙奕迦微微弯身,一把揪住他领口。“富哥,正中午就在大街玩少爷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心情不错嘛!但是怎么办?你,玩到我的人了。”
柯钰卿有些被孙奕迦惊人的飞腿功夫吓到,半晌才回神,既忐忑又担心地靠近他们,正巧听见孙奕迦说她是“找的人”,脑子还来不及细细分析,芳心先怀然一跳,脸蛋瞬间飞红。
但和她不同,阿富听见“我的人”,一张黑脸开始泛白。
年轻时,他好歹也在擎天帮混过儿年,大家都知道,比起面恶心软的雄哥,曾被老帮主取了“银狼”外号的孙奕迦更不好惹。
学过跆拳、合气道的他一点都不和气,脑袋和狐狸一样我猾,对特犯到他的人使出的手段更像狼一样阴狠。当年大伙儿私下都在谈论,不怕日后老帮主退休,中看不中用的雄哥接掌布派后会每况愈下,只要有“银狼”当军师,称霸全台指日可待。
只是谁也想不到,擎天帮竞然会在声势如日中天时突然宣布解敌,还转型为秽气的葬仪社,害他中年失业,连续衰上好儿年,今天心情不好,想找个女人玩玩,居然也会玩到孙奕迦这个狠角色头上,他真是有够衰!
“失礼啦!找阿富要是知道那位水姑娘是孙哥您的女人,打死也不敢靠近!我发誓我连碰都没碰到她,以后见到她立刻自动向后走,您大人有大最,原谅视这一次?”
他自知理亏,低声下气求饶,只能冀望这些年不见,“银狼”不再是“银狠”,心胸宽大些,不再讲求以牙还牙,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不然他肯定要在医院“度假”度很久……
“好,看在你爽快认错的分上,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行。”孙奕迦松开他衣领。“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下回再让我看见有女人被你追着喊救命,别怪我先打断你两条腿再问原因。”
“好、好,打死我都没关系!”呜……进过一劫了。“谢谢孙哥,那我走了。”
“好啊,你走看看。”
吃快转身预备落跑的阿富,立刻哭丧着脸回头立正站好。
“孙哥,你不是说要原谅我?”
“我是原谅你了,但是小姐没有说要不要原谅。”孙奕迦回头,像是早就预期柯钰卿会跟在身后。“你说呢?原谅他?押他进警局?打断他两条腿——”
“我原谅!”她可承受不起血腥场面。
“小姐,多谢啦!善有善报,你跟孙哥一定会白头到老、永浴一”
“闭嘴!”孙奕迦懒得解释,一句话就叫他住口。“离开之后立刻去找阿贤报到。”
阿富知道阿贤指的是吴齐贤,雄哥的左右手,但是——
“找阿贤报到?”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孙哥,你不会是要我去你那里工作吧?我不行!真的不行!”
“我也知道你不行,所以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吩咐阿贤好好操你,操到你行。”
孙奕迦一掌往他肩上落下。“看看我人多好,不只原谅你,看你大白天在街上喝洒闲逛就知道你没工作,还给你工作、赏你一口饭吃,你绝对不会说不做,不给我面子吧?”
“当、当然不会,谢谢孙哥。”他苦笑,比吞了一公斤的黄连还苦。
我咧xxoox!
他就是怕鬼、不想碰死人触眉头,当年才没加入天福,听说现在阿贤在帮死人化妆,叫他去找阿贤报到,那不就是一一哇哩咧,还以为“银狼”转性变好了,原来死性不改!明明没碰到他女人一根头发,竞然强逼他去摸死人摸到爽,他怎么会那么衰呀~~
“不客气,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孙奕迦皮笑肉不笑地伸手一指。“立刻去报到。”
“是。”阿富垂头丧气地转身走人。
“啊,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天福福利好,新人培训期三个月内包吃包住,不用谢!”
阿富脚步一颤,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他了,接下来三个月,远比蹲苦牢还惨,自己休想逃离“银狼”布下的监视网,碰不到女人,只能碰死人了……
“孙大哥,你真善良!”
不明白两个男人之间的你来我往,柯钰卿满脸崇拜地赞许孙奕迦。
“我善良?!
孙奕迦好笑地望着她全然只有善意的甜笑脸庞,长那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夸他善良。
呵,他这个人要算善良,世上就没有恶人了。
不过,比起年轻气盛时,一心以为将来会跟着雄哥往黑道发展、闯出一番名号的自己,现在的他,好像是有普良那么一点。
“刚刚听你和那个人说话,好像在混黑道的大哥一样,本来有一点害怕,后来我才明白,你是装凶狠吓他,让他怕你、听你的话。将他导回正途。”在她眼中看来的确是如此,她也深信不疑。“像他那样的人,大部分的老板都不敢用,你居然还主动给他工作,让他有重新做人的机会,心脚真的好宽大,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是个面恶心善的大好人。”
“面恶心善?”这不是雄哥的专用形容?“你觉得我脸长得很凶恶?这就怪了,大家都说我长得像是王力宏与玄彬的综介体,我还以为自己长得很帅,原来长得很怪?”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长得很帅,真的非常帅!”
“哪里帅?”见她焦急解释,他反而更想逗她。
“呃……”柯钰卿认真地将他从头到脚打最一遏,由衷回答。“全身上下都很帅,完全找不出缺点,真的。”
“是人怎么可能完美无缺?”孙奕迦倏地收敛笑容,乎招胸口、压低声音说:“其实我以前在江湖上混过,光是脚口和腹部就有几十进刀疤,像有数不清的蚁蚁攀附、交错,背部还有被汽油弹烧灼的戒迹,看过的人都说那个伤疤比鬼脸还恐怖,人见人怕,我的前女友
就是被吓到不能睡才跟找分手。”
很好,她的脸都青了。
孙奕迦说话时神情凝垂,心里却是冷冷笑着。
女人都一样,十个有八个被他英挺俊美的外貌吸引,想尽办法靠过来,一旦听说他身上有恐怖伤疤或隐疾,八个有七个“谢谢再连络”,剩下那一个不怕丑、不怕病、只怕没钱,装穷就能打发。
这个柯钰卿又来约他吃饭、义夸他帅得完美无瑕,八成又是想倒追的,还是早点弄走省事省心。
“你前女友真糟糕,怎么可以因为这样就跟你分手?”柯钰卿真心为他不值。
“如果是像鬼脸的疤,头一次看到当然会吓到,多看几次不就习惯了?人心远比外表近要,像你刚刚看起来像是脾气很坏,对那个人又打又骂又恐吓,说穿了只是得什么病、用什么药,对方吃硬不吃软,你只好跟他硬碰硬,让他臣服于你、听你的,将他导回正途。你很
聪明,遇事冷静,虽然外表冷漠,不会主动助人,其实心地很好,真的遇上了也不至于见死不救,才会三番两次出面帮我解围——”
“等等。”她说的人不会不好意思。他本人听起来真是别扭极了。“不是我人太好,三番两次帮你解围,而是你三番两次将自己遇上的危机赖到我头上来。丢行李挡路、还有刚刚躲到我背后也是,你给过我选择余地吗?”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诱拐娇妻 第五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