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来神医之后代的姑爷来,姑爷却左右其言地说「心病还须心药治」,气得主子一下子就将人撵了出去,让她连问什么是「心药」也问不到。
「好了,秋棠,夜深了,你忙了一整天,快去休息吧。」眼见秋棠为了自己忙进忙出的出了一身汗,教程翩儿感到一阵愧疚。
「小姐,秋棠不累,秋棠等你睡着后才回去。」她摇摇头,坐在主子的床边,一副不待她入睡绝不会离开的表情。
「为什么呢?」程翩儿好生困惑,「我又不是怕黑的小娃娃,不需要人陪着睡。」
秋棠词穷了。
她之所以不肯现下就离去的原因,便是某夜起来去茅房时,她惊讶地发现,她的好主子竟然夜半跑了去练舞,而且这一练,不到东方露白也不肯休息。
明明,她与梁红袖的比试已经取消了,并且在众人面前舞了一曲的「凉州」,教众人大开眼界,掌声如雷,再也无一人敢质疑她的能力位居于梁红袖之下,重夺了天下第一舞娘的封号了。
可她还是这么地努力练舞,教人看得又心疼又担忧,为此,秋棠暗暗决定,非待到程翩儿睡着后才离开。
程翩儿从棉被中探出头来。「秋棠,你一身的汗不难过吗?」还在大颗大颗的直淌着,看得连她也觉得难过了。
这下,秋棠迟疑了,身上的汗黏腻腻的,其实让她难受极了,可是她却不放心就这么放着程翩儿一人待在房中。
程翩儿一切怪异的行为,包括初秋盖棉被、摆炭炉、夜半练舞,全都是在梁红袖离开美人阁后开始的,秋棠及至此才意识到,姑爷口中说的「心药」是什么。
然而梁红袖一去,半点音讯也没有,归期更是不定,连她这个身为局外人的,都替自家的小姐感到难过了,可偏偏,程翩儿除了梁红袖离开当天狠狠地大哭一场后,再也没有落过半滴泪,更没有提及梁红袖半句,就好像她的记忆里没有梁红袖这个人似的。
这样子,秋棠说怎么也不敢让程翩儿独自一人待着。
「秋棠不难受,小姐不用理会秋棠,早点歇息吧。」衣袖一抬,擦去了满额的汗珠,秋棠给了主子一记大大的笑容。
程翩儿不是傻子,她当然看得出来秋棠是在担心她。
「秋棠,我保证我今晚不夜半去练舞,这样你肯去梳洗一下,然后去休息吗?」她可不想秋棠会因此而累着了。
「呃,小姐,您知道?」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被猜得一清二楚,秋棠不禁摸摸脸,猜着是不是自己的表情出卖了自己。
「对!你呀,比我更加不会掩饰心底在想些什么了。」程翩儿又想起那句「有什么主子便有什么奴婢」的话,因为夏祈儿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猜到她在想些什么。
包括,她在想梁红袖。
初秋时分盖棉被、放炭炉是因为少了他暖温的怀抱,她不由自主的感到颤寒,下意识地想找些什么来温暖自己,夜半时分彻底练舞,是因为忆起与他两人在镜房中一块儿起舞,想他,所以跳舞,这些都被夏祈儿猜到了。
虽然下定决心,不会轻易原谅他,但她却无法去否认,她想他。
想他一直以来的针锋相对;想他因为吃醋,而嘴坏地讽刺她的舞衣左露右露的;想他在铜房中紧抱住她,跟她说喜欢她时的情景;想他在占有她时,眸中全然地只有她的专注神情;想他在离开那天,狠下心肠推开她时,脸上的那抹心疼与恋恋不舍。
「至少,梁红袖不是抛弃了你,他会回来寻你的。」夏祈儿是这样安慰她的。
所以她不再哭,也不再伤心。
她等着他,等着他回来美人阁的那一天,她决定先是狠狠地教训他一顿,惩罚他的不辞而别后,她会扑进他的怀里,跟他说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她是程翩儿,才不是那些爱哭哭啼啼的柔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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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情夫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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