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个新娘 第五章

  “少夫人,您身子不舒服吗?这一整天的,您都没进食呢!”夜儿望着桌上仍完好如初的饭菜。
  红花倚在窗口发呆,夜儿收拾着饭菜又说:“这真奇怪,您这些天不都天天往松竹园跑的吗?怎今天没去,反而一副没精神的待在房里呢?”
  “不去了,以后,再也不去了。”红花闷闷的说。
  “不去了呀?喔!我知道了,是不是少夫人发现水烟和少爷的事了?”
  红花回过头望着夜儿,“水烟和少爷有什么事呢?”
  夜儿忙收了口,“少夫人不知道吗?夜儿……真是多嘴……”
  “快告诉我。”红花执意道。
  夜儿没办法,只好说了,“我也是听其他下人说的,他们说,少爷和水烟之间有暧昧关系。少爷身体虽不好,可水烟温柔又美丽,弥补了少爷寂寞的心。去松竹园打扫的小哥说,曾看见少爷搂着水烟呢!”
  红花刷白了脸,“少爷搂着水烟……”红花的心,像是被针刺般的难受。
  “少夫人,您别难过,水烟长得如此貌美,很少男人不动心的。但,无论少爷有多喜欢她,她还是个下人啊!”夜儿安慰的说。
  红花摇了摇头:“我没事的,你下去吧!”
  夜儿有些懊悔自己多嘴,但也只能端着饭菜走了出去。
  难怪杜怀仁要说她自作多情了,也难怪他对死去的那六个新娘无情了,因为,他的心里只有水烟一个。想到这,她真想一走了之,不要查案了。
  可是,又想到元大人对她和她爹的恩情,她岂能因儿女私情而不重义气呢?“我不能再自怨自艾了,我答应元大人要查出凶手的。”红花站起了身,决定再去松竹园试探水烟是不是真如她外表般柔弱。
  红花走进了松竹园,看见极叔正挑着水走来,他那利落的身手,可从他担水的稳健脚步中看出,红花朝他颔首一笑。
  可是,她该如何去测试水烟呢?红花边想边走到了起居室,她站在门外,竟看见了杜怀仁正搂着水烟。
  “少爷,你歇着吧!别累着了。”水烟柔柔的说着。
  红花敲了敲自己的头,都怪夜儿说的话,水烟不过是扶着杜怀仁上床休息罢了,她竟看成杜怀仁搂着水烟,真是的,红花推门走进了房里。
  “少夫人。”水烟忙恭敬的叫着。
  红花不敢看杜怀仁的表情,心虚笑着,“水烟,你在忙吗?”
  “没有,我正想倒杯水给少爷,他累了。”水烟说着。
  “喔!我来帮你倒吧!”红花忙倒了杯开水递给水烟,可红花故意略施了点力抛向水烟,通常有些功夫底子的人,会连忙闪身的。
  可水烟却没有闪身,进而被水洒了满脸满身,她跌坐在地,抚着已红了的额头,“少……少夫人……你……”
  红花这下可惊慌了,水烟真没有功夫,连闪都不会闪呢!红花忙扶起了她:“真是对不起,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
  “少夫人,你别责怪自己,是水烟笨手笨脚,没接好杯子,我这就去换个杯子……”水烟顶着一身湿,拾着地上的水杯走了出去。
  红花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她才是笨手笨脚的,唉!
  “你打翻醋坛子了吗?”杜怀仁忽开口说道。
  “才不是,刚才,我只不过想测试她……”红花一个劲说溜了嘴。
  杜怀仁疑惑的望着她,“测试水烟什么?”
  糟糕,红花暗叫了声,随即道:“对,我是吃醋。”
  “你有事瞒着我?”杜怀仁直盯着她。
  “没有,哪有什么事瞒着你呢!”红花愈说愈心虚。
  “过来。”杜怀仁叫着她。
  “做什么?”红花不解的问。
  “你不是来服伺我的吗?快扶我起来。”
  红花望着他一脸的理所当然,不免为之气结,但还是走向了他,没想到杜怀仁反手一把将她整个拉向他,红花脚下一个不稳,跌进了他的怀里。
  “你做什么?”红花被他紧抱在怀里,一张脸羞得通红。
  “说!你瞒着我什么?”杜怀仁直视着她。
  “没有,你放开我。”红花等于是压在他的身上,这样亲密的举动,令红花羞得不知所措。
  “你不说,我就不放,让何嬷嬷进来撞见,会说你欺负我。”杜怀仁微笑的说。
  “我欺负你?有没搞错,明明是你强拉着我的……”
  “我身体不好,没力气的。”杜怀仁邪邪的笑着。
  红花咬了咬下唇,“这样吧!你放开我,我才说。”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只要我一放开,你就走了。”
  这家伙满聪明的嘛!红花心想,但,这查案的事可是个秘密,尤其不能让杜家的人知道啊!红花望着杜怀仁的脸,不禁又别开去,“你快放开我……水烟……就快进来了……”
  “让她来吧!”杜怀仁望着她的脸,竟拉下她的头,吻住了她……
  水烟和何嬷嬷一进门,就看见红花压在杜怀仁身上,亲吻着他。
  “少夫人,大白天的,你一个妇道人家,这成何体统!”何嬷嬷一喝,红花飞快的推开了杜怀仁,她真是无地自容,而杜怀仁竟一脸的不以为意,仿佛是她预谋似的。
  红花忙起身,这家伙是存心令她难看的,红花真恨死杜怀仁了。“何嬷嬷,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我都亲眼看见了,少爷身体不好,你竟那样压在他身上,还在大白天做这种事……你……知不知羞呀……”何嬷嬷真是愈说愈生气。
  水烟的脸更是惨白,仿佛不能相信她所看到的,她深爱的少爷,终于被别的女人占去了。
  而红花也知道,她再多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的。只能低着头,快步的走了出去,这杜怀仁,真把她害惨了!
  夜凉如水,红花倚在窗口,望着皎洁的月。
  睡不着,夜晚一到她就睡不着,是无法安心吧!总觉得有人在窥视着她。
  红花叹了口气,拿起写有她名字的那张纸卷。
  “忽惊红琉璃,千艳万艳开。”红花抚摸着纸上燕红花那三个字。
  这纸卷,她已看了不下千次万次了,她喜欢杜怀仁为她写下的那三个字,由他的手,写出她的名,她觉得非常高兴。只可惜她不会写字,不然,她想也题上杜怀仁的名字在她名字的一旁呢!
  在清凉的风中,红花竟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今红花感到有些晕眩,她抬头望向了窗外,窗外赫然出现了一张狰狞的鬼脸。
  “又是你……”红花放下了纸卷,推开门追了出去。
  那戴着鬼脸面具的黑衣人,一跃上了屋顶,红花忙追了上去,可一上了屋顶,她竟晕眩的更厉害,差点重心不稳的跌落。红花稳住了身子,睁着眼,望着就在不远处的黑衣鬼面人,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耳边传来低沉的狞笑,红花强撑起身子,“你……究竟是谁?”
  鬼脸黑衣一转身,快速的又跃下屋顶,转眼已不见人影,红花忙追着跃下了屋顶,可她愈追就愈觉心跳得快速,整个人也有些飘飘然,脑中还不断出现绮丽的幻象,怎么回事?
  红花倚在长廊的一角喘着气,她开始觉得浑身一股燥热,那热似在燃烧她的心头,她开始有些虚软了。
  “红花?你怎么了?”
  红花奋力的睁开眼,只见眼前有五、六个怪婆婆的身影在飘。
  “婆婆……我的心头好热,心跳得好快,只怕……是要死了……”红花靠在墙边,虚弱的说。
  “红花,你中毒了,快跟我来。”怪婆婆着急的说。
  “我……中毒……”红花想到她即将成为那第七个死去的新娘了。
  “我找人给你解毒,快来呀!”怪婆婆带着红花,来到了玉祠堂。
  红花已觉支撑不住的跌倒在地了,“婆……婆婆……我不行了……”
  “红花?你怎么了?”
  红花循着声音抬了眼,怪婆婆已不知去向,在她眼前的竟是杜怀仁。
  “我……胸口好热,好难受……只怕是快死了……”红花虚弱的抓紧了自己的胸口,她的幻象又出现了,她感到自己好像在飞,却不知是杜怀仁已一把抱起她往松竹园飞奔了。
  “红花,你撑着,我带你去找极叔,他能解各种奇毒。”杜怀仁担忧的望着红花,只见红花的双颊泛着桃红,双眼水盈盈的,似会勾魂似的,这到底是什么毒?
  到了松竹园,杜怀仁敲了极叔的小屋,随即极叔打开了门,“少爷,何事如此着急?”
  “红花她……”杜怀仁话没说完,只觉颈部一阵痛,他非常惊讶的发现,红花竟咬了他的颈项一口。
  极叔看来也十分惊讶,杜怀仁惊讶的望着红花,“你做什么咬我?”
  红花满脸无辜,“我刚才……看见了飞天鸡,好好吃……”
  “飞天鸡?”杜怀仁皱起了眉头问:“极叔,红花中的毒,何以面泛桃花,又处处幻象呢?”
  极叔望着红花那张桃红似的脸,不禁摇了摇。“少爷,红花中的毒,我无法解。”
  “这是什么毒?莫非,天下无人能解?”杜怀仁震惊的问。
  “我唯一见过使用这种毒的,只有黑风寨的寨主苗隆,这个寨主是个采花淫贼,只要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逃得过他的手心,据说都因为中了他的痴情花毒。只要女一中这种毒,便非要男人不可。”
  杜怀仁心一惊,望向红花,红花虽然神智不太清楚,可也听懂了极叔的话,她推着杜怀仁道:“放……放我下来……”
  杜怀仁扶着变化,又问:“红花……你为何会中了黑风寨主的毒呢?”
  “不可能是黑风寨主下的毒,因为他早在四年多前被一些江湖志士给杀了,至于红花会中痴情毒,只怕是遭同一人下的毒手,就像之前死去的六个新娘之中,有几位可能是因为找不到解毒之人,所以浑身燥热至死,有的甚至上吊,有的跳井……”极叔静静的说。
  “没有其他法子了吗?”杜怀仁凝重的问。
  极叔摇了摇头,“在天亮之前,她便会毒发身亡……”
  红花颤抖着靠着杜怀仁,只觉胸口的燥热愈来愈烈。
  极叔不禁说道:“能救她的只有你了,少爷,再迟,就来不及了。”
  杜怀仁下定决心似的一把抱起了红花,便往外头走去,红花虚软的摇头,“不……放我下来……你要做什么?”
  杜怀仁望着天空皎洁的月光说:“这或许是天意吧!红花,我们要在今夜做夫妻。”杜怀仁将红花抱进了房里。
  只见红花挣扎的离开他的怀抱,红花脚一沾地,立即不支的跌坐在地,“我不要……我可以忍受,这胸口的燥热,这晕眩……还有这些……讨厌的幻象呀!”红花的幻象又出现了,她双手忙乱挥舞着。
  杜怀仁抓住她乱挥动的手说:“红花,你别怕我……我绝不会让杜家再死第七个新娘了。”
  红花望着他,有些哀凄,“不……你喜欢的是水烟,你说过,你不喜欢我,还要我走的……不是吗?我不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你做夫妻……”
  红花的话才说了一半,便被杜怀仁用吻给堵住了,杜怀仁这一碰触,令红花的心口更热,她不自觉的,竟牢牢的回抓住杜怀仁的肩,回应着热烈的吻。
  杜怀仁顺势将红花一把抱起,走向了床边,红花一又开始神智不清的啃了杜怀仁的肩一口。
  杜怀仁叹了口气,红花不会又把他当飞天鸡了吧?
  月光,自窗外洒向了地上,那光影十分的柔和。红花睁着眼,默默地望着窗外那抹月光。在她身边,躺着杜怀仁,在今夜,他们俩做了名副其实的夫妻,要不是因为她中了毒,他们不会做夫妻的,也因为她中了毒,才知道“人道”这回事。
  元意凡的猜测错了,杜怀仁根本没什么隐疾,红花在今夜证实了这点。现在,她心口的燥热完全的消失了,她侧趴着望着窗外的月光,因为她羞得不敢看身边的人,她知道,他也并未睡去,因为他的手,正抚着她的肩头。
  “红花,你为何背对着我呢?”杜怀仁拨弄她的发。
  “我……我不敢看你……我刚才……一定像个荡妇……”红花一清醒后,对自己的行为感到非常羞耻。
  “那我刚才的行为,一定像极了趁人之危的小人吧?”
  红花一听,不觉笑了出来,“你是为了救我啊。”
  杜怀仁一把将红花的身子转了过来,红花这才发现,杜怀仁的颈项及肩头有多处的咬痕,这全是拜她神智不清的杰作。
  红花不禁红了脸,“我……一定弄痛了你……”
  杜怀仁望着她,不觉失笑,“这话好像该由男人来说才对吧!”杜怀仁紧搂住她,“红花,从今以后,我会用我的性命来保护你。”杜怀仁亲吻着她的额头,“从现在开始,你别回朝云院了,就搬来我这儿……”
  “这……这怎么行呢?没有人会同意的。”红花忙惊讶的望着他。
  “我不要再顺我娘的意继续生病了,我要让大家知道,我的病早已痊愈,我们该做一般正常的夫妻才是。”在杜怀仁抱着红花进房的同时,他就已做好这项决定了,红花只有在他身边才会安全无虑。
  “这样好吗?”红花望着他问。
  “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今天你中了毒,幸好不是没解药,否则,我会自责一辈子。”杜怀仁握住她的手。
  “你说这些话,不是因为毁了我的清白才说的吧?”红花望着杜怀仁,眼眶不觉盈满了泪水。
  “红花,你想问什么呢?”杜怀仁柔情的望着她。
  “我……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我好害怕,我是在做梦……”
  “之前说了许多伤害你的话,其实,真是为了把你逼走,可想不到,你还真有骨气,说不走就不走……”
  “你想把我逼走,是怕我步上那六个新娘的后路吗?”
  杜怀仁眼中的哀伤,终于在红花面前显露了出来,“你说的没错,她们全是因我而死的。是我太懦弱,为了怕我娘伤心,而一直在装病,好让我爹为了牵挂我而时常回来杜家庄。那六个我从未谋面的新娘,才会因此遭人杀害。但我真的不明白,为何会有人想要杀害杜家甫入门的新娘呢?”
  “你半夜吹箫,是为了哀悼她们六人?”
  “我对不起她们,只能如此聊表心意了。一个新娘在半夜投井自杀,大家都当成意外……但接二连三的死了六个新娘,再也没有人觉得那是意外了,而杜家庄也因此成了不祥之地……”杜怀仁无限感叹的说。
  “你有发觉可疑之人出现在杜家庄吗?”红花问着。
  “根本来有及发现,新娘子入门之时,我得卧病在床,等天一黑,新娘就离奇的死了,可疑之人要查也查不到。”
  “这个凶手,身手只怕是非凡……”红花凝重的说。
  “红花,我很担心你。那凶手多次欲致你于死地,只怕是不达到目的不会放手,我真不知道,把你留下来,是对还是错?”杜怀仁抚着红花的长发。
  “你赶不走我的,所以只好留着我,将来如果真有危险,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红花微笑的说。她终于了解杜怀仁的用心,今夜,可说是她最幸福的一夜了。
  “昨夜星夜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杜怀仁搂着红花,在书画前写着诗句,红花望着纸卷上那洋洋洒洒的字句,喜爱极了。她坐着,杜怀仁站在她身后,他们之间的浓情,似化不开。
  “少爷,你怎么下床了?”何嬷嬷和水烟一大清早就端着药补来到了松竹园,这一进门,就看见了杜怀仁和红花这幅恩爱的画面。
  “我下床,给红花写诗。”杜怀仁站直了身子微笑道。
  红花满面春风的笑着,“怀仁……教我识字……”
  “怀仁?你直呼少爷的名字?”何嬷嬷又是一顿指责。
  “妻子唤丈夫的名,没什么不妥。”杜怀仁抚着红花的发。
  水烟在一旁看得心碎,她的脸,苍白得可怜。
  何嬷嬷一副不相信少爷转变的样子,怎会在一夜之间,少爷会和那丑丫头如此恩爱呢?她不允许发生这种事。“少爷,你身子不好,快回床上躺着,我喂你吃补药。”何嬷嬷端上了补药。
  “何嬷嬷,别再送补药来了,我没病,好得很。”杜怀仁拉起了红花。
  “什……什么?这是夫人交代的呀……”何嬷嬷震惊的说。
  “对了,我娘也快从万佛寺回来了,我们该一同去向她请安才是。”杜怀仁挽着红花说。
  见杜怀仁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模样,何嬷嬷更憎恨起红花来了,这丑丫头不知给少爷下了什么迷药,令他神魂颠倒了。
  “少爷,你别教夫人担心了……”水烟哀伤的望着他们。
  “夫人从今以后都不用担心了,我没有生病,等她回来,我会让她明白的。”杜怀仁拉着红花走出了门。
  他们一走出了门,水烟的泪便决堤似的掉,何嬷嬷心疼的望着她,“水烟,别伤心。”
  水烟哽咽的说:“我原以为,我可以一辈子服伺少爷,每天……只要能在少爷身边服伺着他,水烟此生也满足了……”
  “水烟,我知道你对少爷一往情深,这……咱们得想个办法,把那个丑丫头赶出杜家。”何嬷嬷心生诡计的说。
  杜怀仁挽着红花在园子里漫步之时,引来了杜家仆人上上下下的震叹声,他们皆不敢相信,那足不出户,病得快死掉的少爷,竟然挽着他的新婚妻子出来散步了。
  “少爷,少夫人。”沿路许多仆人们赶忙着打招呼。
  红花笑道:“你还真能泰若自然的走着呢!瞧那些仆人们惊讶的。”
  “他们早晚要习惯我的出现。”杜怀仁拉住红花的手。
  风吹了来,吹乱了红花的发,杜怀仁为她拨去眼前的发丝,红花笑得更幸福了,“我喜欢这样,在阳光下,和你牵着手漫步。”
  杜怀仁仰望着那和煦的朝阳,“我从没在阳光之中,出现在松竹园以外的地方。”
  红花心疼的望着他那想望天空的眼神,“你为何不早告诉你娘,你的病早已痊愈,告诉她,你想做个正常的人。”
  “没用的,在极叔调养好我的身子时,我高兴的告诉我娘,我没病了,却惹来了她一连串的震怒与泪水。她流着泪握住我的手说:‘怀仁,你病得很重,不能下床的,你爹,就快回来探望你了。你一定和娘一样,非常希望你爹常常在家吧!’杜怀仁的神情有些悲哀,他望着红花,“那年我十五岁了,我非常明白我娘的心情。我……不想看见她哭泣的脸……”
  “这些日子来,你心里一定很苦吧!”红花叹息道。
  杜怀仁微笑道:“也还好,幸亏我娘找来了许多夫子教我读书,何况还有极叔。每到晚上,极叔会偷偷带着我溜到外面去,他见多识广,我跟着他了解到许多外面的事情。极叔跟我,亦师亦友,不但把他所学的功夫教我,还告诉我江湖上许多有趣的事。”
  “极叔到底是什么身份呢?”红花问着。
  “他的身份是个谜,他不愿讲,我也不多问。”
  “我看得出来,极叔是个奇人。或许,他可以帮忙我们找出那杀害杜家六个新娘的凶手。”红花开心的说。
  “不行。在杜家,没人知道极叔的功夫,他沉静而不愿招摇。你该想得到,以极叔的身手,却愿在杜家当个默默无闻的下人,一定有原因的。”
  “我们不用招摇,可私底下查呀!”
  “红花,极叔来到杜家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否则杜家出了这么重大的事,他怎会袖手旁观呢?”
  “他不想问世事,却愿意帮助你?”
  “他是同情我吧!”杜怀仁有些叹息似的说。
  杜怀仁和红花走着,竟有个人影忽然挡住他们。是杜怀笙!她的表情有些阴冷,“一早仆人们骚动的说着,少爷竟下床出来走动了。我原本不相信,现在一看,竟然是真的。大哥,为什么?”
  “怀笙,你不高兴我重见天日吗?”杜怀仁沉静的问。
  “不是的,我当然高兴大哥终于有勇气摆脱大娘的束缚。可是,你为什么要牵着这个女人的手呢?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她才有勇气走出松竹园的。”杜怀笙满是质问。
  杜怀仁望了红花一眼才说:“我确实是为了红花……”
  “不,大哥!你不能再对其他的女人好,尤其是她,她如此的不起眼,又身份可疑……”杜怀笙生气的说。
  “怀笙,从今以后,你要尊敬她像尊敬大哥一样。”
  “我才不要,进杜家的新娘没有一个是对你真心的。记得第二个新娘池家的千金吗?她进杜家的第一夜就嚣张的指使下人,说她有嫁人等于没嫁人,她自认可以掌控杜家的一切,还说你离死期不远了,要我小心点。我诅咒她死,想不到她真死了。大哥,没有人对你是真心的。”杜怀笙急急的说。
  原来,杜怀笙诅咒杜家新娘的事件是这样的呀!红花惊讶的望着她。杜怀仁有些忧愁,“怀笙,别再提起这些事了。”
  杜怀笙指着红花,“快说,你嫁进杜家究竟有什么企图?我多次看见你半夜溜出杜家庄,你究竟是去了哪里?”
  红花大惊失色,杜怀笙怎会知道呢?“我……”
  “说不出来了吧!你不会是出去私会情郎吧?你是不是妄想从杜家图些钱财出去呢?”杜怀笙质问着。
  “我燕红花从不图不是自己的钱财。还有,我不是出去会情郎,我……”
  杜怀仁打断了红花说:“红花是清白的,昨夜,我和她已做了夫妻。怀笙,你别再胡说。”
  杜怀笙震惊的望着杜怀仁,“你……你们……大哥,你不是说你绝不会喜欢上她的吗?你说过,你只喜欢我一个的……”
  “怀笙,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杜怀仁正色的说道。
  “我不要,你怎可以喜欢别的女人……在杜家,就只有你对我好,你喜欢上别人……那我怎么办!”杜怀笙伤心的转身跑了开去。
  “怀笙……”红花想不到,杜怀笙的恋兄情结竟如此严重。
  杜怀仁望着杜怀笙消失的方向说,“怀笙一直很寂寞。自她被带回杜家后,就一直受到冷落。她一个小女孩,时常一个人半夜坐在台阶上发呆。”
  红花可以想见那落寞的情景,杜怀仁又说:“我和极叔在夜半出来之时,见她如此,于心不忍,所以,我和极叔便教她读书写字,甚至是练武。在杜家之中,唯一肯和她亲近的,就只有我们了。”
  “所以,她才会移情的喜欢上你。你是他在杜家唯一的依靠,要是失去了你,只怕她又会回复到小时候的寂寞吧!”红花了解的道。
  “怀笙如果能多认识些朋友,她便不会如此冷漠了。”杜怀仁感叹的说。
  红花不明白,当初杜夫人把怀笙接回杜家后又不关爱她,为的是什么呢?难道,是报复这女孩的母亲,抢了她的丈夫吗?红花默默的想着。另一方面,又觉得奇怪,为何杜怀仁不追问她,为何半夜溜出杜家庄呢?
  她该把查案的事说出来吗?可是,要是说出来,只怕会令元大人为难,毕竟,杜怀仁也是元大人怀疑的对象之一,万一……真的是他……不……红花马上打断自己的想法。
  “怀仁……你相信我吗?我对你的心意……”红花紧盯着他。
  “红花,我没有怀疑你什么。现在,我只怕你出事。不知何时,你的存在,竟对我非常重要。”杜怀仁拉起了红花的双手,贴在脸上。
  红花真是愈来愈觉得心虚了,杜怀仁如此真心的待她,她竟还瞒着他。她得早日找出那杀害杜家六个新娘的凶手,之后,她便可以将事实全盘托出,她再也不要这么心虚的过日子了。
  当杜夫人从万佛寺回来之后,就听见家仆们争相说着少爷奇迹似的病愈之事,她真是万般的震惊。没多休息的,她和李嬷嬷便直奔向松竹园。
  才一踏进松竹园,竟意外的发现杜澈一早在里头了,他不知何时回到杜家庄的。此时,竟和自己的儿子媳妇坐在庭园之中,品茗聊天。父子俩人有说有笑的,令杜夫人更为震惊。
  杜澈一抬头,看见了一脸惨白的杜夫人江映月,忙开心的挥手道:“映月,你终于回来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们的儿子病全好了。这全是红花冲喜的功劳呀!”
  杜夫人望着杜怀仁抖着声音说:“怀仁……你身子弱,怎好坐在这里,快……快回床上躺着……”
  杜怀仁忧伤的望着自己的亲娘说:“娘,我没病。”
  “谁说你没病,瞧你脸色这么糟,红花,快扶他回房躺着。”杜夫人万分激动的说着。
  “这……娘……”红花为难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杜夫人见他们皆不为所动,忙叫着:“水烟……何嬷嬷……”
  “好了!映月,你这是做什么呢?儿子好好的,你为什么老要他躺在床上休息呢?”杜澈有些恼怒的说。
  “怀仁……他病了啊!你不知道吗?”杜夫人紧张的望着杜怀仁。
  “他的病早好了,极叔刚才已和我谈过了,说怀仁没问题。我终于有个能传衣钵的儿子了,改日,我要带他一同去经商,我要他比我更出色!”杜澈欣慰的说。
  “不,你不能带走我的儿子。要走,你自己走好了……在杜家……我只有他了……”杜夫人激动的抱住杜怀仁,她真是伤心欲绝呀!
  杜澈惊骇的望着她,“你……映月……你在说什么?我没有要带走儿子呀!我只是要他跟着我经商,你说到哪去了!”
  “你骗我,你是想带着儿子到别的女人那儿吧?你走吧!我没关系了,但,儿子要留下来,留在我身边……”杜夫人哀伤的说。
  杜怀仁握住杜夫人抱着他的手,“娘,你放心吧!爹说他不再风流了,现在只求杜家一切平安,他不会离开你的,我也不会,你别担心。”
  “我不相信,你爹……你爹从来没重视过我……”杜夫人哭着。
  杜澈不觉的感伤了起来,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风流,对妻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映月,我知道这些年来,我对不起你。可是现在,我们都不再年轻了,我绝不会再弃你于不顾。儿子是我们唯一的骨血,我不会带他走的,你放心吧!可是,你别再为难儿子生病了,他病好了,你也该开心的不是吗?”杜澈终于发现江映月以儿子生病来留住他的用心了。
  杜夫人终于放开了杜怀仁,她含泪望着他,“是娘的错……娘……太自私了……”杜夫人忍不住的掉泪。
  杜澈走近她的身旁,轻握着她,“好啦!别哭了,都过去了,杜家好不容易拨云见日了,该喜气些。”
  杜夫人望着杜澈:“你真的不再风流?”
  杜澈摇了摇头,“连说真话都没人相信了,我该怎么办呢?莫非你要我指天立誓吗?”
  “在孩子们面前,你别不正经……”杜夫人拭去了眼泪。
  “好啦!我该和你娘好好的谈一谈。红花,你多陪陪怀仁。”杜澈挽着江映月慢步走出松竹园。
  红花高兴的望向了杜怀仁,“你终于不用再装病了。”
  “红花……这全是你的功劳。”杜怀仁望向了她。
  “我?我有什么功劳?我什么也没做呀?”红花奇怪的问。
  杜怀仁执起了她的手,“你带来了转机,使我有勇气。”
  红花红了脸,低下了头,一会儿,红花竟有些感伤了起来,她问着:“你……你以后会不会像你爹一样呢?你爹……说要带你去经商……”
  “有可能……那就,带你一起去。”杜怀仁笑点她的额头。
  红花开心的抓住他的手,“真的吗?”
  杜怀仁一把抱起她往房内走去,“那还要看你表现得好不好。”
  红花娇羞的红了脸,“这……大白天的……”
  杜怀仁已关上了房门。在一角,躲着心碎的水烟,伤心的掉泪。
  “只会哭泣的女人,是最没用的。”何嬷嬷在她身后道。
  水烟忙擦着眼泪,“我知道,自己没资格伤心的,少爷和少夫人恩恩爱爱的,大家应该高兴的……”
  “拿着。”何嬷嬷递了一个银色的瓶子给水烟。
  水烟接过了瓶子问:“这是什么?”
  “迷药!”何嬷嬷静静的说。“给少爷服用,趁少夫人不在时,你就……”何嬷嬷说出了她的计谋。
  水烟慌忙的摇头,“不……不……我怎能做这种事呢?”
  “不做的话,你就永远躲在墙角哭泣吧!”何嬷嬷转头就走人了。
  水烟望着手上那小小的银色瓶子,犹豫的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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