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前来搭救,挡开了刀身,但更多黑衣人挥砍过来,和东方紫的手下们分别对战,她缩在他怀里,几名黑衣人又同时朝他进逼,他一手接过属下丢过来的刀,顿时身陷刀光剑影之中。
感觉他的气息微喘,她很清楚这是因为还要顾虑到她,才让他显得绑手绑脚,于是道:“我可以自己来,你知道我会轻功。”
“这不只有轻功就能没事的。”在此当下,他不禁佩服她的天真,这些人比前阵子袭击他们的人功夫更高强,而且杀气腾腾,每一刀都是要他们毙命,专往要害里攻。
该死!人数太多了!
东方紫朝另一名侍卫大吼,“发信号弹!”
这次回江南的路线上,早已安排好支援的暗桩以备不时之需,此信号弹一出,方圆十里内就有援兵抵达。
“是!”该名侍卫从怀里掏出一柄竹管,迅速点燃后,一束火光窜向天际,迸出耀眼的火光。
“要从哪里搬救兵?啧,只怕远水救不了近火!”
“少跟他啰唆,速战速决!”
敌方显然也有两种声音,但在下手时倒是一样杀人不手软,一刀又一刀,鲜血淋漓。
筠儿真的快要看不下去了,“天啊!罪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方为正道……”
可惜她念她的,两方仍然杀过来杀过去,她真的快要晕厥过去了,“点穴就好了,好吗?”
东方紫俊脸戾气深重,“别天真了。”
咻地一声,一支长箭从天而降,接着,一支又一支的箭雨划破夜空,峡谷两旁一道道黑影拉弓窜出。
这些人又是怎么了?她急急的念着,“阿弥陀佛,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已经杀过来了!”东方紫忍不住朝她怒吼。
可不是吗?一个个杀气腾腾、招招致命,逼得人不嗜血都不成。眼见东方紫大开杀戒,筠儿不敢看了,她紧闭着眼眸,喃喃念着,“观自在菩萨,观人自在、观事自在、观境自在,观一切无常自在……”
到处都是血的味道,她快要吐了……但是不行,她不能晕过去,敌人一波波的攻势毫不留情,她一定要撑过去,不能成为他的负担。
东方紫注意到她脸上血色全失,心也急了,可他不知道的是,她窝在他厚实的胸膛里,被他的阳刚气息包围着,竟有了很真实的安全感……
蓦地,马蹄声与一发发燃着火光的飞箭咻咻飞来,不过眨眼间,黑压压的一大群骑兵已奔驰而来,手上弓箭更是不停射出,适时将他们掩护至后方,避开敌方的箭雨。
东方紫心里暗松了口气,也该是时候了,刚刚发出的信号不负所托,救兵已赶来了。
“爷,这儿交给我们,马车在前方等候了。”其中一名骑兵奔来道。
东方紫点了个头,“小心。”
他抱着筠儿几个飞掠远离这场杀戮,不久,即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一座山坡上,几名侍卫正候着,一见到他们,一致上前拱手一揖,“爷、格格。”
他点点头,让她先行上了马车后,随即坐上去,马车立刻喀达前行。
她表情凝重,因为刚刚死了好多人。
“你明白了吗?这就是为什么我希望你不要下嫁的原因,危机重重的人生并不适合娶妻生子。”
她没有说话,他以为她默认了他的话。
“铠斳贝勒不也娶了小乔格格?他们好幸福、好快乐啊,何况我……一次比一次更好了……”她突然开了口,“而且,会愈来愈好,因为我是你东方紫的妻子。我要跟你一样的勇敢、无畏,才能与你匹配。”
他内心震动地瞪着双眸熠熠发亮的她,一时竟无言,心里有部分瞬间被温暖填满了。
东方紫在京城成亲一事简直是轰动江南,令多名闺女心碎。
他年轻有为,不好女色,位列吏部,但职位可比吏部之首还要高,皇帝老子给的特权更是洋洋洒洒,再大的官儿都得看他的脸色,要风就是风,要雨就是雨,存心攀附的人多如过江之鲗,皇帝就这么半路杀出来,揽他进了自己的龙门,令他成了额驸。
而对扬州的东方家而言,这是老天给的一个大礼,所以府内喜气洋洋,早早就派人去城郊确定新人的马车是否到了,再快马奔驰回报,门口备了鞭炮、挂上喜幛红彩,长居江南的王公贵族们所送的新婚贺礼,也已安置在厅堂。
东方雷与儿子东方紫不和早是公开的秘密,这次东方紫在京城大婚,老父亦没有北上,对外说是妻子身子微恙,不适远行。
但其实,传闻这桩婚事乃是东方雷数月前特意向皇上请托指婚的,因为怕在皇宫上演父子变脸咆哮的戏码、贻笑大方,这才刻意没去的。
同样地,一对新人虽在今日返回,可东方家补办的喜宴却在前两日,当时大开筵席上百桌,话说得客气,说是今日要让风尘仆仆回家的一对新人好好休息。
不过众所周知,东方紫对这种交际筵席一向没兴趣,东方雷若是大肆办席宴客,父子心结恐再添一桩。
虽是冬日,但江南的气温要比京城暖多了,虽然也凉凉的,可天朗气清,也很宜人。
东方府门前,几名仆佣急急的将红色长毯铺在地上,再分立两旁,态度恭敬地敬候皇格格的到来。
乍见这等大阵仗,筠儿的心怦怦狂跳,幸好一看到身旁的东方紫,他紧张的心就安定下来。
好配啊……奴仆们低头微微躬身,但眼睛都忍不住偷瞄,瞧见清灵娇美的格格与丰神俊朗的主子走在一起,皆不由得在心中赞叹是一对璧人。
新房绝对是豪华的,眼前所见的所有家饰都有雕漆钿螺、百宝镶嵌,就连铜镜后方也镶了金银象牙。筠儿听下人说,不管是衣物首饰还是梳妆镜台、衣柜,都是新添置的,为了能让她感到舒适,但……会不会太奢华了?
东方府的规模极大,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处处都见华丽精琢,只是一回府,东方紫就忙得不见人。
即使身为少福晋,但府里有长辈在,她打算直接去跟公婆敬茶,于是请来总管带路,没想到──
“呃……可是爷有交代,让少福晋小憩,不许叨扰。”
“他想太多了,坐马车怎么会累呢?”她温柔的道。
一身素蓝袍服的老总管一笑。看来爷讨了一名亲切可人的金枝玉叶做福晋,而非颐指气使的千金格格。“老奴明白了,少福晋请跟我来。”
老总管示意门前的丫头去通知二老,随即带着筠儿穿过亭台、曲廊,来到长辈们住宿的独立门院。
就算是媳妇,毕竟也是皇家格格,此时二老已在厅堂候着。
令筠儿颇意外的是,公公东方雷是光精湛的老者,年约六旬,双鬓斑白,而雍容华贵的福晋看来就相当慈爱,一双含笑的眼眸里毫不掩藏对她第一眼的喜爱。
“筠儿参见阿玛、额娘。”她上前行礼。
“怎么只有你?你丈夫人呢?”老王爷马上不悦的开口。
福晋瞪了丈夫一眼,却也不忘给老总管使个眼色,老总管立即明白的要所有奴仆退了出去。
因为王爷只要一火大,什么话都藏不住,管他什么天大的秘密……
福晋一见下人们退了出去后,这才苦口婆心的劝慰,“紫儿不在不是预料中的事吗?难道你期待他有了媳妇儿就会乖乖在家?”
“又去卖命了?要说几遍他才听得懂?不该拿自己跟别人的生命开玩笑!家里是贵族又经商,除了盐业、茶、米、水产、丝绸规模庞大外,自有的船队要垄断其他买卖易如反掌,够他吃撑好几代。”
一连几个月没见到儿子的东方雷大为光火,吹胡子瞪眼的放炮还怒极拍桌。
“他有几条命?不管是我阿玛还是东方家的老祖先和我,我们那么辛苦的做生意,经营那些铺子是干啥?难到是让唯一的男丁到外头卖命吗?”
“王爷,别吓着格格,她才刚入门啊。何况各行各铺的大小事都由掌柜负责,统筹协调一事及年一期的会报,紫儿也有看啊,事业还是会传承下去的。”福晋安抚的劝着。
怎奈老王爷脾气就是大,忍不住说话酸儿子,“那又如何?他做的大多是水里来、火里去的卖命事儿,旗下多名密探分布江南,很行嘛!”
“有钱有权好办事,儿子主控南方大权,其他各店铺总得卖个面子,在处理一些相关事宜时的确好办多了,也少了危险。”福晋就事论事的说。
“有吗?以为奉皇命讨了个媳妇进来,他就会像个平凡的儿子或丈夫好好做事、早早回家,结果现在人呢?反正他就是要忙到口吐白沫、鞠躬尽瘁而亡就是了!”东方雷用力拍着胸部,气炸了。
“覆巢之下无完卵──”
“闭嘴!他这么担心国事,不是易老,是易死,所以老子我早将棺材跟陪葬品都备齐了。”老王爷气呼呼的朝妻子咆哮起来。
一提到这事儿,看似慈祥温柔的福晋也火了,不遑多让的将嗓子也拔来,“你嗓门大也一样,易伤喉!不是跟你说了媳妇刚进门?你这样会吓到她。”
筠儿简直呆住了,没想到两位老人家竟当着她的面吵起来。
说来说去,老王爷还是气儿子心不在家里,只在皇帝身上,再回想东方紫在她皇阿玛面前直接要皇阿玛别说太多废话的狂妄,她大概可以明白这股脾气完全是血缘来的。
福晋见媳妇儿呆愣住了,一脸愧疚,“筠儿,你可要多包涵,你这阿玛冥顽不灵,日后别来见他了,反正他也孤僻得没人想理。”
东方雷一听,气愤得又要情绪失控了,“你这个死老太婆──”
“阿玛,喝秦茶顺顺气儿,别伤了身子。”
蓦地,一杯微温的茶送到老王爷面前,他一愣,抬头一看,还是一张清纯动人的笑脸,他不得不咽下一肚子还没吐完的苦水,将茶接过手,啜了一口。
筠儿将另一杯茶再给了福晋,福晋也尴尬的接手,“你快坐下,站那么久。”
“是。”筠儿柔顺的在一旁铺了软垫的椅子坐下,目光清澈的看着脸上还有余火的老王爷,“阿玛,你跟紫儿……”她忽地一笑,没料到东方紫竟有这么可爱的小名。“你们有子女父母的亲缘,这是修了几世才有的福分,苦将时间浪费在生气上?”
“我火大啊!心中这把火就是消不掉。”东方雷放下杯子,用力的拍打胸口。
筠儿沉静一笑,“佛法称这把心中火为‘瞋’,能烧功德林,损人不利已。”
“你别给我念经。”平时听妻子碎碎念就够了,他马上挥手,要她别念了。
“呃……是。”她还真的要开始念呢,但见老王爷还是气呼呼的,她换了另一个方式。“那么……阿玛,愿意保家卫国,这应该是阿玛的福气才对,您怎么还发火呢?”
东方雷蹙眉不语,这原因的确就连福晋也不明白。
此刻,东方紫在得知筠儿竟然独自来见他父母后,急忙也赶来,走到门后,正好听到她的问话,脚不由自主停下来。
她一脸认真的看着老王爷又道:“阿玛现在是大鸟,可大鸟有天会老,小鸟呢?届时保护不了大鸟不说,当他也有雏鸟时,最担心自己没能力保护,那时阿玛不是要反过来怨怼他的不争气、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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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座好佛心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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