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却也害怕自己一开始没说,在他大肆表现有多宠爱她后,她才坦诚自己不 过是才女身后的小丫头,届时他该如何自处?一想到他可能会面对全城百姓的冷嘲热 讽,她就心如刀割。
“怎么哭了?”
她摇摇头,泪水一滴滴的滚落眼眶,也听出了他声音中的不舍,“我真的不能嫁 你啊。”
他表情转为凝重,“是因为你不够爱我吗?”
她哽咽低泣,却不敢再摇头。她爱他、爱极了,即使他老是不正经,但经过这些 天的表现,如果她还质疑他的诚意,那她就太可恶了。
铠斳长长一叹,他本以为她会跟他坦诚,但看来她心中那个说不出的秘密,他得 自己派人去查出来了。
“嘘……别哭,我可舍不得。”他轻轻将她拥入怀里,这样的动作她已不再僵硬 ,他知道她的心已为他臣服了,只是心结还是得解开才成。
马车回到贝勒府后,韩小乔便以想小睡为由,先回东厢了。
铠斳则不忘指示奴仆注意,绝对不能让小乔夫子单独出门,他之所以不敢逼她太 紧,也是担心万一她被逼急了,会干脆一走了之。
“启禀贝勒爷,皇上派人过来,请你进宫一趟。”管事来报。
他蹙起眉。皇上会有什么事?
“备轿。”
片刻之后,马车一入宏伟壮丽、黄瓦红墙的皇宫内,铠斳就察觉到气氛不寻常, 一大群御前侍卫守在殿门外,表情都十分严肃。
不只他不明所以,身后的威吉、威良也互看一眼,他们随主子入宫已有多次,但 从不曾见过如此大阵仗,不过,在看到带着六名侍从走出殿门的杜王爷等人后,他们 便明白了。
年届五旬的杜穆有双深沉精锐的双眸,虽然两鬓斑白,可穿着一身官服,全身上 下仍散发出一股悍然的严峻气势。
“杜王爷,别来无恙。”铠斳朝他微微点头,主动打招呼。
“是啊,皇上每日早朝,臣等日日上朝,哪像贝勒爷,一个月也没见上一回,最 近更是忙着当妻奴。”杜穆说得皮笑肉不笑。
“杜王爷至此想必很庆幸,不然有我这等没骨气的半子,也丢王爷的脸不是吗? ”铠斳倒是很能自嘲。
杜穆黑眸倏地一眯,胸口怒火沸腾,“行!你真的很行!老夫佩服!”语毕,随 即怒甩袖子而去。
真是给脸不要脸!他堂堂一个王爷之女都送到府上了,这小子倒嫌弃,将人轰出 去不说,还大大方方的在京城表演自己能当妻奴到什么程度,把他的老脸都丢光,涵 英更是羞怒到连大门都不想再踏出一步,哼!简直欺人太甚!
见杜王爷怒气冲冲的走人,听皇命戒备的御前侍卫们暗松了口气,因为皇上可是 交代了,真打起来两边的人都不准伤到,但刀剑无眼啊,能不气冲突是最好。
铠斳嘴角噙着笑意,大步进入殿内。
乾隆一身金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一颔首,殿内侍卫立即明白的退了下去。
威吉、威良见状,也连忙行礼退出。
铠斳走上前,甩了下箭袖,单膝跪下,“铠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行了!你何时如此重礼教了?”乾隆捻着胡子笑看他起身,指了一旁的座椅。 “坐吧。”
铠斳听命坐下,“皇上找我有事?”
“你没遇见杜王爷?”
他点头,“遇见了。”
“他一状告到朕这里来,说涵英都愿意纡尊降贵下嫁给你这个花名在外的贝勒了 ,你却还嫌弃,还大谈他的祖先可是立下赫赫战功,是跟着皇太极打出大清江山的大 功臣……”乾隆说着一副头疼的模样,“他说了一堆,就是要朕主持公道,下旨让涵 英当你的正室、叶雯当侧福晋,但被朕打了回票。”
他勾起嘴角,“谢皇上,皇上圣明。”
乾隆摇头,“但在杜王爷的眼里,可不是这样。朕说你是‘皇家御用三少’里最 声名狼藉、风流花 心的纨绔子弟,做事漫不经心,能成为三少之一只是因为你跟东方 紫、祁晏是挚友,所以才勉强纳入,不然在他人眼中,你可没做过什么正经事。”
“是没有,不学无术就是我的强项。”他自我解嘲道。
乾隆忍俊不住一笑,“你我都知道这只是障眼法。不过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听说 你疼叶雯疼得过火,还没娶进门就开始当妻奴,也因此让杜王爷父女成为京城笑柄? ”
“看来八卦传闻也传到宫中来。”
“没错。”
乾隆对铠斳拉着叶雯上烟花楼只为平息她的妒火,还有他对她相当溺爱,天天形 影相随,买的或吃的一切以她喜好为先的事也都如数家珍。
“喏,皇宫内忧外患、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朕坐卧都不安宁,现在连儿女情长 的事也来烦朕。”
“皇上辛苦了,铠斳感到很抱歉。”
“罢了,你别掉以轻心倒是真的。你如此大动作的惹火杜王爷,我看也是有原因 的吧?”
铠斳扬唇笑道,“知我者皇上也,我将涵英轰出去,确实有原因……”他将她推 小芙蓉入莲池,还有对叶雯的威胁一一道出,“……当然,涵英不会向她阿玛说实话 的,就算我跟杜王爷说了实情,他也只会认为这是推卸之词,可无论如何,他千不该 万不该找人来刺杀我——”
“什么?!你确定是他的人?”
“反皇党的名单我们尚未得手,自然无法堂而皇之的去找杜王爷对质,但我确定 是他找来的人。不过皇上无须担心,我没事儿。”
乾隆的脸色变得凝重,“反皇党的前身就是反清复明的余党,他们在各地都有活 动,各地方官员也都有奏章快马送来,你那两名好友最近怎么没有消息?”
他蹙眉,“没消息代表坏消息,就是他们忙着追踪查缉。”
“你倒很了解他们。唉,朕身边若是能再多几个像你们可以私下替朕办事的人就 好了。”乾隆吐了一口长气,“就朕得到的消息而言,不少军政大臣都越俎代庖的替 朕假传圣意,或是瞒天过海在铲除异己,以为天高皇帝远,朕无能为力。”
“铠斳知道,像是沧州有蝗虫之灾,收成不佳,但碍于要缴付官粮,该区地方官 不愿落后,于是强迫农民缴税。”
“没错,好在你们将消息送进宫来,朕才能令东方紫带着朕的口谕免征官粮,待 下回丰收时再向农民酌增税收,用良政免了一场民怨。”
“皇上日夜勤于政事,为民所苦,乃百姓之福。”
闻言,乾隆那张威严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不枉我将你留在京城,要是东方紫 跟祁晏,两人谈正事都硬邦邦的,连点谄媚的话都不会说……这样吧,既然你对叶雯 有心,朕下旨指婚?”
“谢皇上,不过臣不想以皇旨逼婚,希望靠自己的诚意得到佳人首肯下嫁。”
“好吧,你说不用就算了,这趟找你来,原想为你指婚的,朕听闻叶雯到现在还 不肯点头呢。”
原来他的无能已上达天听了,铠斳苦笑地拱手作揖,“谢皇上关心,我有把握, 她快点头了。”
“哈哈哈……是吗?太好了。唉,朕尽管后宫嫔妃如云,却无一名红粉知己,相 信你如此用心,她定是朵解花语,惜之。”
“遵旨。”
铠斳贝勒回到府上时,已是夜幕低垂,管事立即来报——
芙蓉格格骑马玩得乐不思蜀,所以会在山上别庄小住一晚,明天一早才回来。至 于小乔夫子,几度想出门,却因为两名丫头奉贝勒爷的命说要跟着,因此打消了念头 ,但早早用了晚膳、沐浴梳洗上了床,还交代不要任何人来吵。
谁敢吵她?不也是只有他而已。
铠斳莞尔一笑,“我明白了。”
“爷要先沐浴?还是我先去备晚膳?”管事再问。
“我先沐浴,你备你的晚膳,不用多。另外再替我准备两壶酒,玩一会儿送进东 厢。”
“呃……是。”
管事离开后,铠斳随即进到浴池,在小厮的伺候下褪去衣袍、单衣,进入热气氤 氲的温热浴池里。
他几乎可以肯定她要落跑了,但他怎么可能让她跑?她已钻进他的心坎里,生了 根、发了芽,每次想跟她在一起的想望都变成了养分,灌溉爱苗滋长。
回想过去女人看到他,就像见到一块上等好肉,他虽不致沾沾自喜,倒也因此多 要了几名侍妾,在外风流,也是为了符合自己给外界的形象。
然而在她出现后,这样的感觉已消失,他一点都不想再自由的游走于温柔乡。
甚至,过去他只要与女人燕好,因为不打算留后,她们都必需喝下避妊的汤药, 但是因为她,他想要一个孩子,是她为他生的小娃儿。
近日来他这么努力练习,就是想成为一个疼老婆的小妻奴,怎么她却仍急着想跑 ?
看来,他只能让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她不从也不成。
带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铠斳净身沐浴完,穿上袍服回到厅堂,简单的用完晚 膳后,即往东厢院而去。
她的寝室里只有小小的烛火,管事时间算得准,已备来两壶酒,他主动接过手, 示意两名丫头守在院前即可,别让任何人来叨扰。
有酒,又还有这暗示的话,丫头们粉脸红红的应声退下。
管事则忍住笑意跟着退。主子对小乔夫子的耐性已经超乎他意料之外,近来也几 乎不沾女色,如今主子终于要打破两人的关系,这也是一件好事。
房内突然响起敲门声。
韩小乔尚未睡着,但她也不想应声,一得知铠斳贝勒进宫,她顿时觉得肩上像被 压了好几斤重的石块,就快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她好担心贝勒爷一入宫,若向皇上请求赐婚,届时她哪来得及逃?
她想趁机出去,可两个丫头硬是要跟着她,若她坚持要独自出门,她们便请来管 事,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贝勒爷进宫前早就有交代了。
她没应声,门却还是被打开了,她拉开被子坐起身来,烛火也再次被点亮,映入 眼帘的人就是铠斳贝勒,而且他还带了酒?
“有、有什么好庆祝的吗?”她的心跳快要停止了,急急的跳下床,走到他身边 问。
他勾起嘴角一笑,“没事,只是突然想找你喝酒,聊些心底话,所以需要酒来助 兴。”
想酒后乱性?不不不,听说酒后会吐真言,而她更是不能喝,她连忙摇头,“我 不想喝。”
他拉着她坐下,“就一小杯。”
“不好。”一小杯也很危险,她视酒为毒药,还是摇头。
“难道你心里有什么秘密,怕酒后吐真言?”他半开玩笑的故意问。
“呵呵……哪有什么秘密啊!”她心虚地发出干涩的笑声。
“那就喝一小杯,不会醉的。”他温柔诱哄,在含情脉脉的眼神下,酒杯都拿到 她唇边了。
自知避不开,她紧张的接过杯子,仰头一口就灌下,“咳咳咳……好呛。”感觉 酒液从口中滑入肚腹,她整个身子都像火在烧,喉咙这会儿更是又辣又呛的。
“傻瓜,酒怎能这么喝?”他不舍的赶紧为她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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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不给碰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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